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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帝赐婚以后,叶清珂和徐锦超两个人便从暗地里转到了明面,恩爱地光明正大,隔几日就会携手同游,京城及周边时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而对于与叶清珂、徐锦超亲近的人来说,例如李飞薇,例如徐华蕊,徐锦超和叶清珂两个简直丧心病狂,以前恩恩爱爱,现在黏黏腻腻,每每看到都是会心一击。为了保护自己的心灵,李飞薇和徐华蕊选择把单独相处的浪漫时间让给这两人,自己远远的避开。
不知不觉间,叶清珂已经很久没有和徐华蕊等人小聚了,以至于过了很久才知道徐华蕊近来因事郁结于心,整个人都憔悴了不止一倍。
发现徐华蕊状况不好的是徐锦超。他的精力更多地放在新领的差事上面,空闲的时间又多数用来陪叶清珂了,极少着家,偶然的一次才发现徐华蕊不太好。
其实徐夫人早前就发现了徐华蕊看着憔悴了,一直以来都在试图开解徐华蕊,只徐锦超是郎君,徐夫人便没有特地告诉徐锦超,兄妹感情再好,年龄大了,妹妹的女儿家心事,就不好告诉哥哥了。
迟迟才发现徐华蕊状况不好的徐锦超满心的愧疚,原定的外出郊游也不去了,在叶府接了叶清珂,径直回徐府,路上,徐锦超半抱着叶清珂解释,“蕊姐儿许是遇着不开心的事情了,闷闷不乐的瞧着人心疼,我如今不好和她深谈,珂珂你与蕊姐儿都是姑娘家,说话来的容易,今天不去郊游,我们去家里开解蕊姐儿,好不好?”
叶清珂比徐锦超更加不知情,闻言坐直了身体,关切道:“小蕊儿受欺负了?”她和徐华蕊的交际圈子重合程度小,很多事情都没法子第一时间知道。
徐锦超调查过,并没有发现徐华蕊在外边与人有摩擦,“应该是别的事情,一会儿你问问她。”
“好。”叶清珂点头,坐到窗边掀起窗帘,焦急地往外看了几眼,回头与徐锦超说道:“超超,你让车夫加快速度。”
徐锦超握住叶清珂的手,让她好好坐在软垫上,“不着急。”
徐华蕊见到叶清珂的时候挺吃惊的,连忙拉着人去了花园的亭子喝茶,“你怎么来了,不跟我哥出去玩儿啦?”
叶清珂见她还有心思打趣自己,稍稍松了口气,徐华蕊脸色瞧着不怎么好,眼底隐隐浮出青黑的颜色,但精神还是可以的,显然不是特别难过的事情。
“别顾着笑我了。”叶清珂摆了摆手,三口将杯子里的茶喝了,直接开门见山:“我这几天眼皮一直跳,还当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是你出问题了。我再不来,你眼底下的黑圈都能赶上当今圣上御兽园里的猫熊了。说吧,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当着长辈的面不好开口,面对亲近的同龄人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徐华蕊组织好语言,徐徐道:“顾郎君建功以后,一直留在北地挣军功。年关的时候,他跟着元帅去攻打异族的都城,受了严重的刀伤后失踪。”
这本来是十分令人担忧的事情,但是和后边发生的事情对比,又那么微不足道。
叶清珂安静倾听,忍住了开口问询的欲|望——顾孟平受伤的事情,她知道,不过,不是一天之后就被人找回来了么?
莫非是重伤不治?
思及此,叶清珂的心提了起来,望着徐华蕊的目光愈发关切。
“怀化将军之女施宜听闻后亲自去寻找顾郎君,一天之后,重伤昏迷的顾郎君被找到。此后,我便一直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也没有接到他寄的信。再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是他成婚了。”徐华蕊的声音很平静,根本不像是在说自己。
叶清珂太震惊了,下意识问道:“和谁?”
徐华蕊抬手给叶清珂续茶,轻声道:“怀化将军之女,施宜。”
“顾郎君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怎么忽然背信弃义,秒变渣男。
徐华蕊明白叶清珂的未尽之意,没有顺着叶清珂的话头谴责顾孟平,只是叹道:“这大概又是另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了。”
徐华蕊和顾孟平的感情其实并不深,两人少年慕艾,只凭一纸书信产生的朦胧感觉选择在一起,还没来得及真正懂得“爱”之一字,就各自分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见面的次数一个手就能数干净,当年的朦胧幼稚的“爱情”已经被时间磨空,唯独当初约定的信物金步摇令徐华蕊坚持到如今。
“珂珂,你放心吧,我不认为这件事情令我受伤……”徐华蕊笑容清浅,神情之间如她说的那样,并没有多少在意,“我只是,意难平。”
她信守约定,即使失却了当初的心情,也一直等候着顾孟平回来提亲娶她。不想,许下承诺的顾孟平打破了誓言,悄无声息地娶了别人。
“哼,那种小人,小蕊儿你不喜欢他了最好!意难平嘛,我们找个机会教训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叶清珂两辈子都被徐锦超细心呵护着,从来没遇到过像顾孟平这样的人。在徐锦超的对比下,顾孟平显得尤其可恶!
徐华蕊眯了眯眼睛,抛下一颗惊雷:“我准备去北地看看,若是真的……”
“就要烦劳珂珂你们帮着我出气了。”
“你……你不是说放下他了吗?”叶清珂小心翼翼地问道。
“哈哈,珂珂,我只是去确认顾郎君是不是真的背信了,耳闻不如眼见嘛。”徐华蕊大笑,“悄悄告诉你,我的黑眼圈不是愁出来的,是我在偷偷策划着要去北地哩。”
伤心虽有,可份量完全不足以影响她的睡眠。
“你自己一个人去?”叶清珂勉强信了徐华蕊的说辞。
“八皇子会陪我去的。”徐华蕊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