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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霸爱,74 喝药
绿儿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刚走到门口忽想起一事,抬头看了一下窗外,又转回身来,看着白雅梅犹豫着似乎有话要说。舒悫鹉琻
白雅梅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问道:“怎么,还有事吗?”
绿儿抿了下嘴唇,看向白雅梅有些疲倦地脸庞:“夫人,您和将军他…”
不等绿儿说完,白雅梅眉头一皱,似有不耐:“你去休息吧,养好身子要紧。”
绿儿知道白雅梅不想听到关于洛离的事情,便也不再开口,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出门了。
白雅梅见绿儿离开,侧耳仔细听了半晌,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难道洛离已经走了?
白雅梅心中一紧,咬了咬唇,撩开锦被拖着鞋子慢慢走到窗边,窗纸明亮,隐隐透着一个影子,白雅梅又凑近了一些,只能隐约看到洛离端坐在石凳上,表情脸庞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身着一件黑色烫金长袍,似乎是自己几日前为他挑选的新衣。
看到那件衣服,白雅梅一双秀眉不禁微微蹙起,那件衣服是她为他准备的冬衣,现在虽然是深秋,但还不至于冷到穿这么厚的棉衣呀。
白雅梅心中好几个心思流过,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窗子仔细看看他,忽听外面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靠近,紧接着,嫣然推门而入。
白雅梅一惊,想要回到床上,却已是来不及,方才在窗边只顾着看洛离了,竟然连嫣然进门都没有发现。
嫣然一进门正发现白雅梅手足无措地从窗边离开,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着微微红色,煞是好看。
嫣然心中好笑,却板着脸故意生气地说道:“小姐是在看将军那个负心汉吗!小姐放心,方才将军问我的时候,我说您睡下了,将军一时半会不会过来打扰您休息了。”
白雅梅闻言一脸担忧,瞪大了眼睛望着嫣然,又回头看向窗外,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嫣然偷偷吐了吐舌头,上前搀扶着她回到床边:“小姐,您就别装了,明明心里很是惦记着将军,为什么却要装作不理睬呢。”
“谁说我惦记他了,没有。”白雅梅似是被戳中了痛脚一般,狠狠挖了嫣然一眼。
嫣然撇撇嘴,一脸不相信:“真的不惦记,不关心了?那您还去窗边看什么?看我进来了还不好意思。”
白雅梅甩开嫣然扶着自己的手,脸上红白交加:“我去窗边又不是看他,我是,我是觉得闷得慌,去,去透透气而已。”
白雅梅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了,索性不再开口,径自向床边走去,脱下鞋子,侧过身子面向里边,拉过被子连身子带头全都捂了起来,那架势是摆明了不想再跟嫣然讨论方才这个问题了。
嫣然有些无语的看着白雅梅一系列动作,回头看了看窗外那个在秋风中瑟瑟的身影,不禁心中怜悯,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故意说给白雅梅听。
“哎,将军真是可怜,大冷的天在外面竟然直直坐了足足快一天了,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眼看天就快黑了…”
白雅梅早已在嫣然说话时就已经将被子打开了一条缝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一听到天都快黑了,不禁插口道:“哪快黑了,你们不是才刚刚用过午膳吗。他没吃饭,你们怎么不给他送!”
嫣然撇撇嘴,一脸委屈:“送了,可是人家说了,除非是梅儿亲自给他送饭,不然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吃一口的。”
嫣然语气一顿,偷偷看向藏在被子里的白雅梅,虽背对着她,看不真切,但微微上扬的唇角仍显露无余。
“哎,想想将军真是可怜,不仅没吃饭,还浑身湿透,在冷风了吹了那么久都没人理会,不像某人热被窝热茶的…”
白雅梅闻言腾地撩开被子,坐直身子,一双水眸直直等着嫣然:“你说什么,他身子湿透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进屋里去!”
说着,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了,赤着脚便向门外走去,嫣然一慌,没想到白雅梅竟会这般惊讶,待反应过来,抓起地上的鞋子和床上的大氅便追了上去。
白雅梅大病未愈,身子尚虚,但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脚下步子迅疾,打开了房门便冲了出去,嫣然在身后又是拿鞋子又是拿大氅,竟没来得及追上她。
自从早上喝了药她便开始昏睡,屋里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又因着昨晚一夜未眠,身子支撑不住,别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恐怕都不能吵醒了她,洛离凉水浇身的事情,更是不知晓了。此时听到嫣然如此说来,方才醒悟,难怪他会穿上了冬衣,难怪他坐在石凳上的身子微微颤抖。
想到这里,白雅梅心中抽痛的厉害,只想快点到他身边,再走快一些,再快一些。可是,当她真的打开门,看到那个人影时,脚步生生顿住。
才一日未见,他竟变得如此憔悴,原本飘逸的长发还未干透,缕缕挂在脸颊上,俊逸的脸庞棱角更加分明,一双星眸蒙上淡淡薄雾,氤氲地看不清楚眸底,但此时却惊喜地怔怔望着自己。
白雅梅鼻子一酸,看着洛离微微发青色的脸和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赤着的脚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洛离显然没有想到白雅梅会突然出现,坐的微僵的身子猛地站起,腿下一软,一只手紧紧撑在石桌上,才没有跌倒。
“梅儿,你…”洛离想要过去抱她,可是走了一步,生生顿住,惊喜的眼眸瞬时暗淡,缓缓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白雅梅知他在为昨日的事情内疚,本来还在怪他不相信自己的心,此时却柔软地怎么也生不起气来:“过来。”
声音轻缓,可在洛离听来却有千斤重一般,他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置信的望着白雅梅,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梅儿,你,你说什么?”
看着洛离惊恐地像个受伤的小兽,白雅梅眼眶酸涩,一滴泪滑落脸颊,慢慢走出一步,声音柔软,但清亮了一些:“过来吧。”
这次洛离听得清清楚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白雅梅的嘴唇,似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清楚她的口型。
“好。”洛离欣喜不已,有些僵硬的腿慢慢走了两步,却还是酸麻地很,停下来,情不自禁地呲了一下牙。
白雅梅见他龇牙咧嘴地弯腰揉了一下自己的腿,心中不舍,抬起步子便要过去扶他,谁知刚走了一步,便被身后赶来的嫣然一把拉住:“小姐,你怎么这样就出来啦!快把鞋子穿上!”
洛离这才发觉白雅梅竟然赤着双足站在凉地上,一双粉嫩的小脚露在裤管外,晶莹剔透的脚趾因地上的凉气而微微泛红,可她却似没有感觉到一般,仍是使劲地推开着嫣然拉住她的手,温暖关切的眼神正向他看来。
洛离心中一暖,知道白雅梅心中惦记着自己,即便是酸麻此时也算不了什么,想到这里,脚下生风,腿感觉不到一丝不适,眨眼间便来到白雅梅眼前,一把将她抱起,柔软的身子在怀,快步向里屋内走去。
嫣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里紧紧抓着的白雅梅的手就已经莫名松了开来。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须臾便已经回过神来,眼见洛离已经轻软地将白雅梅放到了床上,心中欢喜,忙抱着小姐的大氅和鞋子进了房间。
“冷吗,我给你暖暖脚。”洛离将锦被紧紧地盖在白雅梅身上,眼眸中是无限柔情。
白雅梅轻轻一笑,伸手拉住他,忽而眉头一皱,只觉手中洛离的手冰的像冰块一样:“怎么这么凉?”
洛离嘴角轻抿,安慰似的拍拍她手:“没事,我身子壮着呢。”
白雅梅哪里信他,身子向里边挪了挪,拉着洛离手便将他拽到了床上:“不行,你也过来躺下暖和暖和。”
洛离没办法,但看白雅梅一脸不高兴,只好顺了她心意,顺势躺到床上,白雅梅满意一笑,贴心的为他盖好了锦被,向放下大氅鞋子正要偷偷出去的嫣然嘱咐了一声:“嫣然,为将军煎一副驱寒的药来,快点。”
嫣然关门到一半听了从门缝里露出一个笑脸,欢快应声:“将军的祛寒药早就煎好了,就等着将军喝呢,奴婢这就去端来。”
白雅梅眉头一皱,埋怨道:“早就煎好了怎么等了这么久不让将军喝?”
“那小姐得问将军自己了。”嫣然吐了吐舌头,关门溜了出去。
白雅梅视线收回,看着洛离,一副鄙夷的模样。洛离讪讪地摸摸鼻子,不自然地低咳了一声:“我可不是嫌药苦,我是怕你不原谅我,想要跟你一起生病来着。”
白雅梅撇撇嘴,狠狠地掐了洛离腰一下:“我就不该原谅你,听了她们的话冤枉我不说,还想要欺负浅笑!哼!你活该就得在外面冻成冰块,我都不该出去喊你!”
洛离腰间吃痛,面上却不敢显露,只轻轻咧了咧嘴角,紧紧将白雅梅搂在怀里,双脚将她冻得冰凉的脚揽在一起,为她暖着:“我知道错了,昨天是我不明是非,是我不对,我不该听信谣言,不该对你心存怀…”
不等他说完,白雅梅已经伸出一根手指堵在了洛离唇边:“即便我生你气,你也不该这样作践自己,浑身都湿透了,把自己冻病了,到头来还不是我心疼你。”
白雅梅眸中含水,埋怨中带着浓浓的关心,洛离看地痴了,拿开她堵着自己嘴唇的手指,俯身覆上了她的唇瓣。
“不行,我病了,不能让你也跟着生病。”白雅梅手指再次覆上他的唇,将头躲得远远地。
洛离张开嘴巴,作势便要咬上白雅梅的手指,白雅梅一惊,下意识的收回手来,洛离奸计得逞,快速在白雅梅唇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声音低哑沉闷:“你病了我当然得陪着,这才叫同病相怜。”
白雅梅无语,这是什么逻辑,哪里有生病也跟着的。
正想着,门外响起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嫣然已经将汤药端了来。
白雅梅半坐起身子,接过嫣然手里的药碗,看了她一眼,嫣然低声笑了一下,赶忙退了出去。
洛离仍旧懒懒的躺在床上,眼中含笑:“你接过药来莫非是要替我喝下?”
白雅梅狠狠白了他一眼,一手拉住他胳膊将他提起来:“少废话,你不是说同病相怜吗,我已经喝了一天的药了,你也得赶紧喝了它才行!”
洛离懒懒的躺着,无论白雅梅如何拉他,都是泰山压顶一般一动不动。
白雅梅急了,索性甩了手,将药碗直接凑到洛离唇边,那架势,是要硬灌了。
洛离忙伸手捂住嘴巴,咕哝道:“没看出来,你喜欢强硬的。”
白雅梅脸色一红,碎了他一口:“快点喝了!”
洛离看她害羞的样子,心中好笑,将手从嘴上拿开,却仍旧不张嘴喝药,脸色一垮,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嘴唇一动一动地咕哝着:“我都病了,你还对我这么凶,你以前不是很温柔的吗,上次你落水,还是我给你喂药的,现在我病了你就不理我了。”
白雅梅看着他委屈的像个小媳妇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听到他突然说起了当日自己落水昏迷时,他嘴对嘴喂自己喝药的事情来,不禁脸色通红,面上如火烧一般:“你,你再说,我,你就出去。”
洛离也扑哧一乐,撇了撇嘴,委屈道:“你想把我赶到哪里去?将军府这么大,我只想呆在你这里,哪都不想去。”
白雅梅心中一动,定定地看着洛离,洛离一改神色,认真地说道:“今天,明天,后天,以后每一天,我都不去别的地方了,只留在这里,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白雅梅嘴唇轻抿,只觉得鼻子酸涩,感动的眼泪便要滑下来。
洛离见状,忽的抓住她没有拿着药碗的手,紧紧抓住,撒娇道:“所以啊,你快些给我喂药吧,我病了,你不是也心疼吗。”
洛离转变飞快,还不等白雅梅感动完,已经一下子换了神色,白雅梅心中一阵恶寒,只能无奈地叹气,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洛离不仅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呢。
见白雅梅无语的模样,洛离嘻嘻一笑,一整日的雾霾刹那间烟消云散:“就像那日我喂你喝药一样喂我哦。”
白雅梅一听,手里的药碗差点滑落:“你真是…”
“同病相怜嘛,当然也得有苦同尝了。”洛离得意一笑,一双星眸终于染上欢快的神色。
白雅梅白了他一眼,看着手里那碗乌黑的汤药,天知道她每次喝药有多么痛苦。
白雅梅眉头一皱,喝下一口汤药,只觉得满嘴苦涩不堪,比自己喝的药还要苦上许多。白雅梅皱着小脸儿俯身对上洛离笑的几乎能长出花来的眼睛,慢慢覆了上去。
一口汤药喝下,洛离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白雅梅嘴里苦涩,心中又气恼,伸手在洛离腰间又掐了一把,洛离吃痛,只好放过了她。
白雅梅看着一脸幽怨的洛离,扑哧一笑,只觉嘴里的苦涩没有那么浓重了,端着药碗向洛离推去:“快喝了吧,再闹下去,药都凉了。”
洛离扁着嘴,极不情愿的摇了摇头,但白雅梅也坚决地摇了摇头,没办法,只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扭了扭身子,半靠着枕头,接过白雅梅手里剩了一半的药碗,苦着脸看了一眼那黑汤,又求救似的看向白雅梅,希冀能改变她的心意,可白雅梅却铁了心肠只冷眼看着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只得皱着脸仰脖将那半碗黑汤灌下。
白雅梅见他喝药时一副赴死的模样,心中憋着笑,待他喝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喝个药跟个小孩…唔…”
不等白雅梅说完,洛离已经扔了药碗,伸手将她拉过来,含住了她的唇瓣,白雅梅只觉唇上温热,一股浓重的苦涩味窜入口中,在唇齿间流连。
“好了,不苦了。”须臾,洛离才将白雅梅放开,满意地看着她苦着脸扁着嘴。
白雅梅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如此,心中又气又恼,却又发作不出来,只得闷闷的看着洛离得意的笑。
“睡会吧。”洛离侧了个身子,将白雅梅搂在怀里,伸手缕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轻声说道:“昨晚没睡,今天让你好好睡一觉。”
白雅梅方才的气还没消,将自己还未暖过来的脚一股脑地抵到洛离温热的肚子上,看到洛离忽然冷的一个机灵才满意的笑了出来:“好,睡吧。”
洛离无奈,在白雅梅额头轻轻敲了一下:“你啊,才是个孩子。”
白雅梅也不反驳,闭上眼睛含笑睡去,洛离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困意上来,沉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