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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感到很惊讶?惊讶于你自认为掩饰的很好的小动作居然会被我发现。”
莫小邪斜瞄了虎极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咬着牙,不甘心地点着头,虎极的表情终于平静下来,誓要寻问个究竟。
可莫小邪好像无意告诉自己是怎么发现的,抬眼望向远方,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有时候看着别人为一件自己知道的事所苦恼也是件有趣的事,这算不算是有些坏心眼呢?
莫小邪莞尔一笑,在心中却暗暗补充到,拥有敏锐感觉,能够在不刻意情况下就能感知周遭动静,对危机能提前预知的可不止“祟”一个人。
如果单论这方面,自己还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日,在万妖之森,自己可是数次躲过了道苗境修士的飞剑,和今日所见,“祟”的行为应该是大同小异吧。
眼看在莫小邪那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虎极只能一边望着远边的战况,一边苦思冥想,只是不知道他的注意力是在交战的二人方面多一些,还是在身后变得有些看不透的莫小邪身上多一些……
……
凌立在半空中,尽量使自己的气息喘匀的冥语蝶却不像悠闲地虎极,有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乱,用糟糕来形容也不为过,她的防御做的不可谓不好,能在“祟”疯狂的攻击下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她个人认为已经是足够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裂痕也只能拖住“祟”一瞬间的脚步,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了,而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冥语蝶感到了事态的紧迫,古语有云,久守必失。冥语蝶一直深以为然。
可是不对劲啊,按照时间计算,自己种下的‘情丝’应该已经发挥作用了,为什么他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还能做出如此猛烈的攻击,莫非……
冥语蝶美丽的眼睛突然一睁,瞪大了几分,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莫非‘情丝’虽已入骨,但他只是没有受到影响罢了。
这样的事情虽说从来没有发生过,但并不代表没有发生的可能,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那就有些不妙了。
想到了这种可能,冥语蝶开始考虑起转守为攻,在划出一道空间裂痕之后,她便定住了不断后退的身形,眼神变得冷厉。
但意外恰恰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仿佛被这种单一、但对他来讲非常有效的防守手段惹恼了火,又仿佛厌倦了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祟”的嘴巴大大的张了开来,几乎成了九十度,口腔内的状况一览无余,和莫小邪曾见过的一样,在血红色的腔内喉咙处,一只比普通人大上一倍的眼珠宛如嵌在了喉咙处,看起来颇为诡异。
在这只眼球上布满着淡淡的血丝,盯在冥语蝶的身上,令她心中一寒。
这只眼球绝不寻常,她也曾杀死过如“祟”一般的鬼物有几十个,但他们这些‘鬼域’的原始居民并无一人长有这样的一只眼珠。
更何况凭借她道茂境修为的直觉,在上面居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原来是这样!
冥语蝶恍然大悟,看着长在“祟”口中的眼珠直直发愣,高声喊道:“原来你并不是复活了,而是成为了这个眼珠的傀儡,怪不得‘情丝’对你无效,怪不得你的实力突飞猛进,这并不是你自己的实力,一切都是这只神秘眼珠在搞怪。”
说罢,冥语蝶的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心悸万分。
这一切若都是真的,那颗眼珠确有连她也不可匹敌的莫大伟力,而且一颗眼珠尚且如此,那么这个眼珠的主人呢?又会是怎样一位恐怖的人物?
她来不及多想,那只隐藏在口中的眼球出现之后,“祟”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状若癫狂。
面对冥语蝶撕裂出来的空间缝隙,“祟”连躲都懒得躲避,举起两只爪子朝空间裂痕抓了过去。
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像这种极不稳定的空间裂缝是能够轻易撕碎他的肉体的,他这么做无异于自取灭亡。
可他真的如冥语蝶所想的那样疯了吗?接下来他的行为告诉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不仅没疯,而且他的实力再一次惊爆了众人的眼球。
两只手,两只黑漆漆,和天空的颜色融为一体的瘦削手掌给人以劲爆的骨感,抓向了裂开口子的边缘,用力挤压着。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空间裂缝停止了扩张,并以一种扭曲的形态收束着,渐渐的在向中间合拢。
“咯吱——,咯吱——”
尖锐的声音好似要划破耳膜,看着“祟”与空间之力较劲,让人忍不住担心整片空间会因为这次较量而塌陷。
“啪——”
经过一番辛苦的角逐,终究还是“祟”更胜一筹,一声清脆的双掌交击声响彻天地,那道恐怖的空间裂缝竟被他用蛮力合了起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已经严重超出了莫小邪对人类肉体力量的认知,虽然在书中曾看到,说如果不断的磨练肉体力量,到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单手撕裂苍穹也如同儿戏一般,今日一见,他完全相信了书中所说的那番话。
“祟”做到这一点看起来相当吃力,而且在空间力量的厮磨下,他的双手也完全不见了旧时的模样,变成了一团看不清形状的肉泥,但好在还有骨骼相连,缺失的部分并不是太多,但这也能够说明他的厉害之处了,至少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闭合上空间裂缝,“祟”并没有急于攻击,只见他漂浮在半空中,破烂的双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只用了片刻时间就恢复到了完好如初的形态。
冥语蝶皱着眉头,注视着他的双手,思忖半晌后,高声说道:“之前我就怀疑,但是一直不敢确认,看你的攻击方式,还有肉体的恢复能力,想必前辈应该是巫族的一员吧,这里是‘鬼域’,是属于我们鬼修的地盘,希望前辈可以自行离开,不要插手我们内部的事情。”
说话间,冥语蝶的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瞅着唇齿大开,露在外面,毫不遮掩的庞大眼球,语气异常恳切。
然而“祟”并不为之所动,就连眼珠都没晃动一下,似乎没有听见冥语蝶所说的话,姥姥注视着她。
不行!与他根本没有办法交流,冥语蝶面容一肃,神色冷了下来,她想起从“祟”复活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她终于了解到,不是“祟”不善言辞,也不是“祟”懒于和自己废话,而是真正的“祟”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自己杀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与她战斗的“祟”只是一具被眼球控制,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罢了,别说正常的谈话,怕是他现在仅剩下战斗的意识了。
一场恶战将要开始了。冥语蝶叹息一声,如是想到。
为了应付接下来的战斗,冥语蝶浑身放松下来,漂浮在她身周的骨刺也都停止了旋转,只是静静地停在了那里。
站在下面的莫小邪和虎极自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通过旋转加速,来提升骨刺的威力效果非常明显,虎极就有亲身体会过这一招的厉害。
可现在冥语蝶放弃了自身的优势,又打算拿什么对付来势汹汹的“祟”呢?
而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祟”的耐心果然不多,试探着前进了些许,发现冥语蝶不再拿空间裂痕阻碍自己进攻,他的嘴咧得更大,似乎在开心地狂笑,随后身形突闪,消失在了原地,看样子应该是再次对冥语蝶发起了攻击。
在地面上虽然瞧不太清,但大概能猜到一些的莫小邪心中一紧,很是担忧地望向冥语蝶。
也不知她会作何应对。莫小邪心中想着,陡然间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冷,轻哼一声,手臂顺势一挥,一道长达十米的深深印痕出现在虎极的面前,让虎极想要偷偷溜走的计划化为了泡影。
颓然地坐在地上,虎极擦了擦头顶冒出的冷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太惊险了,即使眼睛没有捕捉到任何东西,但那股凛凛的杀意,还有锋利到轻易就可碎玉断金的攻击他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自己如若稍微不谨慎一些,行动快了那么几分,虎极敢肯定此时他的脑袋必然已经不在他的脖子上面,他的肉体强度虽说不弱,可感受到那道攻击的他还是不认为自己能够扛下来、并活下去。
乜了眼尚处于惊骇中的虎极,莫小邪冷声说道:“你拿我说过的话当成了玩笑吗?我已经警告过你,可你还是选择了偷跑,是认为我没有能力看住你?还是怀着一丝丝侥幸的心理呢?”
莫小邪转过头看向虎极,表情认真的浑不像个少年人。
“你不是在仔细观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呢么?”虎极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个正着,苦涩一笑,说道。
好似看透了虎极的心思,莫小邪呵呵一乐,说道:“我是在认真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可这并不代表我察觉不到你在做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可不想到最后被她责备没有尽到看守好你的责任。”
“难道我就只能坐以待毙,等待她的审判?”虎极指了指在天空中和“祟”战成一团的白骨殿主,很是不甘的吼道。
莫小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说道:“做错了事又打不过人家,难道不应该接受应有的惩戒吗?如果这样都让你逃脱了,那天理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虎极心中一震,细细思忖过后,却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是啊,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他又能怪得了谁,天理循环,报应终究还是会落到他头顶上的。
转头望向长身而立的莫小邪,虎极再次感到了这个少年的不一般,上次他只是惊叹莫小邪的智慧与老练异于常人,不过如今再看,才发现他身上有着一些别人所没有的东西,在这漆黑、混沌的世间也能闪现出独特的光芒。
只要再给他几百年、上千年,不……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修道者,甚至超越自己、超越有‘鬼域第一人’之称的白骨殿主也绝不是问题。虎极目光炯炯地盯着莫小邪,十分笃定地暗暗下着结论。
“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如果有可能,我会替你向白骨殿主求情,让她饶你一命的。”沉吟一声,莫小邪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想看看眼前这场精彩的对决吗?看完之后,说不定对你的修为增长也略有裨益,而且这场胜负也很是难料呢。”
对于莫小邪所说的替自己求情,虎极直接认为那是客套的话语,也并没有在意,至于他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难料”则引起了虎极的好奇心,抬头远眺天空,不久,虎极的脸色就由轻松变得凝重,由平淡转为诧异,最后终于泛起了浓重的兴趣,盘膝席地而坐,用手肘拄在大腿上,撑着脑袋,津津有味地看着晦暗难明的战局。
……
而在天空中和“祟”战斗的难解难分的冥语蝶究竟如何呢?
冥语蝶感觉自己有些捉襟见肘,甚至是疲于应付了。
她想的方法很简单,自己的‘情丝’不管用了,就连惯用的攻击方式也失去了效应,且还吃了些暗亏,现在的她远称不上是巅峰状态,所以冥语蝶打算用道茂境修为的优势,用自己在空间的理解上要高于“祟”这一方面来击败他。
她的作战方针是完全正确的,令人无可挑剔,但是其结果却不甚了了,最多只能算是势均力敌。
她用自己的法宝骨刺划破天空,造成一个个不大的空间缝隙,要将“祟”的身躯扯进去,在天地的力量作用下,把对方撕成两半。
事实证明,她如此做只是无用之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