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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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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低缓轻柔的仿佛从胸腔里发出,磁性中又包裹几分性感。付馨恍惚间,竟不相信是才芮在说话了。

    “是你……你在说话?”因为不确定,付馨只好多此一举的问道。

    才芮笑容更胜,她笑起来眼角带弯,凌厉少了,妩媚多了。

    “不是我,还有谁?”

    完了完了!才芮会说话了!那岂不是也能听见了!!!

    想到刚才自己中二病犯说了一堆废话,是不是还变相表白了?!明明知道才芮不是先天聋哑,能说能听也是早晚的事为什么自己没想到?自己的形象啊!!

    尴尬并发症和内伤同时发作,付馨气血上涌,一口老血就先喷了出来。

    才芮:“……”

    要是知道自己开口说话能把徒弟吓吐血,才芮定然不会这么唐突。她迅速把付馨抱到床上,用自己的灵力给付馨疗伤。

    付馨:“……”

    还能说啥,丢人丢到外太空,以后都没脸做人了!

    付馨不敢张嘴,怕自己一张嘴小心脏就飞出来。身体的伤痛在逐渐减轻,脸颊的绯红却不见消退。

    才芮觉得好笑。

    她这徒弟任性惯了,嚣张跋扈的昆仑山都快装不下她,经常把遇舟气的炸毛,现在竟然会因为不小心露了心事而害羞,脸红的还挺可爱。但是想到有人伤过付馨……

    付馨眼神一暗,杀气立现。

    高低已经没脸了,付馨把心一横,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才芮姐,你的伤……”

    不用付馨说全,才芮也知道她想问自己的符咒。但她不打算告诉付馨实情,包括自己为什么突然能说话。于是她故意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料到才芮是这个回答,付馨默默打算,还是自己去查吧。

    “遇舟……还好吧?”挑挑拣拣,付馨决定从最次要的问题开始问。

    “他很好。”才芮言简意赅。

    “才芮姐,我跟桃月走散了。”说起桃月,付馨不自觉的低落,如果桃月去搬救兵,那现在是不是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着急?

    “我知道。不怕。”才芮的安慰是最好的定心丸,付馨情不自禁的钻到才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环住才芮的腰。

    “才芮姐,你们为什么来妖界?”付馨不傻,不会认为仙族的大部队是才芮带来救自己的。

    才芮搂住付馨柔软的身躯,轻柔的抚摸付馨的后背,连声音都轻了几倍。

    “东皇钟失窃,天尊震怒。”

    东皇钟丢了?就跑妖界来大开杀戒?若是过去,付馨肯定会直眉楞眼的说出这句话。但她学乖了,不能再恃宠而骄。所以她问道:“所以,才芮姐,你真的是天尊的人?”

    看管阎王之子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才芮,足以证明才芮不仅是天尊的手下,简直称得上是心腹。

    才芮没说是或不是,而是耐心解释之前的问题:“东皇钟乃十大神器之首,它的失窃,是整个仙界的警钟。和上次盘古斧一样,天尊怀疑东皇钟已不在仙界,特派我等出来寻找。魔族和妖族最近接触频繁,未免异动,仙界才组织这次围剿,是震慑,也是警告。而且刚刚去的也不是妖界。妖性狡猾,哪里会这么容易被攻破结界,妖界具体的位置仙族都不知道。你的历练也不用再继续了,历练的人员已经返回仙界。”

    “为什么啊?”

    “东岳真人,北河仙君,仙逝了。”

    尽管才芮说的很平缓,但付馨依旧找到疑点。仙界历练不是很轻松吗?人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仙族会解决不了?两位上仙罹难,定然是遇到不可估量的危险。况且东岳真人还曾经跟自己一个小组呢!

    付馨心怀惴惴,试探的问道:“那桃月回去了吗?”

    才芮知道瞒不过付馨,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实话:“桃月……失踪了。”

    信息量太大付馨一时间无法接受,她收紧怀抱,企图在才芮身上汲取力量。

    “所以,下一步怎么办?我回仙界,还是……”付馨这么问,却并不是想回仙界,虽然仙界的日子安稳,却没办法真真正正的过得坦然。

    “不,你先跟着我。仙界也不太平。”才芮的担子很重,但只有把付馨带在身边,付馨才是最安全的。

    “才芮姐,能不要再乱杀妖族了吗?”

    这种话,无异于让渔夫不要打鱼,让屠户不要杀生,个人心底的良善抵不过大局为重,任何人也不能用自己的立场,慷他人之慨。

    果然,才芮没有说话。

    付馨想到之前不好的预感,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才芮姐,为什么刚才有人说到神族,那么高兴?”就像吃货见到美食,话里话外都是欲念。

    “六界初成五百年,世上再难见到神族。据传神族已没有神界,你知道吧?”

    付馨点点头,这她还是知道的。

    “然蛮荒之战却过去却不止五百年,这中间隔着漫长的岁月,就是谈和期。蛮荒之战太久远,你可能对其知之甚少。其实就是神族与仙族的联盟,与鬼族妖族魔族的战斗。各族在这次战斗中都损失惨重,其中神族最为严重。所以,最想天下太平的就是神族。蛮荒之战后,各族之间产生嫌隙,之前的联盟分崩离析,神族利用了这些嫌隙,才促使了六界建成,换了五百年安稳。”

    “这么说,神族干了件好事啊!打来打去,谁都讨不了好,不如圈地自理,让自己的族群繁衍生息。”付馨听着,就觉得像历史课本里的世界大战,战争的残忍程度可想而知,但是人在技术不发达,资源分配不平均的条件下,战争必然会发生。那也就是说,六界彼此都有想从其他族群中获得的东西,这东西,很可能是力量。

    “是,最初是达成一致,但随着仙族地位的高升,这种平静再次被打破。神族凋敝,属于神族的力量失去影响力,地位被仙族取代。接着就是鬼族,妖族,最难掌控的魔族也不愿屈于一隅,神器失窃,也许只是个开始。现在仙界震荡,六界都不能安生,而最有可能挑起祸端的就是魔族,所以我们才在这里。”

    说起来,人族最倒霉咯!谁跟谁打,人族都跟着遭殃,好凄凉!

    “那是不是,只要寻回了神器,就能避免再发生战乱?”回想到原著里魔尊杀上仙界,付馨遍体生寒。此时才芮和魔尊相识的契机已经被改变,才芮不可能再为了魔尊叛乱。也就是说,一旦魔尊夺回自己的肉身,那仙界的劫难在所难免,才芮作为天尊的心腹也会身陷囹囵。

    “也未可知。”才芮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复,但也承认了这一可能性。

    付馨想了想,大概,到了坦白身份的时候了。

    “才芮姐,其实,我是魔尊的人,安排到仙界,目的就是盗取神器。”虽然之前也坦白过,但付馨觉得有必要开诚布公的跟才芮交心了。

    付馨忐忑的仰头想看看才芮的反应,但才芮也正好低头看她,视线一接触,顿时把付馨电的心跳如鼓,付馨暗骂自己没出息,继续说道:“你帮我去掉的霜丝蛊,就是魔尊用以控制我和联络我的工具,但是在我动手前,霜丝蛊已经被你拔去,所以神器并非我盗走的。不过,就算不是我,应该也是魔尊的人。”

    才芮气定神闲,似乎早已对她了如指掌,这到让付馨安了心。所以付馨打定主意说道:“我既然是叛变了魔尊,魔尊定然不会放过我。不如以我为饵,引魔尊出来吧!”

    如果古媱是个普通魔族或者魔尊的手下,也许她的背叛根本引不起魔尊强烈的关注,但古媱是魔尊的老婆呀!还是魔尊众多老婆里十分出挑的一个!魔尊能不气愤吗?

    这出乎了才芮的预料,她上身稍微倾后,哪怕一向稳如泰山的她,也微微感到吃惊。她真的没想过付馨能做出这种选择。难道付馨猜出了什么?

    付馨绝不是有奉献精神的人。她这么说当然有她的理由。与其以个体单位成为魔族的目标,不如把仙族牵扯进来,还能有些底气。仙族声势浩大,也有实力在魔尊夺回力量之前打破魔尊的计划,算得上一箭双雕。

    当然,付馨不想承认她还有点小小的私心。

    她怕才芮最后落入魔尊之手。魔尊在原著中既然能爱上才芮,那在这一次也有可能在最后爱上她。付馨心安理得的把这种心情归结为占有欲,并且占有的理直气壮。

    才芮惊讶的目光太过炽热,看的付馨又红了脸颊。她不禁开始想入非非,莫非才芮感动了?要以身相许了?

    才芮扶着付馨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付馨。这么一晃神,才芮却有点舍不得了。虽然从一开始,付馨这颗棋子就是她有意部署,但真到了用的时候,为什么迟迟下不了决心呢?

    才芮一直没动作,付馨一腔火热终于降了温。谁说四目相对就是要接吻了?就能迸溅爱情的火花了?都是骗子!骗子!付馨平时可以随意臭贫,可是一但动了真心,反而退缩了。

    她落寞的拂开才芮的手,垂眸说道:“才芮姐,就这么定了吧,你去安排。我要修炼了,趁还没被魔尊发现,争取多锤炼锤炼自己,至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

    “……”才芮眸光一闪,退回到贵妃榻上。但她心里更加确定了答案。她舍不得了,还是要找其他办法,不能让付馨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