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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烨从季家出来，没回家。
坐在车内，男人背上的血迹几乎漫过了整个衬衫，皮肉和衣服的料子粘黏在一起，触目惊心。
季明烨脸色苍白，手指轻颤着摸出了根烟，叼在嘴里。
打火机点了几次，才总算是拿稳，将烟点着。
季明烨垂下眸子，虚靠在靠背上，只觉得老爷子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一颗烟抽尽，他才觉得那痛适应了几分。
掐灭烟蒂，季明烨直接开车去了容珣家。
容珣昨晚做了个两台大手术，这会正在补觉，听见人拍门的动静后，带着些不满将门打开。
季明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走过来的，见着容珣后，直言道：“借住两天。”
容珣掠过他的脸色，侧身让开。
季明烨进到房间后，直接倒在了客房的床上，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都格外苍白，近乎透明。
容珣嫌弃的看了眼他满身的血，温声道：“老爷子打的？”
季明烨拧着眉心，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
容珣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德行，也没恼，轻笑道：“看来下手还是轻了点。”
季明烨：“……”
容珣转身拿了药箱过来，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随后仔细将和皮肉粘连的布料分离，动作熟练，若行云流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好看。
季明烨闷哼出声，额上的青筋都竖起了几根，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容珣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一面替他止血上药，一面道：“你想看起来伤的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季明烨：“……”
他想好的快一点。
“其实这会倒适合找你们家小仙女卖卖惨。”容珣手上动作不停，最知道他的心思。
季明烨哼笑出声：“老子是那种人？”
容珣勾了勾唇角，淡声道：“这种事你还少干了？”
“你放屁！”季明烨有些恼了。
容珣也没再多说，动作麻利，半晌后开口道：“伤口太深，四五天左右会结痂，结痂之后不能用力，否则会崩开。”
季明烨没理他，只是想着，若是她见着了他这副德行，想必一定猜得到缘由。
而他，并不想她知道，他也会如丧家之犬一样狼狈。
伤口处理好后，容珣收起药箱，给他留了把钥匙：“一会我还有手术，你吃饭自己解决。”
“恩。”季明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容珣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知道他来这是不想让姜辞色知道，为了和她领证他也并不容易。
“小明。”容珣缓缓开口。
“说。”季明烨带着些不耐，这会只觉得又冷又困，昏昏欲睡。
“你如果什么都不说，她不会知道你喜欢她，人生没有几个八年。”
季明烨有片刻恍惚，半晌后，垂下眸子声音冷淡：“多管闲事。”
容珣哂笑出声：“养差不多了赶紧滚。”
说罢，男人转身退出房间。
季明烨趴在床上缓了片刻，明明困的眼皮发沉，偏这会却又没了半点睡意。
呵，说什么？
说喜欢么？然后看着她把他那不值一提的喜欢放在脚下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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