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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自从被架空了权力以后,就如一个废人一样,被扣压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等侍卫监视着,一言一行,包括衣食住行,都受人摆布,实在是非常不好受。但是韩德让也忍了,毕竟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什么好活的了!
圣宗也不杀了他,就是软禁他就行了,如果杀了他,岂不会让天下耻笑,一个汉人为了他们的大辽的江山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都头来,却是一场空,落得个尸首不见踪处,这岂不是寒了天下有志之志雄心壮志之心,他们还怎么敢抱效大辽朝廷了!
韩德让毕竟老了,又被卸了权,也就不再追求什么了,只等着死去!当太后的死讯传到他的耳里,他彻底崩溃了,那个时候他还在喝粥,因为牙齿也不行了,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情绪使然,一个粥咽在喉咙里,差点就吞不去,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摆,脑袋也不停地颤抖!
这下可吓坏了迎来服侍他的丫环,她抚摸着他的身体不停地摇晃,希望他能够好转过来,但是越摇他颤抖地厉害,经人提醒,他是喉咙里面咽了一口粥,那丫环最终狠下心来,闭着眼睛,凑着他的嘴巴,一吸,把那口秽物吸了上来!
当丫环把秽物吐在地上的时候,是一口粘稠浑浊,浓黄泛绿的痰,丫环看到这个当场晕厥了过去!
韩德让自从那次都救了过来,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还是特别怕冷。整体裹着很厚的被子躺在床上不停地颤抖。饮食起居都需要人来照理。简直就是一个废人一样了,剩下的就是等死了!
圣宗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悲从心起,虽然他和韩德让有些不顺心的事情。但是他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对自己有过太多的良训!现在想起种种,每一种小事,每一个画面,都让他侧然感动。不知不觉之间眼泪就淌了下来!
突然听到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传来:“陛下,夜都这么深了,不要再为朝政伤神了,事情永远都是做不完了!还是应该注意一下龙体!”
圣宗再转头的时候,一件黄sè小龙袄在两只纤弱的小手下,披在了自己身上,看到那人脸影,回道:“是皇后呀!朕这里就快灭完了,马上就去安歇了!”
皇后帮着圣宗整理那件小龙袄,仔细看了他上上下下。关切地说道:“你呀!总是不让人放心!总是让我揪心想照顾你!”
圣宗握着她的玉手,有丝欣慰。这么多苦难的ri子,幸亏有她的陪伴,才能熬过来,看着她微笑着闪了嘴唇:“不用担心朕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去发歇吧!”
“你不睡,臣妾怎么能睡得着了!”皇后突然看到圣宗的脸sè有泪痕,急切地回道:“陛下,你怎么呢!你怎么哭了呀!“
圣宗擦了擦眼角,回道:“没事,是沙子进了眼睛里面,有些痒,就流泪了,没什么的!”
“你怎么这么不心呀!”皇后于是整理风窗,在关风窗的一刻,一股大风吹了起来,吹得满屋纸张飞舞,皇后急切地去抓那散落天地的纸张,不停地抱歉道:“陛下,对不起呀!你看,臣妾就是笨手笨脚的,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正在收拾纸张的时候,又一股风猛然吹来!
圣宗大叫一声:“注意那火烛!”
圣宗扑了过去,想挡住那迎面扑来的风,但是已晚了,那烛火已然灭了!
黑暗中只听到皇后慌张的声音:“陛下,不怕,马上就会点着的!”
当烛火再次被点着的时候,圣宗脸sè惨白地忤立在火烛旁边,纹丝不动!
皇后吓得不知所措,迎了过去,抱着圣宗的身体问道:“陛下,你怎么呢!你要应一应臣妾,不要吓着臣妾呀!”
圣宗慌乱中颤抖了一下身体,脸上露出一丝痉挛:“天有恶相,不祥之事呀!”
“为什么呀!”
外面士卒急来,报告:“韩将军气若游丝,现在已经呼气只能进,不能出了!”
圣宗吓得手中的书纸重新从手中脱出,散了一地!
“朕一定要去看看他!”圣宗决绝道!
“臣妾跟你一起去!”皇后握着圣宗的手!
当韩德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再次被人搀扶起来,皇后从碗中舀起一勺粥来,在嘴边不停地吹拂,待温度合适的时候,又送到了韩德让的口里,亲切地说道:“韩将军,你还是吃一口,不吃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没有足够的营养,身体会颓废的!”
韩德让听到叫唤,微微睁开双眼,颤抖着嘴唇去迎着那送过来的一勺粥,但是粥灌进自己的嘴里,韩德让使劲张合着上下颧,想把粥咽进嘴巴里,但是最终还是咀嚼了几下,那口粥还是从他的嘴角滑了下去!
“没事的,没事的,哀家重新再喂过!”皇后用一个毛巾擦拭着韩德让嘴前的秽物!
韩德让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回答,也不努力尝试着进食,但是侧头看见圣宗却有些激动,这时圣宗的眼神与他的眼神交接,圣宗也看到了这个末世英雄,心中的悲凉,双手紧抓住他的双手,回道:“都怪朕,朕不该这么绝决,不该卸了你的兵权,不该软禁你,这不是让你比你还难受吗!朕怎么这么糊涂了!”
韩德让不能大力摇头,只能微微侧动着脖子,眼睛里面溢满了泪光,好像是在回答:“这不是陛下的错误,这是为臣为权力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等傻事来!陛下做得对!”
两个男人无力地搀扶在一起,所有的悲伤只有心灵的交接,过了许久,韩德让微张了嘴唇,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含糊不清,只有几个词语断断续续发出!
圣宗听了许久,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来,于是把耳朵放到他的嘴前,终于听清了那个词语:“燕儿!”
圣宗马上神sè惨变,燕儿是太后的ru名,太后本名叫萧燕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叫过,于是几乎所有人都淡忘了太后的本名,但是只有圣宗和韩德让知道,而圣宗更不会只乎自己的母后本名,也就只有韩德让在临死的时候,才敢直呼太后的ru名!
他的意思还明白,他这是要和太后葬在一起!圣宗内心激烈地碰撞,迟迟不敢作出决定,而韩德让使出全身的力气,瞪大了眼睛,如两个大灯笼一样注视着圣宗,希望他能够怜悯这个可怜的老人,可是却听到悲怆的回答!
“不行!不行!”圣宗断我的决绝!
韩德让听到这个消息,胸腔里面最后一口气喷涌而出,两个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从飞出来,最后躺在床上,再无了气息!
皇后看到这个恶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伤,不停地晃着双手摇晃着韩德让的身体,说道:“韩将军,你不要吓哀家呀!哀家还要你在身边身心传授呀,没了你,哀家就是一个失落的小女孩,永远都找不到幸福的港湾!”
但是不管怎么摇晃,韩德让的身体也再没有一丝动弹,而是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最终永远都唤不醒来!
圣宗苍白无助在站在他的跟前,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是这么无助地迎接一个曾经指导过自己,给过自己帮助,又为难过自己的老人,他就这样目送着他的逝去!
韩德让的葬礼如其举行,他抬在一个平台上面,他的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整个大辽都陷于悲痛当中,整个大辽子民也在隐隐哭泣,感谢他为大辽作出的贡献,他把一身年华都献给了大辽子民,大辽的人民感谢他!
圣宗率着百官前来吊念他,百官无比悲怆,想在在朝的种种幕幕,仿佛如昨ri一样,而现在他却离我们远去,冰凉地躺在石台之上!
百官个个走了过来,瞻仰他的遗容,时时也悲痛万份,用手绢擦拭着眼泪!
圣宗更是悲切,虽然现在大权在握,但是离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就这样离自己远去,过度的悲奋,使他已经失去了肌肉的力量,无言地站在那里,如行尸走肉一样,没了神彩!
百官走到他的跟前,不免有些心有同受,大辽失了一个栋梁之才,圣宗失了一个可以为师为友的社稷重臣!个个只得不停摇晃着脑袋,说道:“陛下,珍重,节哀顺变!”
一声声传到圣宗耳前,圣宗仍然没有动弹,过了悲痛,已经使他忘了忧伤!
事情一分一秒过去,树叶轻轻地从树梢上荡落下来,如秋风拂去人的淡淡轻伤,是那么不着痕迹,也是那么不引人注目!
突然一棵苍天大树上面,几片树叶荡落,树梢微微下颤,一双犀利的眼睛如寒光一样身来,照得人心一阵阵发慌!
“有刺客,快保护陛下!”瞬时间几个侍卫护在了圣宗跟前,圣宗苍白地朝远处看去,那大树一个人影闪动,几个跳跃,向远处的树荡去,似乎要逃落众人的眼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