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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惹将军,番外:吐露心事
霍玉狼也看到了那条红色的鱼,但不认识,还真回答不出来:“我也没见过。舒悫鹉琻”
可能是说话声音惊忧了鱼的宁静,它们尾巴一摆后,游进了水里深处,再也不见出来,芸娘这才拿桶打水:“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是真的没什么事,反正外面不管再闹得天翻地覆,早就做了决定不告知芸娘,所以只要她安安份份的呆在庄子里,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芸娘听言,也不在意。手上的动作不停,一按一提间大半桶水就打了上来。
常年习武,这点力气活于芸娘来说,十分轻松泶。
以往在杜家西院住着的时候,因着娘亲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又没有使唤的下人,家里所有的活都是芸娘干的,因此早就习惯了。
做起来得心应手,也没其它想法。
可看来霍玉狼眼里却大为触动,他的生活圈子中,见得多的都是些贵妇人和千金小姐,就像霍风香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需亲力亲为,根本就无需为生活琐事操心铫。
因此看着芸娘这样,想也没想的上前提过了木桶。
芸娘意外,回眸看上霍玉狼。
清澈的凤眸在回眸间,俱是风情。
因着二人站得极近,霍玉狼鼻息间全是芸娘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心神一动后立即后退几步。
眼中却升起了防备。
一般来说,此情此景此意境挺适合生情,可这实在是怨芸娘平常行事太荒涎,让霍玉狼从骨子里都对她满是戒备。
对于以后要堪当大任的名门子弟,必定会请名师教导。
对于‘***’,自是少不了做为重中之重来讲解。
因为美人计,从古至今都极为好用,也很成事。
所以,霍玉狼此时,以为芸娘是要用色相相惑。
提着另一个空桶,去了旁边打水。
芸娘看出了霍玉狼的心思,脸上爬起羞涩的同时,也有恼怒。
闷闷的自去了菜地。
霍玉狼打水过来,见芸娘正毫无形像的蹲在地上拔草,挑了挑眉把水桶放下。
没有再主动同芸娘说话,却也没有离去。
二人在菜地里,俱是无言。
小半个时辰后,芸娘一肚子闷气的回房,身后跟着霍玉狼。
其实以对庄子布置的人手来说,并不怕芸娘生出风波来,也就意味着霍玉狼不用过来也可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隔三差五的就会想到这边,就是放不下。
像这次,把府里的事情一打点完,就过来了。
芸娘看了看天色后,去了灶屋做饭菜。
原本是有安排人专门送饭的,可芸娘给回绝了,一是时日漫长,以此打发时间。
二是近段时间,看了本食谱,来了兴致。
且虽然不得自由,可是其它倒是挺好的。比如说,要什么东西只要张嘴,基本上都会满足要求。
除非是要的东西太难得稀有。
灶屋里早就摆好了先前要过来的东西,芸娘按着食谱上写的,做了两菜一汤,一荤一素。
芸娘做菜的功夫,霍玉狼就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看着远方怔怔出神。
也不知在想什么,俊容上有些愁眉不展。
芸娘原本以为人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
稍一犹豫后,问到:“要不要一起用饭?”
霍玉狼回过神来,看着芸娘好一会后,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芸娘再去拿多一幅碗筷,盛了米饭后,坐在霍玉狼对面,吃了起来。
霍玉狼出生世家,很多规矩和习惯融入到了他骨子里。
食不言,寝不语。
明明第一筷子菜入口,脸上就微有讶色,可一直到吃完饭漱口后,才说到:“做得很好吃。”
芸娘禁不住笑了,两眼亮晶晶的。
这些日子把大部份的心思都用在了做菜上,能得到肯定当然高兴。
许是芸娘的笑容太明亮,霍玉狼有些晃了眼。
直到芸娘端着桌上的残余剩饭离去后,他才回神。
等芸娘切了西瓜过来时,霍玉狼终是说到:“你同以往,很不同。”
这西瓜很甜,芸娘挺喜欢吃的,连连吃了几块后,洗净手才目光坦然的看着霍玉狼:“有什么不一样?”
霍玉狼星眸微见迟疑,最后抿了抿嘴,终是没说。
芸娘明白霍玉狼话里的意思,偏着头看上院子里的老树:“我娘很不受宠,我们母女一直生活在偏院,连要出门都不得从正门走,屋里也只有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且我娘一向对我教导甚严,生怕丢了杜家的脸面。因此,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户。”
“等大街小巷满是我流言的时候,我还在院子里一无所知。很久后,我终于知道了,可是除了生气,也别无它法。因为不管我怎么做,都会被扭曲,或是被有心人抹黑。”
“我性子原本就算不上柔弱,特别是经历过一些事后,难免意不平。对于我娘一些规矩,我不服气。特别是在我娘病得连请大夫的钱都没有的时候,我的反骨更甚。且一直对于我娘自降身份,由原本的正妻屈居妾室很介怀,就更是……对于我娘的话听不进去。”
“到后来更是不争气,带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反正闺誉已毁,辩解无用,所以言行越发乖张。”
这些往事,芸娘从来没跟人说过,此时说起还是难免心酸,停顿了一会后终平复了一些:“对于同贺家的亲事,我其实盼望过很多年。那时最大的希望就是想着,嫁过去后就能让我娘的处境好过一些,再也不用看人脸色活得那么辛苦。杜家何其有势,可我们母女的日子却只勉强算裹腹。我娘因着生活操劳,过早的老了容颜,这让我很心痛,也很介怀。特别是每次一看到杜玉兰母女二人时,我娘对她们母女做低伏小,陪尽笑脸,我心更堵。”
“只是老天到底是不开眼,那门我娘违背她原则而求来的婚事,因着有心人从中作梗,到底是成了过眼云姻。因此,我第一次拔剑杀人,看着人头落地,那么多的血流出来,我心里很难受。”
“更难受的是,我打碎了我娘的美梦。我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嫁得良人,有个好的归宿。贺家是我娘千挑万选出来的,可是到底是没有让我娘如愿。”
“那时我恨死了自己,要是再有用一些,要是能力再强一些,何至于任人鱼肉!那也是我第一次从心底开始怀疑我娘的教导,她一直按着大家闺秀来教导我,琴棋书画女红,没一样落下。原本是不愿教我习武的,还是我求了好久才求来的。”
“贺家的退婚后,我娘每天愁眉不展,她一直在忧心着我的亲事。我的想法却完全不同,认为与其依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最起码身上要有傍身的银子,这样才能保证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而且,对于我爹完全死心。杜家众人都说财到势大,外表看起来也是富贵至极。”
“可我同我娘却从没有享受过一天杜府的荣誉,那个冰冷的西院,让我更是没有归宿感。一直都有借人篱下之感,还不如当初在南江时的小院子住着舒坦。那时我就萌发了心意,带着我娘离开杜家,离开云城,远走它乡,我们母女二人再好好过日子。”
“可是我娘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劝,怎么闹,她就是不肯。而且只要我一说起,她就会非常生气。她说,她现在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那她一生死也安心了。”
“我在曾过贺家的退婚以及知晓大街小巷的流言后,对于婚事已经绝望。”
说到这里,芸娘收回目光,凤眸认真的看上霍玉狼:“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那次你在院子里练剑我在桃树上,那时我只不过是知晓了你原来就是贺家大狼。我对你最初的认识,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那时你就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为我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