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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出去转转,碰到一个人就会跟她说自个儿有福气,有一个这么好的孙女,还说她心肠好,又识字,还得当朝皇上赏识,真是祖上积德等等。睍莼璩晓
她越听越不舒服,连脸上的笑容都懒得露出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匆匆回来了。
只是不管杨氏怎么想,苏锦绣下午都会去教小孩子识字,每五天会休息两天,仿照现代的上课模式。他们的学习氛围空前高涨,各个仿佛都冒了劲的学习,唯恐落在别人后面。
村民看着自家孩子懂事了,有些调皮的都不再到处捣乱,会说话了,还懂的回家帮忙做事,这让他们都很欣慰,可不是,本来就不指望他们能有多大的出息,现在这么懂事,谁不喜欢。
有这样的成效,村民都非常感谢苏锦绣,自家有什么东西,都会送一些过来,比如鸡蛋啊,自家种的蔬菜等等,所以她们几个就不愁的熨。
苏有石自上次被村民说了一顿,在大家面前丢脸后,每天对苏锦绣要么无视,要么就骂两句,可不敢再说什么了,他还不想跟全村子的人作对。
苏锦绣就眼不见未尽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接着就是秋种,因为早期干旱,现在地不肥,种谷子怕是会收成会不好,所以不少村民都种玉米,地瓜,大豆等,一来是为了保证产量,二来是为来年春种打下基础,使得田地肥沃一些轿。
索性苏锦绣就给孩子们放假,让他们回家帮忙,她也好休息休息。孩子们各个都很听她的话,路上碰到都会尊敬地叫先生,她平时除了叫识字,算数什么的也会教,五天还会抽一天出来教他们防身术,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而苏有石则是坚持让佃户种谷子,虽然有佃户劝说现在不适宜,可他不听,佃户没办法,只能种谷子。
苏锦绣倒是很闲,空间里的葡萄已经长出好多了,她又开辟了一些,继续种上。熟透的都被她摘下来放在竹屋里。反正空间有保鲜作用,不怕坏。
除了每天给镇上送蔬菜,稳赚那八十文,半个月下来已经一两多的银子了,她几乎每天都碰到杜仲平,有时候他会拿着猎物送去镇上卖,有时候则是空手,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不管他手上有没有东西,都会帮她拎东西过去。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杜仲平说什么都不给她拎,渐渐也就习惯了。她跟杜仲平之间,也越来越熟悉了,这算是她在这辈子交到的第二个朋友。
秋种时期,大伙儿似乎都在忙,苏锦绣倒成了闲人,四处转悠,周氏在家做做些零碎的活儿,倒也不帮忙,当初苏有石想让她跟去田里干活,被苏锦绣给制止了。开玩笑,他当她娘是什么!
当正当村民的人都忙的很时,村子里倒是出现了一件喜事,就是村北边第一排有一家人要嫁女,是嫁到镇上去,这家人姓张,张婆子已经到处去说要来吃酒。
村子里的人大多是应的,正好找个时间休息休息。
而这天,张婆子来到苏家,找上苏锦绣,“绣丫头,听闻你厨艺好,过些天家里要办酒,你可也愿意来帮我这老婆子一把?少不了你的好,工钱一百文,你看如何?”张婆子也是不易的,家底不多,但是女儿嫁到镇上,嫁妆得多,成亲排场要摆的足一些,不然嫁过去就得被看不起。
苏锦绣爽快地答应下来,一百文不算少了,这张婆子也爽利的很,“大娘,成,什么时候,我过去就成。”
张婆子一听,笑了出来,“那我真得谢谢你了。这个月十五,喏,没几天了,日子有些紧,做什么菜式都由你看着办,我就不过问了,你只要把要买的菜告诉我一声就成。”
苏锦绣点点头,“大娘放心。”
张婆子得到准信,高高兴兴地走了。
周氏皱着眉,“绣绣,喜事的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也累的很,做砸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苏锦绣朝她眨眨眼,“咦,娘不是要帮忙吗?”
周氏点点她的额头,无奈地说:“你呀,现在主意越来越多,这么大的事儿自个儿就做了决定了,还把我算计进来,真不知你是胆大还是什么。”
苏锦绣做出贪财的样子,“娘,一百个大钱呢,等于送到你口袋里,哪有不收的道理。”爱卿朕娶定你了
周氏只能摇摇头。
对于办喜事要做的菜,苏锦绣有些印象,上辈子跟随着奶奶在农村吃了好几次,都是大同小异,就那么几个菜,没什么稀奇,倒是名字取得好,有别的意思在内,皆是祝福的含义。这样一来,即使菜不好吃,听听名字都会觉得自个儿沾了喜气。
离办喜事没几天了,苏锦绣赶紧写了一张单子过去给张婆子,还对张婆子交代有些必须要,这些菜定不会让大娘丢脸。张婆子对苏锦绣信任的很,村子里教书的,怎么会骗人,一口就答应下来。
她从张婆子家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有这样一幕。
“娘,小叔叔又过来了送了只野鸭过来。”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儿指着门口的野鸭说。
一个穿着粗布碎花上衣和褶裙的女人从里面走了过来,这女人样貌平平,身材过于丰满,眼睛是倒三角,一看就是刻薄样。
只见她急急忙忙地过来拉住女孩儿,一脸嫌恶地说:“他人呢?你有没有碰到他!那个丧门星在哪!”
女孩儿摇摇头,“娘,没见着小叔叔。”
那个女人拿起野鸭拉着女孩儿进屋,边走边教训道,“杏儿,以后看到那丧门星就离得远远的,别靠过去,知道吗?我们一家子被他害的还不惨么!别沾染他的霉运,要是让我看到,看我不揍你!”
女孩儿有些犹豫,小声辩驳,“可是小叔叔很好。”
“好个屁好,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那你跟他过去!你连你娘的话都不听了?”说着就揪起女孩儿的耳朵骂起来,说的话很是难听,女孩儿也哭了起来。
张婆子走出来看到苏锦绣站在那,露出了然的神色,走到她旁边,语带不屑地说:“还看不起平子,有本事不要平子送过来的东西啊?收了东西还骂人,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苏锦绣顿时知晓了,看来这女人跟这女孩儿就是杜仲平的家人了,她试探地问道:“大娘,平子哥哥怎么了?”
张婆子虽没旁人那样露出很明显的厌恶,但眼里有些害怕,挥挥手说:“谁碰上他谁倒霉啊,以前还是个特实诚的小孩,谁知道偏生这样的事端,一个好苗子就没了。我现在都不敢靠他抬进,就怕霉运传染给我了。绣丫头,你也别靠近,听说你跟他走的很近?你得小心些了,别被他传染了。”
张婆子也是好心提醒她,不能当面驳了她的面子,于是点点头,“大娘,我省得了。”
张婆子因为有好多事儿要准备,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苏锦绣还在那站了一会儿,那屋子里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骂声。
蓦地,想起杜仲平,她竟有些心疼,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已经跟他很熟了,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成了这样。大伙儿都厌恶他,害怕他,不敢跟他说话,可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大家都看不到么?
苏锦绣想改变村民对他的看法,不过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得从长计议。
边说边想事儿,没注意前面,“砰”的一声,跟人相撞了。
苏锦绣身子稳,这么一撞倒没什么事儿,而另一个人则撞到在地上,开始哭嚎起来。
那声音那么熟悉,苏锦绣一听,果然,这不就是杨氏么。
苏锦绣有种不详的预感,碰上她,准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只见她坐在地上,脚不停地乱踢,手还不停地拍着腿儿,在那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苏锦绣本来想搀扶她起来,可看到这情形,索性就站在那,不动了。
有几个就在周围的,听到声音立马赶过来,看到这情形,就问:“苏大娘,这是怎地了,怎么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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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有人要搀扶她起来,可她死活不起来,要在地上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家来评评理啊,我好心要跟绣绣说会儿话,结果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来撞我,丧门星啊,狼心被狗吃了的混账东西,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一把年纪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早点死!”
旁人看不下去了,绣丫头的品性他们都知晓,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一看这杨氏就知道她在胡闹,以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事好多次,开始还信,现在怎么还会相信。这老婆子是把他们当傻子来看么?“
“苏大娘,许是有误会,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旁人开口说道。
“误会?什么误会?这人就是黑心肝,恨不得我死,肯定是故意的!这贱女人就见不得我好……”杨氏还是继续吵闹,她刚刚是看到这贱丫头了,看她走神,才想到这一出,故意撞上去好诬陷她。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看她怎么赖账!也好出出她这几天憋得那口气,让村子里的人都对贱丫头的想法变了!
杨氏如意算盘打的是好,可嘀咕了其他人的智商了,是极其愚蠢的做法。他们现在对苏锦绣可是感激的很,不光是感激,更是尊重。
有几个小孩很直接,直接就说:“你骂先生,我们不喜欢你!明明是你故意撞到的,我们都看见了,还想诬陷先生,你怎么就这么坏!你肯定就是先生口中的老巫婆!”
有些忍不住地直接就笑出声来,更有人说,“苏大娘,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可别再闹了。”
杨氏脸一阵黑一阵白,僵硬的可以,这群人明显是在看她笑话,一想到这,狠狠地瞪了苏锦绣一眼,眼里满是怨恨。这下,闹也闹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旁人看着她样儿,大声地笑起来了。
苏锦绣看着杨氏灰溜溜的样子,心里暗笑起来,面上含笑对众人说,“谢谢各位叔叔和婶婶了。”虽然知道大伙儿对她都是心存感激的,现在才看出来是有多么的不错,有什么事儿都会向着她。
大伙儿都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儿,本来就是那老婆子不好。”
这事算是了了。
杨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相信一段时间都不敢当着的大伙儿面诬赖苏锦绣了。
据说杨氏回去跟各个儿媳妇发了一通火,又是抱怨又是骂人,不知是怎么安抚的,最后到平静下来了。
九月十五这天一大早,苏锦绣跟周氏就去张家帮忙,而狗蛋也被叫起来,迷迷糊糊地,胖乎乎的脸上竟是困意,揉揉眼睛,奶声奶气道,“阿姐,狗蛋困。”
苏锦绣拍拍他的小脑袋,给他梳洗完,他才清醒些,带着她一起到了张家。狗蛋她也不同意留在家里,有那两个人在,她可不放心。索性带过去,他若是还困,便再睡一会儿。
花花最近一段时间甚少在家,许是为了出去觅食,毕竟老虎长大了,如果失去了野性和霸气,就不能是老虎了。
更何况,今儿个狗蛋还是滚床童子,一般来说嫁到男方家,男方家才会需要滚床童子,而佳禾村有这样一个习俗,女方家和男方家都需要滚床童子滚一下床,寓意着以后多字。
狗蛋作为滚床童子,今儿个穿的很喜庆,给他新作的大红色薄褂子,两边的袖口做了两个小小的憨豆熊,袖口还镶边,胖乎乎的脸蛋,胖乎乎的身子,白胖白胖的,讨喜的很。
一到张家,就被所有婆子围起来,又是亲又是抱的,大致意思都是,“狗蛋好乖,真讨喜,来,给婆子亲一口。”
狗蛋被围在其中,被挤得脸都皱成包子了,虽然难受的紧,可依旧乖乖地在喊着这个婆婆那个婶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包子一样的脸,圆滚滚的身型,还这么有礼貌,哪个不喜欢。
苏锦绣看着他的可怜样儿,只能暗笑,上去解救他,“各位婶子,小孩子嗜睡,这么早醒来怕是还困着,不知道有哪地方让让他睡一会儿。””张氏笑着说,“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到我们房里来睡吧,过会儿她还得当滚床童子呢。没个精神怎么成。”
说着,就带着狗蛋去房里睡了。
留下来的婶子们看着狗蛋,无一不羡慕地对周氏说:“有石家的,你可是有福气的,绣丫头识大体,还识得字,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县老爷见着都怕呢,狗蛋这么乖巧可爱,这往后的福气大着呢。有石家的,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也教教我们啊,你看我们家那娃子,皮的很,要不是有绣丫头,怕是现在都到处捣蛋呢。”与狼共枕,恶魔王爷从了我!
周氏被夸得笑了笑,她的教养好,即使高兴也不会失了态,“都是婶子们不嫌弃,她们啊,皮的很,到处捣蛋。绣绣主意大,又倔的很,我也拿着没办法,狗蛋皮的很,经常回来衣服都脏了,也不知哪里去野了,我也不怎么拘着,随他们去了。”
“有石家的,这话到对,孩子不能太拘着,不然容易跟你对着干啊。”有个婶子深有感触。
几个人边说边做活儿,一个去烧水,一个洗等等,各个都分工明确,虽没有说,却都是有条不紊的。
苏锦绣则是先准备一些凉菜,比如凉拌马苋菜,凉拌菠萝条等。这些倒不废多少工夫,只是数量多,倒也废了一些工夫。
天渐渐亮起来,张家的姑娘叫张幺妹,长得清秀可人,甜甜的,一大早就被喜娘叫起来化妆等。
苏锦绣趁空时看了下,被她的妆容吓了一跳,这哪是化妆,脸扑粉扑得这么厚,死白死白的,红红的嘴巴,两颊边还有红红的腮红,这哪是漂亮,她相公要是掀起盖头来,大半夜的会吓死了吧。
张幺妹看到她的反应,也觉得这妆有些夸张,便羞涩地说:“绣丫头,这是新嫁娘的妆,以后你也这样。”
苏锦绣立即摆摆手,要让她化成这样,她死也不干,“张姐姐,这妆委实有些……张姐姐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化一个。”
张幺妹本就不喜欢这个妆,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苏锦绣用水把她脸上的妆都洗干净,再扑了一层轻轻的粉,显得肤色很好亮堂了不少,再用淡色胭脂在她眼睑处抹了一层淡淡的眼影,再加点腮红,嘴唇也抹了点,这样显得她脸小一些,眼睛大一些,灵动可人。
张幺妹再看铜镜中的自己,不可置信地惊呼道,“这,这是我?”原来可怕的妆容不见了,铜镜中的自己比往常要好看些。
苏锦绣说,“张姐姐,你这样准把他给迷死了。”
张幺妹害羞地推了她一把,“你这死丫头,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苏锦绣欺负她行动不便,继续说着,张幺妹被她逗得脸通红,毕竟才及笄没多久,脸皮薄,不敢说话了。
苏锦绣见逗得差不多了,就给她盖上盖头,以免喜娘看到她的妆容会说她什么,“张姐姐,那我继续忙去了,你就等着人来了。”
张幺妹实在是被她逗得没什么气了,只能小声地说:“绣丫头,谢谢。”
苏锦绣笑笑出了喜房。
这才刚出来,张氏就火急火燎地过来说,“绣丫头,快点,迎亲的快过来了,准备好了吗?”
新郎过来迎亲,一般女方家都得留着吃一顿饭,家里穷点的,只是凑合着一顿,毕竟晚上在男方家的饭才是重头戏。
但张婆子为了给张幺妹撑场子,不至于到夫家后难看,便决定中午要大办一顿,显示自己对自己女儿的重视,给她撑场面。
问清楚张婆子要来几个迎亲的,便用鸡蛋和枣子红糖什么煮了一锅子糖水,等他们一来就直接喝。
凉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人来做热菜。这时狗蛋也起床了,围着苏锦绣转,虽然很馋红糖水,却没有喊着要。
近乎大半数的村民都来看热闹了,随着外面人喊迎亲的来了。苏锦绣就利索地开始炒起菜来,并让张婆子把盛好的糖水端出去给迎亲的喝。
迎亲的人进来,看到这么一碗糖水,都很惊讶,一般来说都只给喝白开水,用这些给他们喝,显然很正式。
张婆子笑着说:“大伙儿走了这么会儿也累了,离吉时还有好一段时间,在这吃一些吧。”
新郎是个长得一看就憨厚的小伙儿,今儿个穿着大红衣服,绑着大红绸,显得很精神,点点头应了声好,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