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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一嫡“子”威武,【77】二更
这几日,明琅过得还算风平浪静,宇文靖的伤势也有了好转,起码,偶尔能清醒一下了。舒悫鹉琻
秦国使臣抵达了京都,住在豪华驿馆内,舟车劳顿过于疲倦,宇文曌和他们商议之后便将接风宴推迟到了后天,作为沐府千金以及未来世子妃的明琅也在应邀的行列。
入夜时分,明琅沐浴过后睡不着,于是窝在椅子里看账本,习秋将余中和送去了京兆府,经查证,他贪污纹银五万两有余,但那些银子多落入了唐氏的腰包,唐氏已死,不可能把银子吐出来,为此,他的下半辈子都要在大牢里度过了。酒楼换了新掌柜,后面的生意应该也会越来越红火。
看完账本,明琅又捧起古代的医术翻了翻,脑子里浮现起宇文靖甜美的笑容,她看得出,宇文靖是真的男身女心,失去男性特征他大概并不怎么心痛,只是身子很疼。如果……如果……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了脑海,如果渡过了危险期,宇文靖乐意的话,她或许能给他做变性手术!
前世,她和秦丽都是杀手,但为了明熙,她们都硬着头皮选修了不少医学课程,算是不错的外科医生,如若不然,秦丽怎么懂得如何完美地取出她鲜活的肾脏呢?
想着想着,明琅来了兴趣,做手术,她需要一套完整的手术刀,一个精致的手术台,一间无菌的手术室,夏侯奕灵力高深,勉强做个除菌机器好了,至于前面两项嘛——
明琅倏然起身,有些激动地道:“习秋姑姑,帮我磨墨!”
“是!”习秋正在给明琅纳鞋底,听到明琅的吩咐,赶紧整理好绣篮,净了手来到书桌旁,开始磨墨,“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明琅铺开宣纸,选了一支最细的毛笔,按照前世的记忆画了一套手术刀和一个布满了照明装置的手术室,里面包括可供升降的手术台。
习秋愣了愣:“小姐,你画的是什么呀?兵器和兵器库?”
明琅笑了笑:“嗯,算是吧,不过这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救人的。”
古代的炼钢技术不够,冶炼不出不锈钢,明琅再三思量之后,决定用纯金来打造手术刀,当然,她没那么有钱,夏侯奕是土豪,应该不会吝啬这点儿金子的吧!
习秋觉得小姐好生奇怪,但她对小姐有信心,小姐说是用来救人的就一定是用来救人的。
明琅画完,放下毛笔,拿起纸张吹了吹,笑眯眯地道:“你拿去李记铁铺,告诉他们刀要用纯金做,嗯,材料和加工费去公主府找夏侯奕领。”
习秋满面黑线,还没过门呢小姐,你就花起姑爷的钱了。
明琅又道:“你帮我找几个发霉的馒头和包子来,算了,还是拿新鲜的过来,我自己看它们发霉比较妥当。”
“看包子馒头发霉?小姐,你这又是要做什么?”习秋一头雾水。
“做青霉素,我得先试试。”语毕,明琅脑海里灵光一闪,打趣地说道,“三叔中医了得,我西医马马虎虎,我们要是开间医馆,兴许能红遍大江南北!”
是的啊,万一那个叫清澜的女人一不留神把夏侯奕给拐跑了,她和三叔便真的可以这么办。当然,在杀了宇文曌和皇后以后!
习秋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放好:“奴婢明天一早就去。”
变性手术不同于简单的宫刑,宇文靖极有可能需要输血,那么她得找出跟宇文靖血型相同的人,在科技如此落后的古代,检测血型比动刀子难过了。明琅按了按太阳穴,道:“帮我准备一些玉米粉和薯干粉。”
习秋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小姐无肉不欢,可从来不爱吃玉米和红薯的,她问:“这些,也是用来做东西的?”
明琅点头:“嗯,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习秋满腹疑惑,但还是宽慰道:“事在人为,小姐且放心一试。”
明琅净了手,扭过头看她,烛火昏黄,照在她清秀的眉宇间,自成一派淡然风韵,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个下人:“习秋姑姑,我没问过你的家人吧?你还有家人在世吗?”
习秋的神色一暗,道:“奴婢是侯爷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那时,奴婢五岁,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得不剩什么了,沐府就是奴婢的家,侯爷和小姐就是奴婢的家人。”
五岁前的事,说实话明琅也不记得了。明琅上前,握住习秋的手,轻声道:“既然是家人,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习秋的眼眶一红:“是。”
明琅脱了外裳和罗裙,躺倒床上:“血灵芝还有吗?”
“还有两株。”习秋走过去,拉过被子给明琅盖好。
明琅眨了眨眼:“送进宫,一支给宸妃娘娘,一支给宇文靖。”
习秋心中一喜,小姐可算是惦记起宸妃娘娘了!其实有三株,她就是防着小姐不要钱似的把血灵芝给送人,谎报了数量,小姐大伤初愈,身子也要多进补。
“对了。”习秋放下帐幔,“小姐,您说雅公主真的对付得了沐长恩吗?她完全是个没脑子的莽夫,未必伤得了沐长恩,毕竟,沐长恩近来不爱赴宴,总闷在府里,跟雅公主见面的机会不多,她想陷害,只怕也没机会啊。”
明琅幽若明渊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我没指望她真的会对付沐长恩,只要她不中皇后的挑拨之计对我下手就好了,诚如你所言,沐长恩跟她见面的机会不多,我跟她日后却是时有往来,我既与她没什么深仇大恨,自然不愿意树起她这个敌人,可惜,她这人太讨厌了,最后还是跟她撕破了脸。”
“那九公主呢?”
“她?她是一颗定时炸弹。她错认宇文溯,又那么黏糊宇文曌,这些反应都很蹊跷。我猜,每一次她有危难的时候,都有人扮作宇文曌的样子抚慰她,所以,她格外黏糊宇文曌。”但现在,这颗定时炸弹去往了未央宫,宸妃暂时是没什么危险了。
二人说话间,床子霍然打开,一道白色身影跃然而入,习秋顿生警惕:“谁?”
沐文献绕过屏风,神色凝重地走进了二人的视线。
习秋一怔,行了一礼:“三爷!”
目光扫过他阴郁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独那一滴泣血的朱砂红分外妖娆。怪了,三爷这颗朱砂怎么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你退下。”沐文献一瞬不瞬地看着明琅,话却是对习秋吩咐的。
明琅对习秋点头,习秋打了帘子出去,并守在了门口。
沐文献潋滟的双瞳里闪动起浓浓的伤怀,他就那么站着,冷声道:“你要嫁给夏侯奕?”要不是雪蝉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只怕仍然被蒙在鼓里。
几日不见,他又清瘦了许多。明琅的心微微抽痛,掀开被子,拉过他的手坐在床头:“嗯,我跟他……要成亲了。”
说这话时,没了以前的坦然,她甚至莫名地有些心虚。她暗自懊恼,该不会,她也对明熙有了那方面的意思吧?想起前世的种种亲密,他背她爬山,抱她下船,牵她手漫步大街,她的脸,不争气地有些泛红。
奇怪,以前回忆那些都不会这样的,现在她是怎么了?
亵衣微敞,随着她每一次呼吸,如玉精美的锁骨若隐若现,煞是迷人。
沐文献寒凉的眸光燃起一片热意:“你要跟他成亲,那我算什么?你让我一辈子呆在你身边,我又是你什么人?”
明琅微怔,抬眸望进他深邃得仿若无尽暗涌的眼眸,道:“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沐文献火了:“你跟我说什么说得很清楚了?”
明琅垂下了眸子:“我们是亲人。”
“亲人?”沐文献一把推倒明琅,欺身压住她,目光灼灼地道,“我跟你是血亲吗?名义上的叔侄就那么让你在意?那好!我不做沐府三爷了,行不行?”
“我……”明琅愕然。
“还是说,你嫌我出身不够?想找个门当户对的?”沐文献低喝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沐文献拿过衣衫给她:“换上!”
明琅一惊:“你要做什么?”
沐文献斩钉截铁道:“带你离开北凉。”
“去哪里?”
“回南诏!”
明琅狐疑地凝眸:“你恢复记忆了?”他说的是“回南诏”,不是“去南诏”。
“有人告诉我了,我的人,也来了。”当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着实震惊了许久,他的身份不宜在北凉多呆,毕竟他做了几年沐府三爷,传出去可能会给沐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在走之前,他一定要带上她一起!
保护三叔的人都是夏侯奕精挑细选的暗卫,什么样的人能突破暗卫的封锁接触到三叔呢?明琅的第一个直觉:公主府出了内奸!
明琅不换,沐文献索性亲自动手,强迫着给她穿好了春裳和罗裙,
“我不能走!”明琅睁开他的手,“我走了,我娘怎么办?倪家怎么办?”
在杀了宇文曌和皇后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再者,以夏侯奕的性子,肯定会杀了三叔。
沐文献蹙眉:“你到底是舍不得家人还是舍不得夏侯奕?”
不待明琅回答,习秋叩响了房门:“小姐!大少爷的院子好像出事了!”
明琅的眼神儿一亮:“我大哥有事,我得去看看!你既然回来了,就在府里住着,我明天再去看你。”
沐文献看了她一眼,道:“我跟你一起。”
明琅扶额,这……这……好吧!
夜深,四月底的风有些微凉,但花骨朵里散发的浓郁香气和茂密枝叶垂下的暗影彰显着夏季不远了。
明琅和沐文献赶到玉林居时,正好瞧见一道银光驰骋而过,冲向了挥着宝剑的沐长隐。
这道银光蕴含的力量之大,便是沐文献隔了老远都深深地感受到了。
他腾空而起,蓄足灵力,一掌劈开了那道银光。
同一时刻,明琅单手一挥,三枚银针朝屋檐上的女子急速飞去,借着这个动作,明琅的视线也落在了女子的面庞上,她的眉心一跳:清澜?
清澜一跃而起,避过了明琅的偷袭,待稳住身形的同时,她拉开弓箭,一道银光射向了明琅!
白裙飘飘,墨发飞扬,她美得像个广寒仙子,但她浑身迸发出来的杀气,却叫人不寒而栗。
“四妹妹,小心!”沐长隐高声厉喝,他离得太远,根本赶不过去!
沐文献抱着明琅一转,那箭矢贴着明琅的墨发一划而过,一缕青丝落地,怅怅然,令人恍惚。
沐文献将明琅护在身后,冷冷地看向清澜:“极乐弓的主人,神殿圣女,真是幸会!”
是他?
清澜的眼眸遽然睁大,仿佛自沧海桑田里窥见了一抹极为亮丽的生机,然而,那生机尚未蓬勃跳动,便被一场电闪雷鸣给毁得干干净净!
他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跟一个女人如此亲近!
清澜是神殿的圣女?明琅懵了。
沐长隐也懵了。
清澜气得浑身发抖,他居然跟她说幸会?她字字如冰道:“是啊,能在北凉见到楚王殿下,我也觉得幸会呢!”
南诏楚王?明琅和沐长隐瞬间石化!
“幸会又如何?本王没功夫跟你叙旧。谁都不许伤她!伤了她的人都得死!”沐文献可不管神殿圣女有多高贵,哪怕他也是神殿之人,但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比不上沐轩的一根头发!
他运足内力,双手结出复杂手印,一记猛烈的攻击,朝着清澜打了过去!
清澜已经完全呆怔了,连闪躲都忘了,眼看她即将被那巨大的能量吞噬之际,皓月朗星的夜空忽而一暗,乌云滚滚,黑压压地层层卷来!
一道玄色身影仿佛自夜幕中剥离一般,突兀地呈现在了众人眼前,霎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林子里的飞鸟集体逃窜而出,扑哧着翅膀,扇得落叶漫天起舞。
他弹指一挥,灭了沐文献的攻击,身形,落在了清澜眼前。
他戴着白玉面具,和玄色衣衫搭配,竟幻化出了一种黑白无常的诡异和阴冷,但令明琅最震惊的是他那双紫色的妖瞳,很美,很邪魅,但也……充满了毁灭。
他声若寒潭道:“君慕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神殿圣女动手。”
沐文献,不,君慕紫既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势必也把所有跟他有关的人都了解了一遍,他冷笑:“大祭司,诈死的游戏很好玩吗?”
“你又不是没炸死过,问我做什么?”他淡淡说完,冰冷的眸光落在明琅的俏脸上,一瞬变得复杂,他的唇角动了动,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把拳头一握,带着清澜,跃入了无边的夜色里。
确定人已走远,君慕紫再也忍不住胸口的胀痛,吐出了一大滩鲜血。
离千年满月越来越近,他的身子便越来越弱,只怕,时日无多了。
“三叔!”明琅急忙扶住他,用帕子擦着他唇角,“怎么会这样?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君慕紫捂住胸口:“我没事。”
他看向一脸愕然,握着玄月却灵力微弱的沐长隐,声色寒凉道:“我虽受了伤,但对付你不在话下,你是选择守口如瓶,还是血溅当场?”
沐长隐心底的惊骇像巨浪在翻滚,圣女,大祭司,南诏楚王,一个个地凭空出现,而楚王居然是在沐府生活了几年的三叔!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院子里的人,我会处理好的,请三叔放心。”
回到公主府的书房密室,夏侯奕扯落了面具,他气得半死,君慕紫被他软禁得死死的,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奴才让他跟南诏人会和了?现在他知晓自己身份了,便要来抢明琅,是可忍孰不可忍!
清澜冷冷地坐在宽椅上,目光空洞:“你为什么要骗我?”
夏侯奕不语。
清澜加重了语气:“以沐长隐的灵力,根本不可能是玄月新主!你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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