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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蔻动作不停,空出一只手,将那那酒猛地揭开,霎时,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在厅上散了开来。
闭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杜微微浑身的冷意愈发明显,嘴边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浓,猛地一个前倾,刀子已是到了老妇人鼻前一寸的位置。
“婆婆,这酒可真是香。本妃,倒有些舍不得用了。”言下之意,也并不准备用酒来减轻她的痛苦了。
避开眼的蓝鸢心头猛地一颤,终是没能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知晓王妃对自己和翠玉很好,却是没料到,竟然还有这般一面,不知怎的,心头没有一丝的害怕,反倒是觉得这样做更有着杜微微特有的意味。
刀子离那妇人的鼻子愈来愈近,杜微微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也是愈来愈浓郁,却是愈发让妇人的心头发着颤。
便是在刀子即将落在妇人的脸上时,妇人的身子猛地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声音也是顿时虚了下来:“不要……不要……我错了……饶过我……我都说……我都说……”而后猛地一下子向后倒去,身子重重地瘫在了地上,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杜微微的手上那把刀还在明晃晃地泛着光,眉头高高一挑,眼里微微有些发笑的意味,垂下视线看向了那翻着白眼晕死过去的妇人,似是连她自己都有些震惊这人竟是被自己给吓晕过去了。
眼睛眨巴了两下,抬起眼扫视了下四周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最后才看向自己身后皱着眉头明显有些无语的紫蔻。
紫蔻的眸子明显有些幽怨的模样,看着自家小姐什么都没做便将这妇人给吓晕了过去,心头也是明朗了一大半,小姐哪里是想割那妇人的舌头,分明就是吓一吓罢了!
极为无辜地歪了歪脑袋,杜微微的眸子此刻显得格外清澈单纯:“不能怪我……她自己晕过去的……”声音诺诺,格外无辜的音调。
“王妃!”紫蔻跟在杜微微身边这么久,当然是最为了解她,此刻见她这般模样,更是肯定了心头的推算,格外无奈地跺了跺脚。
天看着此刻面前的状况,又看向了王妃和紫蔻之间的反应,心绪一顿,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嘴角也是淡淡然笑了起来,这般看来,王妃倒不是什么太过血腥之人,而是那擅长心计的人。
竹墨也是又一次抬起了眼,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人,看到那老妇人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模样,心头满是诧异,身子也是一下子站了起来:“王妃……她……”手指有些颤抖着指向了那妇人。
闻声,杜微微转过头,笑意晏晏,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冲着竹墨重重一笑:“没事啊,她自己晕过去的,我还没碰到她呢……”话说着,眼睛又眨巴了好几下,满满无辜的模样。
“可是……王妃不是说……要……”竹墨的疑惑问出口,却是怎么都说不出那自己想说的话。
“你说割舌?”杜微微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笑意反倒是更为释然了起来,“我哪里是真的会割舌,不过是吓吓她,让她说实话罢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匕首重新放回了紫蔻端着的托盘上。
竹墨听得一愣一愣的,视线看向杜微微,又看向那托盘上的东西,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明白了杜微微话中的意思,心头也是莫名地松了口气。
转身重新坐回了主位上,这一次,杜微微的笑意显得很是自然真诚:“你们该不会真以为,我要割这人的舌头吧?”
“可不是,王妃你若是真割了这人的舌头,日后传出去,您可是要成了这汀元国的血魔王妃了!”杜微微的话刚落下,紫蔻已然是格外自然的将话头接了过去,话语有些埋怨的意思,言语间,就好似朋友一般熟稔。
其余几人心头都是有些惊讶这紫蔻竟和王妃这般相熟,却也是都未表现在脸上。
又一次暗暗吐了吐舌头,杜微微的眉眼高高一挑,偷摸摸地瞧了一眼有些生气模样的紫蔻,这才正色道:“若是割舌,这人定会没命的,我还不至于会做这等蠢事。”
闻言,紫蔻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一瞬,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微微,眸子里满满的怨念,手中动作下一瞬却是丝毫不拖沓,拎着那坛酒,转身走到了那老妇人的面前,毫不客气,将那酒冲着老妇人的脸倒下去大半。
本就是冬日,自是寒冷,这一半的凉酒下去,那妇人的身子便开始有了反应,慢慢地有了抽搐。
杜微微坐在主位上,又拿起了一颗梅子丢到了嘴中,视线看着那妇人,眼中精光不减。
紫蔻站在一旁,等了一瞬,看着地上那不断发着颤的妇人,没有再犹豫,将那剩下的一半酒也是泼向了她的脸庞。
果不其然,不过又等了片刻的模样,妇人开始慢慢转醒,眼睛也是缓缓睁开。
杜微微的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笑意盈盈。
“啊!”眼眸睁开,第一眼便看见了杜微微,老妇人早已是被吓得不行,一下子坐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湿了的发和衣服,口中胡乱地叫道,“不要!不要!我的舌头!不要割我的舌头!”
紫蔻的视线微微垂下,凛了一刻,快速出手,点住了老妇人的哑穴,一把重重地扣住了她的下巴,声音厉厉而下:“王妃问你什么便答什么,若我们核实了有半句假话,到时候,你这舌头,多迟我都定当取来!”
老妇人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惊恐害怕,听着紫蔻的话,却又是发不出声音,只得是捣蒜一般点着头,双手合十,不断做着求饶的模样。
见她答应了自己的话,紫蔻手中飞快,又解开了她的穴。
将梅子咽下,杜微微的视线正正地看向了妇人。
“那香,是谁安排你换到王府来的?”此时此刻,再多问姓名也是无用,杜微微已然径直问了这最关键的问题。
“草民……草民不知晓啊……”胆怯地看向杜微微,老妇人停了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