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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虞契低沉的气压中,晚膳好了。
消失了一下午的棠鲤也终于出现了。
看着她从外面走进来,虞契面色微缓,但很快又重新冷了起来。
就算她待会儿主动跟他说下午的事,他也不会轻易和她说话的。
虞契想。
他堂堂天子,不能被一只蠢大猫比下去。
他看着棠鲤走进来,微不可察的挺直背,正经端坐。
他在等着棠鲤开口。
可棠鲤从走进到在他的身旁坐下,全程一言不发。
虞契的脸更黑了。
不说就不说,他堂堂天子还稀罕跟她说话不成?!
于是乎,原本以为棠鲤来之后气氛会好些的王侍人悲催的发现,殿内的气氛更加诡异低沉了。
两人沉默的用了膳,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虞契一直在脑中疯狂放狠话,但耳边没了平时用晚膳时那道絮絮叨叨的声音仍旧令他浑身不自在。
虞契味如嚼蜡,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东西。
前段时间轻松愉悦的氛围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仍孤身留在着冰冷死寂的虚无中。
罢了。
他想。
他何必要跟一个小小的女卿计较呢。
许是说了这么多天她累了,他既想让她同自己说话,那便是先开口又何妨呢?
“你......”
虞契放下手中的筷子,斟酌着开口。
“今日的晚膳如何?”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77笑的在系统中打滚。
【他犹豫了那么久最后就问这个吗哈哈哈......】
棠鲤已经进化到任777在耳边笑也根本不受干扰的地步了,语气淡淡的回道。
“挺好的,大王。”
一句话后,殿内就此安静。
虞契心头的古怪感更甚。
要说她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吧,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要说没问题的话,殿内的气氛又压根没变。
虞契起身烦躁的敲了敲桌子,在棠鲤看过来的时候耐着性子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予一人说的?”
究竟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难道还有什么事是连他都不能解决的吗?!
棠鲤沉默片刻,放下筷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到了旁边。
“臣有一事求大王。”
他就说嘛。
虞契心情骤然开明,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又有些好奇。
“什么事?”
究竟是什么破事,害的他都跟着受到了影响。
会不会是那只蠢货太调皮了?
还是阿棠觉得有些无聊......
“臣如今既然已不是女奴,继续呆在宫中便有些不像话了,求大王为臣划分封地,派遣出宫。”
最后四个字如雷鸣炸响在虞契耳边,让他一时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殿内一片死寂,棠鲤跪在一旁保持行礼的姿势,虞契则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
良久,久到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虞契终于回过了神。
黑眸死死的盯着那瘦弱的身影,声音暗哑。
“你,你说什么?”
他约莫是幻听了,那个一心为他眼里全是他的小女奴怎么可能会自请出宫呢?
虞契开口找补,眼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与期待。
“予一人方才好像听错了,你说你想让予一人带你出宫去玩儿是不是?”
是了,这宫中无趣乏味,任谁呆久了都会想出去走走,一定是这样,一定......
“臣说,求大王为臣划分封地派遣......”
“砰!”
木质的几案被一脚踹翻,案上的鼎簋跟着飞了出去,其中已经空掉的觚更是直直的砸到了跪在地上的棠鲤的手臂上。
虞契瞳孔一缩,下意识抬步,却见棠鲤再次躬腰,拜下。
“阿棠,求大王。”
还未迈出的脚步就此停下,虞契握拳,把牙咬的吱吱作响。
“......滚出去。”
“大......”
“滚出去!”
“是,臣告退。”
棠鲤起身,行礼,转身出去。
动作毕恭毕敬挑不出任何问题,就像最忠诚听话的臣子。
看着那道背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中,虞契黑眸瞳仁一圈染上了猩红色,眸色狰狞而癫狂。
走,她要走,她要离开他......
【滴,好感度-10,总攻略度60】
【滴,好感度+15,总攻略度75】
【滴,好感度-20,总攻略度55】
【滴,好感度+23,总攻略度78】
系统空间中,好感度上上下下,反复横跳。
777看的心都跟着跳了起来。
【这这这,你这招到底有没有用啊,别给人玩儿坏了。】
什么虎狼发言,棠鲤嘴角一抽。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呢。】
玩儿的就是心跳。
这才刚开始?!
777看了一眼还在横跳的进度条,果断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
它心脏不好,还是过段时间出来看结果算了。
虞契和棠鲤的冷战开始了。
不,应该说是虞契单方面对棠鲤的冷战。
棠鲤没打算跟他冷战,但是她也开不了口,因为一开口必是求遣出宫。
于是两人变成了这样冷战的局面。
而随着两人冷战时间的推移,虞契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平日里也越来越暴躁。
宫中,尤其是以王侍人等一众在近前侍奉的,每天都绷紧了皮生怕哪天小命就不保了。
除了他们之外,两人的冷战还有一最大受害者——虞烊。
相比于战战兢兢担心出事的奴隶侍人们,虞烊是亲身体会到了虞契这段时间有多疯批。
一开始的体力折磨已经不够了,现在迎接虞烊的是每日剧增的死神凝视+冷气施压+要命折磨。
虞烊:哈哈,早知道死了算了。
两人冷战一周下来,宫中人人自危,就连阿白都不敢闹腾了。
好感度也上上下下不断浮动,最后勉强稳到了75。
棠鲤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又一天晚上,虞契看着旁边空无一人的几案,额头青筋暴起。
“她现在连晚膳都不想吃了是么?”
这段时间每天除了早晚用膳的时候之外,其余时间连面都见不上,现在更是连晚膳都不用了。
就这么不想见到他么?
王侍人站在门口,弓腰垂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