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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只觉得脑门子哄的一声,心里头一股火直冒,她忍不住颤抖,“你胡说什么你,当年我可是太太身边的一等丫鬟,要不是……”
蓦地,住了嘴不再开口。悫鹉琻晓
苏锦绣眼底闪过一光,“原来慧大婶这么有本事,倒是我以前小看你了,是我的不是。”
慧娘看向苏锦绣,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有些狐疑,总觉得刚刚她说的话是故意的,为了引出她的话。可看她的表情,又很平静,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苏锦绣心底闪过冷笑,表面上却是平静如常,“娘,我们走吧,可别打扰了别人的雅兴。恁”
苏有石看不惯苏锦绣的表情,想要上去打她,可毕竟吃过几次亏了,不敢轻易出手,只能嘴上讨点便宜,“没得教养的东西,见到自己爹也不会叫一声,狼心狗肺,也不知你娘是什么教你的!”
三人目不斜视,直接回去,苏有石狠狠地看着他们走,渐渐不见踪影,拳头紧紧握起!
本来很好的心情都被这两人给破坏了,真是晦气打!
狗蛋也看不出是难过还是什么,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大大的,看着前面,有些茫然。
三人走到锦品楼门口,蓦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此人听到声音回过头,原来是许久不见的虎子。
周氏忙走过去,“虎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虎子摸摸头,“前些日子爷爷病了,我就一直没来拜访,这不身子立即好转些就过来拜年了。”
把手里的东西给周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周氏刚想说话,苏锦绣忙把东西接过来,“虎子哥,谢谢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有时候,不收东西比收下东西更伤人。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我是上午来的,可没打听清楚情况,这找来找去没找着,所以回去问了许婶子,可来的时候你们都关门了,我只能在这等了,这都怪我思考不周。”
周氏拉着虎子进屋,“今儿个这么晚,就别回去了,不然我也不放心,这样吧,晚上你跟狗蛋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吧。对了,你爷爷怎么样了?”
虎子露出丝丝笑容,“现在能下床了,前些天也是受了风寒,吃了唐大夫开的几服药才好的。绣绣,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爷爷也不会这么快就好。”
苏锦绣一愣,“没什么。”她想起来了,走之前,她是摆脱她那无良师父定期去王爷爷那看看身体,毕竟老人年纪大了,定期看病,有什么小毛病早些发现早治好,一点都拖不得。
周氏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了今天他可能一天都没吃,立即去把剩下的汤圆煮了端过来,“虎子,大冷天的在外面等这么久,肯定冷吧,赶紧把这碗汤圆吃了,暖暖身子。”
许是虎子真冷了,点点头,倒没有说别的,直接吃起汤圆来。
狗蛋好久没见到虎子了,一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眨着圆圆的眼睛,把虎子看得差点吃不下去。
虎子吃完汤圆,站起来要收拾,被周氏抢了去。屋子里剩下苏锦绣,狗蛋,和虎子。
苏锦绣问道,“虎子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虎子的眉头时不时会皱着,眼底闪过沉思,显然是有心事。
虎子沉默了会儿,“再过些日子,朝廷要征兵入伍,我想报名。”
苏锦绣有些讶异,而后释然了,男人么,志在四方,都会有理想和抱负。“虎子哥,那是好事,不过你得想清楚,战场如杀场,虽是有送命的危险。你要去参军,就得有牺牲生命的觉悟。”
虎子看了她几眼,这些话出自一个九岁姑娘口中,很是怪异,可如果是眼前的人,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得付出代价,如果我有幸战死沙场,那也是我的命。现在就担心我爷爷,如果我走了,我爷爷一个人,实在不放心。可实在不甘心失去这么一个机会。如果这次是去了机会,下次就等三年,那时候就过了参军的最佳年龄,进不去了。”
这个朝代三年征一次兵,今年三月下旬会有一次征兵,如果是去这次机会,就得再等三年,而年龄得不超过十六岁。朝廷这样的征兵是为了增强兵力,年纪小,学习能力快,如果好好训练,假以时日会是一名猛将。
苏锦绣想了想,“要不把王爷爷接过来一起住?”
虎子连忙摆手,“这可不行,我已经麻烦你这么多了,这种事儿怎么好再麻烦你。”
苏锦绣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王爷爷跟我们投缘,大不了等你出人头地之时,把辛苦费一起算给我,我相信那时候的你肯定不会吝啬。”
虎子没有说话,苏锦绣又说,“虎子哥,如果你有牵挂,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们会好好照顾王爷爷的,你参军也得好好努力。”
虎子笑笑,“再说吧,这次征兵也不是人人能进,得通过很多条件才行,说不定我通过不了,那什么也是白说。”
狗蛋听不懂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越听越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砰!”的一声,脑子撞到了桌子上,疼得一个激灵站起来,摸着额头看着四周。
苏锦绣只觉得好笑,站起身抱他去睡觉,转身之际跟虎子说,“虎子哥,有了打算是好事,男人的想法和包袱跟我们姑娘家的不一样,犹如海和杯子的区别。你觉得这件事好,你就尽管去做,省的以后一辈子都后悔。”
说完,抱着狗蛋回屋去了,留下虎子一个人在思考。
第二天一大早,狗蛋揉揉眼睛醒过来,偌大的床上就自个儿一个人,笨重地穿好衣服,歪歪扭扭地出去了。
在外面院子里看到了苏锦绣,狗蛋很是委屈,“阿姐,你说虎子哥哥跟狗蛋一起睡的,可是没见到狗蛋都没见到他。”
苏锦绣正在洗菜,这些蔬菜都是一大早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点都不脏,只需要用水轻轻过一遍就好了。她哭笑不得,“他一早就走了。”
狗蛋看着好像是很失落,昨晚本来想跟他好好玩,结果在一旁等的睡着了,今儿个起床也比平常早,还是没看到。
苏锦绣看着他的样子,弹了弹他的脑门,“以后还有机会见到的,赶紧去吃早饭,娘都给你热了好几回了。”
一听到吃的,狗蛋就把其他的忘记了,屁颠屁颠地向厨房跑去。
到临近中午才开铺子,一开铺子,人就蜂拥而至,有些是昨晚没吃上的人,因此今天一大早就来等了。
苏锦绣为表示歉意,便说免费送一样菜,这下把他们高兴的,直道她是个厚道的,以后还会来等等。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一月一转眼就过去了,二月份来临,天依旧那么冷,冰冷刺骨,这反而对苏锦绣来说是好事,天气冷,火锅店吃的人更多,生意就越好。
许氏的孩子也因为过了三个月,脉象稳定下来,会时不时过来看看周氏,看多了,就看出端倪来了。
某天,她拉着周氏到一旁的角落,“四弟妹,这是怎么回事?听着你说是来这干活,可越看越不像,莫要说我看错了。”她是眼瞅着几次绣绣跟别人发话,而且碰到几次四弟妹都在一旁歇着,旁人却忙得不行。
周氏眼见埋不过了,就把事情跟许氏都说了。许氏目瞪口呆,许久反应过来,双眼看着苏锦绣,叹道,“原来绣丫头这么有本事,我现在想想,这一胎要是生的跟绣丫头这么聪明的闺女,那我也满足了。”
周氏说:“别说这样的话,你都盼了多久的儿子,多想想,菩萨总会如愿的。原先不跟你说,也是怕三叔跟那边说漏嘴,你也知道老宅……”
许氏想到老宅,就冷哼一声,“一提到我就来气,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我觉得你现在搬到镇上来,反而是明智之举,你是不知道……”
许氏把当时分摊银子出的事儿说了出来,当时杨氏要跟李氏要银子时,她就在家里闹没什么银子,怎么也拿不出去,自个儿有两个儿子要照顾,负担大,不像某些人,没个负担,闺女都嫁出去了,绝户也不要存什么银子,留下的肯定多,让这家多出一份。这话明显是针对苏有银家,当时苏有银气的不顾阻拦,直接放下三十两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