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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小女人的狼君,第七十六章 独孤漾儿的疯魔(下)
“当--!”
“哐--!”
随着独孤漾儿的一声令下,突然空旷的上空传来一声敲钟的当响声,紧随而至的是一声铜锣的哐响声。舒悫鹉琻
虽然,两者是一前一后,但是,两种声音在空中合在一起的时候,却调合出一种异常震响的回旋效果。
“当--!”
“哐--!”
然而,当紧接着钟声和铜锣声一起敲响的时候,便宛若能震动山河一般的气势,发出了惊天撼动。
这边,桑默一行人本是没有去理会独孤漾儿的疯魔,一心只想着赶紧的找地儿躲一躲。可是没想到的是,当听到头顶传来的声响时,桑默还没来得及去想是什么发出的,却被身后的尖叫声给叫住了脚步。
“啊!”
“小川!你怎么了?”
桑默一回身,看见身后跟着的小川两手捂住耳朵的蹲在了地上,一脸痛苦的样子。桑默连忙跑去小川的身边,担心的问道。
“哇哇哇!”
然而,桑默才跑到小川的身边,另一边的被万俟珩抱在怀里的小月月却突然的大哭起来,而且还不停的在万俟珩的怀里四肢胡乱的挣扎着,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月月,川儿,你们怎么了?”
一旁原本由管家搀扶着的东方夫人,在听见自己一双儿女尖叫哭喊的时候,亦是担心的奔了过来。
“哇哇哇……呕呜呜呜……”
只是,当东方夫人正要伸手接过万俟珩怀里的小月月时,正好第二次的钟声和铜锣声一同响起,东方夫人还来不及碰到自己的女儿,就见着小月月哭喊着大张的嘴里突然呕出了血来。
“月月!”
看着女儿嘴里不断的溢出血水,东方夫人不禁惊慌的尖叫出声,完全的被眼前的突发状况给吓懵了。
“小月月!珩,怎么会事!”
听见东方夫人的尖叫,桑默抬首一看,看见小月月满嘴流着血,亦是被惊吓得不轻,连忙抱起地上的小川奔过去。
“月月!噗!”
当桑默抱着小川奔到万俟珩的身边时,小川也看见了自己妹妹此刻的样子,才来得及开口唤一声妹妹的名字,突然的小川亦是毫无预兆的喷出一口血来,直接就喷在了对面万俟珩的怀里的小月月身上。
“小川!”
桑默还没搞清楚小月月是怎么回事,想要问一问万俟珩,却还没开口,就见着小川也吐出血来,一时间,桑默更是焦急万分起来,只能紧紧的抱住小川瘦小的身子,惊慌不已。
“当--!”
“哐--!”
“当--!”
“哐--!”
就在桑默焦急不已的时候,上空的的钟声和铜锣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至不停,一声比一声震响。而随着上空的声音不断响彻,小月月和小川嘴里的血水就一次比一次流出的多。
“月月,川儿,你们……噗……呕……”
看着一双儿女嘴里不停的吐着血,东方夫人悲恸得全身颤抖,伸着颤抖不已的手,抚摸这两个孩子的小脸蛋。东方夫人想要哄哄孩子们,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完,就感觉胸口一痛,便也喷出一口血,然后满脸痛苦的跌坐到地上去,吐起血来。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是怎么了?!”
看着这样的场面,桑默已然是慌乱了手脚,一边不停的用手将小川嘴里吐出来的血擦掉,一边焦急的问着大家,不明为什么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就无故的吐起血来!
“当--!”
“哐--!”
“当--!”
“哐--!”
“啊--!我的孩子!孩子,你怎么了?!”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
随着上空的钟声和铜锣声不断的响彻,城墙底下也传来了各种惊慌尖叫的喊声,有大人的,也有老人的,还有小孩子的,个个凄惨的呼唤声,让桑默忍不住的僵硬着身子回身望去。
这一望,让桑默惊慌的心紧紧的被震撼住了,无法再一开视线。只见着,原本都等待着出城的那些城民,此刻大半的都已经跌坐或倒在了地上,嘴里都在吐着血,甚至有些小孩和老人已经昏厥过去,但是他们嘴里却依旧还有血在往外流着。除此之外,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种很痛苦的样子。
看着,那些城民们每人脸上都是惊慌悲绝的不停给身边的亲人们擦着嘴角的不断的血水,桑默突然觉得胸口炙痛得难受。忍不住的,一手抱紧已然有些昏厥的小川,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捏紧,试图减轻一些心口传来的痛楚。
“当--!”
“哐--!”
“当--!”
“哐--!”
“…… ……”
上空的钟声和铜锣声不断,桑默紧蹙这眉头,脸色紧绷泛白,紧揪着胸口衣服的手也紧得骨骼条条,好似在用最大的力气来减轻一些心口的痛楚,。
但是桑默却没有表示出任何一点动静,正好是背对着万俟珩他们,以免让他们发现后为她担心。
“小夙,你,你快给他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不断倒地的无故人,桑默亦是不敢回身,只能以背对着的方式,让亓官夙查看一下小月月他们。
虽然,脑海里有一个直觉,眼前的一切,一定与独孤漾儿脱不了干系,但是,桑默现在最想的是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减轻这些无故人们的办法。
既然,目前他们没办法对付独孤漾儿,那么就只能这样先试着解脱这些无故人们的痛苦。
“快,快将他们的耳朵捂住,别让他们再听这响彻的钟声。”
不消一刻钟,亓官夙便找出了小月月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原因,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上空这不断响起的钟声和铜锣声,所以,亓官夙便想出捂住耳朵的暂时办法。
“当--!”
“哐--!”
“当--!”
“哐--!”
然而随着亓官夙的话落,上空的钟声和铜锣声越加的不断响彻着,而且似乎是越来越有气势恢弘了。
“噗嗤!”
“万俟大哥!”
在亓官夙一手抚了抚胸口的不适闷痛感,正要伸手捂住小月月的两耳时,突然抱着小月月的万俟珩身体一倾,一声不大的噗嗤声响起,随即万俟珩覆面的面纱前便出现了一块鲜红快速的晕染开来,惹来亓官夙惊慌的一声急唤。
“珩--!”
听见亓官夙的急唤,桑默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急忙的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万俟珩面纱上的红染。
“珩,你怎么样?很难受是不是?”
当下桑默已经顾不得他们是否会担忧她的脸色,抱着小川又跑到了万俟珩的身边,心焦的胸口愈加的闷慌炙痛起来,但是她只想知道万俟珩有没有事。
“默儿,我、我没事,别担心!”
见桑默焦急的脸色亦是不好,万俟珩生生的将喉咙间涌上来的甜腥味压回去,朝桑默摇了摇头,安慰着她的心慌。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守望城的覆灭大灾难了。万俟珩望着天空上已然是鲜红的弦月,不禁悲哀的心痛,只因他没能将心爱的人儿送出城去,要她同他们一起承受着锥心炙痛凄惨画面。
“当--!”
“哐--!”
“当--!”
“哐--!”
“噗嗤!”
只是,万俟珩的话才说完,还没等桑默开口,耳边便传来那不曾间断的钟响声,于是,心口又是一震,当下被压回去的甜腥味瞬间便又涌了上来,噗嗤一口,当着桑默的面,又喷了出来。
“珩,你还骗我!什么没事?你这叫没事?”
亲眼见着万俟珩在自己面前又一次的口吐鲜血,桑默本就闷慌炙痛的心口突然的一紧,紧接着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袭上心头。
“噗--!”
让桑默本是呵责的话才说完,突然就感到有东西涌上喉间,才感觉到一股生锈的甜腥味,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便被胸口的气闷给冲了出去。
出于本能的,桑默想要用手去捂住嘴,但是却只来得及接住喷出口的浓稠液体。不用看,桑默也知道,自己也吐血了。
“默儿!”
“默儿!”
“小默!”
“默儿姐!”
而桑默这一吐血,引起的便是四个男人异口同声最惊慌的急唤!
“默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心口很痛?”
见着桑默也受不住的吐血了,万俟珩即便是心口痛的难以忍受,却还是伸手一手扶住桑默的一只手臂,心慌的问道。
“默儿!”
闻人魄一把接过在桑默怀里已然昏厥的小川,然后一手抱着小川,一手紧紧的握住桑默的一只纤手,紧紧的不愿松开,用心来传递自己的担忧。
“小默,别怕,我来帮你捂住耳朵,这样你就会好受一点。”
鲜于千澜看着桑默手里的鲜红,这比他此刻心口的闷痛还要让他心痛万分,为了不让桑默继续突出让他心痛难当的鲜红,鲜于千澜并没有忘记刚刚亓官夙说的,只要捂住耳朵就会好受一点。所以,他伸手双手,捂住了桑默的双耳,让任何声响都远离她的耳朵。
“当--!”
“哐--!”
“当--!”
“哐--!”
“默儿姐,快,快离开这里,咳咳咳……我们快走……”
一直强忍住心口的闷痛,在见到桑默也吐血,亓官夙知道若是再不离开这里,只怕大家都要因吐血而亡了。
只是,耳边响彻的钟声不断,话还未说完,亓官夙便再也忍不住喉间的咳意咳了起来,却不过才咳了三声,他的嘴角也流出了一条血丝。而这还是他极力隐忍下来的结果,不然,只怕也是一大口喷血了。
“小夙!你!咳咳咳……走,大家都快走!”
看着连亓官夙这样在药澡堂里泡着长大的健康宝宝都扛不住了,桑默担忧的心已然恨不能自己无所不能,这样,他们就不用因为她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没错,独孤漾儿不也说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桑默看着这些因为她而不停的在吐血的人,真的恨不能马上将独孤漾儿碎尸万段。
但是,现在的他们,毫无反抗之力,所以,她只能听亓官夙的,赶紧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好!大家都快走!”
看着桑默又因为说话而咳出了血,四个男人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搀扶着桑默,怀里抱着小川和小月月,而东方夫人和管家早已经昏厥过去,他们决定不带上他们了,还是先以桑默的安全为主。
“当--!”
“哐--!”
“当--!”
“哐--!”
钟声和铜锣声随着桑默一行人的脚步,一步一声的响至,响彻,并且紧跟不断,不绝。这让桑默一行人都痛苦的坚韧下来,迈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只是,每一步的跨出,心口便有如被剑砍的钻心炙痛。
“啊……暖、暖暖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泽兰的声音,桑默忍不住的回头一看,原来是,装着暖暖的笼子掉在地上打开了,而暖暖从里面跑了出来,向城门那边蹿了过去,泽兰在后面想要追过去,却是一手抓在胸前,一脸的痛苦样子迈不开脚步。
“泽兰,算了,让它去吧,这样也好,总比跟着我们一起受苦好。”
桑默叫住了想要追上去寻暖暖的泽兰,毕竟暖暖跟他们不一样,或许能找到生存的办法,跟着他们,这样只怕也不一定就是好。
泽兰回身,望着桑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没在去追。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现下,她真的无能为力,只怕一张口,出来的就是血,而不是话。所以,泽兰不想主子也替她担心,才狠狠的忍了下来。
只是,等这药效过了,她一定会为主子把暖暖寻回来。泽兰在心里暗暗的下决心。
“当--!”
“哐--!”
“当--!”
“哐--!”
钟声和铜锣声连绵不绝的回绕在上空,趁着这次转身,桑默抬头望了一眼城门之上的垒台,借着月光,桑默模糊的看见,那垒台上,似乎多了两道摆设,似是一口钟,还有一个锣盘,而且有两个人在敲打着。
“当--!”
“哐--!”
听着那一层一叠声响,看着那垒台上两人的动作,桑默突然明白,原来,一直盘旋在上空的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可是,让桑默绝的奇怪的是,为什么独孤漾儿明明也能听着那声响,而且她还离得那么近,为什么她会没事?而且就连被她让人抓着的花蔓菁也还好好的。
桑默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只能转身继续艰难的迈步离开。
“哈哈哈,桑默,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
“要不要我告诉你,不管你们走到哪里,只要在这守望城内,你们就是躲到地底下去,也逃不了这要索你们命的厉鬼!哈哈哈……”
站在垒台上的独孤漾儿时刻注意这桑默他们的动向,若不是桑默主动地出现,她还不在到他们的确切位置,所以,独孤漾儿不知道有多开心桑默的主动出现,所以,从桑默出现的那一刻,独孤漾儿就将注意只放在了桑默一推人的身上。
所以,从刚刚看着桑默他们吐血的狼狈样子到现在的企图离开的步行,独孤漾儿都一颗都没有错过的注视着。所以,在看见桑默还要继续的前行的时候,独孤漾儿变态的心情又开始复发,一种玩弄手中猎物的心态。
“当--!”
“哐--!”
“当--!”
“哐--!”
“哈哈哈,你们听听,这声音多好听啊,像不像索命的钟声?”
“哦,想必,小神医一定知道,你们中的迷药就是风迷,但是,小神医一定不知道,但凡中了风迷的人,若再受到魔音的摧残会有怎样的结果吧?哈哈哈……”
“哈哈哈,那么我就好心的告诉你们吧,那就是大罗神仙也会因心脉震碎而亡啊。哈哈哈……”
“当--!”
“哐--!”
伴随着响彻的钟声和铜锣声,桑默一行人都听见了独孤漾儿的疯狂变态之语。因为,有了独孤漾儿的‘好意’解说,桑默觉得自己脚下的步子,再也迈不开一步了。
侧首望了望与万俟珩相护搀扶的亓官夙,看着他嘴角不断流出的血丝,以及他同样震住的眸子。桑默知道,独孤漾儿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怎么会是魔音?!”
捂住嘴的亓官夙,瞪大了双眸,怔怔的望着前方,不相信的喃喃道。他知道魔音与风迷相遇的结果,只是,他不知道这不停响彻的钟声就是魔音。
“咳咳!”
“咳咳咳!”
桑默的身侧,传来了两声不同的轻咳,似是在隐忍。但是,桑默还是听见了,视线一转,看见的是,闻人魄与鲜于千澜两人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液痕迹的动作。
“阿魄!千澜!”
竟然,连他们两人都顶不住的吐血了,桑默觉得一切似乎没有希望了。
望着身边的这些人,血一点一滴的在流失,桑默的心,已然是痛得麻木了,心里的不忍与不舍,不断的在泛滥,她是多么的想要救这些人,但是她该怎么救?
回身,再望向那城门一路至此倒在地上成片的城民,再望向其他地方,竟然所有的地方都有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呕血、咳血、吐血,然后,昏厥一片。
突然,桑默想到了什么,将视线望向城门之下。
当如期的看着那地上躺着百里璎珞一家人之后,桑默突然的眼睛有些酸涩起来。那个人的身体那样的孱弱,怎能经得起这一声声宛若催命符一般的声响,只怕……桑默不想再继续猜测。
“当--!”
“哐--!”
“当--!”
“哐--!”
“独孤漾儿!我桑默在此发誓,你最好不要给我活命的机会,不然,我定要你尝遍比这更苦更痛千百倍的后果!咳咳咳……噗!”
强自暗压下心口不曾间断的炙痛,桑默笔直的面朝着垒台上的独孤漾儿,伸出一指,直指着她,将心中所有的炙痛化作力量,用以最认真的庄严气魄直向独孤漾儿宣誓。尽管,到最后一句,桑默依旧还是承受不住钟声的震响,而再一次吐了血。
但是,这一刻的桑默,身上散发着一股誓死不休勇者无敌的雄伟霸气,宛若天神一般,狠狠的将身边的人给震撼住了。
而站在垒台上的人,不止独孤漾儿,就连站在独孤漾儿身后的四人连同花蔓菁,都被底下的桑默给深深的骇住了。不是因为桑默说的话,而是她周身突然高涨的熊熊气焰,宛若不惧死亡的魄力,让人害怕!
“当--!”
“哐--!”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在这风迷与魔音相结合的摧残下活下来?放心,我绝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被桑默那慑人的威严给震住的独孤漾儿,回神后,虽然依旧还是在狂笑的打击着桑默的自信,但是,她那笑声是有多勉强,独孤漾儿自己心里最清楚。
“当--!”
“哐--!”
“当--!”
“哐--!”
“给我敲!重重的敲!用力的敲!我看他们要怎么活下来!哈哈哈……”
独孤漾儿在害怕,她心里很清楚,清楚到握紧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但是她绝不会给桑默他们活下来的机会,绝不!
“当--!”
“哐--!”
“当--!”
“哐--!”
“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独孤漾儿紧盯着桑默狂笑不已的时候,忽然,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桑默在的地方,甚至为了看清楚,还将遮颜的面纱给一把抓了下来,只为能将桑默在的那地方看清楚。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人呢?”
而,尽管她摘了面纱看,原本桑默站着的地方,依旧没有了桑默的身影,连带的,就连那个一直都头覆面纱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其他人,却都还是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