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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严谨的布局给人一种压抑感,凌萧战战兢兢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上竟是忐忑。
这个屋内,就只剩下自己与皇帝二人。
“你叫什么?”皇帝突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自己,带来了一定的压迫感。
凌萧忙恭敬的答道:“回皇上,奴才小凌子。”
“朕问你,入宫前的名字是什么?”
皇帝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这也足够让跪着的凌萧万分疑惑,不过,纵使疑惑,他却也不敢不答,只得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奴才凌萧。”
“凌萧。”皇帝咀嚼着这个名字,抿了抿唇道:“你是为你家主子来的?”
凌萧低头:“是。”
皇帝闻言挑眉,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你倒坦白。”
“皇上,主子对您一片赤诚,近几日您不在,主子都消瘦了。”凌萧行礼答道。
皇帝闻言,扫了跪着的小太监一眼,转身走回了桌边,挥手道:“下去吧。”
皇帝的语气似是不悦,凌萧无奈,只得行礼应道:“奴才……告退。”
凌萧迷糊的睁开了双眼,迷茫的望着头顶的纱帐,转动着脖颈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此时已是深夜,房内了无一人,只有晕黄的灯盏闪烁。
刚刚……那是梦……
凌萧翻身坐起,复杂的敛下了眸,居然梦到了上辈子这么久远的事情,那时候莫绮刚进宫,刚被册封,并没有皇帝注意的地方,莫绮苦守了几天,不见皇帝前来,便让凌萧想办法。
但当时的凌萧也才刚进宫,人脉不足,情况也不够了解,哪里敢随便想办法,只能大胆的去求见皇帝,想着即使不能成功让皇帝想起莫绮,起码也能知道一些皇帝的想法。
那一次的见面,凌萧将来意说予皇帝听,明显感觉到了皇帝的不悦,但是,他那次却是成功了,当天晚上皇帝就出现在了莫绮的宫里。
本以为是皇帝是因为他的言辞,觉得莫绮一番情深意重才来的,后面越发了解皇帝,凌萧才觉得皇帝肯定是另有自己的关注点。
可上辈子的凌萧一直不知道皇帝的关注点在哪,倒是,皇帝自问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惯用了“凌萧”称呼他了。
这辈子和皇帝相遇,凌萧也是回想起上辈子的这事情,没有再回答皇帝“小凌子”这个称呼,而是用了上辈子皇帝问过的“凌萧”。
而皇帝,明显较为喜欢“凌萧”这个称呼。
是自己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凌萧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纠结的甩了甩头。
现在追究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都已经离宫了,今后也不会再见着皇帝了。
奇怪的是,自己出宫这么久,从没有梦见过皇帝,这突然间梦上了,凌萧心里总有点不安。
果然,是因为酒楼那一闪而过的影子么!凌萧抿唇皱眉。
突然眼前一暗,面前出现了一个阴影,凌萧本能的抬头,那黑影一闪,却并没有给凌萧看清楚的机会。
凌萧吓得心脏砰然跳动,他想要呼喊出声,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口,唇上便感觉一阵湿热。
他竟是被亲了!
凌萧愕然的瞪眼,却正面对视着一双幽深的重瞳。
这双眼睛,这双有着重瞳的眼睛,凌萧一辈子都忘不了……
牧国的皇帝牧崇玄!
凌萧惊愕得忘记了挣扎,皇帝好心情的碾磨着凌萧的唇瓣,顺着小太监唇上的缝隙,钻入小太监的口中,尽情的汲取那里面的芬香。
嘴里的酥麻,让凌萧回神,他猛然手脚并用的推搡着皇帝。
皇帝感受到了凌萧的拒绝,微微皱眉,不悦的将凌萧翻身压下。
高大的身躯压在凌萧的身上,阻止了凌萧的挣扎,皇帝双手紧握着凌萧的手腕,将之束缚在凌萧的头两侧,俯身恣意的品尝着眼前的红唇。
“唔……”
凌萧左闪右躲,躲不过皇帝炽热的吻,小别胜新婚,这吻霸道有余带了许多缠绵。
吻得凌萧晕头转向,挣扎不知何时,变成了迎合,手竟兀自的勾住了皇帝的脖颈,头微仰着,主动的任由皇帝侵占。
“哈啊~”
全身泛起要命的灼热,呼吸变得不畅,下身开始肿胀,凌萧难耐的扭动着身躯,衣裳不知不觉间,滑落下了肩头,露出了胸前一大片诱/人的肌肤。
似是感觉到了凌萧的不耐,皇帝离开了凌萧的唇,目光很快被吸引在了那一片胸膛之上。
白皙的肌肤,泛着粉潮,带着惑人的色泽,引/诱着他人上前品尝。
皇帝的重瞳颜色渐深,带着要将人吞噬一般的欲念,他伸出了宽厚的手掌,覆上了那一片裸/露的肌肤。
皇帝的手掌上,带着习武人特有的茧子,触碰在粉嫩的皮肤上,惊得凌萧弹跳了一下,身体爽利的颤栗着,仅仅是手掌的触碰,就让凌萧全身酥软至极。
这具身体,敏感的不可思议。
凌萧睁开迷离的双眼,粗重的喘息,眼中尽是渴求,这番模样似是取悦了皇帝,皇帝好心情的俯身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看来,你也很想朕。”
清冷的声音带了些磁性,落在凌萧的心头,让凌萧全身泛起一阵酥麻,他不由低吟出声,下身更是肿胀不堪。
他缩起双腿想要磨蹭那难耐的位置,双腿却倏然间碰到皇帝那发硬物事,那物灼热得令凌萧惊跳起身,神智瞬间被烫醒。
然而,皇帝似是被凌萧这番动作,挑逗得崩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此时,他闷哼一声,身子便朝凌萧压来。
炙热的吻零零散散的落在凌萧的身上,带来一阵让凌萧难以忍受的□□,凌萧轻吟着,眼角又泛起了湿热。
“皇……皇上……等……等等……”
他艰难的推搡着皇帝,皇帝却推不动丝毫,情急之下,凌萧咬牙,手腕用上了傅禹君所教自己的巧劲。
皇帝不慎,便被推开了稍许,他微微讶异的挑眉,伸手抓过了凌萧的手腕,危险的眯眼。
“十几日不见,倒是学会了一些让朕不喜的东西。”
皇帝的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但他的目光又极具威胁,让凌萧打心底的对他产生畏惧。
凌萧咽了咽口水,尽量用恭敬的语气说道:“这只是凌萧学来的防身之术。”
“防身之术?”皇帝凑近了凌萧,伸出了另一只手捏住了凌萧的下巴:“用在了朕的身上?”
凌萧瞪眼,他很想回答说“防得就是你这个皇帝”。
但皇帝的目光大有凌萧敢点头就要凌萧人头落地的压迫感,压迫得凌萧急急忙忙的摇头。
皇帝面色稍缓,松开了对凌萧的束缚,凌萧借机挪后了一步,皇帝见状,瞥了凌萧一眼,干脆大手一挥,将凌萧捞进了怀里。
凌萧身子一僵,皇帝见状,手掌轻移,在凌萧身上各处点火,将凌萧玩弄得连连喘息,身子柔成了一滩春水。
“不……别这样……皇上……”
凌萧挣扎着拒绝,皇帝却恍若未闻,凌萧咬牙,手掌紧了松松了紧,身子要命的爽利,理智徘徊在边缘,这一次明明没有用药,为何在接受皇帝的触碰却会这般舒服……
他难道已经食髓知味了吗!
凌萧惊愕,下/身却突然被包裹在满是厚茧的手中,凌萧舒爽的一阵轻颤,惊呼出声。
这一声,包含了极致的舒爽与错愕。
皇帝竟然会碰他那物,这不是他隐瞒皇帝的所在吗,皇帝竟然……
难道皇帝是想亲自执行阉割之刑?!
思及此,凌萧瞬间冷汗袭袭,被包裹的那处明明爽利至极,却也俨然软了下来。
皇帝见状,眯眼回头看了凌萧一眼,凌萧面色苍白,额前流着冷汗,对视皇帝这般视线,他惊慌失措。
身上的衣服快滑落下来,他都无暇再去理会,只是盯着皇帝握着他那物,身子尤为僵硬。
殊不知,他此番模样,目含春/意,挑逗一般盯着自己的□□,长袍半褪不褪得挂在手臂上,更为他添上了一分独特的风情与味道。
皇帝眼神暗了暗,手下便开始动作。
“啊~”
皇帝这一动,弄得凌萧腰间一软,便无力的瘫倒在了床,声音也止不住的往外泄露。
那声音带着承受不住的舒爽一般,抖颤向上,最后剩下尖颤得尾音。
叫得皇帝心头一颤,目光又深远了几分。
皇帝手下动作未停,凌萧便吟哦不止,那声音一会宛如受不住一般,嘶哑低沉,
一会又似是舒服到极致一般,轻哼高昂。
甜腻的嗓音,起起伏伏,听进人的心里头,带给他人一身的燥热。
皇帝的动作越见的快,凌萧步入佳境,直到最后,腰竟渐渐跟随着皇帝的动作摆动了起来。
…………
………
……
一泄之后,凌萧失神的瘫软在床,享受着过后的余韵。
皇帝的手,此时悄然的伸到了凌萧的身后。
微微的试探,轻轻的扩/张。
凌萧此时沉浸在刚才美好的感受当中,恍然不知皇帝此番动作。
直到最后皇帝直捣黄龙,那刺痛才让凌萧回神,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
………
……
那一夜,凌萧也不知皇帝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道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只知道他嗓子都快要叫哑了,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了,皇帝就是不肯停下。
天亮,凌萧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
他迷糊的睁眼望向来处,便见红叶一脸吃惊的望着自己。
凌萧皱了皱眉头,顺着她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自己,只见自己袒/露着身体,全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凌萧脑子里猛然浮现出昨晚的一幕一幕,脸不由“蹭”的一下,红了个透彻,他急忙扯过被单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左右一看,发觉皇帝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自己身后明显是清理过了,那里带着湿热恐怕是药都上好了。
想到可能是皇帝亲自给自己那处上得药,凌萧就感觉身体一阵发热,敏感的身体光是想象就一阵酥麻。
凌萧咬牙,蹙眉抵抗这噬魂的滋味,清了清嗓子,带了些呵责的道:“红叶,你怎么不敲门吶?”
红叶回神,低头带了丝委屈的应道:“公子,红叶敲门了,敲了许久,不见公子有回应,怕公子出什么事,这才大胆进来看看。”
凌萧闻言望了望天色,天确实已经大亮,恐怕是他昨晚太累,睡得太死,才会听不见敲门声。
想着,凌萧微微不好意思的撩了撩头发,红叶见此咬牙,带了丝疑惑的问道:“公子,您身上这些……”
凌萧闻言,神情一顿,敛眸。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跟小姑娘说?
即使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而且,他也没必要说吧?
想着,凌萧故作主人气势道:“我要如何,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红叶闻言,面色一白,委屈得低下了头,双手互相拽着,低头糯糯的道:“红叶只是关心公子。”
红叶一脸的委屈,那低头因为不被理解而难受的模样,就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般,这倒是让凌萧有些不好意思了。
凌萧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下这红叶,却发觉找不出词汇,无奈之下,他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要午时了。”红叶答道。
“这么晚了!”凌萧惊讶。
他还和傅禹君约好,今早要晨练的呢!
凌萧想要起身,发觉身上未着一物,而红叶还在门口,他怏怏然的又坐了回去,开口道:“红叶,你先下去吧。”
末了,他又警告道:“红叶,这事是我自己的私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红叶闻言微微一愣,低下的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随后她轻柔的道:“红叶知道了,若是如此,公子那些痕迹可要遮好了,莫要被他人看见了,尤其是二皇子。”
红叶退下了,凌萧总觉得她最后一句话里有话。
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身上这些痕迹本来就最不能让傅禹君看见。
不然,他追问到底,自己该怎么回答。
回答牧国皇帝从牧国皇宫跑出来了?跑到了邵国抓着他一晚上缠绵?
且不说,这话傅禹君会不会相信,就算他相信了,他在牧国被皇帝这般对待,此时,皇帝来到了邵国,他要怎么对付独身在外的牧国皇帝?
自己身上的这些痕迹,很难说是不自愿的吧?若是傅禹君误会自己与皇帝是早有预谋的联合,那也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危。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的,皇帝在了邵国这事,绝对不能让傅禹君知道。
凌萧为自己找着将皇帝行踪隐瞒下来的借口。
他到底是不希望皇帝有危险的。
微显纠结的皱眉,凌萧扶着酸疼的腰,将衣服穿好,匆忙的洗漱完,走到了前院。
却发现,平时练武的地方,并不见傅禹君,凌萧疑惑,便去了傅禹君的房间,见傅禹君正睡眼惺忪的从房内出来。
见到凌萧,傅禹君眼中的睡意去了几分,他忙上前,微显歉意的说道:“今日我睡晚了,失约了。”
凌萧一愣,诧异的望着傅禹君,傅禹君向来早起,没想到也有睡晚的时候。
还偏偏是昨夜……
难道是皇帝搞得鬼?
凌萧沉思,傅禹君望着凌萧这幅模样,无奈的敲了敲他的头:“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凌萧回神,随意答道:“在想,我们还练武吗?”
傅禹君抬头瞧了瞧天色,应道:“不了,今日我还要去皇兄府上一趟。”
“?”凌萧疑惑的望着傅禹君。
小奴才被灼热的阳光,照着面上带了丝粉红,眼角湿润,眼眉含情,浑然生成了一种妖娆的风情,勾人非常,但他此时又用那般天真而好奇的目光望着自己,清纯的无知,混杂在这一身妖冶之姿当中,着实惑人犯罪。
傅禹君心脏不规律的跳动,带动身上泛起一阵灼热。
今天的小奴才,格外的令人心动。
他微显不自在的转开了视线,又清了请嗓子道:“今日虽是睡得晚了,却想到了一个引出莫绮的好办法”
“莫绮?”凌萧挑眉。
傅禹君点头:“那个秘密,我要问出来。”
虽说有了小奴才,自己对那名舞者也并不是那么执着了,但是,傅禹君还是想要找出来,看看能让牧国皇帝藏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当然,当初的迷恋,到了现在,有了小奴才的出现,已经淡了许多,但好奇一直都在。
傅禹君无论如何,都想亲眼见见那名舞者。
凌萧听闻傅禹君的决心,面色一顿,僵硬了表情。
这傅禹君竟然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
有什么好见的?
要是他知道,那舞者就是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估计,他得呕死,凌萧翻了翻白眼,懒得再纠结傅禹君所想,倒是对引出莫绮这事有了极大的兴趣。
想着,凌萧问道:“你想出了什么办法,让你皇兄放出莫绮?”
傅禹君道:“皇兄其实最怕死了,那莫绮身上有剧毒,如果告诉皇兄,那毒是会传染的,不用我们做什么,皇兄自会将莫绮赶出府邸。”
凌萧恍然大悟,笑道:“所以,到时候只要派人盯着大皇子的府邸各处,就能将莫绮找出。”
傅禹君笑着点头。
凌萧扬眉道:“可是,若是她死了呢?你都说那是剧毒了。”
傅禹君闻言,敛眸假象了一番。轻叹道:“死了不就如了你的意愿,你复仇了。”
见凌萧撇嘴,几欲开口,傅禹君知道他不是想知道自己所说,不由轻笑道:“如果你是说我的话,也不用担心,若是莫绮真死了,那大概是真的与那名舞者无缘,我也不再强求了。”
凌萧讶然,傅禹君这会又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了?
凌萧发觉他真搞不懂这个男人。
小奴才面上一会诧异,一会疑惑,一会又叹息的模样,生动得紧,让傅禹君打心底的欢喜,他温柔了神情,轻笑的刮了刮凌萧挺直的鼻梁,不禁柔声道:“毕竟,现在除了舞者,我有了更让我心动的人。”
凌萧讶然的抬头,傅禹君却错身,往门口走去:“中午你自己留在府里用餐,不用等我了。”
“……”这就走了?
看来,也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吗!
凌萧回到自己的院落,有些纳闷。
那支舞真的有这般吸引人么?
凌萧疑惑,自己的舞蹈自己一直是最清楚的,他很有自信。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可以让傅禹君如此执着。
凌萧在房间内沉思,见左右无人,便走到镜面处,轻微的踏出了舞步,看着镜面里的人舞动,遥想着若是自己见到了这么一个舞者……
“唔……”刚踏出两个舞步,门口就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凌萧一惊,连忙收回了动作,看向门口。
是一身红衣化着精致妆容的红叶,凌萧一愣,嘴角抽搐了两下,怎么同一天内,就让这个人看到了他两个不能说的秘密!
这个姑娘果然不简单。
思及此,凌萧没好气的瞪了红叶一眼,红叶自知失礼,跪在了门口低头主动解释道:“红叶来只是想问问公子,是否要用膳,见房门没关就进来了,不巧公子……”
“得了得了。”凌萧挥手,懒得听红叶的解释,不管有意无意,看都看到了,听解释有什么用,他必须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懂得敲门,随便乱来找人的红叶了!
凌萧走到了桌边坐好,招手让红叶过来,红叶有些讶异,却还是从门口起身来到了凌萧的面前,规矩的站在凌萧的身前。
见红叶这般乖巧,凌萧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便看了看旁边的位置,示意道:“坐。”
红叶受宠若惊的看着凌萧,凌萧拿起桌面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见红叶一副不敢坐的模样,凌萧主动开口道:“你这么站着,我有压迫感。”
听闻凌萧这般说道,红叶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凌萧身边的位置上。
凌萧将倒好的茶推到了她的面前,红叶小声的说了声“多谢”。
凌萧讶异的挑眉,这个小姑娘好像也不是特别惹人讨厌。
思及此,凌萧笑了笑道:“红叶,你以前呢,是望春楼的舞姬,是邵国第一舞姬,许许多多的人将你捧在手里,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做法,我不干涉,但是,你要求我带你回来的,你就得遵守我这里的几点规矩。”
“红叶……晓得。”红叶似是想到了两次的失误,些微自责的皱眉,心虚的应了一声。
凌萧见此,轻叹了口气,这也是为难红叶了,本来就是被宠着的舞姬,从来没有想过要服侍他人,如今跟着向来不会怜香惜玉的自己,真是委屈了。
只是凌萧至今想不通,这人为何就要跟着自己回来做个贴身丫鬟呢?
明明是个不简单的姑娘。
想到这,凌萧试探般的道:“红叶,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你实话告诉我,你跟着我回来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直白点说,你……有什么目的?”
红叶闻言一震,目光一沉,阴沉的表情一闪而过。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收敛表情,佯装恼怒的起身,瞪着凌萧委屈的道:“公子这是何意!您在怀疑红叶吗!”
凌萧将红叶的变化,尽收眼底,他微微扬眉,目光幽幽的扫过红叶的手掌,继续试探道:“可你的手掌内全是习武的厚茧,这不值得人怀疑吗?”
红叶本能的缩了缩手掌,紧接着,又强装镇定的松开了手掌道:“红叶自小家中贫苦,从小便干粗活,这手上有一两个厚茧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公子光看见红叶手上的厚茧,就怀疑红叶,那红叶也太委屈了!”
红叶说的声泪俱下,要不是傅禹君三番两次提醒凌萧,这红叶不简单,凌萧还真会被她这般神情糊弄过去。
“公子既然不信红叶,红叶也不在这里讨公子的嫌弃了,红叶这就告辞。”红叶说着,还真准备撒手离开。
凌萧忙作挽留,这红叶可是傅禹君说着要留下观察的,要是自己把人给气走了,他怎么跟傅禹君交代。
思及此,凌萧主动言和道:“是我不对,误会红叶了,红叶莫要生气,你现在出去就要受到大皇子的纠缠,这邵国上上下下,能让大皇子有所顾忌的就只有邵国圣上以及这二皇子了。”
“你离开这二皇子的府邸,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就留下吧。”凌萧说道。
红叶低头,似是在考量,凌萧也没有再说话,就等着红叶自己决定。
约莫过了半刻,红叶抬头,满脸泪痕,通红着眼睛看着凌萧道:“那公子您还会怀疑我吗?”
凌萧吃惊,连忙摇头,红叶破涕而笑:“谢公子信任。”
凌萧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还是除了莫绮第一个在他面前哭得这么凄惨的女子,凌萧心软了软,起身走到了红叶的面前,轻柔的为她拭去脸颊两边的泪珠道:“好了,别哭了。”
红叶微红着脸,低下了头,停止了啜泣,但眼泪珠子还是一滴滴的往外蹦。
凌萧无奈,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看来,完全不假。
“不过。”凌萧转折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虽然留下来了,但是刚刚我刚提的几点要求还是遵守的。”
“公子尽管吩咐。”红叶低头说着,泪珠子总算是止住了。
凌萧松了口气,轻声道:“刚刚虽然说了,这里有几点规矩,其实也没有说得那么严重,总得来说,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要互相尊重。”
“你……知道*的意思吗?”凌萧停顿了一下,问道。
红叶点了点头。
看来这词是通用的,凌萧挑眉继续道:“那么,就是尊重*这个意思,首先,你进门要敲门,没关门呢,你在门口喊一声,没问题吧?”
红叶摇头,急切表达意愿道:“红叶记住了,今天是红叶的错……红叶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凌萧打断她道:“不是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而是没有下次了,明白吗?”
红叶点头,凌萧满意的眯眼:“很好,还有一点,也就是我现在想告诉你的。”
凌萧凑到了红叶的耳边,冷声道:“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这知道了不如不知道,你明白吗?”
红叶微微一颤,咬唇应道:“红叶明白,红叶今天……就什么都没有看到。”
凌萧满意的笑了笑,叫她去厨房帮弄点饭菜来,草草的解决了中午餐。
傅禹君说是不强求知道舞者是谁了,但实际上,却是到了傍晚他都没有回来。
凌萧嗤笑,照傅禹君这样,真的可能不找出舞者么?
凌萧觉得答案是否定的,他这般放不下,怎么可能不去找寻舞者呢!
凌萧悠悠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事能隐瞒到什么时候,要是傅禹君知道了真相,自己暴露了可如何是好?
傅禹君对那舞者费尽了心思,一直以为舞者是位妙龄女子,一直对她心生仰慕,可若是知道,这舞者就是自己这个糙汉子,这个糙汉子还整天看着他忙来忙去的像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舞者……
大概……很难不跟自己计较吧。
若是他计较起来,这绝交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他说不定还会怒极砍了自己。
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凌萧硬生生被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与其等着傅禹君一步步找到自己这里来,不如主动引开傅禹君的注意力。
不就是一支舞么!
这支舞,凌萧能跳,别人也能跳。
反正,那时候,傅禹君就没有看见舞者的样貌,只要有人学会了这支舞,并且在恰当的时候在傅禹君面前展示了,傅禹君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那个人就是舞者。
凌萧顺其自然的就能将自己摘出来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凌萧第一时间想到了舞姬红叶。
她有基础,很容易学不说,而且,她样貌上乘,身高、胖瘦都与自己一般无二,大概能将自己的□□学得入木三分。
但现在有一个让凌萧犹豫的就是,她可是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要冒险将这支舞教给她吗?
凌萧皱眉纠结,一直到了月亮当空,傅禹君还是没有回来。
凌萧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傅禹君这么晚还不回来,难道是向莫绮问出了什么?!
凌萧心里隐隐不安,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这红叶也许危险,但是这也是傅禹君该苦恼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自己给摘出来!
想着,凌萧让吉祥和福康在院子里点上蜡烛,布置好位置,让两人去门口看着,将红叶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烛光盏盏,照亮了满院子,凌萧站在烛光内,身着一身淡青长袍,长发随意的披散,只用一根草绳系住了额前的散发。
他双手负后,仰头望着明月,长袖随风飘荡,颇有仙人之姿,他五官俊俏,侧颜在月光的照射下,曲线隐隐散发着光辉。
红叶着迷的看着,心不由跳漏了一拍。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的接近,凌萧转身回头看向了来人。
转身回眸间,顾盼生辉,那双清亮的眸子带着令人黯然失色的光华,将人清清楚楚的映在了瞳中,清澈透亮,宛如一汪清泉,流过人的心底,将人心中的一切杂念与污秽通通洗净,红叶讶然的睁眼,心中隐隐知晓了为何这人能独受皇宠了。
天下间,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双这样的眼睛了。
如此的橙澈清亮……
“红叶,你来了。”凌萧的声音唤回了红叶的神智。
她轻盈的朝凌萧行了一礼,凌萧越过那些燃起的烛光,走到她面前笑道:“不用多礼,你随意就好。”
说着,凌萧顿了顿道:“这次叫你来,是想……”
“是想……”
凌萧皱眉,有些不知怎么和红叶说明白这件事。
红叶奇怪的看着凌萧,眼中充满了疑惑。
凌萧见状,敛眸,想了想,换了一种思维道:“先前看了你的舞,觉得跳得很好,在想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红叶讶然,凌萧见状,意识到突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又急忙解释道:“你今早也看见了,我的另外一个秘密就是会舞,当然,可能你早上还没有看清,不如我跳一段给你看看,你再决定学不学。”
说着,凌萧也不等红叶反应,兀自走到了那烛火的中央。
赤脚在那烛火间,踏着精准的舞步,扭动着柔软的腰肢,手腕翻飞间,衣袖翩然。
似是出尘的仙子,但凌萧眼神灵动间,眼角竟露出几分妖娆,那眉目间尽是魅惑的风情。
红叶从没有看过这种舞,几分飘逸潇洒,宛如神仙一般,又几分妖娆魅惑,宛如惑人的妖精,令人欲罢不能。
红叶目不转睛的看着,脚步不受控制的朝凌萧一步步的走去,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想着接近这人。
靠近……再靠近。
红叶已然走到了烛火边上,却仍然不懂得停下脚步,直到抬脚踢到一簇火光,火光一窜,连同烛身一起倒在脚面上。
滚烫的烛泪,透过轻薄的布鞋渗透到里面,烫到了柔嫩的肌肤,红叶一声呼痛,这才惊醒回神。
凌萧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他停下了舞步,微微僵硬的朝红叶走去,刚才那一舞,牵扯到了身后昨夜皇帝带给他的伤处,此时走路微显得生硬。
然而,就在他举步欲走向红叶之时,旁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那人,身着白色异装,头裹白巾,全身缀满了金片,竟是一直未归的傅禹君。
而傅禹君脚下,是已然昏厥过去的吉祥与福康……
“竟然是你,凌萧。”
傅禹君的面上带着恍惚,失神一般,他朝凌萧一步步的走来,盯着凌萧的目光复仇万分。
“竟然是你,呵……”他来到了凌萧的面前,轻笑一声,又重复了一句,表达着心中的震惊。
“我……”凌萧舔了舔唇角,难堪的皱眉,怎么这就回来,往他这儿跑了呢!
凌萧十分纠结,脑力搜索着一切的借口,却发觉没有任何可以跟这个说得通。
他不由沉默的低下了头,咬唇,老实的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那句话——对不起。
傅禹君闻言一震,苦笑出声:“你要说的就这一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