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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的?”
隆琨摩挲着自己下颚处的寸长胡茬,一双狼眸闪着暗芒,对于血画教这个名字不甚熟悉。&#
“他们专干掳掠女人的勾当,而且传闻教徒们嗜好在光裸女人的身上用作画,手段极为刺激,并且还可以修炼独门功法。”
蔺明辉的声音忽然放低,“而且据小道消息,近日他们将目光又放在了嫩出水的小姑娘身上,已经掳走了很多女童了,正在试炼一种新的功法!”
“属下推测殿下定然会喜欢,若他们将那套功法传于殿下,日后在享受百倍的乐趣的同时,还可以提升功力,岂不快哉?”
蔺明辉表情邪肆,对隆琨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他了解隆琨,在谈论女人的时候,可以没有上下之分,所以才敢如此大胆,要换做平日里在军营中,他是不敢抬头直视这个二皇子的。
“哈哈哈……蔺副将,还是你懂得本殿下的心!等事情成了,本殿下一定要好好赏你!”
隆琨一听世上还有这么好的功法,顿时喜不自胜,对隆琨真是越看越顺眼。
“可是,殿下,他们提出的条件有点……”
蔺明辉真是个天生的演技派,表情变换得非常迅速,局促地搓了搓手掌,面有难色。
“什么条件?尽管说!”
“血画教和北王爷是死对头,其大教鬼手希望能得到我国的禁物,意欲一举将北王爷及其暗卫……咔……”
蔺明辉眼神凌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禁物如今本殿下手上已经不多,近日宫中管得严,那东西并不好弄,更何况若本殿下没有看到他们的诚意,是不会把禁物给他们的。”
隆琨的言下之意是,你们血什么教想要隆国皇家禁物,连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想空手套白狼?
他可不是傻子,白白将禁物送人。
……
某村。
一间不算破旧的草屋内,破旧的草**上躺着一个脸上有着黑疤的女人。
一旁一个小丫头正坐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埋头啃着一本难识记的医术。
不多时,遇到有好几个字不认识,她急得抓耳挠腮,小脸皱成苦瓜,不知该怎么办。
“哎!娘怎么还不回来,这个字树丫不认识呀!”
“树丫!树丫!”
正在苦恼,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树丫连忙起身跑到**边,看了一眼**上的人后才飞快地往外跑去。
“娘!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丫头有没有偷懒?背了多少药方了?”
李木子背上背着一个竹篓,肩上扛着小锄头,裤腿半挽,在院外使劲儿跺了跺沾满青泥的鞋子。
这草鞋是她自己编织的,耐磨防滑,爬山完全不成问题。
“背了有八个吧,不过有些字不认识,还要问问娘。”
李树丫背着小手有些心虚,其实她挑选了比较简单的药方背诵,难一点的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药的那种方子,她还没那个勇气去挑战。
“嗯,不错,今日就背这么多吧,但你要记得把那些药方药理理解了,什么病需要什么药,还要找出它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和共通之处,要学会灵活运用,而不是死板地只记住名字就行,懂了吗?”
李木子目前对树丫要求十分严格,因为她只有这一个女儿,以后的医术都得由树丫来传承,现在对她严厉也是为了她好。
“知道了娘!树丫帮您把篓子放下来吧!”
树丫走上前去,想要接过李木子背上的背篓。
“不用,你去生火,娘要熬点儿汤给屋里那人。对了,她有什么动静没有?”
李木子并没有放下背篓,而是直接往灶台而去。
她家只有两间草房,一间通常是留给病人的,另外一间里面有两张**,李木子和女儿各睡一张。
做饭的灶台便设在了院外,上面用茅草搭了个简易的棚子,连个门都没有,像个开放式的厨房,不过一下起大雨来,可能一整天都吃不上饭。
家里穷也不担心有哪个不长眼的梁上君子来偷东西。
再说了,她家棚子的房梁根本就上不去人,太脆弱了,上去一准儿将屋子弄垮。
其实李木子若是想赚钱,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但问题是她对于金钱这东西看得比较淡。
能吃饱穿暖还能治病救人,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并不追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要什么药材山里都有,她的开销并不大。
李树丫几步跑到灶台前就开始麻利地拿起略微有点湿的柴火,熟练地用火石生火,嘴里不忘回答李木子。
“树丫专门看了,没有动静,一直都没醒,就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咳咳……”
前几日刚下过雨,被淋湿的柴火还没有完全干,火点了一下没着,一股白烟飘渺而来,带着刺鼻窒息的味道,将树丫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嗓子眼儿里好似吸了有毒的东西般,十分难受。
“她伤得比较严重,幸好有什么东西护住她的心脉,否则就药石无医了。”
见树丫被烟呛着了,李木子连背篓都没放下,连忙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树丫,“你这笨丫头,多大出息居然还把自己呛着了!”
待看到树丫没事儿之后,她才将背篓放下,利落地将上面的草药拿出来,露出了下面红彤彤的果子,她放了一个盆在地上,将所有的果子豆子全都倒在了盆里。
她弯腰捻了一颗红果子,“树丫,接着!”
树丫终于成功生了火,从灶台后探出脑袋,见一颗鲜红欲滴的果子飞来,连忙伸手接住。
“身手还挺机灵!”李木子满意地笑了起来。
“谢谢娘!这果子看起来很眼熟,有点像血凝果?”
树丫用衣角擦了擦后,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果子,眼中带着询问看向正在清洗果子豆子的李木子。
“你丫头这些天的书没有白看,的确是血凝果,为了它们老娘的命都差点儿交代在山上了。”
李木子有的时候为了采药真的会拼上命。
若是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哪怕在几十丈高的悬崖上,她也要爬上去摘了。
要是实在摘不到,她可能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日夜寻思琢磨如何能顺利采摘到,直至最后采到那味药。
“真的?!娘,你太厉害了!树丫好崇拜你!”
没想到她娘竟然能采到这种果子,而且看样子还不少,真是让她佩服不已。
她娘李木子是树丫目前最崇拜的对象,其次是费少阳。
书上记载,血凝果生长的地方在悬崖峭壁上,而且此果十分罕见,又叫“鬼果”,常常神出鬼没,若是没有缘分的人,根本就见不到血凝树,更别说能摘到树上的果子了。
传闻若是炼丹师将雪凝果练成五行血凝丹,它就会变成世界上珍贵无比的丹药,就算用钱都买不到,而且药效还会比直接服食血凝果高出十倍。
不过如今炼丹师几乎已经绝迹,那种传说中的丹药在市面上几乎见不到。
树丫的姥爷曾经是个高级炼丹师,但遗憾的是,小时候她娘李木子对炼丹并不感兴趣,因而连一点儿皮毛都不会~
每当树丫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郁闷,要是自己会炼丹就好了,听说一颗丹药就价值连城,比去山上采那么多草药值钱多了。
“哈~你这鬼丫头,你现在才发现你娘很厉害吗?早干嘛去了?”
李木子颇为自得,将所用的东西清理好后全部放进锅里。
“娘!树丫有问题要问。”
李树丫瞧见灶孔里面的火烧得很旺,得空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说吧,今儿老娘心情好,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
“你有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药,还不收他们医药费,值得吗?树丫见他们好了之后,就说几句感激的话,有些人甚至连感谢的话都不说直接就走了……”
树丫皱皱小眉头,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血凝果放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往灶孔里面添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柴棍子。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听谁胡说了?是不是费少爷?”
李木子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因为树丫以前不是怎样的,一定是费少阳把她带坏了。
纯净的心灵一旦受到物质的**,就难以恢复如初了。
“娘您别生气,不是费哥哥,是大家都这么说,树丫难免会听见的。”
树丫见李木子的脸色并不好,连忙解释。
“树丫,自小娘就教育你,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并不图有多少钱花,而是图个心安,咱们……”
李木子正要开启李氏教训模式,却不料一向乖巧懂事的树丫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树丫也想穿新衣服,也想去城里,也想吃糖葫芦……呜呜……”
树丫说到半截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实她开始也觉得没什么,但每次出去玩自己都穿着打了厚厚补丁的衣服和鞋子。
有尤其是在费少阳面前,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连外面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更别说尝尝糖葫芦是什么味道,她觉得很自卑~
此外,有些孩子还总说她娘是个傻子,光看病不收钱,不是傻子就是笨。
可她知道,她娘不笨也不傻,在她眼里反而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但就是想不通李木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有的时候人家给钱她也不要,有钱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娘不要?
要是她家里也有钱的话,她就能去城里,就能买漂亮衣服,就能吃上糖葫芦了……
“哭什么?!老娘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不就是想穿新衣服吗?去城里?简单!”
李木子坐在一旁,清理着草药,见自家女儿竟然为了这事儿哭了出来,心里酸涩的同时也有点儿自责。
她突然发现自己太自私了,毕竟现在时代不同了,以前她小时候哪里听说过城里这样那样好的,如今有人去了城里就羡慕起城里的生活了。
孩子这么小,跟着自己过着这样清苦的日子确实有些委屈,谁家的孩子不当宝贝一样供着呀!
她可以在村里待一辈子,但树丫以后的世界如果也仅仅局限在这里,那会不会太憋屈了点儿?
“真的吗?”
树丫见她娘如此反应,连忙抹了一把眼泪,手中的灶灰弄得满脸都是,像个小花猫。
“当然,待会儿娘写几味草药,你要是能在明天之内将它们采回来,咱们后天就进城,把草药了给你买新衣服还有糖葫芦!”
李木子说出的话让树丫由阴转晴的小脸又变了颜色。
这话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
以前她不是没有按照方子去采过草药,可没有一次是完全采正确了的,不是看错了叶子,就是根茎不对,错了还要挨板子,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啊!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不动声色地用手揉了揉屁股。
“咋的啦?还不愿意?”
“不是不是……愿意,愿意……”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啊,幸而她这几天比前几天努力,就连血凝果都能认出来,其他的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她应该趁娘不在的时候,赶紧将药草录拿来仔细再看看。
“行!锅里炖的补血药汤,需要一个时辰大火,两个时辰中火,半个时辰小火,熬好了之后端进屋里,娘先去瞧瞧她。”
李木子将药草清理得服服帖帖地放在一旁晾晒,洗了手对树丫交代几句便往屋内走去。
刚走到门边,竟然听见屋内有了动静,她连忙加快脚步,推门而入,只见原本躺着人世不醒的女子已经睁开眼睛,正挣扎着身体想要起身。
“你醒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李木子给她施了针,本以为还要过一日才会醒来。
“水,有水吗?”
“有有!早就将水准备好了,就知道你醒了要喝。”
李木子快步走到桌前端起一碗水靠近**边,扶着女子坐起身,慢慢将缺口的碗放在她嘴边,缓缓让其将水咽下。
“咳咳……”
“你慢点儿,太快的话容易呛着~”
“谢谢~这是什么地方?你是?”
“这里是离炎城不远的李家村,我叫李木子,我女儿树丫在河边发现了你,我便将你带回了我家,你受伤严重,好不容易才醒来,如今就躺在**上休息一阵吧。”
李木子将碗搁下,扶着女子躺下。
她见此女虽然相貌被黑色疤痕阻碍,但其他地方的肌肤丝滑如绸缎凝脂,而且眼神十分纯净,手上也并无劳作的老茧,推测她以前定然是个大家小姐,可不知为何却遭了如此大难。
李木子曾经检查过,发现那黑疤长得十分蹊跷,却暂时不知道有何种办法能祛除。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子瞪着大眼,茫然地看着李木子。
“啊?你不记得了?”
难道脑袋后面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我好像记不太清~”
李木子连忙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发现她的脉象仍然很虚弱,而且脑内有淤血。
“你后脑受过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没有及时救治,淤血无法散开,导致你暂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那怎么办?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既然我李木子救下你,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你安心养病,不用考虑其他。”
李木子见她被黑疤占据的小脸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那模样跟树丫有的时候一样,她心里不由得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
“谢谢你!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不用客气,你既然记不住自己的名字,我为你取一个吧,不然都不知怎么称呼你。”
“好!”
“我们在树下捡到你的,我女儿叫树丫,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声干娘,以后你就叫树枝,怎么样?就当是我半个女儿吧?”
李木子思虑了一阵,看着**上的女子感慨不已,要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现在还在,应该也有这姑娘这么大了~
“树枝?好……谢谢干娘!树枝多谢干娘赐名!”
女子弯眼笑了起来,脸上的黑疤在她杏花水眸的盈盈波动下暗淡了许多。
“等等,你这大姑娘了,叫树枝不好听,要不就叫树紫吧?”
李木子见她身上好似带着灵气般,觉得叫“树枝”这个名字有点儿俗,不如叫“树紫”,听起来也倍有气质。
“好!树紫听干娘的!”
树紫觉得李木子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她伸出手拉着李木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什么,干娘家徒四壁,以后要让你跟着吃苦了。”
李木子回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心中感慨万千。
“树紫不怕吃苦,以后树紫会赚好多钱给干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你先睡会儿,待会儿你妹妹树丫把药汤熬好后会端来给你服下。”
“谢谢干娘……”
……
三年后。
炎城。
揽月王朝西南多高山茂林,气候湿热,传闻有神仙路过此地,都不得不大呼“热哉!”
炎城得名由此而来。
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背着装满绿草的背篓,带着一个同样背着背篓的半大丫头,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二人身上都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紫姐姐,等等树丫!”
“树丫,你不快点儿待会儿娘又要责骂你了。”
白衣女子停下步子,回身看着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丫头,漂亮的眼眸带着灿若星辰的笑意,她整个人轻盈灵动,美好得如同从雪山而来的仙子。
“紫姐姐,你就会取笑树丫。”
如今她们一家已经搬到城里,李木子在城里开了一个小医馆,三年来李木子妙手回春的医术令她名声大噪,还有了“李神医”的名号。
更让人称奇的是,据说,李氏医馆所用的药材竟然都是由李神医的两个女儿亲手去几十开外的山上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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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紫青送的花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你的陪伴和支持让夜夜备感欣慰。爱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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