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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你可以看着那些人眼睁睁地去送死,我做不到!如果你不帮我的话,还请你不要阻止我,帮我好好照看乐儿,我一定要去瞧瞧究竟是何人心思如此歹毒!”
南树枝深深地看着墨御北,她相信他本性并不坏,只不过他的执念很深,才会坠入魔道。
如今墨御北可能是她找到对方的唯一突破口,而且还会是一个很强的助力,她希望他能站到她这边来,而不是为虎作伥。
“娘子,你为何笃定我会帮你照顾这个小丫头呢?”
墨御北看了一眼怀中的青乐,眼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因为你看乐儿的眼神,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
南树枝定定地看着墨御北,她虽然对他的面容不甚熟悉,但却对他这个人有着不一样的了解,而且他看青乐的眼神,跟君御北的眼神真的很相似。
“其实本尊一开始就有办法阻止这场灾难……”
墨御北转头看着那些不断往城外走去的行尸走肉,嘴角紧抿。
“你说什么?!”
南树枝惊讶,金北煊也瞪大了眼睛,青乐不明所以地盯着抱着她的面具男。
南树枝只是以为他可以帮他们阻止灾难的继续发生,却没想到他说一开始就可以阻止,难道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而没有出手?
“你们没有听错,但本尊任其发生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可是鲜活的生命啊!你怎么忍心?或者说你根本没有心?”
南树枝几乎是吼了出来。
她更心疼的是,君御北因为昨夜和她一起破那黑天**,如今只能躺在暗室里面不能动弹。
墨御北,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你啊,娘子……你说得不对,我有心,但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半个人都装不下,所以他们的生死我并不在意……”
墨御北云淡风轻地说着,好似在谈论天气那般轻松。
“你说什么?因为我?怎么会的因为我?!”
南树枝不敢置信,为何会因为她,难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因为本尊要让你回到我的身边,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个男人,可是你已经为他生了这么乖巧的女儿,我却什么也没得到,我不甘心!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来到我的身边。”
墨御北面色平静。
在他眼里,其他人的命就如蝼蚁一般不值一提,他要的只是凤凝紫,她的人,她的心,统统都要!
“墨北!你清醒一点儿!你和他本是同一个灵魂,为何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执迷不悟?!”
南树枝听了墨御北的话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声说道。
“本尊也不知道,反正得不到你我誓不罢休……”
墨御北转头看着南树枝,眼里的神色十分坚定,志在必得。
“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救救那些无辜的百姓?!”
南树枝此刻的思绪完全陷入混乱,她回想这几年来的所有的事好像都是因她而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任何害人之心,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墨御北就像一个孽障一样,一直围绕在她的身边,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据为己有,为了得到她,他无论多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我俩单独谈。”
墨御北说完便将青乐放在地上。
“叔叔,你不要带走娘亲好不好……”
青乐拉住墨御北的衣襟,小脸上有着祈求。
她知道这人体内的灵魂十分危险,但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不秒。
“小丫头,大人的事你不要搀和,你放心,本尊不会伤害你娘亲的……走吧!换个地方!”
墨御北拂开青乐的手,眸底神色晦暗,而后看着南树枝道。
“娘亲!”金北煊脸色紧张,攥着南树枝的衣袖。
“小煊,照顾好妹妹,我跟他说会儿话就回来,不要担心!”
南树枝摸了摸金北煊的小脸蛋,脸上带着安慰的笑容。
其实心里很没底,她不知道墨御北要她做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也许他又要她跟他走。
“好!娘亲,你要快点儿回来,若是他有什么不轨,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金北煊依依不舍地拉着南树枝,小眼神儿警惕地盯着黑衣面具人。
“好的!放心吧!娘亲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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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南树枝退了两步,保持二人在一个安全距离。
“墨北,天下苍生无辜,只要你肯和我联手,我……”
南树枝开口,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只要你跟我走,不再回他的身边,本尊一定和你一起,阻止更多的人死于这无妄之灾。”
“我……”
果真被南树枝料中,墨御北还是想要得到她,可天下之大,跟他走又能去到哪里?再说了,君御北这种情况,她怎么能走得开?她怎么放心得下?
“我知道对方的底细和弱点,我也知道如何克制,当然这世上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但其他人绝对不会告诉你的,而且你也没机会见到。”
“……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
“……我要参加完选妻大典,我这辈子要名正言顺地做他的王妃,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欠你的,成亲之后我会跟你离开。”
南树枝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郑重地做出了这个决定,她看着墨御北,眼中的神色不容拒绝。
“本尊答应你,但不希望等太久,而且若是你出尔反尔……”
“你放心,我不会的,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纠葛的,但我真的不想让其他人受到牵连。”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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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尸王宫周围聚集了大量行尸,他们全都穿着白色寿衣,只是木然地围在王宫周围,也没有任何思考辨别能力。
“国师!可以开始了!”
一个阴灵教教徒向冥鸠禀告。
“好!你们全都退下!”
冥鸠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黑色的权杖,他身上的黑袍镶上暗金色的边纹,整个形象比之前看起来添了几分霸气和邪肆。
“是!”
所有阴灵教的教徒全都退到一边,冥鸠腾空飞到王宫顶部,鸠眸俯视下方密密麻麻的行尸,而后将黑色权杖执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入!”
突然,冥鸠猛地大喝一声,黑色权杖的龙口处冒出缕缕黑烟,黑烟四处乱窜,在空中盘旋几圈之后,猛地向下扎进了行尸群中。
黑烟在一群白衣行尸中不断跳窜,从它们的耳鼻进入体内,不多时,原本神情呆滞面无表情的尸体慢慢变得与之前不一样,好似失去的灵魂回来了一半一般,双手不断地挥舞,却没有之前僵硬。
接着,冥鸠又用右手将权杖举过头顶,左手不停地在胸前画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宽大的黑袍鼓风。
“封!”
猛喝的同时,冥鸠身形飞速旋转,手中的黑色权杖对着下方的行尸不停发出幽蓝的光晕,所有在尸体间翻跃的黑雾疯狂地涌入其体内,而后消失不见,好似被锁在了里面一般。
“嗷呜……嗷呜……”
黑雾被封在了尸体体内,所有尸体发出惨烈的嚎叫,仰天长啸的场面十分震撼和恐怖。
冥鸠满意地看着下方已经变成阴尸的行尸群,黑色的唇角上勾,带着睥睨苍生的嘲讽,仿佛这天下也不过是在它脚下而已。
“跪!”
冥鸠用黑色权杖随意对着下面一挥,口中大声命令。
一声令下,所有阴尸好似军队的将士一般,不论男女,立即整整齐齐在原地跪下,从高处俯视,下方白茫茫的一片,虔诚的程度比他们在世的时候跪拜月神还要深。
但那些进入阴尸体内的灵魂已经不是尸体本身的灵魂,而是已经被那黑色权杖炼化过的,只听命于冥鸠的灵魂。
“起!”
冥鸠又挥舞一下黑色权杖,所有的阴尸便又齐刷刷全体起身。
“哈哈哈……国师!你果然没让本尊失望!”
鬼昊天的声音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一黑一白两道交缠的身影一同从地宫入口的那座坟墓飞了出来,直接停到了王宫房顶上的最顶端。
“冥鸠参见教主!”
冥鸠神情肃穆,而后朝着下方一挥黑色权杖,“跪!”
所有阴尸全都又跪下,那场景仿佛在朝拜皇帝一样。
“免礼免礼!嗯……国师,这登基大典何时进行?”
鬼昊天揽着宣瑶的腰,绿眸向王宫下方扫视一圈,深深地吸了一口周围浓郁的阴气,对冥鸠以及下方阴尸的表现十分满意。
“回教主,此事宜早不宜迟,不如就今日午时吧。”
“国师,午时乃是阳气最盛之时,你将时辰挑在午时有何用意?”
宣瑶立刻接过话头,对冥鸠的做法不甚赞同。
她柔弱无骨地靠在鬼昊天怀里,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鬼昊天的胸膛。
无论怎么说,这是她这具肉身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抛开鬼昊天长得有些磕碜以外,他的床上功夫着实了得,让她都有点儿离不开他了。
那种噬魂的感觉是以前和别的男人没有的,他们俩的身体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契合,好像天生就该是一对,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可否认,要想征服世界那就得先征服一个男人,既然逃脱不掉,她需要的就是将他死死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利用他的手去达成她未完成的心愿。
不过,宣瑶发现这鬼昊天的脑子少根筋,如今将所有的事全都交给冥鸠处理,若到时候冥鸠反水了,他恐怕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国师,小瑶儿说得对,本尊也并不认为午时是一个好时机。”
鬼昊天的长发飞扬,一手轻佻地捏了捏宣瑶的翘臀,绿眸锁住冥鸠。
“鬼皇陛下,如今鬼门已封,阳气衰败,阴气旺盛,就算在午时也并不会对陛下造成任何影响,而且还会让登基大典显得庄重霸气,这是昭告天下的大事,难道要在晚上偷偷摸摸地举行么?”
冥鸠微微躬了躬身,眼底深处对宣瑶有着不屑,虽然并未让鬼昊天看到,但宣瑶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鬼皇陛下?!哈哈哈……这个称呼好,本教,哦不!朕很是喜欢,国师,你说得很有道理,朕要光明正大地登基,天下谁敢阻拦?!别说阳气衰败,就是它再强,朕也不怕!哈哈哈……”
鬼昊天对于冥鸠的恭敬和敬称很是受用,搂着宣瑶张狂地大笑,声音之大将让宣瑶都有冲动恨不得将耳朵捂住。
“鬼皇陛下圣明。”
“好的,一切交由你全权处理,本尊到王宫四处转转。”
鬼昊天说完,迫不及待地搂着宣瑶下了宫殿殿顶。
“恭送鬼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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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那个被称为鬼皇陛下的是什么人?”
南树枝刚跟着墨御北悄然潜伏在了阴尸王宫不远处,她将那万尸听令和朝拜的一幕看在眼里,心中震惊不已。
不过她体内有月神之力,在阴气重的地方,自动形成了一层保护罩,差点儿就被发现,幸好墨御北的掩护,她才没有露出破绽,否则现在指不定已经被尸体包围了。
现在他们已经退到了安全范围,南树枝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叫鬼昊天,是阎君下万鬼追杀令的逃犯,曾经只身潜入地府,将阎君的宝贝洗劫一空,睡了阎君最宠爱的妃子之后便逃之夭夭。”
墨御北淡淡地说道,双眼片刻不停地盯着她,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这么猛?!那他究竟是人是鬼?”
南树枝有些错愕,那鬼昊天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到地府去偷阎君的宝贝也就罢了,竟然连阎君的女人都不放过!怪不得要被万鬼追杀!
“不人不鬼,你夫君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可以自由行走在冥界和人间,极有可能是人鬼结合而生。”
“什么?!还有这样的?!”
南树枝此刻被鬼昊天这种变态存在惊着了,也无暇介意墨御北称他自己为“夫君”的事。
“当然有,只不过鬼昊天野心和胆子都比较大而已,现在的冥界估计乱成一锅粥了。”
“此话怎讲?”
南树枝不解地问道,她对冥界的认识不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概念。
“你以为为何会天黑?为何会有那么多死气弥漫?为何那些人会悄无声息地就死去?”
墨御北定定地看着她如玉柔美的俏脸。
“难道不是鬼昊天和那什么国师施了什么禁术么?”
南树枝的杏花水眸微微躲了躲神。
“当然有他们的原因,其中更重要的是,他们设法将阳间通往地府的鬼门封印住了。鬼差出不来,人间死去的人无法赶去投胎。”
“那被封印的鬼门由于是聚阴球所化,因而会不断将地府的阴气吸到人间,人类在吸入过量阴气之后会直接死亡,鬼昊天他们便将那些死去的灵魂进行炼制,而后灌注到不同的尸体当中,让他们成为任其摆布的阴尸。”
墨御北见她闪躲着眼神不敢直视他,便也盯着黑夜中的某处。
其实他很想靠近她,很想闻闻她身上的气息,很想拉住她的手。
在虚无空间的时候,二人美好的回忆时常回荡在他的脑海中,那段时光甚至比他们前世的时候还要快乐。
但现在他害怕吓着她,他不想强迫她,不想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不想让她排斥他。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下一步他们便是要攻城了,他们攻城可不像暗冥神宫那种小打小闹。因为他们的兵力全都是阴尸,它们没有任何知觉,就算砍断双手双脚,没有主帅的命令,他们的残肢都会继续往前冲。”
墨御北的眼眸深出闪过暗芒。
“那国师是什么人?”
“它叫冥鸠,不是人,是冥兽,不过血统并不纯正,应该是冥兽和鬼生的,不过理论上冥兽不能与鬼交合,冥鸠能在人间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
墨御北说着将左手抬起,五指做了一个握紧的动作,继续道,“但没想到的是,冥鸠的野心不小,竟然想吞下整个人间,所有的动静都是他弄出来的,鬼昊天只坐享其成便可。”
“什么?!它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它这样做是想得到什么吗?”
南树枝虽然不了解冥兽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冥鸠这种变态还真是少见,而且它在冥界出生,在人间长大,如今竟妄图将人间踩在脚下,它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白费力气,而最后还将其得到的一切拱手让给他人。
“这个为夫便不知晓了,也许和它的身世有关罢……娘子,你问了这么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歇歇了,你饿了么?天都快亮了,你先回去睡一觉,为夫为你做好吃的早餐,成么?”
墨御北突然换了一个画风,转头满眼期待地看着南树枝。
“呃……那鬼昊天午时就要登基做那什么鬼皇……”
南树枝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墨御北的转变,刚才还在谈论那么严肃的事,他的注意力咋突然就变了?
“你放心,离午时还有那么长时间,娘子你先回去美美地睡个好觉,然后起床吃顿美味营养的早餐,你都瘦了好多……”
墨御北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实实在在地尝尝他的手艺,以前在虚无空间那都是虚幻的,现在他要好好露一手,让她开开眼界,知道跟着他的好处。
“呃……那好吧,不过我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就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对策吧!”
“不行!你必须要睡觉!”
“为什么?”
“因为是美容觉!我娘子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所以每夜一定要睡个好觉,这样才会容颜永驻,美丽长存!”
“墨北,以前没发现你的口才还挺好的。”
南树枝听了墨御北的话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容颜永驻?美丽长存?
那是什么怪物?
“那是,因为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所以发现不了我的优点。”
世上任何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你在我心里的美,无论过了多久,你在我心中的美都从未变过。
“我回紫苑,你去哪儿做早餐?”
“当然跟你一起回去啊!”
“你疯了!绝对不可以!”
南树枝脸色一变,若是他跟着回去,夜影军的人不得疯了?
他们的主子卧病在床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她就带个男人回去,他们会怎么看她?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那不是我的家。”
现在她还不是北王妃,虽然君御北已经将夜影军交给了她,但她始终认为,那里并不是她的,她还是一个外人。
“你要嫁给他,以后不是你的么?”
“你……”
虽然墨御北说的不无道理,但总感觉怪怪的。
“走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一觉,至于其他的你不用管,我都会搞定的!”
“你不能乱来啊!不能伤了他们!否则我……”
“行!为夫都听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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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树枝回去之后本来不打算睡的,但不知为何,回到房间之后困意便铺天盖地的袭来,而后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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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府地下暗室,一道黑影悄然而至,将所有守卫的夜影军全数放倒,而后大摇大摆地进了暗室。
“君御北,没想到你成了这个样子,不过你伤得还真是时候,以后娘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再也别想夺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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