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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由于傅纪言有伤在身,慕容敛歌来傅纪言的房间里频繁起来。自从傅纪言伤了身子之后,慕容敛歌便搬到了旁边房间去住,生怕与她同床会不小心碰到她伤口。要知道那冷箭穿透了她右心口,好在心脏长在左边,这才不足以致命。要是一个不小心箭支穿透了左心口,恐就是几个阁老加起来也回天乏术了。慕容敛歌想起那日情景如在昨日一般,感觉比她在任何战场上还让她心惊胆战。
这换药的事情自然是落在了慕容敛歌身上,可是慕容敛歌公务繁忙,一直怕对傅纪言照顾不周。因为傅纪言的身体,回城的日期才一拖再拖,现在都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压着这件事,显然有些燃眉。
其实自然可以让回城守将府上的下人给傅纪言换药,但是到底找男人呢,还是找女人呢?慕容敛歌有些纠结。虽说傅纪言的上半身一马平川,让谁看了只道是个寻常男子身子,但是慕容敛歌到底是知道傅纪言是个女子,女子的身子怎么能让男人瞧了去呢?慕容敛歌摇摇头。要是让府中的丫鬟给傅纪言换药?这自然是可以的吧,让府中丫鬟给她换药貌似听起来很合理,但是她心中又不十分愿意,傅纪言的身子只能自己看,怎么能给别人瞧了呢!慕容敛歌心中暗暗宣誓了对傅纪言的占有权,故她暗下决定,无论自己有多忙,都要亲自给傅纪言换药。
这天,慕容敛歌照旧端着一些瓶瓶罐罐进了房中,将长托放在靠近床前的拖柜上。其实傅纪言早已等慕容敛歌等得着急了,平常这个时候敛歌都会出现的,敛歌现在都不与自己同床了呢?傅纪言越想越难过,这样她就不能与敛歌近距离接触了呢?不由得失落起来,傅纪言不知道慕容敛歌这样做是担心妨碍到她的恢复。要是这样傅纪言肯定盼着快快恢复吧!而现在傅纪言却不这样想,她总想着自己最好是能恢复的慢点,这样敛歌还愿意经常来给她上药,来照顾她,这样傅纪言才感觉自己没有被冷落。
慕容敛歌见傅纪言微微睁开眼仍一脸虚弱地望向她,心中掺杂着疑惑与担忧。奇怪,明明阁老说过傅纪言的身体比常人要好的,恢复力也很惊人,不出半个月身体会好大半,可以下床来走动的,怎么慕容敛歌觉得阁老明明在信口雌黄呢?瞧傅纪言气若游丝的样子,不像是想要恢复的样子啊,这在回城已经养伤十多天了,她天天准时来给傅纪言上药,看着那右胸口上的慢慢愈合继而结痂,现在绷带也已经用不上了。可是傅纪言的表情告诉她她还是那样虚弱无力呢?慕容敛歌有些担心,不会是阁老开错药了吧,好的,只是表象而已。不行,她等下定要去找阁老讨个说法。
“感觉怎么样了。”慕容敛歌疑惑了一阵儿,还是坐下了身去,望着床上半闭半睁眼睛的傅纪言。她确实担心傅纪言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没事了。”傅纪言微启嘴唇,声音有些沙哑,左手轻轻按了一下右胸口,咳嗽几声。其实那个伤口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疼了,敛歌不在的时候自己还是偷偷下床试了试的,没什么大碍。但是傅纪言担心慕容敛歌知道她伤势快好了,便不再管她,所以等到她来的时候便窝在床上装作重伤未愈的样子。她希望慕容敛歌能常常来看看她,毕竟慕容敛歌都不跟她同床了呢?傅纪言一时间像个哀怨的小娘子一般,憋屈地想道。
慕容敛歌见她如此痛苦难忍,紧紧皱了眉头,心中愧疚,若是让傅纪言感觉这么疼痛,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傅纪言。因为,她知道傅纪言怕疼,可就是那么怕痛的傅纪言,居然在那般危险之时,不顾自己性命之忧的救自己,让慕容敛歌微微心暖起来。
慕容敛歌轻咬了一下嘴唇,抿口不言。自顾自地拿起了药瓶,将白色的粉末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碟子中,又将一瓶紫色的药水混入其中,调和好。继而缓缓掀起盖在傅纪言身上的薄衾,将她身上只着的中衣系带解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便在慕容敛歌面前显露无遗。无论看多少次这伤口,即使这伤口周围已经慢慢开始愈合结痂,慕容敛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有些颤抖地端起混了药的碟子,用干布蘸了药慢慢地涂抹在傅纪言的伤口上。每涂一下,都能感觉傅纪言身子颤一下,应该是疼痛吧。许是慕容敛歌也感受到傅纪言的紧张,轻声安慰道:“忍着点,很快就涂完了。”
慕容敛歌不知道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如此温柔,像一根羽毛一样落在傅纪言心尖,挠的傅纪言心中直痒痒。
傅纪言刚才的颤抖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慕容敛歌此番对她的温柔。若不是自己一定要装作这样气虚无力的话,傅纪言一定想要跳起来,将慕容敛歌紧紧拥在怀中。不过傅纪言还是忍住了,她还是想要慕容敛歌多些时日对她这样温柔呢!毕竟像绵羊一样乖巧的敛歌可并不多见呢,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会被评上珍稀物种的。
慕容敛歌显然不知道傅纪言此时居然是这样想法,看着傅纪言咬唇的动作,误把傅纪言享受的表情当作了隐忍,一时间有些心疼。待药上好后,小心翼翼地将傅纪言衣带系好,轻轻握住那人的手,轻声安抚道:“没事的,一定会好的。”声音透着笃定。傅纪言,不管怎样,我都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慕容敛歌心中暗下决心。
感受到慕容敛歌的手上的温热,傅纪言心中一暖,要是这样能握着敛歌手一辈子,她宁愿不离开这床了。遂睁开眼,满含感情地望着慕容敛歌,眼中充满呼之欲出的情意。
慕容敛歌与她对视了一眼,望着傅纪言灼热的双眸,忽而心跳漏了半拍,又想起那天夜里,她与傅纪言那炽热缠绵的拥吻,不由得烧红了脸颊。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并且眼下根本不是想那事的时候,慕容敛歌自我开解着。话锋一转,忽而问道:“你是不是口渴了?”
说完,蓦地站起身来,松开傅纪言的手,急匆匆迈到桌前,倒水给傅纪言。慕容敛歌显然是为自己开脱。
傅纪言心中叫苦,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说呢?本想借着自己重伤,再跟敛歌甜言蜜语一番,哪知道敛歌反映如此之快,显然不愿与自己多语。傅纪言见慕容敛歌有意识避开自己,心中又骤然一冷,为何敛歌又避她唯恐不及呢?
傅纪言心中嘀咕的时候,慕容敛歌已经端着茶盏至傅纪言身边。傅纪言无奈,只能任凭慕容敛歌抬起自己的脑袋,“咕咚”一声有些赌气般将热水喝了下去。要知道,她早些时间因为等敛歌等得着急,已经喝了不少水了,她现在一点也没有想喝水的意思。
慕容敛歌瞧她如此焦急,心中长叹,自是苦了她了,傅纪言一定口干舌燥了。
待服侍完傅纪言一切,慕容敛歌觉得这样与傅纪言独处一室愈来愈暧昧了,让她不由得想起与傅纪言的点点滴滴来,脸上的温度也升高了几分。竟让她不知所措起来,故慕容敛歌找了缘由逃了出门。
出了门后,慕容敛歌长长舒了一口气,便前往阁老的房间,她要找阁老算账去,阁老不是说傅纪言的身子就算不好,也会恢复大半吗?怎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一丝好转都没有。慕容敛歌心中愤懑,她见到阁老就算不动手也要狠狠斥责他一番。
“不可能啊!”阁老见着一脸愠怒的慕容敛歌,心中奇怪,他行医多年,可没出什么差错,一向算日子也很准的。否则这小郡主也不会将自己放在身边啊!他可是唯一一个能活在慕容敛歌手下的大夫了,这等奇迹都要归功于他的医术。
“可是傅纪言道现在身子一丝起色也没有。”慕容敛歌仍冷冷质问。
“这个我得去瞧瞧。”质问他医术的事情,阁老向来不能忍。他早知傅纪言的身体骨骼清奇,恢复力也是惊人,怎么可能还不如个常人。说着,便从案几上提了药箱,脚步匆匆向西厢走去,慕容敛歌紧随其后。
摸了傅纪言脉相一刻钟,阁老收回手来,又瞧见傅纪言紧紧闭着双眸,像是陷入睡梦中。阁老端正了身子,抬手抚上自己长须,心中了然。原来,这傅纪言是在装睡,虽然看起来傅纪言像是太疲累睡着了一般,但是脉相跟醒着之人律动一样,这恰巧证明了傅纪言在装睡。且脉相已经趋于平稳,显示了她伤已经无碍了,为何还是没有好转呢?
阁老捋了捋长须,眼神愈来愈深邃,这充分证明了一件事:傅纪言她是装病。可是傅纪言到底为什么要装成这样子呢?阁老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慕容敛歌,笑了一声。
慕容敛歌不明所以,刚想问及傅纪言病情。阁老笑着阻止她,起身踱步于圆桌旁,蘸墨提笔,寥寥几笔,跃然纸上。
慕容敛歌仍一头雾水,只见阁老将宣纸合十,笑着递于她,颇为深意:“郡主,这是药方,你看了自会明白!”言毕,便向慕容敛歌恭敬作了揖,提了箱子潇洒地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