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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从街上回来时过于激动,没多想直接往“南宫紫”的房间走去,刚巧巧瞧见“南宫紫”正在铜镜面前倒腾自己那恐怖的脸,她立即放轻脚步,不动声色地退在门外等候。
因为上次瞧见小姐的脸,她被打了二十个板子,说实在的,看到“南宫紫”的脸比打十个板子还要让她害怕,不过她现在没那么傻凑到刀尖上去。
终于,听见屋内有了其他动静,秋菊叩了叩门扉,“小姐!奴婢是秋菊!”
屋内的动静更大了些,还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约莫片刻,里面的声音才停止,也不知“南宫紫”正在倒腾什么东西。
“进来!”
“奴婢参见小姐!”
“钱呢?有多少?”
卢儿此刻已戴好了面纱,像模像样地伏在桌前练习书法。
“回小姐,一共卖了两千三百两。”
秋菊将银票递给“南宫紫”便退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当时她拿到这么多银票的时候,手都在抖啊,以前她一个普通丫鬟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么多钱?
这些够普通小老百姓吃上好些年了。
“这么少?!”
卢儿一手接过银票,另一只手的力道一松,毫笔掉落在宣纸上,白色的纸上顿时浸染了黑色的花朵。
“呃……已经是最高价了……”
秋菊的头皮突然有点发麻,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两千多两小姐还嫌少,她要这么多钱是要干什么用?
难道是给未来的少奶奶准备见面礼?可见面礼两千多两也足够了?她何时这么大方了?
“还是太少了,你先下去,此事不能声张,否则本小姐就将你逐出相府!”
“奴婢不敢!请小姐放心!”
“南宫紫”突然变冷的眼神和声音将秋菊吓了一跳,她连忙低头表明立场。
“嗯,本小姐相信你是个聪明人,退下!”
“奴婢告退!”
“等等!陪本小姐去个地方!”
……
钱府。
“这位小姐,请问有何要事?”
“本小姐找你们公子,麻烦通报一声。”
卢儿思来想去,五千两定金中还差二千七百两,一万两银子还差七千七百两,这么大一笔钱除了钱公子能拿得出来,那也是没谁了,所以才找上门来。
“这……公子不在府上,请问您是哪家小姐?等公子回来后小的定会转告公子。”
守门的见此女穿着一般,而且寒酸到连马车和轿撵都坐不起,就带了个丫鬟,还妄想见自家公子,对她的勇气也是佩服得紧,不过这样的女人可不能放进去。
再说了,公子本来就没在府上!
“我家小姐是丞相府的三小姐!”
秋菊对守门的心思何尝不了解,这几个守门的明摆着就是狗眼看人低!
不过自从“南宫紫”和老爷因为大少爷的婚事闹翻了之后,她这个本就不受宠的小姐就连出行的代步工具都被克扣了,活得也是够窝囊的,所以才会走路来。
虽然相府和钱府倒也不太远,但没有车驾和轿撵,出行便自降了身价,因而就连钱府看门的人都会给脸色看。
“哦?原来是三小姐!”
“怪不得要戴面纱呢,传说三小姐貌丑至极,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听说她行为不端,幸好当初咱们公子运气好,没有娶了三小姐,不然现在咱们公子指不定被人戳着脊梁骨呢!”
钱府的守卫见来人自报是相府三小姐,当即议论纷纷,这相府三小姐的名声可不太好,别说看脸不能让她进,就是一听这名号,今日钱府的大门也不能让她进去!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秋菊见自家小姐没什么反应,作为“南宫紫”的丫鬟,听到这些议论的话她必须得开口挽回点儿面子。
“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呢?谁不知道南宫小姐早就跟别的男人苟且生了孩子,如今还有脸来找我们公子,真是恬不知耻!”
“你们……小姐,我们走!”
秋菊见他们越说越难听,脸上有些过不去,想劝“南宫紫”赶紧离开。
“哼!难听的话本小姐又不是没有听过,要说随便说好了,你们公子在什么地方?本小姐去找他!”
自从毁容的事被暴露后,她已经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加上出嫁当日的闹剧,这一来更是被有心之人编排得精彩绝伦。
南宫三小姐在所有人的眼里已经成了个水性杨花丑陋无比的无颜女,比这更难听的都听过。
现在想来,去介意这些根本就没几个意思,因为无论他们怎么说,她身上也不会少块肉,照样过得也不差,至少比以前当丫鬟的时候好过许多。
“哼!你也配知道公子的行踪?”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卢儿强忍着胸中的怒气,要是她会功夫的话,一定扭断他们的脖子。
“哟呵!南宫小姐想怎么样?听说你伺候的男人不少,要不也伺候下哥儿几个?咱也不嫌你丑,灭了灯都一样!”
“哈哈哈……”
“无耻!”
“大胆!”
守卫几人正用淫秽语言调戏“南宫小姐”,突然一道身影从门内而来。
“宗管家!”
“何事如此喧哗?!”
钱府管家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身子骨硬朗,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扫了一眼门外的两个女子。
“回宗管家,相府三小姐想见公子!”
宗子贵,钱府管家,自小跟着钱乾,是钱乾的心腹,深得钱乾信任。
“原来是三小姐,在下乃钱府的管家宗子贵,我家公子已经三年没有回府了,姑娘还是等等再来!告辞!”
宗子贵面无表情,说完后便迈步离开。
公子这次实在太任性了,要不是时不时地捎封信回来,他们都以为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了。
但由于钱府的银子丝毫没有损失,而且生意也在暗地里不断扩张,因而老爷才能容忍他这么久,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
“哎……”
卢儿正想说什么,却见宗子贵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她眼前一亮,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可宗子贵接下来的话,好似在她身上泼了一桶冷水。
“你们几个都精神点儿,不准把不相干的人带进府里,否则老爷回来你们就等着卷铺盖走人!”
宗子贵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对于这个南宫头三小姐并无甚好感,更何况公子说此女并不是真正的南宫小姐,那也就不用怎么客气了。
“小的遵命!”
……
且说钱黎笙和方臻二人,却在离揽月城很远的地方,方臻驾着马车,缓缓在一条狭窄的官道上前行。
“公子,下一个城如果还没有,咱们就回都城?老爷都来信催过很多次了,他老人家希望您早些回府。”
一路上实在无聊,方臻又提起了老生常谈的问题。
其实关键问题不在这,一路来公子坐马车倒还好,但他就没那么幸运了。
浑身只要暴露在外面的肌肤都黑得不像话,看起来和之前简直就是两个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世上有了给皮肤漂染颜色的法子,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这一切都是被晒黑的啊,晒黑的!
呜哇哇!
以后一定没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他了!
有的时候,自家公子固执起来简直让人害怕!
三年了,公子就像着了魔一般,几乎将揽月王朝所有的城池都走遍了,一直在找南宫小姐,骑马累了就乘马车,有的时候发现当地的某家生意不错,公子心情好便将其收购到钱府的门下。
他们从来不缺钱花,吃穿用度在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补给,两个罗汉袋都被装得满满的,马都换了好多匹,但一路上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劳力,着实有点吃不消。
“方臻,如果本公子不回去你当如何?”
邪魅磁性的声音带着点点慵懒从马车里面传来。
“这……方臻誓死追随公子!”
方臻的额头不由得掉下三根黑线。
您是主子,您不回去我这跑腿的敢先撤么?
“嗯,那就好,继续走,到了叫本公子。”
……
翌日一早。
“啊啊啊啊啊!”
一道惊恐的尖叫声打破了熟睡中的宁静,李氏医馆的墙都抖了好一阵。
咚咚咚!
“怎么了?大早上的瞎叫啥?!”
李木子起床后,步子才刚迈出自己的房门,便听见李树紫的尖叫,脸色一变立即到她门前使劲儿拍打门扉。
李树丫和昨日来的胡琼生,以及绿洛、白龙、灰苜也相继开门到了院中。
“娘,树紫姐姐怎么了?”
“不知李姑娘发生了何事?”
“姑娘怎么了?”
红娇出来得晚,她身后跟着一个蓝衣小姑娘,五灵各自对视一眼,已经能大致推测姑娘如此尖叫的原因。
李木子现在没功夫管这个蓝衣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脸色焦急转身继续敲门。
咚咚咚!
“树紫!树紫!快开门!发生什么事了?让娘进来瞧瞧!”
“娘!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大清早的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李木子没好气地踢了门一脚,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几人,“那个谁,穿白衣服的,你来把门踹开,老娘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夫人,这恐怕不妥?”
白龙有些犹豫,虽然它的道行在五灵中不是最高的,但这种最基本的礼仪还是知道的。
在它看来,未经姑娘允许就贸然将其闺房的门踢开,于理不合。
“有什么不妥?!老娘说妥就妥,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吗?”
李木子叉腰看着白龙,怒目圆瞪,嗓门儿开足了,威力不小,震得胡琼生都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白龙兄弟,李神医也是担心李姑娘的安危,礼仪暂且可以搁置,我等可以回避,请红娇姑娘和这位蓝衣姑娘陪同李神医一起进去便可。”
胡琼生对于白龙的君子行为十分赞赏,但他也不是迂腐不堪的人,人命关天的时候,礼义廉耻都不重要。
“好!”
白龙看了一眼绿洛,见它点头后便大步向前,它彬彬有礼地拱手道,“夫人,您请挪一下,小心别伤着您!”
“嗯!”
李木子见此人白衣胜雪相貌堂堂,更难得的是老实踏实,还对她如此礼遇,心中对白龙的好感上升,这种人做女婿倒是一等一的好。
虽然他不是名门公子,但她李木子不是看中钱财的庸俗之辈,只要人品好,对她的女儿好,其他一切都可以列为次要条件。
……
而与此同时,李树紫在屋内尖叫,是因为她醒来后发现有个十分可爱的孩子不知怎的睡在了她身上,还像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死死地抱着她。
更让她惊悚的是,在她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那孩子竟然睁开眼看着她笑,之后便张嘴叫她“娘亲”!
她能不尖叫吗?
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个孩子?
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差了?
“娘亲……”
“你……你不要过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亲,你从哪儿来的还往哪儿去!”
李树紫好不容易挣脱了揪住自己里衣的小手,退了老远七手八脚地准备穿衣服,可那道小人儿竟然蓦地出现在她面前,速度之快让她都来不及反应。
这孩子会功夫?
“娘亲……你不要乐儿了嘛?乐儿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青乐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仰头看着这个脸上有块黑疤的女子。
她开始也不相信,甚至昨夜还向三个灵兽叔叔和两个灵兽阿姨确认过,它们说此女就是她娘亲无疑。
说是她娘亲的左肩上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她进屋亲自看过才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娘亲南宫紫。
可娘亲现在不仅脸上有疤痕,而且改名换姓还不记得她了,这该怎么办?
“乐儿?”
李树紫不解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她长得十分可爱,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哀伤,让李树紫的心头不由得有些发紧,不知为何好似能感受到她的不愉快。
“嗯,它们说以前我有个小名叫‘小豆芽’,娘亲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他们?!”
李树紫不解地看着她。
“它们就是绿洛叔叔、白龙叔叔、灰苜叔叔、红娇阿姨、蓝苏阿姨。以前它们都是偷偷给乐儿带好吃的好玩的,乐儿从来没见过,它们说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娘亲,但会时不时派一个人回去看看乐儿过得好不好,乐儿很感谢它们终于找到娘亲了。”
青乐掰着小指头一一道来,说出的话让李树紫动容,这孩子看起来才两三岁模样,却没想到如此懂事。
“是蓝苏带你来的?”
李树紫心中明了,怪不得这几日没见着蓝苏,原来她去带这个小家伙来了。
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女儿?
可孩子的爹是谁?
她之前洗澡时发现自己并没有守宫砂,身子定然被破过,此事也一直不敢吱声,毕竟在这个时代,失节可是大事。
如今倒好,没想到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嗯嗯!它说找到娘亲了,乐儿好高兴,因为乐儿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没有娘亲呢!寺里的师兄弟们都嘲笑乐儿,说乐儿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胡说八道!呃……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没爹没娘,你爹娘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没有认你,你在寺庙长大?”
李树紫听见别人嘲笑这个小姑娘,心头莫名地升腾起一股火气,待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
“是的,是师傅收养了我,我的法号叫青乐,要不是师傅,乐儿可能早就死在桥下了……呜呜……”
“哎!别哭别哭……”
李树紫见着小人儿掉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连忙蹲下身给她擦擦。
这么小的孩子多不容易啊,即使自己不是她的娘亲,也不能苛刻一个经历如此坎坷的孩子,更何况自己还有很大可能是她娘亲。
想到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自己居然还忘了她,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娘亲……呜哇哇!娘亲……呜呜呜……乐儿好想你,你不要离开乐儿了……呜呜……”
青乐一把扑在了李树紫的怀里,所有的思念都转化成泪水,一股脑儿地喷涌出来,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伤心。
“这是什么情况?!树紫?”
白龙的功夫不错,将门弄开居然没什么动静,李木子和红娇、蓝苏等进屋后便听见里面的哭声和对话,不过她只听到了后半段。
这屋内突然多出来个小姑娘还一口一个“娘亲”地叫李树紫,如何不让她惊讶?
“娘!你来了,这……一句话解释不清……”
李树紫起身,见李木子和红娇、蓝苏进来,本想将事情说一下,但心想此事还是不要声张为好。
“姥姥,我是乐儿……”
青乐大方地走到李木子身前,吸了吸鼻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妇人。
“呃……好!好!乐儿啊?你饿了没?别哭了啊,姥姥给你弄好吃的去?”
李木子被那一句“姥姥”乐得心里所有的疑问和怒气都消散了,这是她的孙女呀!
好可爱!
天知道她对这么大一点儿的小孩儿最没有抵抗力了。
“谢谢姥姥!娘亲,乐儿先跟着姥姥去玩了噢!”
“呃~去……”
李树紫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自己凭空多了个女儿的事实,又被李木子那股对乐儿的亲切劲儿惊着了。
“姑娘!”
待李木子带着青乐出去后,红娇和蓝苏迎上前来。
“她真的是我女儿?”
李树紫拿过面纱戴在脸上,说话时看着红娇。
“如假包换!她的确是小主子。”
“孩子的爹是谁?”
“这……”
红娇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不知道现在的南宫紫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行!不方便说就不要告诉我!我以前是否婚配过?”
李树紫见红娇支支吾吾,猜测定然是孩子爹的身份十分不堪,否则也不会将孩子送到寺庙去寄养。
“没有……但……”
红娇不知道怎么说,从理论上来讲,姑娘和王爷确实没有婚配而私定了终生,并且有了小主子。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将乐儿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和抚养,谢谢你们以往对她的照料。”
李树紫心中闪过愧疚,没想到她以前竟然未婚产子,怪不得孩子的爹要将孩子送走,肯定是孩子的到来不能见光。
而且自己又失了忆,该不是那负心男人的正室意图将她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杀害,却没想到她还是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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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各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