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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桦这边刚把车子开到方家,就见一群黑衣保镖围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是肃穆的神色。
方桦薄薄的唇角诡异地扬起,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戒备着他了?这些可都是他精挑细选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啊。
“大少,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其中一个保镖头目如是的说着。
方桦耸肩,表示理解:“恩,没事儿。”
说着举起了双手,保镖头目亲自上手去搜的手,手机、钥匙、这些东西全都让拿了出来。
而后还要过一个类似于机场安检的平台,方桦就这么进家门的,就差皮带都让抽了的。
“大少,老爷在祠堂等你。”保镖头目如是的说着。
方桦一脸平静的往阴暗的地下祠堂走去,这儿说是祠堂,可实际就是一个刑堂,这里面太过血腥,太过阴暗,所以才会设在地下。
方桦有时候在想,爷爷是不是也这样想,所以才会把祠堂设在地底下。
祠堂里一如既往的阴沉昏暗,像是古代的牢房一样,只有距离地面那一处,有一扇很小的窗子,那里斜透过来的一点点阳光曾是在这儿受刑的人们最喜欢的。
此时,方桦抬眸迎向那窗边的阳光,他有一种冲动,想把这窗户给砸开了,让阳光照进这间祠堂……
方家的祖上是医者啊,医者不自医,这也许就是方家的悲剧吧!
“怎么?不敢进来了?”方老爷子一脸平和的笑容。
方桦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抬脚走到方老爷子跟前站定,微微一弯腰恭敬的喊道:“爷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方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笑开了颜,这个孙儿,他其实极喜爱的,在一群不太出色的子孙中,他很出色。
但却不好掌控,这些年,不是不知道他私底下的小动作,而是睁只眼闭只眼,一切在他可控的范围之内便好。
只是没有想到,因为柳晚霞又让孙子起了逆反的心理了。
“桦儿,你要恨你二妈的话,爷爷可以把她交给你惩罚的。”方老爷子说着一拍手,祠堂边上的一个暗门处,便有人押着柳晚霞出来。
此时的柳晚霞,脸上身上全是鞭痕。
方桦看着柳晚霞时,眼底一片戾色腾起,不是不恨,而是恨不起来,单纯的来说,柳晚霞不算是他的仇人,不过是个导火线罢了。
打个比方来说,有人放了埋了地雷在你脚下,你的腿被炸伤了,你能去怪导火线为什么要燃爆地雷吗?
他跟柳晚霞的关系就是那被炸伤腿和导火线的关系。
“爷爷您想左了,孙儿不是这个意思。”方桦把视线从柳晚霞的身了收回,眼底波澜不惊的开口。
“哦?那我桦儿,你告诉爷爷,为什么会有你跟丁克难孙女在一起的消息传来,而且这消息不是假的吧?”方公道说的温和,声调却是越来越高,猛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那桌上正放着的是一纸娱乐报纸。
方桦点头:“当然是假的,爷爷你也知道,我还没好,做不了什么的。”
“桦儿?”方公道诧异的看向方桦。
方桦自嘲的一笑,抄起边上的一条鞭子,扬手一甩,鞭子便甩在柳晚霞的脸和身上……
柳晚霞哀嚎一声,方桦还不解气一般,又狠狠的甩了两鞭子。
柳晚霞哀嚎的更厉害了一点,方桦上前,一脚踹在柳晚霞的身上,把人踹倒在地,上脚狠狠的踩在柳晚霞的丰满处,像是要踩爆了她一样的下了死力,眼神更是一种看大便一样恶心的神色,好像在说,看到了么?你就是个道具,玩具……
柳晚霞受不了这个痛苦,嗷嗷的哭喊着。
但她的哭喊,对于方桦来说有同于无,对于主位上的方公道来说,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那一刻,柳晚霞想去死,这些伤会很快痊愈,她也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可心头的伤,却是经年累月越来越重。
“桦儿,爷爷知道你对让裴瑾瑜来做接班人的事情有意见,爷爷也是想着你……”方公道开口说话。
方桦非常的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如何来写。
这么来说吧,柳晚霞是方公道还算看中的一件物品,可以供人消耗,但最终的生死的权利,全在方公道的手里。
今天可以这样让方桦发泄,那也是因为他是方公道很看重的孙子罢了,要是别人,别想有这个机会的。
如方葵那也是只配给柳晚霞当奴隶的人罢了。
“爷爷,你不是一直怀疑丁克难就在我们周边吗?我就把郝贝给弄来,这是他唯一的孙女儿,如果他就在我们身边,不会置之不理的。”
方桦说罢,凝眉看了一眼方老爷子,才又缓缓的开口:“就算丁克难不出来,郝贝的身价也不弱,尽管咱们家不缺钱,但有总比没有我,我的妻子,总得有点资本才行吧。”
方公道怔了下,这些他是暗地里想,从来没有说出来,这小子居然能看出来,还能想出这样的一个方法,倒真是让他吃惊的……
“再者说了,柳儿妹妹一直那么想和裴靖东在一起,我把郝贝收到怀里,不过也是帮二妈实现梦想罢了。”
以上三点,方桦说完,就不再讲话了。
柳晚霞在地上的哀嚎声顿时也停了下来,凄楚的看向方位上的方公道,眼底还有不满的神色。
方公道拢了下眉头,这才开口:“对于接班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方桦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出来,把自己的情绪表现的恰到好处,明明就是不愿意,却因为是爷爷的决定而不得不遵循这样子的。
“爷爷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方公道心里也不舒服。
自古以为能者居上,这是千古不变的恒律,如果桦儿能有一个孩子,同样很优秀,倒也可。
关键是桦儿没有啊。
再加上柳晚霞想为方柳争取权利,方家也不是重男轻女之家,所以方公道才会同意把裴瑾瑜培养为接班人的。
“桦儿,你有想法就说出来。”
“我虽然治不好,但还可以生孩子。”方桦沉着脸,说的极不情愿。
方公道一愣,这个是可以,但……
方桦嗤笑一声:“郝贝的智商二百以上,比方柳的智商高多了,而且我也并不比裴靖东笨。”
换而言之,如果他跟郝贝生的孩子,不会比裴瑾瑜笨的,相反,也许更聪明。
只是不举,又不是不会生。
方公道叹了口气,吩咐人把柳晚霞给带下去,等暗示的门关上后,这才看向方桦问:“桦儿啊,说到底你还是不满意爷爷的安排啊?”
方桦一脸愤恨的神色:“爷爷的什么安排孙儿都未曾的反对过,就连方柳怀疑我和江城的两个女人有染的时候,孙儿也未曾眨巴眼的就让人做了他们。”
方公道神色一凛,说到这个,心里也怨方柳的,宋家本来是有意跟方家结交,借势进京的,可惜让方柳个搅屎棍一搅合,方桦为表忠心下手了,那又是宋家最疼的小女儿,可想而知,这别说交好了,不结怨就是不错的了。
“那你真要娶郝贝?”方公道问。
方桦说的也很认真:“娶谁不是重点,重点是娶一个对我有帮助的人,爷爷您说呢?”
方公道还能说什么,本来是很生气的,可现在发现,只不过是被柳晚霞给窜到的生气罢了,孙儿说的都在理,为的也都是将来和方家的事情,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边方桦解说完毕,被方公道交待了几句,就出了祠堂。
暗室的门就在方桦走出祠堂时打了开来,柳晚霞满脸不乐意的走了出来,走到方公道的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老爷,你还是杀了我吧。”
方公道伸手抬起柳晚霞的下颚,这个儿媳妇,长的不是最美,却是最媚。
记得那年儿子死活要娶一个没家世的女人时,他还很生气,可看到柳晚霞的第一眼时,就有丝懂儿子的眼光了。
一个女人,可以不是最美丽,却是最媚。
男人的眼中,美与媚兼并更好,不可兼并时,那么取媚不取美啊。
尤其他无意中看到的正是这女人在儿子身下最媚惑的时候,那样的神彩很动人,让人觉得好像又回到毛头小子的年纪一样。
“说什么傻话呢?你受点委屈,为柳儿争取了一个好夫婿不是很好吗?”方公道一把扯过柳晚霞,抱在了怀里,手随意的拍着她,一句一句劝解着。
就说啊,这些年,方家也像是走了背运的,特别在子嗣方面,基因都不是很好。
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吸收到外来的好的基因。
裴家的两个小子,原本方公道就很看好,要不然也不会纵容方柳那么多年。
本来的如意算盘就是利用方柳把裴家两小子给收入己用的,谁知道会出了意外,这一意外一出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
“那你还是偏着桦儿的,嫌弃柳儿是个孙女。”柳晚霞不满意的嘟嘴抱怨。
方公道失笑:“哈哈,这点小醋也吃啊,女人家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叫共赢懂吗?”
柳晚霞不懂什么叫共赢,只知道一山容不下二虎。
没办法,秦汀语她是不指望了,压根就指望不了,所以只能从方柳这儿打起主意来。
方家以后如果交到方桦的手上,柳晚霞知道,自己肯定就是一个死字。
如果交到方柳的手上,那就不一样了,所以就算方柳再一坨泥一样的扶不起,柳晚霞还是要把方柳给扶起来。
因为这关系到她自身的生死的问题。
从方家离开后,柳晚霞就回到了别墅。
方葵见她回来就迎了上来,亲着柳晚霞的脸,冲动的不成样子。
柳晚霞任他伺候了一会儿,轻声问:“柳儿呢?这几天都在这里?没回去看小瑜?”
方葵冷嗤一声:“当然,乐不思蜀了。”
柳晚霞叹气,推开方葵去找方柳。
方葵不放人,柳晚霞哄了好一会儿方葵才放人。
方柳当然不想回去了,回去哄小屁孩们啊,也太看得起她了,她真就是装的,装贤惠什么的,真心的要尝过女王的生活,你还会想回去当小白花任人欺负吗?
这会儿身子靠在一个年轻的男子身后,男人嘴里含了一颗樱桃,在嘴里把里面的梗给去掉了,再亲口喂给方柳。
而另一个男人,则跪在地上,修长白嫩的手轻捏着方柳的腿,时不时的哀怨的眼神飘向方柳。
方柳却是泄恨一般,飞起一脚就踹到男人的脸上:“滚开,看到你就恶心。”
“柳儿,别这样,阿东也很委屈的。”方柳身后的男子如是的说着。
方柳冷哼一声,冲叫阿东的男人招手:“过来,给我……”
伸出的是她的脚丫子,那叫阿东的男人,真就跟条狗一样,一点点的爬着过来的,捧着方柳的脚,好像是最美味的蛋糕一样,一脸陶醉的执行命令……
从脚丫子顺着一路往上,一直到室内响起方柳高昂的呻吟声时,柳晚霞砰的一把推开了门,看着这一室的混乱,柳晚霞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冷喝一声:“出去!”
两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一脸做错事的神色,乖乖的出去。
方柳还在激情中没有回神,抱怨的拿了毯子过来裹住身子,然后抓起抱枕冲门口还站着的方葵砸去。
“妈,你让这个男人滚出去~!”
柳晚霞回头看一眼方葵说:“你先去做饭,我饿了。”
等门彻底关上时,柳晚霞才走到方柳跟前,戳着她的脑门说:“你就这么玩下去,不打算追求你的爱情了吗?”
一提起这个,方柳就没劲了。
追求爱情,她三十四了,不是十四岁,追求爱情,她还追求的起吗?
“妈,你就别管我了,你都能去玩几天,我就在这你这儿休息几天的……”方柳烦的不行,不想去想裴靖东,想起来就心里难受。
“你个傻丫头,你以为妈妈就只会自己行乐吗?妈妈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啊……”柳晚霞就细细的跟女儿说了这现下方家的局面。
不是你说想不姓方就不姓方的,不姓方,哪来的这些钱供你挥惑的,不姓方哪里来的这些男人能这么稀罕你的。
“你说方桦跟郝贝睡了?”方柳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裴靖东那人是有洁癖的,所以她一直不敢太玩出格了。
如果郝贝跟方桦成了一对,那么自己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就算是……
“真的,你别高兴的太早,方桦这么做也是想挤走你在方家的地位,所以你啊,可得努力一把,你爷爷已经说了,把小瑜给培养成接班人,你想想,如果你的儿子是接班人,那你以后在方家是个什么样的地位,还用怕方桦吗?”
柳晚霞的话刚说话,就被方柳抱着在脸上狠亲了一记。
吧唧的一下,方柳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搂住柳晚霞的身子,嗷嗷的直叫:“妈妈,妈妈,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天下第一的妈妈。”
柳晚霞拍拍她的肩膀,状似无意的开口:“既然是天下最好的妈妈,那妈妈的好女儿能说说为什么小语会知道真相?”
方柳一下就怔住了,嘴巴张了张,没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柳晚霞也不怪她,拍她的头:“算了,妈不怪你,只是以后你做什么事时,三思而后行,妈妈不怪你,不代表你爷爷也不怪你,凡事以大局为重。”
“恩,我一定听妈妈的。”方柳郑重的保证着。
*
方桦是这天晚上才回酒店的。
刚回酒店,郝贝就从电脑前抬头,问方桦:“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落实。”
方桦走到跟前,拿过她刚才在听的耳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下,便明白郝贝为何会这样心急了,拍拍她的肩膀,又是扔下两个字:“放心。”
放心放心,郝贝不放心啊,她在听孩子的录音,听一次就心碎一次的。
站起跟在方桦的身后,就叨叨的说这个事儿。
方桦走到浴室跟前站定,郝贝一时不察,险些撞上去,抬头看方桦。
方桦一脸戏谑的神色问她:“你是打算跟我洗鸳鸯浴的吗?”
郝贝脸儿一白,往后退了两步:“方桦,你说过的,你不喜欢我,也不会爱上你……”
“恩?”方桦恩了一下,往前一步,逼着郝贝往后退,后面却是墙壁上,退无可退时,方桦的灼热的呼吸就在郝贝的脸庞。
郝贝就觉得方桦有一种把人逼疯的本事,这种情况,明明该挥巴掌把他给扇开的,可是你对上他的眼晴,从里面看到的就是一本正经的认真,没有一丝一毫邪念的那种。
包括方桦亲她时,都是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无力……
“郝贝,我说的谈恋爱结婚是认真的,你最好记清楚了。”
丢下这句话,方桦往浴室走去。
没一会儿便响起了水声,而后又是方桦的声音传来:“贝贝,给我拿换洗衣服过来……”
郝贝这才回了神,默默的去柜子处给方桦拿衣服,内裤出现在眼前时,脸上又是一阵囧色,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为除了裴靖东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不光要做,以后怕是要习惯的东西还有很多的吧。
正当郝贝纠结着拿不拿内裤时,方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内裤别忘记拿了。”
得,郝贝这下也不用纠结了,直接就着衣服,抓了条内裤在手里。
心里矫情的想着,这不算拿的,最起码没有用手直接拿。
“我给放门口了,你伸手就能拿。”郝贝把东西放在浴室门口这样说着。
方桦的声音又传来:“送进来,门没锁。”
轰——
郝贝的脸一下就红了。
这不是门锁没锁的问题,是……
“如果你想让裴瑾瑜早点好,就最好是听我的话。”方桦又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简直就是吃定了郝贝的。
郝贝也的确是被人吃定了,别说方桦现在让她把衣服送进浴室里去呢。
就是方桦现在说要她,并且以裴瑾瑜为条件,郝贝想她可能也不会说一个不字,那孩子简直就是她的命了。
她一次次的告诉自己,郝贝你就是个后妈,你不是亲妈,你不用为一个孩子牺牲到此的。
可没用,全都没用,说一千道一万,她放不下,后妈怎么了,后妈就不是妈了?
推开浴室的门,预料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方桦是穿着内裤的站在淋浴下面的。
郝贝觉得方桦有点变态,尼玛的穿着衣服洗澡,这是洗的哪门子澡啊,不过也庆幸方桦是穿着衣服的,不然得多尴尬啊。
“怎么?觉得我变态,是不是想让我脱光了给你看呢?”方桦调侃的声音响起。
郝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无聊。”
转身,砰的把浴室的门甩上,淡定的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心却有点不规则的跳动了起来。
方桦的身材其实比裴靖东瘦了些的,但那一刻,郝贝却想起几次跟裴靖东在浴室里的情景,心里暗自比较着……
而后惊讶的发现一个很难以启齿,却又让她暗暗愉悦的问题来——裴靖东那见了她就跟发了春似的,随时随地都能动静,穿着衣服还能遮掩点,在浴室里那就完全的没遮没掩的了。
可刚才看到的方桦,似乎没有反应。
郝贝为这个发现而暗自窃喜着。
方桦出来时,看郝贝一脸偷了腥的猫一样的笑容,拧了下眉头问:“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你吃饭了吗?我叫了客房服务,一会来。”
两人吃着饭时,方桦才开口:“方柳大概今天能回去,然后……”
郝贝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一脸期待的看着方桦,希望听到方桦说的让她放心的原因。
方桦挑眉,缓缓开口:“时间可长可短,你别太着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郝贝有点小失望,不过更多的是希望,总比绝望好吧。
“那一宁呢?”
方桦耸肩:“还在找,这个是真的丢了,裴家那两老东西也是折腾,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但绝对会尽力去找。”
郝贝眉头拧了起来,脸上一片落寞的神色。
方桦捏着她的脸:“笑,不许露了这样的神色来。”
郝贝的脸让他捏的生疼,眼泪跟着就要掉下来,方桦蹭的一下就火了,捏着郝贝的下颚威胁着:“你敢哭的话我就让裴瑾瑜的这个恢复期延长!”
郝贝的眼泪生生的卡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那么委屈的一双水眸儿看着方桦。
方桦叹了口气:“乖,笑,笑给我看,我把期限缩短。”说罢松手。
郝贝咧嘴去笑,眼泪也在这时候滚落。
随着晶莹的泪珠子滚落的,还有那越来越上扬的嘴角,带着泪的笑容。
方桦总算是满意了,叮嘱道:“记住,我可不是袁嘉邈,你在我这儿,没那么好的待遇,首先第一条就必须学会笑,那怕是哭,也得给我笑着哭!”
方桦说的话,那就是必须的,你必须做到,做不到就不行,吃过饭就把郝贝摁在镜子前——笑!
练习笑!
用方桦的话来说,把你以前那些写在脸上的小情绪,全给我笑出来。
最标准的微笑,温柔的,如沐春风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愉悦的笑。
郝贝练习了一个晚上的笑,一直到方桦说停时,才停下,脸都要笑抽了的节奏,最后还是没想明白方桦为什么要说袁嘉邈?
*
袁嘉邈收了一亿的违约金,这可真就是白得来的啊。
以往要是做成一个什么项目赚了大钱的话,袁嘉邈都会很开心,也会放肆的买一件奢侈品。
这次也不例外,想花点钱的,去了商场。
拿着卡就七刷八刷的,刷得邰辉两只手都提不下了,他这心里还是不爽。
拿出手机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刷卡提醒,就有点恼了,碎骂了一句:“这他妈的什么时候能刷完啊!”
一亿,刷他妈的哪年才能刷完!
邰辉汗哒哒的,老板这是变身购物狂了啊!
乖乖的跟上,但是路过Longines专柜时,邰辉就跟袁嘉邈说,他进去买点东西。
袁嘉邈跟着去了,邰辉在专柜看了一会儿,给女朋友选了一块价格不太贵的腕表,用袁嘉邈的至尊VIP会员卡,打完折才三千多块钱。
这些天袁嘉邈没少买东西,买了不喜欢的就给邰辉了。
这欠也一样,袁嘉邈本来要帮着给付钱的,邰辉没让,说是送女朋友的,得他自己付钱。
付好钱,两人一起出了店里,正好年一对年轻的男妇,就在专柜外面看展示品。
女孩指着一款表,说好喜欢。
男孩搂着女孩亲了一下,说等赚了钱就给她买。
女孩打了男孩一记,说才不要太浪费了,就是想想而已……
袁嘉邈不知为何一直看到这一对情侣走了之后,才离开,却没有再买东西的兴趣了,转脸问邰辉:“你给你女朋友买东西,你女朋友会很开心吗?”
邰辉如实回答。
袁嘉邈却是更加的落寞了。
自从收到那一亿的违约金之后,他这心里就那样,空落落的……
打电话给郝贝,让郝贝出来,说是把合同还给郝贝的。
郝贝接到电话时还在酒店里,正打算回家搬行李。
方桦让她跟他一起住,房子刚弄好,就在市区,小复式的房子,这会儿方桦送她,正要去拿行李的。
郝贝就接到了袁嘉邈的电话。
“袁总,您找我有事吗?”
“郝贝,你付了违约金,合同还在我这儿,你来拿回去。”
“合同啊,你撕掉就行了。”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你必须把合同拿回去,不然我会拿着这合同再管你要钱的。”
郝贝无奈,方桦在边上问她怎么了。
郝贝捂着话筒说合同的事儿。
方桦挑眉:“这样,你让去大院门口等你,带着合同,我顺便看一眼。”
郝贝就这么跟袁嘉邈说了。
袁嘉邈在电话里就炸锅了。
“郝贝,你刚跟谁说话呢?”
郝贝没好气的回了句:“新债主。”
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等方桦的车子开到大院门口时,袁嘉邈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已经停在了大院门口可以停车的地方。
方桦停车,跟郝贝一起下车。
袁嘉邈大步走来,指着郝贝的脸问:“这就是你的新主子?”
郝贝瞪眼:“怎么说这么难听呢?钱又没少你的。”
袁嘉邈气啊气啊,“你把钱还给她!”
“不可能!”方桦和郝贝异口同声。
袁嘉邈脸色非常的不好,指着郝贝,又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手里一直捏的紧紧的合同就这么啪的甩在郝贝的身上,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袁嘉邈!”郝贝喊了一声。
袁嘉邈停下脚步,心底有丝狂喜。
“袁嘉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郝贝大声的说着,真诚的说谢谢,袁嘉邈真的对她算是很好的了,比之方桦对她,那真是不要太好的节奏。
可惜啊……
袁嘉邈抬脚,愤恨的离去。
方桦揽住郝贝的肩对往大院里行去,这儿就这规距,你再牛X的车,没在队里的系统里,也不能进来的。
就是郝贝进门,也要刷卡的,带人进来,还要和警卫打过招呼才能进去。
到了家,郝贝刚开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苏莫晓。
苏莫晓听到门开声,抬眸看过去,犀利的眼神落在方桦搂住郝贝肩膀的那只手上,眼底火意蹿升,冷冷的看着这俩人进门。
“莫晓姐,你怎么在这儿?”郝贝以为家里没人呢,没想到苏莫晓在这儿。
苏莫晓冷笑着站起来:“郝贝,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郝贝低头,这个事吧,说起来最对不起的不是裴靖东,不是莫扬,就是苏莫晓。
“莫晓姐对不起。”
苏莫晓忽然就暴怒了起来,一脚踹飞眼前的茶几大吼的质问着:“别他妈的给我说对不起,你去意大利给我弟说对不起去!”
郝贝缩了下肩膀,方桦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对上苏莫晓的视线。
苏莫晓喘着粗气,愤恨的神线绞杀着前方的这对男女,恨不得一枪毙了这对狗男女的!
“苏小姐,你这样会吓着贝贝,如果你有什么怨气,冲我发。”
苏莫晓冷哼一声:“你也配!”
苏莫晓冲郝贝招手,让郝贝过来。
方桦的手一重,摁在郝贝肩上,意思很明显,不能过去。
郝贝很听话,不过是听方桦的话,歉意的跟苏莫晓说:“莫晓姐,对不起。”
苏莫晓伸手压着狂跳的太阳穴,问:“郝贝,你跟我说为什么?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爱情!”她是不会相信的。
郝贝苦笑,抬头看方桦,一脸温柔的神色,低头,很小声的说:“就是因为爱情。”
这是他们早就说好的,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对于所有人的责难答案都是一致的——因为爱情!
“好,好,你行,算你狠!”苏莫晓伸手虚指着郝贝,隔空点了两下,又是一脚踹在茶几上,往门外冲去。
方桦带着郝贝给苏莫晓让路。
苏莫晓走到郝贝跟前时,勾唇轻蔑一笑,“你的爱情可真多!”
郝贝的眼泪啪啪啪就往下掉,一颗颗的滴在地毯上,听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方桦却是若无其事的在屋子里四处走动着,并问郝贝:“这里的安保措施好吗?”
郝贝抹了把泪点头,安保应该还可以的。
方桦恩了下说:“如果你能说服秦立国接受我,也许我们住在这里更安全一点。”
郝贝诧异的看着方桦,到底得有多危险方桦才会这样说啊?
郝贝上楼去拿换洗衣服,其实不用带多少件,按着方桦的要求,她以前的东西,最好全别用的。
这边送走了苏莫晓,门就被砰砰砰的砸了起来。
方桦去开的门。
门刚一开,就一拳头飞了上来。
是裴靖东。
裴靖东真是要气炸了,天知道今天早上看到那条新闻时,他都恨不得戳瞎双眼的,怎么会这样?
明明说的不是这样的!
方桦没避开,被裴靖东打了个正着,但裴靖东想打方桦第二拳时,却被方桦巧妙的避开了。
郝贝听到动静,从二楼跑出来,看到下面打成一团的俩人时,止住了脚步。
裴靖东这样的蛮打,虽然费力,但方桦抵不住,几次技巧的避开后,就落了下风。
“住手,别打了,你们别打了!”郝贝跑下来,加入了战场。
裴靖东那拳头眼看着就要落在方桦身上的,却因为郝贝一挡,生生的收回,而方桦那一腿,本来是踢向裴靖东的,却来不及收回……
砰——
郝贝让踢了个正着,往前一栽,正好被裴靖东接了个正着。
裴靖东这又火了,冲着方桦就骂:“你他妈的没长眼啊,没看到她啊?”
方桦有些歉意的抹了下鼻子,他踢出去就没想到收回,看到郝贝时已经来不及了,说白了他没有裴靖东那样在乎郝贝,所以没有那个收回的意识!
郝贝是让踢在屁股上了,这个疼的哟,简直就钻心的。
还好是踢屁股上,不然肯定得青紫一片的。
这一幕就别提有多滑稽了,裴靖东血红了双眼的,天知道刚才这一路上,他都在想什么……
想掐死这女人的,特别想,可这会儿,真心眼都红了,差点没哭的!
“方桦,你先上楼,我跟他说会话。”郝贝这么说着,并说了她房间有医药箱,让方桦自己处理。
方桦耸耸肩,没什么所谓上楼。
郝贝则推开裴靖东,去客厅里拿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冲裴靖东招手:“过来。”
裴靖东就跟只听话的大型宠物犬一样,乖乖的走过去了。
他嘴角都让打出血了,所以拒绝了郝贝的手,直接拿过纸巾把血给擦了,拿了药水胡乱的一抹,哑着声的问郝贝:“不是说好的了吗?”
郝贝苦笑,说好了什么?
“裴靖东,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你说嫁给袁嘉邈很好,我也觉得是那样子。”
裴靖东虎眸一瞪:“你什么意思?”
郝贝笑了笑,开口说:“你知道六年前,所有人都告诉我不可以退学,退学后是不对的,我也知道退学不好,可是我还是退学了。”
裴靖东瞬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
“郝贝,你没必要这样做的,方家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方桦也不见得是好人,你……”裴靖东还想再劝。
郝贝却是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有点无奈的开口:“裴靖东,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离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我是真的跟方桦以结婚为目的在交往的,你明白吗?”
裴靖东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铁青着脸的瞪她:“不明白,交往就要亲嘴,就要上床了吗?”
郝贝简直哭笑不得的,无奈的看着他:“那你说交往该干嘛?”
裴靖东脸下一阵的燥热,郝贝那眼神好像在说,别幼稚了行吗?是啊,像她说的,他们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别幼稚了!
“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砰——
门又一次被甩上。
郝贝摸了下脸上的泪,笑道:“又甩门,我家的门得多结实啊,才经得起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摔啊!~”
方桦站在二楼,举手鼓起掌来。
郝贝寻着声源看过去,方桦给她举了个拇指朝上,点赞。
郝贝眉眼弯弯的笑着,吸了吸鼻子,舌头伸出来舔上唇这的泪水,咸咸的加了一点苦,就像她的心一样的味道……
裴靖东呢,出了门就恨死了,愤恨的瞪着关上的房门,很想再推开,把郝贝给带走。
可是他不能,他没资格了,前夫前妻啊!
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宁馨,秦叔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却传来的不是宁馨的声音,而是姚修远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
“回个屁的回,我老婆都快被你们累死了,我说过了,以后不要再打她电话了!她不干了!”
裴靖东把手机拿离耳朵一点,然后看到挂断时,才蹙起了眉头,宁馨没跟秦立国下部队吗?
那谁跟秦立国去的?
那就只能直接打给秦立国了,问秦立国什么时候回来。
秦立国这次是去外省下部队去了,这次去的时间有点久,半个多月了,该检查的都检查过了,也就这一两天就回。
就这么跟裴靖东说了,裴靖东说好,并说回来有重要的事跟秦立国说,让秦立国生回赶时就告诉他,他去接机。
刚挂断,电话就响,裴靖东一时不察给接了。
一看号码,就暗自生气。
“是我,我把小瑜给接回来了,这几天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回来我跟你解释好吗?关于郝贝的事,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裴靖东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好字,收了线,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