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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捉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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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宠一嫡“子”威武,【80】捉女干

    像,太像了!

    梦爷的心不禁有些激动,二十三年,梦家找了她整整二十三年!会是她吗?那时,南诏和北凉开战,秦国因跟两国接壤,双方打得厉害的时候,不免波及到了秦国的边境,恰好他父亲带他们姐弟在边境巡防,他年仅五岁的姐姐却不幸走散了。舒悫鹉琻他姐姐长得极像他们母亲,所以,他才会有了此刻的失态和激动。

    梦爷喜怒不形于色,只平淡闲适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

    明琅一怔,这是在查户口?

    习秋只把她当做一个例行公事的盘问,遂如实相告:“奴婢名叫习秋,二十八岁,没有家人在世了。”

    二十八岁,年龄也是对的!

    若不是碍于那么多人在场,梦爷几乎要把她抢回寝殿好生问问了!可事关重大,他必须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他试探地问道:“沐小姐,可否将她交给我审理?”

    明琅一步迈至习秋的身前,道:“错不在我们,摄政王殿下还是好生管教秦国的刁蛮公主比较好!毕竟,像我这么善良、这么老实、这么轻易饶恕对方的人着实不多了!告辞!”

    语毕,拉着习秋的手潇洒离去。

    梦爷笑了,善良?老实?刚刚那个得理不饶人,把秦雅的名声狠狠踩在脚底的小辣椒是谁?不过没关系,老天爷既然给了他线索,他就没道理浪费了!他总有办法查出习秋的背景!

    习秋和他擦肩而过时,他悄悄地动了动唇瓣,习秋大骇,满面惊诧地看向了他,直到走了老远,还时不时回望。

    正主一走,看热闹的贵妇千金们也跟着作鸟兽散。

    秦雅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王叔!你怎么这么轻易地放她们走了?你看看我的脸啊!被她打成这样!呜呜……这叫我怎么见人?”

    梦爷微微含笑,目光却冰刀子一般缓缓割过秦雅的眼角,秦雅猛烈一怔,如坠冰窖,听得梦爷不疾不徐道:“雅儿,丢脸丢够了就赶紧回房梳洗一番,多跟你妹妹学学,不要冒冒失失,一点公主的胸襟都没有。你不想做二皇子妃,秦国可多的是人想做。”

    秦雅低下头,再不复人前的嚣张,她这辈子,最怕的不是父皇,不是母后,而是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王叔,谁让他才是秦国真正的皇权占有者呢?

    她的语气不若先前那么嚣张了:“可是王叔,我是秦国的公主啊,沐轩只是一个小小的千金,都敢冒犯我?这让我们秦国的脸往哪儿搁?”

    “小小千金?”梦爷的眼眸里略过一丝冷意,“她是沐神将的女儿,是夏侯奕的世子妃,也是倪家的掌上明珠,你也不想想,你一下子得罪了多少名门望族?再者,今天究竟是谁冒犯谁你心里有数!”

    秦雅的额角淌下一滴冷汗,却仍不依不饶:“她身份尊贵我动不得,可她的婢女呢?她明明已经认罪了,王叔你为什么不替我讨回公道?难道说你堂堂秦国摄政王连一个沐府丫鬟都不敢动吗?”

    别人倒也罢了,习秋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看来,你是不想做北凉的二皇子妃了。”梦爷露出一个很温柔、很唯美的笑,但那语气,却凝了冰似的寒冷。

    秦雅的太阳穴突突一跳:“我知道错了,王叔,您别生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了错误。

    梦爷却是半分介意都无,秦国公主那么多,北凉皇后却偏偏选中了她,北凉皇后的那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道?扶持一个无用的儿子登基,再娶一个跋扈无德的儿媳,这皇权也好,天下也罢,不就尽数落入她的管制了么?但事实果真会如此?

    梦爷淡然笑之,眼光下,他俊美而刚毅的脸反射着柔和的浅浅光晕,但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眸却徐徐流转起不可一世的张狂和稳如泰山的自信。

    明琅和习秋回了瑶华殿的卧房,明琅忍不住问道:“习秋姑姑,有没有发现秦国摄政王看你的眼神特奇怪?”

    按理说,习秋是下人,又亲口承认了错误,梦爷没理由放过她,可梦爷却十分宽厚地让她们离开了,其间,那复杂而深刻的眼神着实耐人寻味。

    习秋跟明琅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她顿了顿,把临走前梦爷问她的话告诉了明琅:“刚刚,他悄悄问我,我是不是五岁时跟家人走散的?”

    “他怎么会知道?”明琅的眉心一跳,睁大了亮晶晶的眸子:“习秋姑姑,我有种预感,你的家人还在世!你想想看,我父亲把你从战场上救回来那年,正好是南诏和北凉开战的第一年,据说秦国也遭到了波及,说不定,当然,我只是大胆猜测啊,说不定你其实是秦国人!或许,你和三叔一样,都有个特牛叉的身份!梦爷是谁呀?他是秦国摄政王!能被他认识的人,绝非寻常百姓了!”

    空穴来风必有因,能让一个泰然自若的人那般失态的,一定不是子虚乌有的事。

    一听说自己可能还有家人,习秋的心底突然涌上了一层莫名的悸动,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除了侯爷和小姐,她再没亲近过谁,她真的……可以再有家人?

    明琅握住习秋的手:“习秋姑姑,你放心吧,我会打听清楚的。”

    习秋的鼻子一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们名义上上主仆,但小姐从没真把她当下人使唤过,和小姐在一起,她不觉得是在服侍一个主子,只觉得是在照顾一个家人,很暖心,很甘之如饴。

    小姐,不论我是谁,我都一辈子是你和侯爷的习秋。

    习秋擦了泪,笑着道:“千金小姐们都在花园玩投壶,小姐要不要叫上三小姐一块儿去?”

    明琅点头:“也好,闲着无聊,我大抵只能找些乐子打发时光了。”

    却说秦雅闷闷不乐地往寝殿走去,一边走一边把明琅给骂了个千百遍,她是嫡出公主,哪怕秦丽被誉为秦国第一美人,但在身份上她还是死死地压了对方一头,可以说,从小到大,她是在众人的欢呼和巴结下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扇她耳光?害她名誉扫地?真是气死她了!

    该死的贱人!她一定会让她好看!

    秦雅捂住脸,气冲冲回望寝殿,却在路过一个点缀了葡萄藤的回廊时,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一个即便化成灰她也认得的人!

    沐府的姨娘!

    上回就是她冲撞了自己,自己一怒之下打了她,结果给了沐长恩一个刁难自己的借口!

    可她为什么穿着丫鬟的衣服?

    秦雅眯了眯眼,悄悄跟了上去。

    李姨娘在紫儿的带领下避过了人多的地方,其实只要不碰上沐家人,或者二皇子、夏侯奕之流,她基本上是安全的,她是个姨娘,平日里不出席社交活动,脸生得很。

    好巧不巧的是这时明琅和沐莘去往了花园,沐长隐又在二皇子的寝殿陪他议事,至于沐二爷,他当然是跟几个纯爷们儿喝酒聊天去了!

    紫儿轻轻松松便带李姨娘进入了沐长恩的房间。

    一进屋,沐长恩便将她死死地抱入了怀中,并反手一扣,插上了门栓:“灵秀!”

    “长恩!”李姨娘回报他的是一个火热的深吻,她搂紧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心底无尽的相思,可他们也不过是分开了一天一夜而已。

    沐长恩抱起李姨娘,让她胯坐到自己的腿上,他则背靠着太师椅的椅背,享受她的主动和温存。

    良久,李姨娘喘不过气了,靠在了他肩头。

    他这才摸着她的脸,好生打量,但他看到她额头被刘海遮住的伤疤时,俊脸霎时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李姨娘咬唇不语,只有羞涩,没有怨念。

    沐长恩了然,他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不是只让你装病吗?病了自然就不用去我大伯母那儿立规矩了,你何苦把自己弄伤?”

    大夫人心善,她一旦称病,大夫人立刻会请大夫给她医治,装病太容易露馅,不如真正的伤势来得稳妥。

    沐长恩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金疮药,给她细细涂抹了一遍,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他怎么就学会照顾人了?

    李姨娘傻乎乎地笑着:“不疼,真的。”

    想他想得紧,别说受点儿皮外伤,就是一顿毒打她也挨得过。

    沐长恩放下金疮药,将头埋进她颈窝,迷恋地呼吸着独属于她的淡雅清韵,这个女人仿佛有魔力似的,碰了她,他再看其他人都索然无味了。

    他解了她衣襟,吻,一路向下……

    李姨娘不由自主地低吟出声,扣住他的头,把自己的……毫无保留地给他。

    突然,她仰头,目光淡淡一扫,看见了床榻下不知谁落下的一朵珠花,她的身子一僵,所有激情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苦胆和陈醋交织而成的酸涩,她撇过脸,眼泪夺眶而出。

    李灵秀啊李灵秀,认清事实吧,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还指望堂堂侯府少爷为你守身如玉吗?

    沐长恩发现了她的异样,顺势望去,也是一愣,昨晚二皇子送了个宫女服侍他,他不好驳了二皇子的好意,于是留那宫女在房里呆了一晚,这珠花想必是那宫女不小心落下的。

    “吃醋了?”他挑起她尖尖的下颚,戏谑地问。

    李姨娘咬唇不看他:“婢子不敢。”

    连称呼都改了,还说没吃醋?

    “怎么?还指望我一辈子只宠幸你一个?”他恶趣味地问。

    李姨娘的心像被刀子在割,痛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婢子不敢!少爷早已及冠,娶妻纳妾是迟早的事,婢子不敢奢求不属于婢子的东西,只希望少爷别忘了和婢子的约定,让婢子和长青在外面做个简单的外室内……”

    “我没碰她!”身体有反应的,但,觉得恶心。

    李姨娘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他。

    要说花言巧语沐长恩也会,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李姨娘的面他越来越讲不出口,他唯有抱着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三、两下脱了自己和她的衣衫,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从有了她,他再没碰过别的女人。

    如若不是真的难舍难分,他何况冒着天大的风险,设计让她来他身边?

    咚咚咚!

    二人如胶似漆之际,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沐长恩赶紧拉过棉被给李姨娘盖好,自己也迅速披了件外衫,不等他开口询问,秦雅已经踹门而入,至于紫儿,呵呵,被她打晕了。

    “哟!瞧瞧本公主发现了什么?沐二公子和庶伯母的奸情啊!”秦雅倚在门框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眼底,闪过无数的算计之色……

    花园内,红色的扶桑和白色的海棠争奇斗艳,一簇簇,一朵朵,在日晖的照射下,宛若有仙雾缭绕似的,风儿一吹便是一种颤动人心的美。

    中央的空地上摆放了几个窄口青花瓷瓶,千金们三五成群,往里面投射箭矢,一颦一笑间,叮当环佩悦耳作响,少女清姿袅袅飘香,端的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啊!

    朵朵郡主见到明琅,忙招了招手,笑道:“轩儿,过来!”

    在她身边,是一袭藏青色锦服的倪涛。

    明琅和沐莘给二人打了招呼:“表姐,二表哥。”

    朵朵郡主有了客人,几个世家小姐自动让位,这一个小小圈子,很快便只剩他们几个了。

    倪涛俊秀的脸上扬起一抹礼貌的微笑:“轩儿,岚儿还好吗?听说她病了,也不知病得重不重。”

    行宫之旅,大多数的目的都是结交于自己有益的朋友,世家千金如此,官家子弟更是如此,诸如夏侯奕都去往了射猎场,倪涛却留在了闺阁千金们玩耍的花园——看来这个表哥,对沐岚是上了心的。

    但明琅要怎么说?说沐岚其实是装病,只为了在府里守着三叔?

    她倒是想劝双方取消这场一厢情愿的婚事,可她无法把现代观念强加在古人的身上,于是,她笑了笑,以官方说辞答道:“哦,不小心染了风寒,有点高热,不宜吹风,但问题不大,二表哥别担心。”

    倪涛单纯得跟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他听完明琅的话,长吁一口气:“如此我就放心了,你们慢慢完,我去狩猎场看看。”

    朵朵郡主笑容可掬道:“二哥你去吧,不过你没习过武别走得太深了。”

    倪涛报以一个令人安心的笑:“你太小瞧你二哥了!小妮子,等着二哥给你抓好东西回来!”

    明琅暗叹,多好的男孩子,阳光、纯净、憨厚、老实,又不失体贴温柔,这放现代得是个多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啊!希望沐岚能珍惜眼前人吧。

    倪涛走后,朵朵郡主给了沐莘几支箭矢:“莘儿,你来。”

    “谢谢郡主。”沐莘含羞带怯地接过,兀自玩了起来。

    朵朵郡主则是拉着明琅聊起了天:“听说了没?秦国的丽公主要挑战咱们北凉第一才女宁西公主呢,亏得念儿没来,不然她也在受挑战的行列。”

    明琅对这个名字太过敏感,她不禁来了兴趣:“表姐,丽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朵朵郡主从侍女手中接过箭矢,一投,正中壶中,沐莘鼓了鼓掌,她对沐莘笑了笑,尔后看向明琅,道:“她呀,生母是一个宫女,产后不久便血崩而亡,她被丢给宫女照顾,没娘的孩子在宫里哪会过得好?可老天垂怜,她才五岁便出落得倾国倾城。据说,秦国皇后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上她了,随即把她接到膝下抚养,她和雅公主算是一块玩到大的伙伴了。但不论容貌还是才艺,她都在雅公主之上,我猜呢,雅公主应当是挺嫉妒这样一个妹妹的,也不知她想了什么法子,愣是把雅公主哄得服服帖帖,昨儿我远远地见了她们,一个宫女不小心冲撞了她,雅公主当即把那宫女给杖毙了。”

    秦雅是个暴躁性子,但也没什么城府,激怒她容易,讨好她也不难。可各方面都优秀过她的妹妹要讨好得如此天衣无缝,想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按照朵朵郡主的说法,秦丽应该很低调,很隐忍才对,怎么会公开要挑战宁西公主呢?明琅有些疑惑,这时,听得朵朵郡主继续问:“轩儿,你说她俩谁会赢?”

    “那得看比什么,规则是什么了。”谁赢明琅都不关心,反正她只想知道此秦丽是不是彼秦丽。

    入夜时分,清湖边用线吊了不计其数的八角宫灯,棕色骨架显得大气磅礴,半透明绣五彩祥云娟纱层层透出朦胧的美,偏那长长的正红色穗子随风起舞,又凭添了几分飘逸。

    宫灯下,一溜的半米高长桌和蒲垫,众人按照身份分男女席地而坐。

    正中央的一米高台上,宇文曌携宸妃,伉俪情深一般坐在同一张雕刻了龙纹的大椅上。

    在他左边稍次的席位,是秦国摄政王梦爷。

    男宾席中,明琅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传闻中被废黜的大皇子宇文琦。虽然宇文曌挺可恶,但明琅不得不承认宇文家的基因真是太好了。宇文琦的肤色略显古铜,五官刚毅俊美,棱角分明,尤其他的眉框较常人的突出,越发显得一双凤眸深邃立体,整个人便有了一种刻入灵魂的气质。

    明琅看他时,他也注意到了明琅,他微微一笑,笑意凉薄,仿佛严冬里化不开的雪,折射出刺目但毫无温度的骄阳。

    明琅倒吸一口凉气,好冷的人!

    在座的一半的官员和女眷都认得宇文琦的容貌,是以,很多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抵都是在谈论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宇文琦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