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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俊将谢元淼带到了一个酒吧,谢元淼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里面的金属撞击声吵得歇斯底里的,耳膜几乎都要被震破,听得人头皮都阵阵发麻。
钱俊领着谢元淼往里走,一边大声说话:“我对广州也不太熟悉,就跟几个朋友来过几次这里,里面有包间,会比较安静,我们去里边说话。”
谢元淼只好跟着进去了,钱俊带着他进了一个包间。马上有人过来为他们服务,钱俊熟门熟路点了个套餐。然后对方问:“请问二位需要表演吗?”
钱俊摆摆手:“不需要了,谢谢!”
服务生出去,将门带上了,外面的吵闹声还隐约可闻,钱俊开了音响,选了些爵士乐,才堪堪将外面的动静掩过。他刚忙好这些,酒水就送上来了,一个穿着短裙,露着两条大腿、化着浓妆的女孩端着酒水进来,非常有礼地将酒水放在桌上,给他们开瓶倒酒,她弯腰的时候,胸前露着一大片酥白,谢元淼瞟了一眼,略皱起了眉头。
钱俊看见了谢元淼的表情,对那女孩说:“东西都放着吧,不需要服务了,我们自己来。”
那女孩看了一眼钱俊,并不做声,也不出去,钱俊只好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那女孩:“谢谢,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们再叫你。”那女孩终于笑颜如花般走了。
钱俊端起酒杯,塞到谢元淼手里,自己端起另一杯:“来,为我们久别的重逢,干杯!”
谢元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钱俊笑:“老朋友,真给面子!”自己也一口喝干。然后又给他倒满,“为友谊干杯!”
一连喝了三杯。钱俊又说:“现在我要自罚三杯,作为朋友,这些年对朋友不闻不问,最困难时候没能帮到你,我这内心,真的感到特别的难受,特别的愧疚。对不起,阿淼!”这是钱俊第一次改称呼,之前都是连名带姓喊的。
谢元淼摇了摇头:“钱俊,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劫,跟你们没有关系,所以不必为此自责。你是不知道,所以没能帮我,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二话不说地替我出头的。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钱俊拍拍他的肩:“阿淼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替人着想,让我越发觉得愧疚。”
谢元淼笑道:“别提那些事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都很好不是吗?要向前看。说说你在美国的事吧。”
钱俊抹了一把脸,然后开始讲述自己在美国的生活。他中学毕业之后,通过了波士顿大学法学院的申请,目前在波士顿大学学法律。谢元淼非常惊讶,他居然在美国学法律,美国的医生和律师那都是社会精英。“你将来打算留在美国了?”
钱俊顿了一下:“也有这个可能。”
谢元淼有些意外,不过也没说什么,美国是法制社会,法律制度健全,各种社会保障也比国内健全,在那边生活习惯的人会想着留在那边是很正常的。谢元淼拿起酒瓶,在桌上的一个啤酒瓶上碰了一下:“为将来的大律师干杯!”
“谢谢!”钱俊拿起啤酒瓶,一口气吹干。喝完之后,他长出了口气,“阿淼,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
谢元淼笑起来:“我?出国?”他摆摆手,“没想过,我觉得我不可能会出国。”
“为什么?”
谢元淼心想,自己这情况,怎么出国,出国留学?那基本是不可能了。工作以后也许有可能。“我就算是将来出国,顶多也是出个差之类的。”
“没准将来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会让你出国去,甚至定居在外面。”钱俊看着他说,“我以前刚出去的时候,也没想过留在美国,那地方的东西那么难吃,人说话又听不懂,冬天又那么冷,真是野蛮人才住那儿。我当时巴不得回国来了。”钱俊想起他以前的经历,不由得笑了起来。
“后来为什么想留在那边了呢?”谢元淼问他。
“久了,就习惯了。吃得习惯了,说话也听得懂了,大冬天不下雪,我反而觉得太遗憾了。”钱俊笑道,他看着谢元淼突然问,“阿淼,你谈过恋爱吗?”
谢元淼愣了一下,摇摇头。
钱俊呵呵笑起来:“我就知道。不过也该谈了,再不谈,青春就过去了。二十岁前不谈恋爱的人生是不圆满的。”
谢元淼的脑海中突然冒出郑世钧的笑脸,脸上没来由一阵燥热。“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啊,谈不起。”
钱俊哈哈笑:“我有很多美国时间。”
谢元淼斜睨他:“看样子你经验很丰富?你会留在美国,八成是为了女朋友吧。”
“嘿嘿,经验算不上富足,有一点。会留在那边,也是为这个原因。”钱俊嘿嘿笑。
谢元淼说:“那恭喜你啊。”
钱俊看着谢元淼,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前我是空窗期,跟前任刚分了手。”
谢元淼愣了一下,又有点想不通,这应该就不是他要留美国的原因吧。然后听得钱俊说:“我将来可能不会结婚,在国外定居,我爸妈就管不着,大家都眼不见心不烦,互相清静。”
谢元淼也没往别处想,美国只谈恋爱不结婚的人多了去了,合则聚,不合则散,又不用生孩子,挺自在的,反正老了不会像中国人这样,需要孩子养老送终,美国的社会保障齐全,老有所依,不用担心老了没人管。
钱俊又拿了一瓶酒,跟谢元淼说:“别提这些,喝酒喝酒。久别重逢,人生一大喜事。”
谢元淼便陪着他一起喝酒。
正喝着,包房的门又开了,进来几个身材惹火的女郎,她们穿得跟夏天似的,领头的一个中年女人说:“二位需要表演吗?”
钱俊转过脸去:“不需要,我不是已经跟服务生说了,不需要表演!”
中年女人说:“两位帅哥喝酒没有人助兴,该多么无聊,你看我们的小妹一个个都这么水灵,给你们助个兴吧。节目很精彩的,不精彩不要钱。”她这么说着,便有两个女孩走了上来,一人一边,靠近了谢元淼和钱俊,殷勤地帮忙倒酒,谢元淼连忙避开凑上来的女孩。
钱俊冷冷地看着身边的那个女孩,对中年女人说:“你们这没有没陪酒的少爷?”
“有啊有啊,不过少爷的费用要比小姐的高。”女人连忙说。
钱俊说:“帮我叫两个少爷吧。”
那女人带着几个女孩走了。谢元淼不解地看着钱俊,钱俊冲他笑笑,不说话。不多久,门又开了,进来了两个打扮得很潮的年轻男孩,两个男孩耳朵上都钉着亮闪闪的耳钉。钱俊先从皮夹子掏出钱,每人先给了二百,两个男孩眉花眼笑,立即非常乖巧地凑上来:“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钱俊说:“先给我们跳一段贴面舞吧,会吗?”
“会,当然会。”
谢元淼看见那两个男孩将外套脱了,露出紧身T恤和紧身裤,将音乐一切,变成了和包厢外面差不多的舞曲,两个人开始面对面,身贴身地跳舞。明明是两个男生,身体却扭得跟蛇一样,还互相抚摸,那种暧昧,连谢元淼这个半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钱俊,后者正抱着胸,玩味地看着,发现谢元淼看自己,笑了一下:“阿淼你玩过吗?”
谢元淼摇摇头:“我从来不跳舞。”打架还差不多。
钱俊说:“你的生活少了太多乐趣了。这个社会,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有机会要见识一下。”
这边两人聊着天,那边两个人忘情地舞动着。一曲毕,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走过来:“先生,我们跳得怎么样?”
“啪、啪”钱俊鼓了两下掌:“你们是只卖艺呢还是都卖?”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要看价钱合不合适了。”
钱俊扔出几张老人头:“给我们现场来一段吧。”
两个男孩凑过来,伸手往谢元淼身上摸:“先生你要什么样的表演?”
谢元淼吓得赶紧跳开了:“别乱来。钱俊,你干嘛呢?”
钱俊也将贴向自己的那个推开了:“谁准你碰我们了?你们自己表演一段,钱已经给你了,你看着价位表演吧。”
谢元淼再不经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钱俊,你发什么神经,别胡闹了,我们走吧。”起身就往外走。
钱俊拉住谢元淼:“等会儿吧,钱都给了,看看吧。”一边递眼色给那两个男孩。
两个男孩会意,凑上去抱住,开始互相接吻。
谢元淼觉得特别尴尬,他迟疑了一下,问钱俊:“钱俊,你是不是同性恋?”
钱俊面上一僵,嘴角抽了一下,垂下眼帘:“被你看出来了?”
谢元淼叹了口气,自己又不是傻子,这种事都看不出来,难怪他要留在美国,还说不结婚,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了,让他们走吧,我不需要他们给我科普知识了。”
那两个人果然敬业,早已吻得如痴如醉了,钱俊大手一摆:“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两个人分开来,眼神迷蒙,□都有点起反应了,听见钱俊这么一说,赶紧抓起衣服和钱走了,找地方灭火去了。
谢元淼重新坐下来,看着钱俊:“你怎么会喜欢男人了?你以前不是喜欢过我们班花吗?”
钱俊将脸埋在双手里,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我刚去美国的时候,寄宿在一个美国人家里,隔壁邻居家里也有一个台湾的留学生,他比我大一岁,去美国的时间比我早。我就经常跟他在一起,跟他学口语,学规矩。后来他说他喜欢我,要和我谈恋爱,我当时觉得空虚寂寞,禁不起诱惑,就答应了。我的房东是一个极端的反同性恋者,他发现我们的事之后,把我赶了出去,不许我再登门,这就是我失去了你的联系方式的原因。”
谢元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钱俊:“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应该是喜欢的吧。”准确来说,是喜欢在一起时**上的那种快乐感觉,如食髓知味一样,让人不断沉溺。
“你不是分手了吗?那你没有再喜欢过女生?”
“我试着谈过,但是发现更喜欢同性多一些。”钱俊低着头,不敢看谢元淼,他更喜欢和同性做|爱时那种肆无忌惮的狂野和刺激,喜欢男人硬朗的身体和充满力量的健硕,征服或者被征服,都让他觉得快乐无比,充满快感。
谢元淼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什么体质啊,怎么自己身边都是同志呢。
钱俊喃喃地说:“这事恐怕改不了了,我不敢跟我家人说,以后留在美国,离得远,他们就管不着了。阿淼,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谢元淼摇摇头:“当然不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你将来不会后悔就好了。”
钱俊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就知道阿淼最善解人意了,够朋友。”
两个人正相对无言,谢元淼的手机响了起来,谢元淼拿出来一看,是郑世钧打过来的:“元淼,喝完酒了吗?”
谢元淼看了一眼钱俊:“差不多了。”
“要我去接你吗?”郑世钧轻笑。
谢元淼说:“你自己今天喝得还少啊,我一会儿自己坐车回去。”
“好,你注意安全。我明天上午十点来接你,一起去逛花卉市场。”郑世钧说。
“行,先这样吧。”
“你到学校了给我打个电话。”
“给你发个信息吧。挂了,晚安!”谢元淼说着挂了电话。
钱俊看着他:“你女朋友?”
谢元淼说:“我没有女朋友,我老板。”
钱俊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老板跟你很熟?是女的?”
谢元淼说:“不是,男的。”
“他找你做什么?公事吗?”
“不是,私事。老板叫我明天去逛花市。”谢元淼说。
钱俊估摸着是老板叫他跑腿帮忙买东西,接近年关了,很多公司都需要买金桔盆栽妆点一下办公室,便说:“那我明天也陪你去吧,我可以帮你搬东西。”
谢元淼不知道怎么跟钱俊说,自己并非是去买东西,而是去看妹妹。不过也许介绍他们认识一下也许不错,两个同志,没准能擦出点什么火花呢,谢元淼单纯地想。“那行吧,明天上午我们在花卉市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