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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贝这边呢,收拾完东西之后就跟着方桦去了新住所。
不巧的很,当京都绿景四个字映入眼帘时,郝贝惊诧的看着方桦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相信方桦会不知道方柳和裴靖东也住在京都绿景的。
方桦停好车,看着郝贝那一脸的菜色,语气臭臭的问:“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忘记方柳和我是什么关系了?”
郝贝诧异,方柳和方桦是什么关系?
兄妹!
郝贝脑门上惊出一脑门的冷汗来,意思就是自己以后会有很多很多跟方柳或裴靖东会面的机会!
“所以,你必须要尽快适应你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方桦说到此停了几稍,接着说:“并且适应和我的新关系。”
说完停好车,下了车,再绕到另一边,拉开郝贝那边的车门,侧身进去解安全扣,手撑在车身,温柔的说:“小心碰头。”
郝贝深吸了口气,才下车,心里面啊,这算是什么味儿都有了的。
而方桦则是挑眉头往楼上看,眸中是谁也看不懂的神色。
郝贝刚下车,就有另一辆车开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一男一女,皆穿黑色西装,恭敬的走到方桦跟前:“大少。”
方桦点点头,指了郝贝跟两人介绍:“这是郝贝,我女朋友。”
一男一女恭敬的冲郝贝弯腰点头问好:“贝贝小姐好。”
郝贝点点头,回了一笑:“你们好。”
方桦这才指着那男人介绍着:“这是千山,这是千凤,给你的保镖和私人助理,以后出门让他们两个跟着你。”
郝贝一脸囧色,拽了下方桦。
方桦拍拍她的肩膀语带宠溺的哄着:“你就当司机和私人助理一样的用,苏莫晓这下不可能再跟着你了,你身边总得有个人,我可不想后院起火的。”
千山千凤和郝贝打完招呼已经去后备箱拿郝贝的行李去了。
行李特别简单,就一小包,千山拿着在前面带路,千凤跟在郝贝和方桦的后面,这也算是前呼后拥的往京都绿景C橦行去。
再说裴靖东吧。
也是刚到京都绿景的,本来早该回来的,可是方柳说让她去书店给孩子们买些童话故事书,所以他中间又绕了一下。
这也才刚出电梯,就看到对门的那户门大开着,这是有人要搬进来了?
敲了两下门板,方柳就来开门了。
“回来了。”
眼晴也是瞄到裴靖东的看着对门呢,方柳就没话找话的说了。
“早上就有人家政公司来打算,我问了下,像是有人要搬进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来做邻居,方柳回来时就看到对方正在往里面放家具,看着都是挺贵的牌子的。
“恩。”裴靖东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方柳,然后进屋,方柳又是快一步的去给裴靖东拿拖鞋。
几乎是裴靖东刚把皮鞋脱下的时候,方柳的拖鞋就摆在人脚下了。
裴靖东拢了下眉头,不悦的抿唇,弯腰去拿另一双新的拖鞋。
方柳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这得是有多嫌弃她,才会连她给拿的拖鞋都不要穿的啊?
“你只需要对孩子们照顾就行,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裴靖东语调冰冷的说着。
方柳红着眼,特像个受气小媳妇的说了个好字,翻着裴靖东买的故事书,说着一会儿就吃饭了这样那样的……
……
郝贝只知道裴靖东他们也住在京都绿景,可是住那一栋楼就不知道了。
在电梯里方桦就给郝贝说了这套房子的情况。
是小复式,一梯两户,格局是一户是一二层,另一户就是二三层。
都是从二层进,然后他们住的这套正好是二三层,进门是二层,上面是三层。
进门一楼的面积稍小一点,是客厅和厨房,还有一个餐厅。
二楼则是书房和卧室。
“千山和千凤会跟我们一起住在这里。”方桦交待着。
郝贝只有点头的份儿,可是明显的就是不愿意。
“小姐放心,我们只待在房间里,不会出来打扰小姐的。”千山在边上补充了一句。
方桦笑了笑:“你不用怎么出来,可千风可得好好的交交她。”
郝贝就跟鸭子听雷一样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站在开着的房门前,郝贝问方桦:“隔壁住的什么人啊?”
方桦只笑不语,良久才了两个字:“你猜?”
郝贝顿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猜你妹啊猜的,爱说不爱,反正总是能碰到的。
本来还想着没准哪天就能碰上新邻居呢,可是碰上的时候比想像中的要快的多。
屋子里不管硬装和软装都置备齐全,东西也都是现成的,还有千山千凤两人帮着收拾,所以根本就没有郝贝插手的余地。
千凤长的比较小巧,还没有郝贝高,走起路来也很轻盈,郝贝偷偷的问方桦:“她是学过跳舞的吗?走路好轻啊。”
方桦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的千凤,回答郝贝:“她的确是武林高手。”
郝贝吐吐舌,舞林高手啊,怪不得呢,看上去就那么的有气质,她这眼里顿时就有粉色泡泡出现了。
方桦摇摇头,知道她会错意,也没有纠正,反正以后她总会知道的。
千山在收拾,千凤去做午饭,厨房里忙作一团,郝贝跟方桦就跟客人一样的坐在客厅里。
方桦就交待着郝贝一些事儿,无非就是跟着千风好好学,什么东西都让千风安排好了。
郝贝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千凤,怯生生的说:“她看起来好高冷,我都不敢跟她说话。”
千山这时候说话了:“小姐别误会,凤儿不是不说话,而是不会说话。”
“啊?”郝贝惊讶的看着千山。
千山点点头,一副方桦范儿的说:“恩,就是这样。”
郝贝看方桦,方桦也点头,郝贝瞬间就觉得千凤好可怜。
方桦捏着郝贝的脸,不悦的训着:“收起你现在这副表情,是不是还想让我把你摁镜子前好好的练练啊?”
郝贝一想到那笑的脸都抽了的情形,赶紧敛神:“谢谢不用。”
完美的声线和笑容,倒是让方桦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候,千风从厨房里端了一盘蛋糕出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郝贝。
郝贝心花怒放,她是不怎么爱吃甜食的,可是千凤做的这蛋糕,看起来太可爱了,机器猫图案的蛋糕,蓝白相间的裱花,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千山接过千凤手上的蛋糕,走到郝贝跟前说:“小姐,把这份礼物送给新邻居表达下友好吧。”
郝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掉了,原来不是给她吃的啊。
方桦拍着她肩膀说:“去吧,自己想吃就跟千凤学着做。”
千凤笑眯眯的点头,以手指了指墙上的闹钟,那意思很明显,都中午了,一会儿还要吃饭的。
郝贝接过千山手上的蛋糕,方桦也跟着起身,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帮接过千凤递上来的一个袋子,跟郝贝一起往对面行去。
对面屋子里,裴靖东看到一满桌子的菜时,还问了方柳一句:“今天有客人来吗?”
方柳讪笑:“没有,就我们一家人吃饭。”
方柳去楼上喊孩子们下来吃饭,裴靖东坐在客厅里揉着太阳穴,心里想着郝贝的事儿。
正想着呢,门铃响了。
起身去开门,打开门时,整个人如被电了一般的呆愣住。
是方桦和郝贝!
正在这时候,方柳带着孩子们也从楼上下来了并问道:“是谁来了啊?”
郝贝跟裴靖东的反应一样,呆若木鸡的看着开门的裴靖东,这叫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么?
倒是方桦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下,提醒着她回神。
郝贝换上得体的笑容,刚要开口说话,方桦就替她说了:“怎么?不请我们进去?”
方柳这时候看情况不对,也过来了,一看到郝贝和方桦,又看到郝贝手中的蛋糕,一张脸有点红,拉了下裴靖东,让了路让人进来,并讪讪的开口:“今天是小瑜和小曦生日,我特意叫大哥一起过来给庆祝的。”说着话心里也是狂汗了一把,还好母亲让她回来了,还好没错过今天。
方桦笑着看方柳没搭话。
郝贝的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裴靖东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张老脸上青红白交错的。
郝贝是真心的脸红的想挖个地缝钻进去的。
裴靖东也是如此,他这个当爸爸的太失职了,过去不知道小娃儿们过没过过生日,但跟他这两年,别说是他了,就是郝贝号称那么疼那么爱这两个孩子的人,也没有给孩子们过过生日的。
郝贝不自在的坐了下来,蛋糕放在椅子上。
裴瑾瑜就抱着方柳的大腿,一直怯生生的看着方桦和郝贝。
裴黎曦则面无表情的面对着来访的客人。
这一屋子的静谧中,只有方柳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说什么她订的蛋糕还没有送来这样那样的,不好意思麻烦大哥和郝贝了这样那样的……
其实说的都是屁话,她压根就没订什么蛋糕,这一桌子菜也不是为了孩子们生日做的,而是为了讨好裴靖东做的。
当方柳说的话告一个段落之后,裴黎曦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和小瑜的生日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
所有的人都看着裴黎曦。
裴黎曦却是一脸冷笑的一一扫视过这一群大人,最后视线定格在方桦的身上。
方桦这才接了话:“妹妹也是糊涂,连自己哪一天生的孩子都不记得了吗?小瑜和小曦的生日是明天啊。”
方柳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别提有多精彩了。
郝贝也是抹了一把的冷汗,埋怨的神色瞥向裴靖东,好像在说你是怎么当人爸爸的,连孩子生日都不知道的。
裴靖东也是无奈的回了她一记,你都不知道更别说我了!
方桦适时的掐了郝贝的脸蛋,唤道:“你不是给孩子们准备了礼物吗?提前给他们吧。”
郝贝这个愣神,她都不知道孩子生日,哪里来的礼物啊?
方桦把袋子放到她的膝盖上,郝贝这会儿简直就感激死方桦了,默默的在心里给方桦点了三十二个赞。
郝贝拿出礼物,居然是三本书。
两本故事书,一本是《好妈妈胜过好老师。》
方桦拿过书,摆在方柳的跟前,开口道:“不管以前你做的好与不好,当哥哥的就什么也不说了,希望你以后能当个好妈妈。”
方柳那脸哟,别提有多红了,眼底也全是愤恨的神色,想反驳什么,可是想到母亲柳晚霞的交待,愣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顿饭,没有一个人吃的痛快的,方柳那一桌子菜,也几乎都没有动几筷子的。
吃过饭,方桦就带郝贝走了。
等这两个对于方柳来说像瘟神一样的人走了之后,方柳才让裴黎曦带着小瑜去上楼。
裴黎曦顺手拿走了方桦送的两本书。
方柳看孩子们上楼了,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眼圈儿红红的开口说:“对不起,我不是记错了孩子们的生日,其实要算起来,小曦就是今天出生的。”
方柳这明显就是狡辩,说什么小瑜和小曦是凌晨出生的,一个是十二点多点,一个是过了十二点,第二天的零点这样的。
裴靖东听得心烦,没记得就是没记得,狡辩什么啊!
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所以就淡淡的开口:“算了,以后你对他们好一点就是了。”
方柳觉得裴靖东的态度有点软化了,凄楚的开口说当年生孩子时,差点难产没生出来,本来她是想顺产生的,可是后来没顺成,就改成剖腹产了这样那样的……
简直就把她生这两个孩子时的情景,说的跟打仗似的九死一生了,可具体怎么样,在裴靖东的脑海里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郝贝呢,跟方桦回到家里就有点闷闷不乐的。
方桦抬着她的下颚,不悦的责怪着:“我说过多少次了,把你的小情绪都给收起来。”
郝贝当下就哭了,别说让她笑了,她就想哭。
你说她自己觉得她对两个孩子是掏心挖肺的好,别人也都说她*,后妈当上瘾了,可是你看她算是哪门子的妈啊,连孩子们的生日都不记得。
跟裴靖东结婚第一年时,她想了想,大约就是这个时间前后裴瑾瑜来找她了。
那第一个生日就算了,第二个生日呢?
去年她根本也没有想到生日这个事情。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方桦都要败给这姑娘了,又没说她什么,你哭个什么劲啊。
方桦明显就是没怎么哄过女人的主,只说了那一句,就任郝贝在那儿哭。
千凤抬脚,想上前,让方桦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就让她哭,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郝贝这一哭就来劲了,可着劲的哭,也不出声,就是掉眼泪。
方桦看她哭得那样伤心,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就想说女人啊,你眼泪真廉价。
一恼火,甩门就走了。
等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人出声时,郝贝才慢慢的不哭了,眼晴可难受极了的。
千凤适时的端来了温水,指了指盆,示意郝贝洗把脸。
郝贝这个脸热啊,洗了脸,可眼晴疼,千凤又拿两片眼膜过来,让郝贝覆上。
郝贝贴上眼膜,闭着眼,就叨叨的开口了,就说她心里想说的话,她觉得她是一个好妈妈的,可是今天才发现,她什么也不是,自以为是自己有多好,其实她这个妈妈当的很糟糕吧。
郝贝说了好久,没有回音,一把掀开眼膜,看到千凤还在这儿,才松了口气。
千凤拿出手机,摁了一会儿,郝贝的手机响了。
郝贝拿起来看,就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生日今年没过,明年还可以过,只要你爱他们,天天都可以是生日。】
郝贝握住手机,眼泪又往下掉,心中却没有那么难受了。
方桦这一天就没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郝贝就在屋子里呆着,跟着千凤学做饭呢,千凤拿了张纸出来,上面列的项目让郝贝看了都头大。
这不是袁嘉邈那时候列的让她学习考试的各个项目吗?
不过那会儿袁嘉邈是让她先考各种证啊什么的,而千凤把这些调整了,插花厨艺糕点占据了大部分。
千凤还发来短信告诉郝贝,这些是成为大少的妻子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郝贝只得跟着千凤学,但有些时候,天份这个问题是重要。
没天份的时候怎么办?需要的就是一个耐心。
当这两者都没有的时候会成什么样?
大概就是郝贝现在这般吧。
厨房里一团团的乱,郝贝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切菜时切到手指了,洗菜能把菜叶子全揉烂。
千凤脾气很好,一直耐着性子的指导着郝贝。
这一下午真就别的也没干,全做菜了,一直忙了一下午才做了一桌看起来还算是凑合的饭菜。
千凤看看时间,拉郝贝上楼,把郝贝推到房间里。
郝贝不明所以然,手机又收到千凤的短信。
【大少快回来了,你换好衣服下楼来接。】
郝贝低头看看自己这衣服,做菜时穿的有围裙,其实不脏,不过一股油烟味就是了。
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换了套衣服,刚要出门,千凤又无声无息的堵住了去路。
指着梳妆台,让郝贝过去坐下。
郝贝这就跟个木偶一样的任千凤安排着。
看着镜子里千凤那认真的神色,郝贝就好奇,还有什么是千凤不会的呢?
你看人家会做蛋糕,会做菜,人长的虽然不是很美,但自有一股清灵的气质在身,梳妆打扮更是在行,瞧把她这个黄脸婆打扮的都能当小妖精了。
等再下楼时,郝贝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
这就是在家里啊,也不用这样吧。
千凤把手机塞到郝贝手里,郝贝看到的是已经在通话的状态了。
是拨打的方桦的电话号码。
方桦的车子此时刚停在楼下,接了起来。
“有事儿?”
郝贝看着千凤,能有什么事儿啊,就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桦锁好车抬脚走,语调轻快:“马上。”
郝贝哦了一下,挂了电话,把手机放下,不悦的看着千凤,她是牵线木偶吗?
千凤抿了下唇,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摁了一会儿,然后郝贝的手机响。
千凤拿给她,让她看。
郝贝打开看,千凤发来的。
【小姐,你别生气,我只是这样告诉你一遍,以后你都要这样做的,这不是大少的妻子必须要这样做,而是不管你是谁的妻子,你这样做会让丈夫心情愉悦,增进夫妻感情。】
门铃响,千凤过去看了一眼,就冲郝贝招手,然后她自己就去厨房端了饭菜往楼上去了。
郝贝去开门,抱怨着:“你自己的家,不会带钥匙啊?”
方桦看到郝贝这身装扮,满意的笑了:“是千凤让你这么做的吧。”
郝贝点头,苦了一张脸看方桦:“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啊?”
方桦摇头:“怎么会,你得习惯,我让千凤跟着你,就是想改变下你的生活态度,以后就照做,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相反,你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郝贝无奈,她不想收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是想能不能按她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方桦伸手抱了下她,并低语着:“关起门来,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时,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当你面对着除了你之外的另一个人时,那怕是你的丈夫孩子,你都要学会伪装自己,这是豪门生存的第一法则,郝贝啊郝贝,你得庆幸老天爷已经让你自由自在的活了二十五年了。”
郝贝被方桦半楼着进屋。
方桦关的门,关门前冷笑的看一眼对门紧闭的房门,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道门板后面,应该有人在注视着他们这边的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
裴靖东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方柳贴在门板上,一副偷听的模样。
他本人是烦死了这种偷窥的行为的。
“你干什么呢?”冷声质问着。
方柳赶紧扭头,手背在后面,不让裴靖东看到她在干什么。
裴靖东却是快步下来,走到她跟前来:“交出来。”
方柳只得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是一个微型的单反,她刚才从猫眼这里,直接把方桦和郝贝在门口的动作给拍了下来的。
裴靖东看到上面的方桦搂在郝贝的画面,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看得出来两个人好像很亲密。
一扬手,啪的一声,相机照着墙面就砸了过去。
方柳吓的一怔,急忙挥着手:“你听我解释,我是,我是……”
裴靖东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凶神恶煞的盯剜着方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柳吞了吞口水,指着沙发的位置开口说:“我们去那里坐,我跟你说,全跟你说行吗?”
裴靖东去坐了下来,方柳跟着坐在裴靖东的身边,看裴靖东那狠戾的眸光时,又挪了下,坐到了对面。
这才开口解释。
“你知道我们家的事情……”
方柳就把柳晚霞给她说的那一套,原样的学给了裴靖东听。
方家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要么是她上位,要么是方桦上位。
方柳现在还不敢说把裴瑾瑜培养成方家接班人的事情,她知道她要那样一说,裴靖东能灭了她的。
只是说了这个谁上位的事情,最后又往裴靖东身边挪了下,才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能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我能坐上那个位子,我就听你的,我全听你的,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
裴靖东沉了一张脸,对于方家的内斗,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会儿听方柳亲自说出来,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就是了。
“你说方桦找上郝贝,就是为了上位?”裴靖东对这点不解,郝贝现在的资金被冻结,而且根本完全没有可以让方家利用的地方啊。
方柳就说了关于基因的问题。
见裴靖东爱听,她就没有任何隐瞒的说了。
“你也知道我爷爷不满意小槐,更不看重方葵,那我们家就只有我和方桦了,爷爷是没多喜欢我的,但你知道方桦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所以……”
方柳顿了下,然后把柳晚霞转述的那句方桦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方桦跟爷爷说,找郝贝是为了生一个方家的接班人,郝贝的智商高,这样生出来的孩子遗传基因也会好……”
砰——!
玻璃茶几被裴靖东一拳头给砸上去,这可是钢化玻璃啊,他拳头都砸出血来了,那玻璃上也是一点事儿也没有的。
“你再说一次!”裴靖东哑着嗓子的让方柳把刚才话再说一遍,给谁生孩子?给方桦生,他妈的!郝贝他妈的都没给他生过孩子的,现在要给方桦生!
方柳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怎么就能得意忘形的以为裴靖东不在乎郝贝了呢。
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对不起,是不我不好,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不该说!”
裴靖东简直恨不得一拳头打暴方柳的头的,可是屋子里又传来孩子的哭声,裴黎曦站在房门口,喊着方柳:“妈妈,小瑜找你。”
方柳借机逃离了裴靖东的怒火,往孩子们的房间奔去。
“妈妈,妈妈……讲故事……”裴瑾瑜拿着一本故事书,哭的泪眼汪汪的,就让方柳给讲故事。
方柳这会儿一肚子的火气,讲故事,讲个屁啊!
但她不能发作,特别是这个时候不能发作,于是就缓声的哄着:“小瑜啊,妈妈有点累,你自己也会识字了,自己读好吗?爸爸给买的书上面带拼音的。”
裴瑾瑜不干,就非得要让人给讲故事。
最后没办法,方柳气呼呼的坐下来,裴瑾瑜又让抱。
抱在怀里躺在那儿讲故事,读的一点感情也没有,裴黎曦就坐在床头,一点点的听着。
其实孩子是很敏感的,特别是早熟的孩子更是如此。
裴黎曦抿着唇,脸上的不悦很明显,一直没有对方柳说过重话,这个时候却是开口了:“妈妈,我给你们读个故事吧。”
方柳一愣,说好。
裴黎曦稚嫩的嗓音在房间时响起,讲的是欧阳修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宋朝大文学家欧阳的母亲知书达理,很会教育子女,她用芦杆在自家门前的沙地上写满了各种字体,让欧阳修临摹。写完了,抹平沙子,再写,日复一日。少年时代的欧阳修在书法上已经有了相当高的造诣,为其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裴黎曦的声调没有起伏,很平静的讲完这个故事。
方柳那脸上简直就热的不行了,觉得裴黎曦是在讲给她听的。
可是她又不好说什么,刚想说不要讲了的时候,裴黎曦就没给她说不的机会。
又接着讲了孟母教子三迁、岳母刺字“精忠报国”,爱迪生的母亲化愚儿为奇才的故事。
故事听完,方柳的脸简直就成了猴子屁股一般的红了。
裴瑾瑜闭着眼晴,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方柳把裴瑾瑜放下,一脸愤恨的神色看着裴黎曦质问:“小曦,如果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就说出来。”
裴黎曦站起来,语调冰冷:“没有。”
方柳火大的走到孩子跟前,手高高的举起,今天受的气真是太多了……
裴黎曦勾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柳,眼神冰冷而犀利。
方柳那巴掌愣是没敢落下来,她能说她被这个孩子震住了么?
“行,你行,你不就是看郝贝送你们礼物了吗?可是我告诉你,不管你们再喜欢她,也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就是你们的妈妈。”
方柳说罢,诡异的笑了下,脸上的神情变得温柔极了,走回床边,就开始解衣服。
裴黎曦眼底是愤恨的红色,这不是第一次了这样了!
方柳脱的很快,把自己脱的精光那种。
脸上极度猥琐的笑容,对着裴黎曦招手:“小曦,快过来,你不想吃吃奶吗?小瑜吃的很开心的!”
裴黎曦的小脸涨的通红,两只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就那么紧紧的攥着,以前每次都是他监控里听到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眼圈儿发红的哽咽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方柳一脸无谓的笑:“我怎么样了?你不是一向疼小瑜吗?妈妈这也是疼小瑜呢……”
说着掀开被子,去问裴瑾瑜的衣服。
同样脱完之后,钻进了被子里,没盖好,就这么让裴黎曦看着裴瑾瑜是怎么吃奶的。
裴黎曦受不了的夺门而出,大声的喊着:“爸爸!”
裴靖东让这喊声吓得一怔,大步走过去,看到那副猥琐的画面,气得脑袋都是晕的,一把扯过方柳就甩在了地上。
“方柳,你能不能要点脸了啊!”
裴瑾瑜在床上开始哭了起来,哭的很惨,哭着还是找妈妈。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跟个痴儿一样,一点也没有先前的灵透劲了。
“裴瑾瑜,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行不行!”裴靖东都没辄了,抱着娃儿的手都是抖的,他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就跟吸大烟了一样的。
对方柳上瘾了,偏偏方柳又是如此的变态。
“小曦,你先出去。”裴靖东抬头,让裴黎曦先出去。
裴黎曦带上门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屋子里的人。
裴靖东没办法,真就没办法。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有这样的父母,明知道孩子这样做是错的,可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因为你阻止了,孩子可能就是个死。
苏韵就是这样说的,裴瑾瑜现在就跟上了某瘾一样,你不能阻止他,阻止他就是逼他去死。
“你最起把衣服穿好,方柳,算我求你了。”裴靖东这也是没办法了,关于裴瑾瑜吃奶这个事儿,苏韵就说过,就这么地吧,在没有找到好的方法之前,能让孩子平静下来方法,好像只有这个了。
在苏韵那里,还试过找了奶妈子过来,有奶水的没奶水的都找过,裴瑾瑜不吃的。
所以要说方柳没对孩子做什么,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方柳就那样大字张开的躺在地上,媚眼勾着裴靖东:“你给我穿啊,你不给我穿,我就这样……”
裴靖东真想一巴掌打死她的,可是打死了她,裴瑾瑜怎么办?
“好!”重重的答了一个好字,把孩子放到床上,谁料裴瑾瑜会伸手抱了下裴靖东。
裴靖东惊喜的看向裴瑾瑜,对上的是孩子十分痛苦的眼神,带着压抑,带着裴靖东也看不明白的情愫。
“乖,爸爸马上过来。”裴靖东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把孩子放好。
这才拿了方柳的衣服过去,裴靖东看着方柳那不要脸的样,真心的就厌恶的想吐。
可是,咬咬牙,愤恨的想着,从来没有想到过给除了郝贝之外的另一个女人穿衣服。
夫妻之间互相脱穿个衣服,那叫情趣。
这被逼着给穿衣服叫什么事啊?
动作粗鲁的给方柳穿衣服,脸下是难堪的神色。
方柳则是娇滴滴的笑了起来,十分愉悦开心的模样:“老公,以后我们也要好好的。”
“方柳!”裴靖东出声,听不得老公这样的字眼从一个自己极度恶心的人嘴里说出来。
方柳则不管不顾的往裴靖东的怀里去钻,并要求着:“以后你都要这样对我,要对我好,我就对咱儿子好,小瑜是你儿子,你心疼我也心疼,你只要对我好,我保证小瑜也会好好的,行吗?”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又一口气,才强忍着没有捏死方柳的。
方柳是被裴靖东抱上床的,这还不算完,方柳不放人,硬是让裴靖东也陪着睡。
裴靖东不肯,不肯的话方柳就拿乔,说不管裴瑾瑜,说要走……
那现在方柳就是裴瑾瑜的良药,哪里能让走。
裴靖东妥协了,十分僵硬的妥协了。
一家三口睡在大床上,方柳的怀里抱着裴瑾瑜,裴瑾瑜在吃奶。
裴靖东就睡在方柳的后面,全身僵硬,眼晴更是要喷火,这就跟父母纵容孩子犯错是一样的道理。
裴瑾瑜吃了一会儿奶,说他想鸡蛋羹。
方柳这明显就走不开,裴靖东终于可以脱身起来出去。
出去前叮嘱了方柳别玩花样,方柳也是同意的。
可是等裴靖东一走,方柳的花样就玩出来了,对着这么一个孩子,方柳也真下得去手。
裴瑾瑜的脸涨的通红,身子瑟瑟发抖,牙齿也是咬的咯吱的作响。
忽然开口说话:“妈妈,我想小便。”
方柳放开裴瑾瑜,让他自己去小便,裴瑾瑜光着身子下地去房间自带的卫生间小便的。
方柳也是有点犯困了,迷迷糊糊的有点睡意,也没太在意。
裴瑾瑜从卫生间出来时,就把房间的门从里面给锁了起来。
客厅里坐着裴黎曦听到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时,蹙了下眉头,走过去轻敲了下喊道:“小瑜。”
裴瑾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妈妈睡觉了,我们睡觉了,哥哥你们别吵着我们。”
裴黎曦当时也没多想,走回沙发上坐了下来。
裴瑾瑜则是爬上床,钻进方柳的怀里。
方柳感觉到了,抱了下小娃儿,继续喂小娃儿吃奶。
裴瑾瑜却是没有吃,反倒是轻声的问:“妈妈,你是困了,想睡觉了吗?”
方柳恩啊了一下,裴瑾瑜的声音小小的说着:“那我给妈妈讲个故事好吗?”
方柳又是一声恩啊,小娃儿的声音小小的弱弱的,很好听,讲的故事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柳这会儿困了,没时间理会小娃儿。
裴瑾瑜窝在方柳的怀里,小声的讲着故事。
裴瑾瑜开始讲,几乎就是背出来的,这个故事他看好多天了,背了好多天了。
“书说:清朝光绪年间,无锡县城里有一对母子,贫困潦倒,孩子叫陈阿尖……”
裴瑾瑜一字一句的背着这个故事,把陈阿法如何偷小商贩的鱼,陈母说没油时陈阿尖又去偷油的事儿描述的绘声绘色的。
当说到陈阿尖被当他被官府捉拿归案,行刑问斩之时的时候,裴瑾瑜抬头,望着方柳的脸问:“妈妈,你知道陈阿尖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吗?”
方柳睡的迷糊,压根就没有听进去,不过还是咐和了一句:“什么?”
裴瑾瑜笑着学了陈阿尖对来探望的母亲说的那句话:“儿临终有一个要求,想吃一口奶。”
方柳把裴瑾瑜往自己胸口压,一脸的笑意:“那还不简单,我小瑜想什么时候吃奶就什么时候吃……”
裴瑾瑜笑,他的头特别的疼,他必须狠狠的咬破唇边的肉,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这个瞬间,就是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