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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到底是谁,蜀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怪物,为何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一瞬间,何湘的身份立刻就成了众人沉思的对象,一个结丹初期修士,不仅能一字瞬杀结丹中期,还有五个元婴期,四个假婴期的帮手,若说何湘身份平平,他们绝对不会相信。
原本有心站在汪家一边的势力,无不收回了脚步,照这样的情况看来,还是保持观望得好。
指不定这个青年是流衫门背后的灵岳派中某个老怪物的子孙,所以才有如此实力,灵岳派乃是蜀地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实力超然,他们这些人可不敢招惹。
就算是汪家,在其面前,也如同蝼蚁。
那三位元婴修士,也止住了身形,眉头紧锁,一时间不敢贸然动手,因为,那九个修士中,有一名元婴中期的修士,若是强行出手,己方根本难以取胜,只有等了,这里,毕竟是汪家,除了自己三人,还有四名元婴期,以及,化神初期的老祖。
其中,族长汪清溟更是元婴后期,光凭青年十个人,还不够资格在汪家放肆。
汪越这一刻迟疑了,不过看到何湘正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慕容彩蝶走去之时,狠狠一咬牙,不过碍于有何湘秒杀结丹中期的前车之鉴,他没有直接出手,而是示意其他人将此事告知自己的父亲。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汪清溟的注意,此时他正恭敬的站在汪家老祖与另一位身穿火红道袍的童子旁边,静静地看着两人下棋,不敢有丝毫动作,就算是外面有什么事发生,没有老祖示意,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外边儿的动静,必然瞒不过老祖。
至于那名童子,是蜀地烈火谷谷主令狐炎,化神初期修为,与汪家老祖汪鸣跃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汪越大婚,受汪鸣跃之邀,亲身前来,可见两方关系不错。
很快,就有人前来向汪清溟禀明了外面的情况。
听闻此事与流衫门有关,汪清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汪鸣跃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多年前,慕容彩蝶就已经离开了流衫门,而且根据了解,慕容彩蝶在流衫门除了一个结丹后期的师尊以外,并无其他特别的靠山。
如今有流衫门的人前来闹事,着实有些奇怪,且听闻禀报者之言,对方可是来了数名元婴修士,连大殿之上汪家一名元婴中期与两名元婴初期都不敢与之贸然出手。
“呵呵,汪兄,看来今天我俩这盘棋,注定无果啊。”
坐在汪鸣跃对面的童子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将手心的棋子,扔回了棋盒。
“扫了令狐兄的雅兴,汪某在这里赔不是了。”汪鸣跃赔笑着,面色缓缓变冷,“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知死活,竟敢在汪家子孙大婚之日闹事。”
“令狐兄可有兴趣陪汪某走走?”
“乐意之至。”
二人缓缓起身,向大殿走去,汪清溟跟着其后,眼中尽是冷意,今日在汪家闹事,若汪家高层因为对方一个身份就置之不理,汪家的声望必将一落千丈,在蜀地如何再立足下去。
大殿内,众目睽睽之下,何湘跪坐在慕容彩蝶尸体前,双眼血红,他的手,在颤抖,可还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慕容彩蝶脸庞。
这一刻,何湘无比自责,愧疚,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赶来,那样,慕容彩蝶或许就不会死,更不会在死了之后,还受到眼前这些人的侮辱。
沈凡,王玄夜,谢臻等人,站在何湘身后,时刻警惕,只要再有人出手,他们会毫不犹豫动手。
在场蜀地屹立多年各个势力的重要人物,竟然个个一声不吭,也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汪越见何湘对慕容彩蝶做出如此动作,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在他看来,何湘在自己大婚这一天,如此对自己的新娘,这已经触及了自己的底线,明确来说,是触及了汪家的底线。
尽管慕容彩蝶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可她名义上,是自己的道侣,无可厚非,就算何湘真的在流衫门地位不低,做出如此之事,也是为流衫门蒙羞,想必流衫门也不会为此与汪家大动干戈,反而是思考如何将此事掩盖过去。
“彩蝶,我这就带你走。”
收起手掌,何湘柔声道,双手缓缓伸向慕容彩蝶的尸体,准备将其抱起。
何湘没有去纠结慕容彩蝶的死因,在他看来,她的死,与在场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此事过后,他会亲自调查,但凡与慕容彩蝶的死沾上了一点儿关系的人,他会一一登门拜访。
沈凡见到这一幕,也不有暗自感叹,这个女子他见过,当年东洲大战,其兄被蛮人所斩杀,从二人之间的言语,也侧面看出了何湘与其关系有些复杂,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至于其他人,对此情此景,多少有些猜测。
不过大殿依旧很安静,在场之人,竟然没有一人站出来阻止,只因为何湘身后那九个修为令人心惊的年轻修士。
然而何湘刚将慕容彩蝶抱起,汪越忽然笑了,“不管你是谁,敢在我大婚之日抱走我的道侣,你死定了。”
对于汪越突如其来的冷笑,何湘根本就不理会,而是抱着慕容彩蝶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慕容彩蝶已经死了,何湘现在的心,是麻木的。
今夜,月光洒落大地,好似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微风穿过天空,为天地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凉意。
何湘的双瞳,时而煞白,时而乌黑,他现在,只想将慕容彩蝶的尸体,安静的带走,这一刻,他不怨恨在场的人,因为这些怨恨早已被自己此刻深深地自责所掩盖。
可若是有人敢阻止他的脚步,他就要这个人,死。
沈凡等人很自然地为何湘让开了一条路,见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发的何湘,他们的心沉了下去,来的路上何湘虽然没有说太多,可目的很明确,如今慕容彩蝶死了,何湘此刻必然被悲痛所淹没,他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威慑眼前这些人了,可若那个不开眼,也只能出手。
“哼。。。你当我汪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在此时,一道雷霆般的声音响彻天地,何湘原本抬起的脚步,怎么也放不下来。
这一刻,何湘时而煞白,时而乌黑的眼瞳,瞬间被煞白取代,惊人的气势,陡然从何湘的体内爆发开来,可何湘抬起的脚,还是落不下去。
声音传来后,六道身影缓缓在大殿内出现,以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名红衣童子为首,二人身后,还站着四个人。
“老祖,令狐前辈,父亲,各位叔叔。”眼见几人出现,汪越大喜,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眼角湿润,痛哭道,“还请老祖为我做主啊。”
说着,指向背对着众人的何湘,痛哭流涕,“可怜彩蝶,大婚之日被害身亡,尸骨未寒,又被这来历不明的小子仗着流衫门弟子的身份,不仅亵渎彩蝶尸身,还妄想带走彩蝶尸身,视我汪家为无物,老祖。。。”
“哼。。。”汪鸣跃冷哼一声,一袖子挥开汪越,“此事我自会为你做主。”
“化神。。。”
“汪家老祖。。。”
汪鸣跃等人一出现,在场之人立刻就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压笼罩四周,让人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汪越又称那仙风道骨的老者为老祖,看来此人便是汪家的化神老祖,汪鸣跃了,一时间,在场但凡有些见识的人,无不心惊肉跳,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化神修士。
他一出现,代表着,这突如其来的青年,再也翻不起大浪。
眼尖的人在见到那红衣童子的时候,不由双目为之一缩,似乎认出了这红衣童子的身份,顿时不由掌心冒汗。
沈凡等人也不由冷汗直冒,他们算到可能会有化神修士出现,没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化神修士,在化神修士面前,他们几人完全不够看的。
一时间,除了何湘的九人,无不压力倍增,可此刻已然没有了退路,只能见机行事,九人早有准备,想要逃走,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见何湘并未回答,汪鸣跃不由皱了皱眉头,面色温怒,直接一把抓向何湘。
顿时,何湘四周空间似乎都为之一缩,好似一张无形大手,要将何湘捏在手心。
四周的变化,何湘感受得很清楚,骨骼之间早已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皮肤也都绽开,鲜血瞬间便打湿了何湘的衣服,可何湘依旧纹丝未动。
“呵呵,一个化神期老祖,竟然如此不要颜面,对我一个只有结丹初期之人出手,汪家,不愧是汪家。”
何湘忽然笑了,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面对一个化神修士,即便是何湘全力催动聿灵法,也无法撼动丝毫,足见化神修士的强悍。
听闻何湘的嘲笑,汪鸣跃面色骤然一红,的确,汪家还有如此多的元婴修士与结丹期修士,对付一个结丹初期的小辈,竟然要让化神期的老祖亲自出手,而且还是当着蜀地十数个势力的面,此事传出去,对汪家的名声,的确不好。
于是,汪鸣跃收手了,不过他对眼前这个敢于如此对自己言语的青年,有了一丝兴趣。
“你是流衫门何人?”
没有回头,何湘腰间的流衫门身份令牌自行脱落,落到了地上,“我不过是一个散修罢了,只不过借了流衫门的名头,否则,汪家的人,又怎会让我走到这里呢。”
何湘的声音很轻,可传到汪家之人耳中,不少人立刻面红耳赤,他们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有,除了何湘,其余之人,竟然没有流衫门的身份令牌,也就是说,他们伪冒了流衫门门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那些领着何湘等人进来的汪家人立刻冷汗直冒,不敢吭声,生怕老祖为此迁怒于他们。
“既然如此,今日,你们一个也休想离开,亵渎汪家者,死。”
汪鸣跃并未因此动气,反而很是平静。
不用他吩咐,汪家的人,就有人动手了,除了汪清溟,汪家还有一名元婴中期,两名元婴初期,总共两名元婴中期,四名元婴初期,以及五名假婴期,数十名结丹期修士。
汪鸣跃没有动手,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不愿以大欺小,还有一部分原因,他想看看,如今汪家这些后辈,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最先动手的,是那带着何湘等人进大殿的汪家族人,这几人全是筑基修士,他们不能不在此时动手,就算是死,也必须动手,否则此事过后,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都会受到来自于老祖的怒火。
他们的法器,还未近得何湘等人的身,便化作了碎片,而他们的身体,也被随之而来的团团黑雾穿透,没了半点儿生机。
王玄夜身边,乌骨戾正缓缓凝聚,阴魂化作的黑雾,四散而出。
几人死后,结丹修士并未动手,反倒是四个元婴初期的修士率先出手,谢臻,秦放,沈凡,王玄夜四人直接就迎了上去,元婴中期的修士他们难以对付,可元婴初期,他们还是足以应付的。
特别是王玄夜,出手间,汪家的那位元婴初期修士暗暗叫苦,那黑色骨架犹如附骨之疽,且无论什么法宝,对其都没有多少作用,片刻之间,此人便身处劣势。
“在场的各位,你们想必也看到了,是此人无理在先,若各位愿意出手相助汪家,汪家感激不尽。”始终为此发言的汪清溟开口了,义正严词,同时,他也有试探在场之人的意思,看看有多少,是真的站在汪家一边。
听闻汪家族长开口,在场十数位其他势力的元婴修士,神色各有变化。
“还有慕容家的,如果你们现在对这些人出手,不仅今日之事汪家不追究,汪家还可以考虑再次联姻。”观察到慕容剑那忐忑不安的神色,汪清溟嘴角微微上扬。
“汪族长可不要诓我?”
汪家老祖的出现,让慕容剑如同坠入冰窟,现在汪清溟如此开口,又再次让他看到了希望,不过他对汪清溟之言并不太相信。
“慕容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认为我汪清溟像是开玩笑么?”
汪清溟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怒意。
“好,有汪族长这句话,我慕容剑,豁出去了。”
说完,慕容剑浑身修为爆发,赫然是元婴中期,一拍储物袋,祭出一面金色镜子,慕容剑伸出食指,点在了镜面之上。
一只手臂粗细的金光猛地从镜面喷涌而出,越过其他人,直奔何湘。
就在此时,未曾动手的高颜路,挡在了何湘身前,数件防御法宝骤然间出现在其身前,将那道金光挡了下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祭出数件攻击法宝,与慕容剑战在一起。
除此之外,汪家五名假婴修士齐齐出动,与春夏秋冬四人战在一起,大殿之内,一时间宝光四射,灵力涌动,轰鸣滔天,整座大殿几乎瞬间就爆裂开来。
此时,其他十数名其他势力的元婴初中期修士,有一个元婴初期的中年男子一咬牙,毫不犹豫地向何湘伸出了手掌。
一只惊天巨掌从天而降,仿佛要将何湘碾为肉饼。
“桀桀。。。”
然而,何湘的头顶冒出了一团青烟,化作一个壮硕的大汉,向那巨掌张开了大口。
“吼。。。”
惊天的吼叫,直接就震碎了巨掌,大汉并未停顿,摇身再次化作青烟,向那个元婴初期的中年男子而去,不仅如此,还有数十道巴掌大小的青烟,向四周虎视眈眈的结丹,筑基修士悄然而去。
直到凄厉的声音响彻天地,这些元婴之下的修士才反应过来,合力围攻那些青烟。
汪家其中一名元婴中期当即出手,将那些青烟全部震碎,随后直奔何湘。
然而此人刚将目标锁定何湘,只见何湘腰间火光一闪,一只双头火翼鸟陡然出现。
“呀。。。”
一团团烈焰,在双头火翼鸟身边骤然浮现。
“双头火翼鸟!”
一直保持沉默的令狐炎,眼中露出了一抹惊喜,激动道。
“喔,令狐兄认识此兽?”
汪鸣跃对令狐炎一口说出刚刚出现的双头火翼鸟,不觉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只元婴中期的灵兽罢了,没什么大不了,自己翻手间就可将其擒拿。
“呵呵,汪兄可不要小看这双头火翼鸟,我烈火谷那三尾大师,虽有元婴后期战力,可却因血脉走到了极致,相反此鸟虽然只有元婴中期战力,血脉却是比三尾大师精纯太多,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说好了,此鸟我要了。”没有对汪鸣跃有多少隐瞒,令狐炎紧紧地盯着那双头火翼鸟,双眼冒光,似乎此鸟就是他的一般。
“区区灵兽,令狐兄既然喜欢,收走便是。”
汪鸣跃知道,对方给自己打个招呼,这是给自己面子,以对方修为,就算此刻将双头火翼鸟收入囊中,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又不是汪家之物,还有那三尾大师,是一只三尾火鸡,简直是令狐炎的命根子,他想要这双头火翼鸟,恐怕与三尾火鸡密不可分。
汪家一名结丹后期修士,祭出了法宝,向何湘轰鸣而来,结果,法宝破碎,这名结丹后期的修士,也随之倒下。
这一幕,太过于惊人,以致于没有任何结丹修士敢出手。
这个时候,汪家最后一个元婴中期修士,是一名颇具风韵的女子,她嘴角轻轻上扬,手掌拂过腰间,立刻就有一根紫色的三寸长针出现在其手心,随后化作一道紫芒,直奔何湘,在女子眼中,何湘仿佛已经成为了死人。
然而,这根紫色的长针,在距离何湘眉心三寸之处,被两根手指紧紧夹住,尽管不住地挣扎,可依旧无法再前进半分。
女子眉头一皱,大呼不可能,因为她看见,眼前那个只有结丹初期的青年,竟然将自己祭炼多年的法宝,挡下了。
并且法宝还隐隐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个结丹初期的青年,真的是结丹修为么。
要知道,寻常元婴初期修士在自己这一击之下,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更不用说直接以手指夹住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女子看到了何湘煞白的眼瞳,不由眼皮一跳,她从未见过眼球呈这种情况之人。
虽然惊讶,女子毕竟是元婴中期,修为再次爆发,一根根紫色长根不断出现,悬浮在女子身边,除了何湘指间的那一根,一共有四十八根,这四十八根长针排列成一个特殊的形状,俨然是一套阵法。
在女子的控制之下,四十八根长针直奔何湘,在场其他未出手的元婴初期修士都不由头皮发麻,足见宝威力不凡。
不过何湘却动也不动,这四十八根长针虽然厉害,可缺少了一根,那么这套法宝就难以发挥最大的威力,之前未曾激发白瞳,便能接下绿灵仙子一击,如今激发白瞳,这一击自己未必不能接下。
而且何湘不只是打算将其接下,他要反客为主,主动向女子出击。
只见何湘左手黑炎升腾,右手雷光环绕,皮肤缓缓化作了银色,在月色之下,何湘身上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欢呼雀跃,躁动不安。
挥手之间,一条黑色火龙一条银色雷龙便脱手而出,交叉在一起,那些飞来的长针,眨眼间就被其包裹。
可那毕竟是元婴中期修士祭炼多年的法宝,又自成阵法,绝非轻易化解之物,虽然被挡下了不少,可还是有三十几根穿透了雷火,向着何湘逼近。
此时,何湘面色不变,闪电般伸出右手,向着长针一指,低喝道:“破。”
再凭空一拍,“碎。”
随后凭空打出一拳,“灭。”
三字一出,一股无形之力立刻迎着长针而去,那飞来的长根,速度骤降,大多数开始摇摇欲坠,随后一一坠落,只剩下不到十根长针。
这十根长针,近在咫尺,何湘手掌飞快拍在储物袋上,立刻就有一面青铜盾牌挡在身前,长针落到了盾牌上,盾牌立刻便出现一道道裂缝,直接破碎开来。
这面盾牌是高颜路给自己的防护法宝,品阶不高,可防御却很是惊人,能够当下元婴初期全力一击。
现在被长针击碎,足见长针厉害,青铜盾牌挡住的,仅仅只有七根长针,还有三根,在盾牌碎开之后,落到了何湘皮肤之上,刺进去了半截,便静止了。
何湘面色一白,长针入体,一股恐怖的破坏力瞬间从长针内爆发开来,似乎要将何湘的肉身绞碎。
何湘肉身已然到达结丹巅峰的强度,又施展了以银化肤之术,那三道强大的破坏力在何湘体内乱窜,飞速地破坏着肉身内部,瞬间何湘便感全身刺痛,生机迅速流失。
闷哼一声之后,何湘心中一横,猛地一拍胸口,那三根长针咻咻地被逼出了体外,被何湘一把抓在手心,黑炎覆盖,瞬间便灵动全无。
倒是女子那里,直呼不可能,此宝乃是她最强杀招,就算是元婴中期,没有厉害法宝的话,也断然重伤。
在其愣神之际,何湘的身影诡异地消失在了原地,女子忽然打了个冷颤,知道何湘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隐匿了身形,正向自己攻来。
“哼。。。小小结丹初期,也妄想撼动日月,当真不知死活。”女子已经感应到了何湘的位置,就在自己的正前方,不由冷哼一声。
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抓,对于这个结丹初期的修士,她没有丝毫的大意,因为何湘给她的意外实在太大了。
然而,女子没想到的是,自己伸出的手,抓空了,背心忽然一凉,何湘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其身后。
一只带着雷火的拳头,落到了女子后背,这一拳,何湘用上了剩余七成灵力,还有三成,是何湘用来躲避女子被自己打中后的怒火的。
这一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结丹初期的修士,竟然成功击中了一位元婴中期的修士,修真界还从未听说过这等事情。
在常人眼中,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何湘这一拳,结实的印在了女子后背,女子面色一红,尽管这一击没有对方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但她没想到,一个结丹初期的修士,竟碰到了自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必。。须。。要。。死。。”
女子修为轰然破体而出,强大的灵压,将何湘直接震开,何湘不敢有丝毫犹豫,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何湘所留下的残影,竟然都被震散。
令狐炎双眼微眯,看着此刻在女子手下狼狈逃窜,不时祭出一件法器自爆,以此阻挡女子的何湘,不由陷入了沉思。
就连汪清溟也对此感到无比震撼,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结丹初期的修士,不仅能够在元婴中期手中坚持这么久,还能与之周旋,这样的人,若能一直成长下去,那会多么恐怖,而且,此人现在与汪家,结了仇。
反倒是汪鸣跃,目光冰冷,在他眼中,这个青年太出人意料,今天,必须留在这里。
“清溟。。。”
汪清溟听到老祖开口,立刻就会意,先前踏出了脚步。
强大的修为,从汪清溟体内,喷发而出,汪清溟抬起了右手,向着正四处逃遁的何湘,轻轻一压。
远方空中正祭出一把飞剑法器,将其引爆的何湘立刻眼皮猛跳,随即,一股生死危机瞬间从头顶弥漫全身。
一咬牙,何湘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施展血遁,身体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了十里之外。
下一瞬,何湘之前所在之地空间发生了扭曲,那被何湘引爆的飞剑法器,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就化作了尘埃,消散不见。
何湘知道,对自己出手之人,修为最差都是元婴后期,冷哼之下,何湘看了看月光下自己的影子,面色阴冷,“元婴后期么?”
锁定何湘的位置之后,女子化作一道残影,飞快追去,片刻之后,便看到了何湘的身影。
女子不知何湘为何盯着自己的影子发愣,心中冷笑之下,对着何湘就是一指,朦胧的夜色下,一直数丈大小的紫色手指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压,向何湘奔来。
这一次,女子没有留手,这一指,耗费了她剩余一半的修为。
就在其冷笑之时,一股生死危机赫然传遍全身,可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一只骨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腰间,毫无阻碍地伸进了她的丹田,抓住了她的元婴。
来不及求饶,来不及反抗,女子双目高高鼓起,她恐惧了,因为,身后的存在何时出现的,她没有丝毫察觉。
骨手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她的元婴捏碎,瞬间收回。
女子的神情停留在了惊恐无比那一刻,再也没有了变化,她的肉身,随着元婴的破碎,毫无征兆地燃起了黑炎,最终化作了飞灰。
女子化作飞灰之后,一道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在了半空之中静止,晚风掀起了黑袍,根根黑色骨骼在黑袍之下若隐若现。
此地是何湘施展血遁之后的地方,所以其他人暂时还并未发觉。
在他们眼中,施展血遁后的何湘,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厉害,也只能任由女子宰割。
何湘毫不犹豫地取出几颗灵蚕丹吞了下去,趁此机会恢复修为,不久之后,远方传来惊天之声,何湘也顾不上伤势,想也不想,同身边的不化骨,飞速赶去。
待何湘赶到之时,整个汪家阁楼群半空四处轰鸣滔天,王玄夜凝聚的乌骨戾犹如地狱恶魔,与三名元婴初期的修士展开战斗,除了之前那位元婴初期,显然其他势力又有人加入了战斗。
此时的王玄夜面色发白,乌骨戾强悍无比,可消耗同样惊人,王玄夜所剩灵力,只剩下不到三成。
并且有一个元婴初期正想方设法向王玄夜攻来,他看出,只要控制住了王玄夜,那么这具黑色的骨架不足为虑。
除此之外,沈凡手握一杆金色长矛,上面无数金色符文闪耀着光芒,仔细一看,长矛竟然被布条完全包裹,那些符文,正是布条携带,看来这应该是东洲大战之后,沈凡获得的奖励,长矛在沈凡的使用之下,厉害非常,对手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高颜路身边悬浮着数百件法宝,不时有一件自爆开来,与其对阵的那元婴中期的中年男子一脸阴沉,只能不住地躲避,他的左肩以及腹部还流淌着鲜血可见高颜路的厉害。
反观谢臻秦放那里,被对手处处压制,只能勉强应付,一来二人没有厉害的法宝,二来二人刚刚迈入元婴期不久,而对手显然元婴多年,可对手想要击败或击杀二人,也难度不小,只能僵持不下。
何湘回到战场,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这代表着什么,汪家那位元婴中期的女子,没能斩杀这个青年。
最重要的是,女子并未回来,只有一种可能,女子死了。
除了何湘,在何湘身边还有一位黑袍人,奇怪的是,黑袍人没有散出丝毫的修为,可却给人一种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的感觉。
何湘没有迟疑,身影闪动,直接向准备偷袭王玄夜的元婴初期男子一拳轰出,一只数丈大小的雷火拳头顿时出现,直奔那手持法宝的元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