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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管家亲自登门,这让卢嫣有点不知所措:“哎呀,管家老爷,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你让下人来叫一声就是了,您还亲自跑一趟,这,这我们如何敢当啊!”
孙管家一摆手,然后四处看了看:“没啥,没啥,我只是来随便看看,看看你们这里有什么缺的没有。”
“没有,没有,这里东西挺全的,让管家费心了。”卢嫣说着赶紧给孙管家腾出一个座位。
孙管家也不客气,他当仁不让地坐下来:“你们也坐啊,别站着了。”
洪大和卢嫣不知道管家的来意,有些忐忑地坐下了。孙管家见他们紧张,呵呵一笑:“你们别紧张,我就是来和你们唠唠嗑,”孙管家说着从布袋里拿出了一套茶具,“来来,我们一起喝茶,边喝边聊。”
一听管家要喝茶,卢嫣赶紧去烧水准备,因为她知道泡茶这种活应该是下人干的活,怎么能让管家动手呢。孙管家满意地看了看卢嫣:“你叫卢嫣,是外乡人是吧!”
“嗯,小的是永岭县城的。”卢嫣一边泡茶一边回答。
“为何到京城来啊?”
卢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瞒管家,我是来告御状的,我爹被歹人所害,我必须为我爹讨一个公道!”
孙管家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姑娘啊,这御状不是那么好告的,本朝律法明文规定……”又来了,卢嫣很是纳闷,怎么我一提到告状,每个人都是这几句。
孙管家唠叨了一阵,就开始喝茶,洪大和卢嫣其实也没喝茶的习惯,出于礼貌也喝了几杯。孙管家天南地北地说了一通,洪大和卢嫣也只好认真聆听着。虽然这不是他们所感兴趣的,但是寄人篱下,自然得给人家面子。孙管家唠叨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洪大和卢嫣把孙管家送到门口,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忠厚的管家今晚在酒杯里使了坏,他们已经中了人家的道了,准确点说是中了巴老爷的毒计。
原来,这位巴老爷,为了一饱他的眼福,吸取昨晚的教训。他决定让孙管家把自己平时用的某种药,放进茶具里。洪大和卢嫣哪里会想到这个,稀里糊涂地就上当了。
这下麻烦可就大了,这二位喝了特殊的茶之后,身子开始发热,热情开始膨胀。卢嫣就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一种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远远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她在寻找,寻找可以排解这种渴望的方法。于是,她和洪大的眼光重合了。洪大此时也是双眼迷离,目光呆滞,他的渴望一点也不比卢嫣少。这一对**终于碰撞出奇异的火花。只见洪大喘着粗气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卢嫣,滚烫的嘴唇瞬间捉住了卢嫣的嘴。卢嫣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抵抗,这二位现在可是干柴遇到烈火,久旱遇到甘霖……
这下巴老爷可饱了眼福了,他的绿豆眼几乎要喷了出来,哈喇子几乎要滴了下来。看到精妙处,巴老爷还跟着哼哼几声,此情此景可谓难得一见。一场暴风雨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卢嫣渐渐清醒过来。忽然,她明白过味来了,羞愤,暴怒,化成一个巴掌,狠狠朝洪大脸上甩去:“你这个畜生,不要脸!”
洪大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不知如何解释。他羞愧,他自责,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完了!”说着这句话,一串泪水悄悄滑落。
“那你要我怎么办?”
“怎么办?”卢嫣本来要说要他负责的,可回头一想又觉不妥,他一个乞丐怎么负责,难不成我要嫁给他,跟他一起去乞讨?
“我不管,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女人怒极的时候,有时候会胡搅蛮缠。
洪大搓着手掌:“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怎么负责?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你怎么对我负责?”卢嫣怒气冲冲地吼着。
洪大此时也是乱了分寸:“好好,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想想看,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补救?”卢嫣瞪大眼睛,“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情还能补救的?”
“那你说怎么办,拿我去见官?”
“哼,你以为我不敢!”卢嫣赌气地说。
洪大叹口气,坐了下来:“你要是真觉得只有见官才解恨,那我跟你去。”
“去就去,像你这种好色之徒就应该去坐牢!”卢嫣恨恨地说。
“那好吧,等明天天亮,我随你去顺天衙门,这总可以了吧!”洪大说这话的时候反而平静了许多。
洪大这么一说,卢嫣反而犹豫了。其实,在卢嫣内心深处也没那个意思,方才那么说一半是气急了才说的,另外一半也是为了面子。凭良心说,弄成这个局面,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她也清楚,方才自己也是意乱情迷,至于什么原因,她自然一头雾水。
两个人陷入了僵局,他们就这么坐着,干巴巴的不说话。冷战了半个时辰,洪大有点忍不住了:“你,你还是睡吧,总不能这样一直坐到天明!”
“我睡,我睡着了,你要是再……”卢嫣没好意思说下去。
洪大摇摇头:“不会了,嫣妹,方才可能是我吃错了药,鬼迷了心情,现在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得了吧你,昨天你就发誓了,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哼!”
洪大无言以对,在错误面前,解释再多都是苍白的:“那你打算就这样坐到明天?”
“那还能怎样,除非你立刻出去,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去睡的。”
洪大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关上了:“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把门反锁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
呵,这畜生还够体贴人的!卢嫣脸上虽然面沉似水,心里却没那么生气了,她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根本没什么错,方才要不是自己控制不住,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其实,其实,他这个人还蛮好的。
卢嫣很想把洪大叫回来,可是女孩子的矜持还是让她没有起身。其实,卢嫣此时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萧雨怀,本来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的我也染上了污点,雨怀哥,你要是知道了,你会原谅我吗?
卢嫣头脑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强烈的自责,一会儿又是痛恨洪大,可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的错,此时的卢嫣心烦意乱六神无主,直到深夜她也是毫无睡意。卢嫣在屋里徘徊着,不知不觉她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她看到了洪大。他坐在石凳上,紧闭双目。也许今夜月光很好,洪大那刚毅的脸庞,颇有菱角的轮廓,在浅白的夜里仿佛一尊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