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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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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元六年,周氏王朝太子肖鸿登基,史称周平王国号嘉仪。这新皇一上台就颁布求贤令,“周王肖鸿敬告天下之士,周自陆公称霸,国事有成大业有望。其后诸君不贤,润公、燧公、况子,三世政昏,内乱频出且宫闱惨案双世而行。乔东之地尽失,斯彭易手,周始由大国而偏处一隅。其后,臻皇继位,欲图振兴。连年苦战,饮恨身亡。当此之时,国弱民穷。诸国欺周,不与会盟。欲夺周分周而后快,国耻族恨,莫过于此。本公继位,常思国耻悲痛于心。今肖鸿明告天下,但有能出全策,奇计而使周国恢复陆公霸业者,居高官领国政,与本公共治周国,分享周国。”

    此令一出,受到各国世子的极力推崇,也被称为千古第一雄壮奇文。其一、通诉国耻尽数先祖三代无能,开旷古先河。其二、求霸业而不求王道,身处羸弱竟做鲲鹏远望,吞吐八荒。其三、胸襟开阔,敢于权臣分享周国,公器之心可昭日月。

    这一年虽烽火不休,但百姓的生活却有所提升。对于王家而言也是蛟龙出海的一年,虽年近五旬的王德章在这一年带领自己的长子王林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海津总督领六百石,其子王林也被封为千廷尉领四百石。

    王林久在军中,没有时间回家和家人团聚。这也使得家书弥足珍贵,虽得知自己有了侄儿,但也一次没有见过。要说自己弟弟有了孩子,王林可能是最开心的。毕竟身上传承香火的压力没那么重了。自己父亲也总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个孙子,但基本上糊弄俩句也就过去了。

    在军营王德章总是提起自己的孙儿,听得王林耳朵都起摪子了。总体印象就是个混世魔王,最著名的事件,莫过于王沐晨三岁便往自己爷爷茶杯里尿尿,被发现之后丝毫不紧张,却说是为了给爷爷败火。诸如此等荒诞不经的事情在自己小侄子身上可没少发生。

    平定战事后王家父子入朝面圣,平王对王家大肆褒奖,朝廷也为王家新建了府邸位于海津城,要说新府邸可比原来的地方宽敞多了,足足大了一倍。可见新王对有功之臣除了不吝赞美之外,实际的奖赏也是颇为丰厚。王德章带领着将士们在全城百姓的鲜花掌声中入住海津城。二爷王瑾也是早早在城外等候,欢迎父亲和大哥得胜归来。

    海津城王府只见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扉,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富丽俗套。且高展八十一座大红灯笼悬于庭门府院之上,此皆为迎接老柱石回府。

    府苑门外全族老小聚齐,等待王德章的到来。小公子王沐晨也是一身新衣,蹲在地上看蚯蚓翻土,这种迎接爷爷和大伯的事情怎么能和蚯蚓翻土相比呢?肯定是蚯蚓翻土更为好玩。刘氏夫人已经教育小公子半天,但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小公子继续看这蚯蚓翻土,自己边看边嘟囔要下雨了

    要说小公子在王府中最惧怕的莫过于自己的亲娘了,刘雅出身大家闺秀,但小沐晨不听话时也是真舍得下手揍他,实在是被惯的太不像样子。刘雅也明白,二爷肯定是管不了,一说话小沐晨就八句话等着他了,并且有王德章做强硬的后台,二爷也无可奈何。自己再不管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了。小沐晨也清楚,自己娘亲要揍自己,爷爷也不管用,因为之前无数次的尝试,每当娘亲揍自己,爷爷最多求个情,并不会影响挨揍的结果。所以小沐晨最听他娘的话,不过也分时候。

    随着铜锣声由远及近,这王氏父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新家。这满满的亲朋好友聚集在门外无形中让这父子三人声势大增,可之后需要帮助和处理的事情也是同样,欲戴王冠必成其重的道理小沐晨都明白。可谓是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到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用棍棒打不断无义的亲朋。这人间百态倒也是一景。

    小沐晨看到爷爷来了,救星到了,那是恨不得直接飞到爷爷跟前。王德章虽出征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这段时间却是小沐晨最痛苦且不愿回首的经历,大树没有了不听话就挨揍,搁谁谁都痛苦。

    王德章看到自己的小孙子,那也是翻身下马都不等下人来牵。便直接小跑到门口抱起沐晨就是亲,小沐晨被爷爷抱着大哭不止,王德章也是老泪纵横。爷孙俩说什么旁人听不清楚。就听到王德章最后说了一句“可苦了你了”却被大家听明白了,合着是小沐晨痛说挨揍史。王德章也示威的看了看自己二儿子,那意思就是说我回来了,我看你在动我孙子一下的,二爷无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臭小子过来,让我看看你。”王林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虽说第一次见自己的侄儿。但莫名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可能是血缘的作用,但更多还是小沐晨长相清秀,机灵懂事。小沐晨看到大伯在像自己招手,从爷爷怀抱中溜了出来,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上一理。而后又行跪拜DL“孩儿王沐晨见过伯父。”这倒是让王林觉得奇怪,这第一次见面他怎么知道我是他大伯。还有不是说好的混世魔王吗?怎么这么懂礼节知孝道?还行跪拜DL。“你何知我是你大伯?我若不是呢?”

    “父亲经常和我说大伯的事情,对大伯甚是想念。我知道大伯留着大胡子,一身正气刚正不阿。今日一见大伯正合我心中的所想之形象完全吻合。故行跪拜之礼”小沐晨说完之后,官路两侧的街道掌声不断,这可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各位亲朋都在夸赞小沐晨聪明伶俐,面对千廷尉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王林也是莫大的感叹,自己本就是行伍出生,且不说身上的杀气和煞气。就是自己这常年不梳洗不打扮的面容,平时孩童看到都要躲着走,更有甚者直接吓哭,自己的侄儿不但没有惧怕,反而对我亲近,还能有条理不卑不亢的和我对话,实在难得。刚要开口夸奖自己侄儿

    “伯父,如今孩儿已经快四岁了,从沐晨出生就没见到过伯父。不知道伯父记不记得沐晨的生日呀?”小沐晨这个鬼灵精小眼珠滴溜溜转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看似只是在和自己伯父交谈。其实就是明摆着要礼物。

    王林哈哈大笑,这小子真的是聪明机灵之极,遂拿起放在自己所骑骏马一侧的包裹。本就是提前准备好了礼物,想把之前这些年亏欠这个小滑头的一起补上。二爷此时搭话让小沐晨不得无礼,快让你祖父和大伯进府好好休息。说着便比划一个“你离挨打还有那么一点的距离。”

    小沐晨急忙说道祖父和大伯到辛苦,并牵着爷爷的手往大门走去,王德章回头看到二爷那个手势,又看了看小沐晨。王德章就又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走吧走吧咱们入府。小沐晨得意洋洋,心想着被爷爷看到了吧,哼~之后爷爷就该揍你了王弱智。全天下唯一一个敢腹诽二爷是弱智的。这也是沐晨给他爹起的雅号,只不过从来没有叫出口。

    一家人进入内宅,管家安排奴仆院工各司其职,厨师走菜。一家人终于和和美美的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在这个大争之世,多少良士奔走四方,多少忠魂埋骨他乡。能全家团圆就是莫大的福分,也是上天的恩泽。用饭之后天降暴雨,给炎热的夏季带来了一丝清凉。

    一夜无话,自从王德章回府,小沐晨又开始回到招猫逗狗的状态。本该上私塾的他,天天捉弄老师,之后就是逃跑去调皮捣蛋。王林是刚用过早饭就看自己二弟追着侄儿满处跑,小沐晨和王林是撞了个满怀,王林一个卸力便把小沐晨抱在怀中,一是怕撞坏自己的侄子。二来也是想看看这小家伙又干什么荒唐事了。之后便用大胡子扎着小沐晨的脸,扎的小沐晨先是吱哇乱叫,之后又笑的前仰后合。“看你还不听话。”

    “我不想和那个私塾先生学习文化了,他总是说我聪明不用功,其实他讲的我都知道。我偷偷和大伯你说,你可别告诉父亲”小沐晨故作神秘的把一只手捂在王林耳朵旁用极小的声音说到,生怕二爷过来听到任何一个字。王林本来就觉得这小子肯定说谎,便出了几道题测试了一下小沐晨,结果出人意料的正确且工整,甚至这小子的答案比自己想到的更适用,转头和自己的二弟商量今天就不让这小子去上私塾了,自己教他习武。王瑾也觉得挺好,让这小子知道习武的苦楚,之后便能安心的回来上私塾了,便一口答应了。谁知道等中午再来看,小沐晨哪里是在练功呀,骑着它伯父满外院爬。正骑马打仗呢。

    海津城王府门外,一位破衣烂衫的访客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