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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梅的心悬了一下问道:“那你来时的路上遇见他们了吗?”
柳梅明知他不可能能遇见,但还是抱有一线希望问一问。
店主回道:“没有,这不我正寻着他们你们就来了。”
曾莲娜道:“听你这话,他们应该没事,走,柳梅,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柳梅嗯了一声和曾莲娜一同下楼去了。
走出鸿源客栈,曾莲娜悬着的心平静了,这时,在人流中忽然看到神色匆匆的吴萍挤了过来,一话不说就拉着曾莲娜的手挤出人群。
柳梅紧随其后,吴萍压低声音道:“师父,不好了,郭伯伯他们...”吴萍因急着说,反而迟钝了一下。
“他们在平天山的一个石洞中给一位年轻人运功疗伤,看那位年轻人伤的不轻,旁边还有一具尸体,还有一个被绑着的年轻人,大师兄留在原地,郭伯伯让我下山来找您,他说你们得到讯息一定会去找他们,叫我直接来鸿源客栈,果然如他所料。”
曾莲娜柳梅同时感到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曾莲娜没时间问缘由,急道:“走,带我们去。”
因平天街离平天山不远,三人就直接走路过去。
在路上柳梅伤心地向曾莲娜问道:“莫非年轻人是我哥,那尸体......”不敢再想下去。
曾莲娜安慰道:“别着急,我们应该往好的方面想,或许还有救。”
曾莲娜自己心底也没谱,吴萍说的很清楚,恐怕柳大侠真的......
一旁的吴萍不认识柳梅,就向师父问道:“这位姑娘是?”曾莲娜回道:“她叫柳梅,此事说来话长,以后你自然清楚。”
吴萍看柳梅伤心的神色,担心的眼神,已然明白,那两个是他的亲人,就不敢再问下去。
到了平天山,深绿色浅黄色随处可见,初秋的景色风光旖旎,特别在这雨后,显得更加优美,可三人无心欣赏这美好风光,直奔一方山洞而去。
还未到洞口,看见大弟子何萧涛在把关,何萧涛看见曾莲娜亲切地叫了声师父。
来到洞口,柳梅几乎要晕倒在地,曾莲娜连忙扶了她一把,那具尸体盖了一张被子,看不清是谁?
郭浩琅郑雄唐芳晴都在,而柳江岩安躺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层棉被,身上盖着一张被套。
那位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着,唯独少了柳青烩,这具尸体分明就是他的,曾莲娜此时更加伤心,自己只不过才认识他没些天,就走了。
这柳大侠无故地卷进来而失去性命,郭壮士肯定非常自责愧疚。
柳梅一时愣住,泪水却夺眶而出,郭浩琅郑雄唐芳晴站起身来,郭浩琅悲伤地对柳梅道:“侄女,你爹他...”
唐芳晴走了过去,柳梅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唐芳晴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哽咽道:“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你爹。”
曾莲娜走进看了一眼柳江岩,又去翻开被子看了一眼柳青烩,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柳梅在唐芳晴怀里哭了一会儿,无精打采地走到柳青烩尸体面前,跪了下去,慢慢地掀开被子,一双颤抖的手仿佛被寒冰冻得又僵硬又瑟瑟发抖,这时被子犹如泰山之重,柳梅很吃力很吃力地掀起,心里一万个不是爹不是爹爹。
柳青烩气色全无紧闭双眼地安躺着,郭浩琅等人慢慢走了过去,心情愈发沉重,此时,柳梅放声大哭,头伏在爹的胸口,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曾莲娜俯身安慰。
洞外不远处,陈虎小心翼翼挪动着身子,生怕发出一声声响,而身体被五花大绑着,使不出力气,只能一点一点地挪动,这条绳子就是他手下绑柳江岩的绳子,刚好被郑雄随手拈来绑他。
郭浩琅等人沉陷在悲痛之中,都在哀悼柳青烩,无意去看管陈虎,根本察觉不到陈虎的挪动,而陈虎暗喜庆幸,已越挪越远。
陈虎看见不远处一块石峰犹如人形,露出尖角,边沿薄如蝉翼,惊喜地奋力挪过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出几步,气喘吁吁地站着看这山荆棘丛生,野草虽微枯也齐腰,这平天山并不平,山不高却很大,不熟悉的就会迷路;
昨天自己是从另一边攀上山顶的,此地无从踏步,正犹豫着,就听见急步声匆匆走近,回头一看正是郑雄气哄哄地走过来,陈虎的心又一下子跌入谷底,郑雄一把把他提到半空道:“恶徒,溜得倒挺快的。”
陈虎惊吓得很,两只被绑的脚乱蹬着哭喊道:“雄爷爷饶了我吧!您要什么我都给您,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就当放了只老鼠,以后绝不惹你们,也绝不惹是生非,欺凌平民。”
郑雄喝道:“我呸,像你这样的还能痛改前非,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泉水倒流山上。”
“呵呵!现在求我了,当初嚣张的气焰哪去了,你不是要杀了我吗?现在倒叫起爷爷来了,我有那么老吗?臭小子,我当初就想一定让你哭爹喊娘的,现在就是要让你哭爹喊娘的。”
陈虎浑身颤抖道:“是是,郑大侠,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是个畜生啊!求你放过我吧!”
郑雄冷笑道:“你还敢说你是畜生,你简直畜生都不如,畜生都比你强上百倍。”
陈虎慌张地不停点头道:“是是是是是是,我连畜生都不如...”
陈虎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郑雄哪能放了他,而是把他放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回洞。
唐芳晴道:“要不是江岩侄子醒了咳了一声,我们都不晓得陈虎逃出洞去。”
曾莲娜道:“这就叫做上天有眼,坏人打尽主意,盘算周到,也难逃天眼。”
柳梅又走到柳江岩旁边,细心地查看柳江岩的伤势,柳江岩吐了一口黑血,脸色却愈发红润,看来伤势痊愈的挺快,看起来康复了。
柳江岩起身走向爹的尸体旁,扑通一声地跪在爹的尸体前,自责哭道:“爹,是因我而死,是我害了您,是我害了您。”
柳江岩本来被铁手高鸣一拳击中要害,经过郭浩琅郑雄两次精心运功治疗,又服了何萧涛的一颗丹药,终于把淤血都吐出来了,完全康复了。
唐芳晴细心安慰道:“柳侄子,人死不能复生,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这个恶徒。”
唐芳晴转向陈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眼透着寒光,似乎要把陈虎封冻,陈虎此时非常脆弱,害怕地绻缩在地,看起来连老鼠都不如。
曾莲娜道:“你们节哀顺变,我们让柳大侠入土为安。”
郑雄道:“就拿他的血祭奠柳兄,这个仇你们两兄妹报吧!”
大家赞成点头,唯有曾莲娜于心不忍,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要魂归地府了,可是,陈虎作恶多端,不得不铲除,而他的灵魂肯定会堕入地狱,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等待他的将是地狱使者来勾他的魂魄。
郭浩琅道:“高鸣已死,虽然是他杀了柳青烩,但他只是帮凶,陈虎才是主谋,以他的血祭奠是理所当然。”
陈虎一直企盼哥哥能来相救,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哥哥人影,陈虎心灰意冷,此刻恍然大悟,内心嗟叹世间无爱,人间无情,亲人无亲,陈虎不禁声音如熊地仰天长啸,脸上又露出诡异的笑容,这正是临死前的恐惧和害怕。
柳江岩疯狂地徒手挖坑,柳梅本也是徒手而挖,刚挖下去,郑雄不忍看她一双玉手因此而伤痕累累,硬把刀塞给她挖。
郭浩琅唐芳晴郑雄也共同以剑帮着开挖。
挖坑时,郭浩琅想不能再粗心大意了,就点了陈虎的定身穴,让陈虎动弹不得。
曾莲娜、何萧涛、吴萍下山去买口上等棺材,曾莲娜不好出面,让俩弟子去棺材铺买。
在一处无人角落,曾莲娜施法,三人顶着棺材踏着虚空飞向平天山,街上有人无意抬头看到一晃而过的黑影,以为是大鸟一掠而过。
转眼之间曾莲娜和何萧涛吴萍如三片树叶轻飘飘而落,却没有人看见她们如何降落,也没过问这么快就带着棺材回到平天山,郭浩琅郑雄唐芳晴心知肚明,曾莲娜是修仙者,不必多此一问。他们也挖好坑了,柳江岩双手却沾满血迹和泥土。
大家把柳青烩的尸身安放棺材里,盖好棺盖,柳江岩柳梅悲恸不已,涕泗滂沱地哭喊道:“爹,爹...”
柳江岩又徒手填埋,众人一起帮着填埋,转眼之间就是一座坟墓,柳青烩入土为安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郑雄一把把陈虎推向墓碑,陈虎此时不惮,跪在墓碑前仰天狂笑,柳江岩抓起爹的长枪狠狠地从他的心脏刺了下去,血溅三尺,陈虎两眼圆睁不一会儿就合上双眼倒了下去。
真是:
“痛悲凉,声抖落,残语伤心泪。
独幽冥,凄路漫,寒身孤踏阴地。
秋风扫景,绿草香消,花白断肠思。
未照先离,留亲怎奈日空视。
山秀奇峰佳菲,美境风光旖。
生漂泊,逝能安,平天万物皆祭。
仇人刚刃,血祀英豪,子女祷归西。
梦断惊魂,依然失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