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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陵寒,我好怕,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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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冷由心底升起,全身的皮肤冰凉得让人发疼,冷溪咬着牙,对着陵寒轻轻微笑,“我沒事,你们继续吧,”她不想陵寒因为她而分心,

    “哼,就是这个女人,这不就是一个小姐吗,当初我可是花了一栋大楼來买她的一夜,昨日黄花和黄花大闺女那可是天壤之别,她拍这种片子在理所当然不过了,用这个作证据不是敷衍了事是什么,”许老头白了冷溪一眼,不屑和嘲讽的话说得一派昂然,

    白奕承眉毛紧皱,许老头的话激起了他内心的针对矛头,一直旁观的他出其不意的开了口,“一个硬不起來,萎谢的稻穗也能毁灭花之精髓,这可是奇闻了,我看许老头你可要好好请教请教农民同志,问问他们,一个发黄的稻子能萎到什么程度……”白奕承清得明澈的眼幽幽转转的投向许老头,一句骂人的话,被他说得好一派自然风光,

    竟敢侮辱溪儿,

    既然触碰了他白奕承的底线,那就是跟他作对,

    管他许老头是对是错,待会儿说什么都是错,

    公正权,决策权,全部都掌握在他白奕承的手上,

    许老头竟敢得罪他白奕承,他会让他插翅难飞,

    许老头当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触怒了最高警官白奕承,突然被骂,还被骂他萎谢,是个硬不起來沒见识的黄老头,

    许老头瞪圆了鼹鼠一般的眼睛,面色很是难堪,一时找不到措辞回应白奕承的话,白奕承也沒有正面骂,他沒有理由告他诽谤,

    杜绍熙摸摸鼻子,嘴角噙着得意的笑,他早就想骂许老头了,可沒得到机会,这下他很赞同白奕承的观点,

    寒眸微微荡漾,荡出一抹绵延的波浪,陵寒沒有理会他们的争锋相对,视线一直落在冷溪的身上,她的脸颊虽然被她装作很镇定,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面上,看來起來很平静,沒什么事,脸色却是苍白,陵寒浓黑隽秀的眉宇皱起,心里隐隐有着担忧,是该快点结束这场会议了,溪儿的身体本來就弱,

    “地中海,”陵寒突然转身叫道,“地中海”一伙猛然打了一个颤,被陵寒点名,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他们本能的将惊慌的目光投向陵寒,等待着他的发落,

    而冷溪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浑身顿时惊骇得泛起惊颤,

    “还记得我吧,我想你们应该记得我给你们的那200万,不记得钱沒关系,只要你们认得两百万的收据条上,是谁签的古老九这个名子就行,”陵寒邃眼沉冷,嘴角却勾着邪肆的笑,隐隐散发着一股阴冷的诡异,

    “地中海”听到这,心颤抖起來,额头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冒出來,他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确是给了陵寒一张亲笔签名的收据条,要是陵寒把这个拿出來,那么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就死定了,那可是真真切切的贩卖啊,

    “地中海”神情慌乱起來,六神无主,这个时候陵寒又说话了,“如果只是受人指使,给别人办事,你知道罪行会比较轻……”

    “是许烙,许烙让我们那么做的,他花钱买人,然后让我们以导演的名义调/教,只要把那些女人拉上这条道上了,就可以让她们卖身,赚得大把大把的利润,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不关我们的事啊,”“地中海”突然唯唯诺诺,求饶的大叫出來,

    陵寒说得沒错,他们沒必要牺牲自己保许老头,他们只是受人指使,他们不想坐牢,

    冷龙深深吸一口气,颓败苦涩的摇头,罪孽啊,要不是他被抓的当天,梅珊向他坦白她把溪儿卖给了辉龙传媒,让他震惊得大跌眼镜,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做的是多么罪孽的事,

    哪一个女孩子不是妈生父母养的心头肉,他们就这样把那些花一样的少女给践踏,给侮辱,那些女孩的父母该有多心疼,

    往事如沙子般沙沙的在冷龙的脑海作响,让他整个人颓然而忏悔,

    那个时候,冷龙信誓旦旦,真诚承诺溪儿的母亲,答应何泉,一定会把溪儿养大成人,把她规规矩矩的嫁给一个男人,绝对不会让她步入何泉的后尘,

    于是,冷龙为了避免养成溪儿跟何泉一样的个性,将她一个人丢在家乡,如草芥一般的养着,就是想让她吃尽苦头,想让她知道安稳平静的日子的重要性,

    不论嫁给谁,只要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让她不要去奢望爱情,

    一开始,冷龙见陵寒对溪儿比较好,而他冷龙也正好有求于陵寒,况且冷家和陵家本來就有婚约,将溪儿嫁给陵寒,他也好跟何泉有个交代了,一举三得的事,他冷龙为何不做,于是他拼命的将溪儿往陵寒身边推,

    却沒料想到,陵寒要把溪儿给卖了,冷龙震惊得说不出话,之后,谢飞要取溪儿,冷龙想,溪儿终归是要有一个归宿,不论是什么人,只要嫁给一个男人,好好生活就成,于是他毫不顾忌的将溪儿给了谢飞,

    冷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溪儿有一个归宿,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要去奢望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

    却沒想到,他自己差点毁了溪儿,差点让她去做妓/女,这叫他如何跟何泉交代,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开办这个公司有多么罪孽,多么荒唐,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女儿,别人的父母就不心疼女儿吗,

    “你们别信口开河,你们知道作伪证的代价,”许老头大惊失色,拍案而起,心里却是在发虚,煽动股东替自己辩护道,“这全都是陵寒唆使的,各位股东,我们要打倒陵寒,他只不过是十几年前被陵云天赶出去的野种,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嚷,证据全都沒有说服力,还有这个女人,本來就是一个下作……”

    “够了,”一个翠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却沉着有力,好似隐忍了几百年突然有勇气发作那般,

    许老头也不由自主的被这个喝声愣得噤了声,众人寻着声源看去,拨开眼帘的是一头垂下來瀑布般的黑发,和那玲珑纤弱的身体,如象牙一般白而纤细的手臂,冷溪垂着头,小脸埋藏在绸缎般的黑发中,

    片刻安静,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冷溪抬起了头,白生的小脸顿时在众人的目光中发光,古泉般幽灵的眼里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倔强,

    陵寒深幽的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彩,嘴角微微翘起,有着欣赏之色,这才是他认识的冷溪,花容月貌,芳华荏苒,她不仅是怯弱的,柔美的外表下是一颗倔强的,强硬的心,

    白奕承心里隐隐疼痛,这样的溪儿是他从來沒见过的,面对如此多的打击,她是被伤得太深吗,

    冷溪缓缓的站起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透过投影仪投射在屏幕上,坚定的道,“这是我的卖身契,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辉龙传媒,还有个大人物的签名,我就是人证,我的确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卖的……”

    邵医生说得对,罪恶面前,任何事物不堪一击,

    她无法谅解爸爸做这样的生意,更加无法理解爸爸把她也送去做哪些下贱的事,

    她挣扎,她恐惧,她不想亲人受到伤害,可他们,许老头他们要伤害她,要伤害陵寒,说她冷溪是野种就够了,她本來就是野种,随便他们怎么说,她认了,

    可凭什么说陵寒是野种,凭什么要打倒陵寒,

    威胁她胆小,掀不起什么风浪是吧,不,她偏不懦弱给他们看,

    谁都不许伤害她最爱的人,

    冷溪鼓起勇气,丝毫不胆小,坚定的说道,那真诚坚韧的眼神,让人心灵都为之震颤,

    各大股东纷纷怔住了,目光定格在那个卖身契上,上面分明有许老头的签名,

    “人证物证俱在,许老头,我现在正式逮捕你,”白奕承将目光从冷溪身上移开,掏出了手铐,

    许老头面色乌白,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他料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冷溪紧绷的身子如断了的弦一样,一下子松软下來,沒人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在爸爸和陵寒之间抉择,她的心快要碎了,

    沒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之间她必须选一个,

    她知道,她站出來,爸爸就有事,不站出來,陵寒就受到威胁,她彷徨无助,直到爸爸亲口承认那罪恶的事情,是爸爸一手掺和的,她的心如刀绞般疼,

    也许她应该站在正义这一边,她应该帮陵寒,

    冷龙走过來,扶着冷溪的肩膀,抬起泪光闪烁的小脸,冷溪无措自愧的看着爸爸苍老的脸,这一瞬间,她好像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沒有脸面见爸爸,

    “溪儿……”冷龙扶正冷溪的肩膀,欣慰的看着她,“你做得对,爸爸以你为荣,记住,任何时候,都要挺直腰板做人……”说完,冷龙给了冷溪一个沧桑的笑容,转身朝着白奕承走去,他应该伏法,

    冷溪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泉水般涌出眼眶,哭得颤颤抖抖,身子摇摇晃晃,她轻唤了一声,“爸爸,你永远是我的好爸爸……”

    她的身子虚软摇坠,陵寒心一疼,及时过來,让冷溪软下來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怀里,伸手抚摸着她的头,

    泪水不断的溢出來,侵染在陵寒的胸膛,她揪住陵寒胸前的衬衫,哭得颤抖,“陵寒,带我走,我好怕,我好疼……”

    “哈哈,想走,门都沒有,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走,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这时,许老头癫狂的话突然回响在整个空旷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