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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瞪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意识到这是昨天在后厨摔了一跤的……外国人?
江柏没有理会老刘的震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泥嚎,烹有!”
听到这怪异的语调,老刘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外国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码头,但想到他昨天能够找厕所找到厨房去,也就不惊讶了。
江柏走到仍旧呆愣着的老刘身旁,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英语。说是英语,大概也就老刘信了,因为江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表情丰富摇头晃脑,显得动情十分。
面对国际友人,又不好发火,在老刘这一辈人的心里头,外国人,那可都是高高在上的金主,一般人得罪不起。等江柏滔滔不绝的鸟语停下来后,老刘思忖着到底该怎么回答他好。
正在这时,戴着绒线帽的徐鸫从后面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样子,让老刘想到了抗日剧中的翻译官。
“哎呀呀,刘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来麻烦你了。”
老刘对他有印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徐鸫伸手握了握,道:“我是江先生的翻译。”
此刻,一声马达的轰鸣声划破天际,船老大已经准备就绪,快艇上还坐着两个睡眼惺忪的船员,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一行人。
老刘见准备差不多了,刚想开口走人,却被徐鸫抢先:“刘老板,我这几位客人都是美国华裔,来舟山旅游的。不过他们这种财大气粗的不喜欢普通航线,就寻思这到私人码头碰碰运气,你说巧不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刘老板!”
老刘笑着回应,心下却着急的很,眼看着天要亮了,大白天的找暗海眼就更不容易了,还要碰上其他船,脑袋上不禁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刘老板,你看这边的船都开走了,就剩下这一艘快艇了,要不……”
“我已经定下了!”老刘赶紧抢话,“几位远道而来的大老板,对不住了,我先走了。”
徐鸫知道他必然会如此,忽然高声大喊:“刘老板,既然码头是你家的,就尽尽地主之谊,带我们逛逛呗!”
这声音足以传到船老大耳朵里,那头立即扯着嗓子回应:“洋老板!这船都是我们家的!”
老刘有些头疼,闭着眼睛使劲让自己冷静下来。徐鸫见着,心里得意一笑,继续吼道:“哟呵!船老大,我们老板说要去海上逛逛,不知道可否同行啊!”
江柏心里已经知道徐鸫要做什么,咧开嘴会心一笑,掏出手里的钱包,举起悠悠一晃。
在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海员心中,只要不是自己人,只要对自己船没损害,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利益才是根本。眼前几位洋老板出手阔绰,肯定不会比老刘差,再说了,老刘又不是去做杀人越货抛尸的勾当,怕什么,不过一两个小时的事情,赚个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呢。
见船老大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徐鸫知道自己成功了,越过老刘,两手拢在嘴边喊道:“船老大,还有两位洋老板在后头呢,可以一起吗?我们按人头算钱,你放心!”
按人头算钱?这生意合算!就算现在把老刘丢下不管,船老大也是做得出来的。奈何收了人家的钱得办事,以后也得继续合作,暂时把这心压了下去。
船老大使了个眼色,另外两名船员就下去了。毕竟快艇比不上大船,人太多会有危险。再说了,都是几个金枝玉叶的外国人,不会做什么危险动作,就算有点小意外,自己也能应付的过来。
梁贞骆成徐鸫,在加上江柏老刘和船老大,一艘快艇坐的满满当当。大家穿上预备好的橙色救生衣,坐定之后,快艇便发动了。
茫茫东海,一望无际。墨蓝色的海水深不见底,仿佛一面幽暗的镜子,隐隐约约能看到底下不可见人的诡秘深渊。白色的快艇仿佛海洋中的一颗小米粒,一个浪头就能将它打的片甲不留。阴冷的海风肆意地拍打着每个人的脸庞,像是一把潮-湿的刀子,吹得人脸颊生疼。
船老大开的很快,也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赚最多的钱,估计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今天究竟是个什么好日子,总以为只剩下一艘快艇今儿个不会有什么生意,谁知一下碰到两位拿着钱拼命塞给自己的主儿,还有几个远在美利坚的洋老板,这等好事下次说给其他码头上的人听,准能把他们给气死。
说到华裔,船老大自然弄不清楚,不过外国人就是外国人,模样都好看点。一边开船,眼神一边在其他几个人身上逡巡。第一个上来的洋鬼子,桀骜不驯却眉眼俊朗,顾盼神飞,有种让人拒绝不了的雅痞。另一位,到现在为止还没听他讲过话,深沉凝重,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庄重感,却又让人忍不住去看他第二眼,船老大想到几年前很红的一个词,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酷吧。
另外那个女孩自然不必多说,女人他可没少见,像这样美的不扎眼,静静坐着却又让人无法忽视,越看越好看的耐看型,很难碰上一个。
倒是那个翻译官……船老大摇了摇头。
梁贞的手紧紧抓着身旁的栏杆,高速前进时船身有一定角度的倾斜,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人会下意识地有些恐惧。骆成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仅仅是这样一下,梁贞心里便平静多了。她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骆成,视线之中,一座并不起眼的海岛映入了眼帘。
船老大高声喊:“到啦,那边就是绿华山港!”
声音被海风撕裂,破碎地传进了耳朵中。梁贞看着那头,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绿华山到了,也就是说,暗海眼就在附近。她下意识地转头望了望,四周的海水一样浑浊,并看不出丝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