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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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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谁呢?万一是来要债的咋办?”

    在‘醉仙居’的小二引路下,来到‘清’字号雅间门口,叶秋犹豫了很久,脑子里总想着前任那个人渣生前做过的那些奇葩事迹,心里就没底了,手在半空中悬着,一直没有推门的决心。

    “叶公子,为何一直在门口徘徊而不进来,难道小女子的邀请就这么让叶公子觉得难堪吗?”

    叶秋还在思想里挣扎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有些魅惑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种勾人心神的诱惑,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她的声音中去一样。

    听到这个声音,叶秋的脑子里却是‘轰’的一声如遭雷击,浑身跟着打了个寒颤,眼见房门悄然打开,叶秋启动‘神行术’拔腿就要跑。

    里面的人比他更快,在叶秋的‘神行术’启动的前零点一秒,一只白净得不像话的玉手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后颈,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两人一同在‘神行术’的作用下,秒速10米闪现到了远处。

    “啊呀,你要死啦你!”

    那只玉手的主人惊呼一声,娇声斥骂道。

    叶秋苦着脸道:“你先放手好不好,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女子冷哼道:“我就有那么可怕?见了我就非得逃跑么?”

    “不,不是,我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了吗?刚到门前想到忘记带礼物了,正想下去集市给你挑几件礼物给你呢!”叶秋身子往后蹭了蹭,脖子被勒得难受,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手肘传来了一阵柔软,雄伟巨大的触感差点又让他心神荡漾。

    “哼!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色坯的样!”女子拉着叶秋的衣襟,气恼地把他按在了墙壁上。

    叶秋欲哭无泪:“我是无意的呀!求求你了,先放手行不行,咳咳……要窒息了……啊,我要挂了……”

    “快点进来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女子松开手,先往雅间走了进去,叶秋顺了顺气,赶忙跟了上去。

    进了雅间,叶秋这才完全地见到这位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眼前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着可比成熟女子的面容,月眉星眼,眸子如星辰般光辉熠熠,微抿红唇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想要与人倾诉,而她脸上却似乎很少显现过笑容,一眼看去有如被冰霜覆盖住了,随意披肩散开的头发多了几分冷艳与傲然,使人不敢轻易与之接近。

    早已在记忆里翻出这个女子的历史印象后的叶秋,不由地陷入了往事的沉思之中。

    七年前冬日的一个傍晚时分,身为纨绔的前任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了一个身着褴褛的小女孩,小女孩与他年纪相仿,衣着单薄的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背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当时的叶秋走到她的身前,先是挑起她的下巴仔细‘鉴赏’了一番,再是贼眉鼠眼地在她身上露出的肌肤上大肆侵略,结果,这个小姑娘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之下,如同被激怒的母豹子般冲了上去,先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紧接着又是一个****踢,还好她年纪小身子弱,否则这一脚下去,现在的叶秋就是个‘太监’了!

    前任没有成为‘太监’,否则现在的叶秋肯定要再寻死,哪怕再次重生的机率是亿万分之一,也要博一个男儿身。

    跟着他一起的那个小家奴在拦着她的时候,小姑娘嫌弃他身上臭,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膝撞给直接撞废了,至于后来,让叶秋给送回家去了。

    小女孩很是凶悍,前任趴在地上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脑袋虽然不是太灵光,也知道花钱消灾,把他身的银子银票都给了小姑娘,结果,小姑娘愣是一个子儿不要,把他打包好准备带回家的那只烤鸭给拿走了,顺便将他身上的厚绒外套给扒了下来,很潇洒地转身离去了。

    事情到这儿并没有结束,因为,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前任每天在回家的时候都会遇上这个凶悍的小妞,然后被她打劫一番,当然,其他的什么损失并没有,只是随身带着的食物会被她抢走而已,久而久之,每天回家前带上一份食物也成了前任的一种习惯,这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前任把自己我名字告诉小女孩,还把身份也重点说明了,结果,在小女孩的思想里,除了食物,好像其余的根本不能影响到她,便只好作罢。

    小女孩也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昔月,是那个捡到她的老婆婆给她起的名字,一个月前,一手把她带大的老婆婆经受不住寒冷的冬天,在一个雨夜中离世而去,她安葬了老婆婆后便独身一人来到这杭州城中,举目无亲的她不得不沦为了乞儿。

    前任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自第一次相遇时知晓她的剽悍之后,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两人之间却是相处得融洽,只是小姑娘时不时地给他来个恶作剧,还是那种让小孩子有些心悸的,前任幼小的心灵从那时候起就对这个小女孩产生了一些畏惧。

    直到这一年的冬天,小女孩被一个全身黑衣劲装,面色冷傲的女子给带走了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一面,前任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快便将这件事和这个人给忘掉了。此时的叶秋还是费了老大的劲才从女子独特的声音里辨别出来的。

    “怎么?七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被叶秋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半晌,女子终于有些浑身不自在了,昂了昂头,假装生气地庠怒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

    “女大十八变呀!”叶秋也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了,心下感叹一声,说道:“是呀,七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这七年来,过得还好吗?”

    “好?好吧……”昔月星水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有些怀念地说道:“还记得当年你天天给我送吃的,我还天天揍你的时候,现在,怕是打不过你了吧。”

    叶秋看到她眼中的黯然,不知为何心中有种酸楚,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道:“那段时光也是我最怀念的,我在这杭州城中,从来就没有过一个真正的朋友,你应该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叶秋见昔月脸上露出迷人的回忆神色,等她回过神来,继续问道:“你这七年来,都去哪儿了?”

    “那个人带我去了北方,之后,我就一直没有时间回来了。”昔月有些勉强地笑着答道。

    见她不想多说,叶秋也不追问了,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杭州?是准备要在这里安居下来了吗?”

    昔月摇头道:“三天前刚回来的,至少最近一两年都是在这边了。你呢?听说你这些年过得好像有些……”

    说到后面,昔月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叶秋有些尴尬地接话道:“曾经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决定了,要痛改前非!”

    “以前的风花雪月不正是你们这些男人们最想要的吗?怎么又不想要了?”昔月故意调笑了一句,见叶秋满脸窘态,随即又轻掩小口笑道:“我可是听说,你最近在弄一个什么作坊,可以告诉我那是做什么的吗?”

    “制作琉璃的!”叶秋没打算对她隐瞒,直接告诉了她,毕竟,在自己落魄之后,还会来找自己的人,没必要防备那么多,而且,琉璃作坊被人知晓也只是迟早的事。

    昔月闻言,眼前一亮:“可是那种西域琉璃?”

    “不是,”叶秋当即否定,“我这个可是咱们大宋琉璃,全天下仅此一家,不是我自夸,我作坊的工艺产出来的琉璃要比西域那边的好上几十倍!”

    昔月看他一脸自信的模样,忍不住打击道:“那可未必,据说西域有个琉璃大师,打造了一件传世珍品,准备在大年欢庆的时候呈给我朝皇帝观赏,可见他必定不是在说大话。”

    叶秋不屑道:“那算什么,到时候我也呈上一件去,就跟他比比谁做出来的琉璃更漂亮,更吸引人!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昔月笑道:“那我可就期待了,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一定不会!”叶秋拍拍胸膛,转而又问道:“你现在的落脚点在哪儿?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干脆来我家住了,我现在刚买了间新宅子,空房多得很。”

    昔月摆手道:“城南‘天香苑’知道吗?上个月刚开的那家,青楼,我就住在那里了。”

    “啊???你不会是……”叶秋惊讶地张大了嘴,差点跳了起来。

    知道叶秋想到哪儿去了,昔月气恼地拍了拍桌子:“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住在‘天香苑’后院的厢房!”

    叶秋也没发觉自己忽然紧张起来了,赶忙说道:“那里有什么好的,还是来我家住吧!”

    “不行,我是有任务的……”昔月坚决地说道,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说漏了嘴,急忙收住口,却见叶秋已经听进去了,正满脸好奇地望着她,心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摇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能接触的,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知道吗?”

    叶秋急切地问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昔月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那根本来就有些松动的弦好像有了脱落的迹象,好一会才道:“不会,也许,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叶秋深呼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如果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

    昔月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