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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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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天悠悠醒来,几张陌生的面孔呈现在面前。

    “爷爷,爷爷这人醒了,快来看看呐!”

    围着聂天的是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他们古灵精怪,虎头虎脑,正是他们在山林中发现了昏迷的聂天,并将他带了回来。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聂天问道。

    那几个孩子也不回答,只是鬼头鬼脑的看着他。

    聂天也是感到无比惊讶!只记得当时他被太极图卷上了高空,然后眼前一黑,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是你们救了我……?”

    聂天心思敏捷,马上意识到了当下的情形。

    “嘿嘿,是是,正是俺们。”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把头点的如同捣蒜,稚嫩的脸上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

    聂天发现这个房间简陋古朴,墙壁上挂还着几张兽皮和一件蓑衣,那些孩子也是非常怪异,蓬头垢面,衣衫粗陋,古里古气。

    “爷爷,他醒啦,快来看呐……”

    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个古稀老者,他身体佝偻,满头白发,拄着一根黄木长拐,颤颤巍巍的来到聂天身前。

    见那长者面目祥和,并无恶意,聂天随即起身,恭敬施礼!

    “无意之间流落自此,承蒙关照,厚恩难报。”

    老人摆摆手,示意聂天无需多礼,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从哪里来?为何独身前往大苍山……?”

    “……”

    “……”

    聂天与老人攀谈许久才知道,这里叫做玄荒大陆,是一个奇幻的仙武世界。

    玄荒大陆已经存在无尽岁月,大到无法想象……

    老者是他们这个寨子的族长,他也说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就连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修仙者,恐怕也无法找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只知道玄荒大陆无边无际,自古便被分为九界,一界九州,共八十一州。

    每个州域都是万国鼎盛,生灵无数,其中更是不乏一些仙山洞府,宗门教派。

    这些都是老族长已知的,至于九界之外是否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就无从知晓了。

    “老朽只是一介山夫,坐井观天,对这个世界也是知之甚少。”

    “对了,就是他们救你回来的,虽然你昏迷的地方还没有深入大苍山内部区域,但也时常出没凶兽,若是没有这几个孩子,恐怕凶多吉少啊。”

    老族长说着,几个小家伙早就凑到身前,笑嘻嘻的看着聂天,难掩的自豪。

    “多谢几位小哥救命之恩!”聂天对几个孩子施礼道谢!

    “他们是同一年出生的孩子,统统以虎为名,叫做大虎二虎三虎和小虎。”

    “这里是二虎住处,他的父母三年前进山打猎,遇到了强大的异兽,丢了性命,这些房屋也空闲了出来,平时只有这小娃子一人居住。你若暂无去处,就先住下来吧。”

    “多谢族长!”聂天抱拳相谢,目送老者离去。

    老族长走后,四个孩子便开始泼皮,他们有模有样的学着聂天的样子相互施礼:“多谢小哥救命之恩!”然后一阵嬉笑,闹了起来。

    他们还自称是这个寨子名气最大的“小虎队”四人组。

    突然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让聂天感到无尽的彷惶与无助,但是看到古灵精怪的“小虎队”,他还是会心的一笑。

    走出房间,眼前的情景让聂天心中一阵惊呆。

    原来这些所谓的房屋,都是一个个被凿穿的窑洞,每个窑洞都住着一户人家,里面还能挖出几个单独的石室。

    看来这里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山寨。

    方才老族长说过,这里是枫林寨,寨子的族人都是上古洞族部落遗留的后裔,看到这些洞穴,聂天才明白“洞族”的含义。

    此处一座低矮的山丘,呈半月形,背靠大苍山的边缘地带,矮丘的脚下还有一片碧绿的水潭,草木丰盛。

    寨子就建在山丘半山腰的位置,山壁上被开凿出一排排的窑洞,有上下三层,大洞为门,有上百个,小洞为窗,数量更多,门口有条迂回曲折的石径,连通着上下的每一户洞门。

    不知道这个部落的族人已经在这里繁衍过多少代了,洞门口的石壁上早已被摩擦的光滑油亮。

    走出洞门就是一片很大的场地,地面比较平缓,周围大树遮天,灌木成林,只有门口的这片“广场”还算开阔。

    小虎队一路给聂天介绍着自己的族人。

    “这是大牛伯伯……”

    “那是二牛叔叔……”

    “那是三牛叔叔……”

    “……”

    聂天无言,这些族人取名字的方式真是简单粗暴,除了大虎二虎三虎四虎,还有:

    “大牛二牛三牛四牛……”

    “大壮二壮三壮四壮……”

    “大胖二胖三胖四胖……”

    “……”

    看着聂天怪异的穿着,还有一头短发,正在劳作的族人们先是一阵安静,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外来人”。

    “小兄弟,你就是前两天在山里迷路的那个小伙子吧。”

    这时一个穿着兽皮的壮汉,热切的走上前来,并拍着聂天的肩膀,显的很熟络的给他交流了起来。

    聂天一笑,给众人施礼。

    壮汉哈哈大笑,很是粗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小兄弟是个斯文人啊,来到我们这里就别客气,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哈哈哈哈哈……”

    众人也是一阵大笑,随后场面便恢复了吵杂的气氛,纷纷扰扰,你来我往的又忙碌了起来。

    刚才那大汉高大魁梧,虎背熊腰,满脸扎须,目如铜铃,黝黑的胳膊比聂天大腿还粗,暴着青筋,只是被他轻轻拍了两下肩膀,聂天都无法承受那种力道,已被拍的气血翻涌,面色潮红,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

    聂天憋住翻涌的内气,很快就让气血平静了下来。

    这里民风彪悍,人心淳朴,不拘小节,豪迈爽朗,对他这个外来人也没有什么警惕之心,这也让聂天放松了下来,不断回应着他们的热情。

    “大小伙子,这是大婶刚摘的山货,来来,给你尝尝鲜。”

    一个虎背熊腰的“悍妇”挤了过来,怀里兜着很多的山果,大把大把的就往聂天怀里揣,一点也没把他当外人。

    面对这种朴实的招待,聂天也不在拘谨,接过一枚山果擦也不擦,“咔嚓”一口咬了下去,果然脆甜无比。

    小虎队们也不客气,眨眼间便把大婶的果子抢了个干净。

    “谢谢二妞婶子……”

    “二妞婶子真好……”

    “二妞婶子最美……”

    “……”

    他们四个小鬼头夸死人不偿命,东西也抢的名正言顺。

    听到“二妞”两个字,聂天差点喷出刚咽下的东西,不由让他想到三妞四妞,五妞六妞,这样的名字。

    那位大婶子的山货瞬间被大虎他们抢光,也不生气,呵呵笑个不停,可以看出平时对这些孩子们也是非常纵容。

    “这大小伙子可真水灵,白白净净的……”

    “……”

    一路上那些大妈大婶看到聂天无不指指点点,这让聂天有点羞愧难当……

    而那些粗鲁的大汉们给他的交流方式则是拍拍打打,或者在他胸口来上一拳,如同对待“自家兄弟”。

    这样的方式让聂天叫苦不迭,这些人个个五大三粗,力气惊人,一圈下来拍拍打打,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他从小虎队那里了解到,他们这个寨子比较好客,平日极少见到生人,才会这样“热情”,平日族人们都是这样粗鲁的相处,有时还会来上一场打斗的比试,找些乐子。

    “这……还真是好客……”

    聂天从来没有挨过这样的“毒打”,此时面色潮红,气血倒涌,估计在被那些猛汉拍上两下,就要一命呜呼了。

    偌大的场地中,随意搭着很多木架,上面挂着一些兽皮和肉干,他们是以狩猎为生。

    那些大汉生来就以猎杀猛兽为荣,不仅能给族人们带来丰富的食物,还能用多余的兽肉和兽皮换来一些粮食和麻布,用以生存。

    而他们更喜欢把猛兽的皮毛搭配到衣物上,谁猎杀的猛兽,兽皮就归谁所有。

    得到兽皮的人会取下其中一块品相最佳的皮毛,缝补到自己的衣物上,以表示他为族人们带来的贡献,同时也证明着自己的勇猛。

    因此他们身上的兽皮数量象征着一种强大和荣誉,也会得到更多族人的尊重。

    聂天不由的感叹,“这……真的生猛……”

    这时他们来到场院中的一处角落,看到一群人正在接受训练,这群人中多数都是一些少年,年龄与聂天上下相仿,但只有少数的人身上有兽皮的标志,证明那些少年都是猎杀过猛兽的“功臣”。

    另外还有几个三五岁的幼童,他们虽然奶声奶气的,但是也在有模有样的练习着狩猎的技巧。

    在这群人的前面,赫然站立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此时正在给众人传授着搏杀的技巧。

    那些少年们无比专注,看向壮年男子时,目光中都透着一种崇拜,认真的跟他学习着武艺。

    那壮年汉子体形并不高大,但却孔武有力,结实壮硕,身上散发着旺盛的气血。

    他所穿的衣物是由几十种兽皮拼接而成的,胸口还挂着一串由不同的兽牙穿成的挂串,头上还插着几根鲜艳的翎羽,那些羽毛上还流转着淡淡的光韵。

    聂天了解他们的习俗后也明白,他这一身装扮无比非凡,代表着绝对的实力和地位。

    这时二虎示意聂天俯下身来,然后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这是我们寨子的守护神,大龙叔叔,听族长爷爷说过,他头上的几根羽毛是猎杀异兽所得到的,非常了得!”

    到了这里,一向泼皮的小虎队们也老实了下来,显得乖巧了很多。

    这时那壮年男子也发现了聂天的到来,他所投来的目光非常凌厉,让聂天一阵心悸。

    与那种眼神对视,如同面对着一头凶猛的野兽,让人心惊胆战。

    尤其是他那袒露在外的一条肩膀,魁梧壮硕,比常人大腿还粗的手臂上,隆起一块块虬龙般的肌腱,似乎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那露出的皮肤犹如古铜打成,泛着淡淡的铜光,仿佛刀枪不入,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杆长矛,威武雄壮,实乃神人降世。

    聂天对他一笑,并且隔空告礼。

    然而那人依旧无比冷漠,与那些热情的族人相比,却是大相径庭,看向聂天时,他的眼神中似乎多出了一丝警惕之意。

    聂天明白,毕竟自己来路不明,身份未知,向这种常年与猛兽搏杀的人自然会多出一丝警惕。

    凶兽尚且存有狡诈之徒,何况人乎!

    并且此人还曾与异兽发生过搏战,更是与众不同。

    异兽,那可是具备一定灵智的兽类,凶戾无比,不同与普通的飞禽走兽。

    此人竟然能够被族人视为守护神,自然要有缜密的心思,才能保护族人的安危。

    对于聂天的告礼,他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然后继续指导着族人们练习战斗的技能。

    到了这里,小虎队他们也随之加入了他们的训练中,这是他们必须要练习的生存技能。

    聂天发现他们所练的武艺十分独特,那种技法大多都是以猛兽的身法演化出来的。

    这种功夫也叫做象形功,聂天也曾练习过,比如,龙形拳,虎形拳,蛇形拳,猴拳,螳螂拳……等等。

    只是那时的聂天,只把这些功夫当做锻炼身体的功课罢了,并没有体会到其中的精髓,也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

    现在看到这些少年们所练的功夫,聂天自叹不如,他们吸取的是其中的精髓,并融入到实战之中,灵活掌握,能够发挥出巧妙的威力。

    野兽的习性,天生就是相生相克的,练习了它们的功法也能对付不同的野兽,就像鹤形功能够完美的压制蛇形功,虎拳克猴拳,龙拳克虎拳……等等。

    能够参悟这种武技,并把它融入到兵器之中,聂天对那壮年男子也更加的钦佩。

    “蛟龙出海”

    “大鹏展翅”

    “白鹤刺蛇”

    突然那壮年男子,大喝几声,便从人群之中腾跃而出,带着蛟龙出海之势,身体凌空转动,接着双臂大开大合,犹如大鹏展翅,然后长矛刺出,直取聂天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