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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照片和视频给厉卿川看。
“哥，你看，做义工又累又脏，这种事装一两天还行，可是四年，肯定不是装的！”
“而且，要不是今天我问她，她根本不会说这种事。”
厉卿川只扫了一眼，便不看了。
楚雁声回答：“哥，我觉得，我们可以把疑点从她身上排除了。”
“只因为，她去了福利院做四年义工，你便觉得可以从她身上排除嫌疑了？”
“是啊，这么善良的一个人，肯定做不出那种事。”
厉卿川静静看着楚雁声：“证据呢？”
“这……她……她去福利院了，她……”
厉卿川抬起手打断楚雁声的话。
“这些只能证明她似乎是个心底不错的人，能直接证明她没有撞裴修年吗？”
楚雁声挠挠头，感觉厉卿川的话，好像有些矛盾，可好像又有道理。
“哥，她是个那么善良的人啊，她不会这么狠心的。”
“善良的人，就不会杀人了吗？”
厉卿川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凡是，看证据，不要靠猜测，人性的复杂，还需要我教你吗。”
厉卿川不知道赵清歌跟楚雁声都说了什么，但是……她能让楚雁声对她的怀疑消除的这么干净。
这个女人，绝对不只是善良那么简单。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身上就依然有嫌疑。”
裴修年是赵清歌带出去的。
然后，他就被撞了。
撞他的凶手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
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提前将那些行踪全都擦去了。
而且，赵清歌交代的她把裴修年放下的路段，刚好没有摄像头，没有拍下来。
在赵清歌带裴修年出去，和他被撞，中间这一段时间，好像是蒸发的，找不到什么佐证她的话。
所以，她身上的嫌疑依然是最重的。
楚雁声被教训了一顿。
他虽然心中还是觉得，赵清歌应该是没有问题。
但是，却不敢在厉卿川面前说什么。
“我知道了哥，那我接下来，继续让人去查她？”
“雁声，被被她影响太深了。”
“我没有啊。”
“还没有吗？”
楚雁声挠挠头，“也……也还好吧。”
……
厉卿川再次来到了海边。
今天又是宋锦书投海的日子。
还是那条船，在岸边停靠了足足四年，再也没有离港过。
厉卿川站在站在船头，保镖站在岸上。
今天，港口封闭。
经常在码头工作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今天没有工作。
已经靠岸的船，所有人都不能出来。
谁都不能去打扰厉卿川。
白天，天晴的还不错。
可入夜之后，海上开始起了风浪。
凌晨天空开始电闪雷鸣，下起雨来。
卷起的海浪一下下拍打着船只。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保镖想去给厉卿川撑伞，却没有人敢。
最后，还是有人给楚雁声打了个电话，请他过来。
可是，楚雁声站在岸上，望着化身石像一样的厉卿川，他也不敢上去。
保镖担忧：“楚少，眼看这雨越下越大，温度越来越低，这么淋下去，不是事儿啊！”
“我也知道啊！”楚雁声叹息。
可他不敢去啊。
他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太像那天了。”
保镖点头：“是啊，太像了……”
楚雁声抬头，看一眼天上照亮一瞬天空的闪电：“你说，是她回来了吗？”
保镖吓得抖了一下，连忙转头回看四周。
“会……会吗？”
后半夜雨越下越大，楚雁声哪怕撑着雨伞，一身也湿透了。
凌晨三点，兰姑来了。
她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赵医生说了，大少爷的头疾，不能受寒，要是这样下去，肯定会更严重的！”
今晚赵清歌特地给兰姑打了电话。
好心的告诉她，厉卿川如果这样淋一夜的雨，肯定会发病。
兰姑哪里还能坐得住，赶紧过来了。
楚雁声也急啊！
“可我哥是什么脾气你我都知道，我们劝他回去他就回去了吗？给他撑伞，他会同意？”
兰姑团团转。
“这可怎么是好啊，少夫人她也真是的，当年非要跳海，你看害的现在大少爷……”
楚雁声脸色一变，打断她：“兰姑，这不是你该说的！”
兰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若是厉卿川听见，她搞不好立刻就会被赶出厉家。
她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最后，说也没有上去。
因为都知道，去了，说了，也不会有用。
天亮，雨停，太阳升起。
厉卿川脸上毫无血色，缓缓走下船！
楚雁声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他会，就这么晕过去！
“哥，你还好吧？”
厉卿川淡淡回：“无碍。”
楚雁声赶紧给厉卿川打开车门，上车后，立刻对司机说：“快，赶紧回家！”
没想到厉卿川却说：“不回去！”
“不回去，哥，你想去哪儿？”
给兰姑开车的司机，看着前方厉卿川的车，拐了个弯，驶向了另一个方向，并不是回老宅的路。
“兰姑，大少爷不回老宅！”
兰姑叹息她知道厉卿川要去哪儿。
她一脸担忧道：“赵医生说的对，再这么下去，大少爷迟早要被少夫人给拖累死！”
……
五个小时后。
车子开进了小镇。
镇子上的居民，看到这一幕都已经不再陌生。
每年，总归是要来几趟的。
他们私下偷偷交谈。
“老林家那个有钱的孙女婿又来了……”
“有啥可羡慕的，人都死了，也享受不了。”
厉卿川还穿着淋了雨的衣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走路摇摇晃晃。
楚雁声伸手扶着他，隔着衣服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
“哥，你发烧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病吧，哥……”
厉卿川一把将他推开。
径直走到了宋锦书外婆和外公的陵园内。
这里他一年四季有人看着打扫。
完全没有荒芜的迹象。
厉卿川每年的今天都会从海边直接过来。
可走近之后，他忽然愣住。
因为今日外公外婆的墓碑前，摆着两束花，还有贡品。
花上还有新鲜的露珠，贡品也是新是。
很明显，刚刚有人来祭拜过，而且刚走没多久！
厉卿川呼吸急促，双目猩红，转身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