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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跪坐在地上,额头抵着机壁呜咽。在她已经放弃家庭,放弃朋友,绝望到放弃所有一切。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颤抖,让她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痴念。再一次翻涌上来,当妄想成为现实。沈君发现她内心变得薄弱,承受不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轩单膝蹲下,膝盖触到地面上。用坚实的臂膀把沈君搂到怀里,左手掌护在她的后脑。
沈君趴在夜轩肩膀上哭,“为什么在我已经彻底放弃的时候,希望偏偏又来了。”
“一切,有我在。”夜轩拍着沈君的背,安慰沈君。闭上泛着涩意的眼睛,心跳的很沉重。像鼓棒一棒一棒,敲击在鼓面上的声音。
没想瞒沈君,因为他不忍心剥夺她选择的权力。他一步一步走进沈君的内心,得到她全心全意的爱。
他变的贪心,他想知道沈君是走不了,形势所趋不得已和他在一起。还是因为对他的感情,留下来和他在一起。
手在她背上轻拍,肩膀上被泪渗透浸湿的地方,滚烫像是烙在皮肤上。痛意直达心底。夜轩用力搂住沈君,无力的任她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夜轩脚踩在树枝上,听着树枝的断裂声,沈君伏在他背上,不时抽搐一下。“冷吗?”
沈君摇头,过一会想起他看不到,才说“不冷。”
听着她浓浓的鼻音,嗓子估计哑了!夜轩走的很沉稳,沈君想走回去,就走回去。
夜轩停住,看着不远处的漆黑一片。侧身往旁边走。
沈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夜轩坐在她床边,月光照出来的影子落到她身上,“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桌上的汤药,冷了喝完。”夜轩站起来,垂眸看她一眼离开。
泪珠顺着眼尾滑下,隐匿在鬓角里。小臂横到眼睛上,沈君眼睛不受控制的抖动。
肆虐的眼泪让她小声哭泣,她认知到她爱夜轩舍不得离开他。为什么痛苦,她没有见到驾驶飞机的人。不确定她是不是一定能离开。
沈君心里很明白,能回去她绝对不会留下。对父母的想念,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她是独生女,她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
她想象不到如果她从此消失,她的父母会痛心成什么样子。她也不敢想象,在她心里父母就是她的命,在亲人面前一切都变的不堪一击。
夜轩躺在树干上,左腿弯曲垂在下面,手臂枕在颈下。他侧脸注视着地上的某一点。
桃子睁开眼睛,看着已经亮了的天空。这一夜她睡的很沉,唔!伸展胳膊她蜷缩腿在伸直。
坐起来后她低头揉臀部,不敢相信她昨晚被凸起的石头,咯了一夜还睡的那么死沉。
手摸包摸到一个硬中带软的东西,不对啊桃子秀眉拧到一起。疑惑的看过去发现有好几只,类似缩小版鳄鱼的家伙。在撕扯她的背包。
“刘……刘刘墨……”桃子用手推睡在离她半米远的刘墨。“有有有鳄鱼……”
“别闹,在睡一会。”刘墨翻身继续睡。反倒是一边的张寒坐起来了,“怎么了?”他问,眼甚至没完全睁开,他一向浅眠桃子喊刘墨没喊醒,反倒是把他吵醒了!
“那里~”桃子被吓的发抖,拉长腔“鳄鳄鱼……”张寒沉下脸,摇醒刘墨。
刘墨坐起来忍住没发作,他有起床气最烦睡的熟的时候,被人弄醒哪会让他暴躁,想揍人。
看清楚情况后,他发现这里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知范围。拽起地上的包,甩掉咬在上面的鳄鱼幼崽。
几脚把凑上来的鳄鱼崽子,踢飞出去。三个人火速离开。
“我们跑什么?”桃子气喘吁吁的问,怎么解决完几只鳄鱼,扯着她就跑。
“附近绝对有雌鳄鱼,不跑等着给他们当早餐。”刘墨说道。张寒只管跑,不说话显然他也是赞同的。
鳄鱼咬住一只斑马拽过来,见鳄鱼幼崽藏身的地方有被摧毁的痕迹,它张开长长的嘴松开猎物。爬过去有两只小鳄鱼趴在地上,雌鳄用嘴顶几下。
发现小鳄鱼一动不动,玻璃球一样的眼睛,像收集信息一样扫描周围环境。最终锁定密林深处,前肢开始往左移动,身体弯曲粗长的尾巴拖在身后。
沈君坐在岸边,看着河里的流水。随手丢一片叶子在里面,叶子在水里很快就消失了。阿娃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盯着河面发呆。
“你的十里乡,今天不开业了?”已经有人在外面等着吃饭了!今天早晨她听桑塔说了,他说了整个过程。
“沈君,你是不是动摇了?”阿娃看着湍急的流水。问她。
“对,我动摇了!”沈君没有想过隐瞒,她不喜欢说谎,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谎言。所以她选择最直接的回答。
沈君你总是让人讨厌不了你,你太真诚真诚到连一个善意的谎言,都不愿意说。“你打算给首领怎么说?”
沈君沉默她没想好,她内心异常抵触,这个不得不正视的问题。夜轩是除父母以外对她最体贴的人,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想,怎么才能两全。
既能忠于她的爱情,又能对父母尽孝。
“沈君你答应我,不管你选择如何。不要对首领保证,你做不到的事情。不要随意允诺,他会当真……”阿娃哽咽,说不出话,“记住我的话,否则有你后悔的。”
用手背蹭掉脸上流下来的眼泪,沈君用指甲掐手里的叶子。“我明白。”
夜轩在部落里巡视一圈,走到下风口圈养动物的地方。查看围栏有没有松动,他在地上看到几个,类似于动物脚掌的印记。蹲下身仔细察看,足有人脚大小,看来这只动物不小。
回到山洞里,夜轩脱掉上衣,露出肌肉匀称的胸膛。长时间被衣物阻隔阳光,肤色变的白皙很多。
摸起衣服又放下,用系带束紧腰上的兽皮,夜轩拿起常用的匕首塞进后腰。黑发扒到后脑勺用发带,绑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夜轩跃出洞穴,在丛林快速穿梭,所过之处枝桠倾斜。定睛细看人已无影无踪。
“还要跑多久?”桃子实在不撑了,手插腰躬着身子喘气。
刘墨转回来,把桃子背到背上,手臂从她腿弯穿过去。用尽力气跑。
“别跑了!”张寒急刹住,由于停的太急险些栽到地上。“前面有鳄鱼。”
什么?听到张寒的话,刘墨还没来的及往前看,就开始调整步伐停下,又往少五六步才停下。
鳄鱼有力的前肢撑在地上,椭圆的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一道竖线。
“上树!”刘墨冷静分析,他们绝对跑不过鳄鱼,到树上还能有一线生机。律法里可没规定给动物做养料,动物会负刑事责任,更何况在这个鬼地方。
“快,托桃子先上。”显然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走,张寒果决的道。
鳄鱼见他们发现它了,并且试图自救明显被激怒了。它走的不快但体型较大,爬行的距离远显得的动作比较快。
桃子爬的很艰难,这两天的经历磨的她已经没有力气,手臂抬起来都酸痛。何况是现在用力在树干上攀爬。
屡次滑下来后,桃子低头眼睛看着刘墨,“我不行,爬不上去。”她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她真不行!
“刘墨,你上,你先上去拉她。”张寒看一眼,离他们最多五十米远的鳄鱼。
不行他不能上,留在后面那个,显然要承担巨大危险。张寒是他拉来的,他有责任保护他,更何况张寒对飞机故障比他了解。
无论是哪个理由,都不能让张寒留在后面。“你了解我,张寒。”
张寒扶在树上的手用力,狠拍一下树干,手脚并用开始快速往上爬。爬上去后他用腿勾住枝干,手伸到最大限度去拉桃子的手。
这时鳄鱼已近在咫尺,刘墨一个纵身蹿了一米多高。手放在张寒手上准备借力上去,“啊~”他低喊一声,该死的鳄鱼把他腿咬住了。
“刘墨~”桃子惊喊,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落下来。
鳄鱼在用力把他往下扯,刘墨左手紧紧圈住树干,右手试图从张寒手里抽出来,“张寒现在不是体现,哥们义气的时候,松手、你想和我一起死吗?”他吼他。
唔~~刘墨疼的额头冒汗,鳄鱼开始再次大力拉他。情急之下猛力把张寒的手,往树干上撞。
连撞几下凸起的骨头,从肉里面露出来。血水流到刘墨手臂上。“帮我照顾桃子。”刘墨看着张寒笑,松开圈住树干的左手。伸向张寒镶嵌在他手腕上的右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不~不~”张寒绝望大喊,看着刘墨被拖到地上,见他被鳄鱼在地上摔来摔去。并不急着享用。他知道了它在报复!
瞅准时机,在鳄鱼再次张嘴咬刘墨的时候。张寒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丢进鳄鱼嘴里。呯的一声手机爆炸了,鳄鱼的半个头颅都被炸碎。
“你怎么样,刘墨?刘墨?”张寒把刘墨抱在怀里,急切的喊他。
“没死,哭什么!”刘墨嘶哑的说,睁开的桃花眼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没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