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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哪一天会有那么开心的事让她短暂地忘记曾经有过这些肮脏的经历,可是如果有了相同的场景,她还会原谅自己吗?世界给的教训多半让人在前半辈子里为这教训所带来的痛苦苦纠缠。没有一刻会比现在让她想要快点老去,甚至是,死去。不想要做那样有着那么多故事的人了。太累了。
可终究明白,这些无尽的痛,在报复之后,只会更痛。痛苦就像一把刀子,不仅伤了自己还溅了别人一身血。没有恒久的幸福,只有瞬间的惬意与安适。去了旧疤,新疤又来。
寂寞是清醒必然代价。
除了那一刻的绝望和无助,在那之后足够清醒的她,在那些刺激之后,反而更加清醒了。她不想曾许毅接受这样的她。
肮脏的。
我们的世界曾经因为我对你的不信任肮脏过,我不想再肮脏第二次。
这些寂寞,不问由来地再次出现了。誓言总被更改,幸福总是无人灌溉。所有的预言,为什么都只能猜对一半。
老梧桐下我蹲在树荫下等你的时候,很幸福。就算,不知道什么叫爱情。那时候,就算只是呆呆地站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往前走,也会觉得满足,因为在等待没有出现的你。还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也只是寂寞。快乐需要人认可,痛苦只要独自忍受就好了。即使你不再认真听我诉说。最幸福的时光,已经过去。
她的泪安静的流下来,浸湿了枕头的一大片。
毅,再见。
跌跌撞撞的我们,写下一个结局吧。
顾昕晨并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父亲工作的地方。她知道父亲这样的身份,就是每天都要临危待命的。也许每天他都会多上一个仇人。
可是这样的父亲,她已经习惯。也许是,丝毫没有感觉。她独在异乡多年,对于父亲怎样,她也只了解那个记忆中的人罢了。
不过,他的父亲好像并没有时间见一个什么信息头不肯透露的人。最近平南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公安部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新进展,民众上诉不断,他也为此很烦恼。平南的大街看似平和。却只是假象。
顾昕晨自己也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占用父亲办公务的时间,因而在受到拒绝之后乖乖地回家了。
sl的总部大楼之前因为信誉时间暂时封锁。近期已恢复部分高层管理的工作室。陆一阳一早就去,也早就通知了董事们。至于会来多少人,他都会看着办的。而陆伊宁“被让贤”这个说法已经在晨报里广泛传播开来。他不忍心姐姐的事以这样被贬低形象的方式暴露在公众面前,但是他都会做好,这点自我信任因为想要保护姐姐而越发确信起来。
听说老董事们不肯轻易买新总裁的帐。
姐姐和他讲过她初次上任的情形。
她在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董事们有说有笑,似是故意在欺负年轻的女总裁,又似乎只是普通地在闲侃而已。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在正席旁边的位置坐下,将正席空下来。
她正准备坐,旁边的中年男人将自己的杯子递到她面前。“给我倒一杯咖啡。不加糖。”
她还未言语,另一边的人也将杯子推过来。“我的是加两颗糖的。”
那些人看她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那里微笑而静默地看着会议桌上的人,便又开始催促道:“快点。”
她很友善地笑了一会儿:“大家若有什么需要,我当然会尽力满足。但是我今天站在这个位置。不是来告诉你们sl的继承人是花瓶的。我尊重我的父亲,你们也稍微尊重一下。我说的明白吗?如果明白,那就安静下来,我们该开会了。”
董事们依旧闹哄哄地对她评头论足,她沉闷了两秒后像突然炸开了一声雷般将手里的文件摔到了桌上,桌子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伴随着还有她的一声呵斥:“明白了吗?”
会议室在寂静了几秒后蹦出多声应和。
终于可以开始好好开会了。
陆一阳想到姐姐说的这些,当时虽然也想过姐姐的处境在那时多么的艰难,可是现在自己亲自上阵了,才知道这些是真的很难。一群在商场油滑多年的人对年轻的毫无经验的领导者的层层进攻,是很容易逼人走到绝路的。商人眼里的利益,高过一切。这一点,曾许毅在两年前的新闻发布会里总结的很精辟。虽然,得罪了不少元老级董事,但终究证明了自己可以守护公司。因此,陆一阳,也会守护,也会证明的。
之前想和曾许毅争夺的总经理的虚位,此时此刻已经毫无意义。也许,只是想要抢走他的东西。不想所有的,都是曾许毅得到,而他只能站在边缘,远远观望,即使那距离,并不是那么远。
在平南做经理的时间,他明白自己学会的并不比曾许毅少,只是贪求那个位置变成目标,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想尽办法想要的,又是曾许毅的。
而这些,在不久后的今天,竟然成为了过眼云烟。
曾许毅早上睁开眼分不清钟点,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初阳的光芒。屋内些微光亮只似依旧凌晨光景。他这一夜夜不知道为什么睡地有些沉,似乎在看着苏晓沐睡着以后自己也睡着了。一晚上保持着坐在她床边伏着的姿势,现在都有点落枕了。可是为什么睡得这么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却依然活在黑暗的时空里。但是他抬头却不见床上的人,整个人脑子里像是突然遭了闪电,霎时被惊地清醒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早间六点。他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弹起来拉开房门向外面客厅走去。赵双颖也一起不见了。
他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心里很惊慌。
拨赵双颖的电话,无人接听。
至于苏晓沐的电话,他昨日已经定位到那些人的位置了。那些,还需要时机。
他因为苏晓沐不见而他没办法联系,赵双颖不见电话也点不同而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在房间里急速地踱着步子,尽力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可是竟然越踱心越乱。想到昨天苏晓沐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一大早的跑去哪里了。他怎么会睡地那么沉连她起床了都不知道呢?曾许毅心里现在全都是对自己的责备。难道这样的他,足以让苏晓沐相信他会一直守护她吗?
他还是决定出门去找,全然不顾刚刚起床洗脸刷牙之类的事,一边下楼还一边拨着赵双颖的电话。
当他满脸焦虑地下到楼底,对面笑着走过来的两个人,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点点,只是见到苏晓沐微笑的面庞,他的神经又有些紧起来。
苏晓沐笑着向他走来,双手掂着裙子的花边在他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然后问道:“好看吗?”
曾许毅看着她,用力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
“先上楼去吧。”苏晓沐笑着然后飞速地上了楼。
曾许毅回头看了脚步飞快的苏晓沐,然后又看向赵双颖。“她——”
“很好。不用担心。应该没留下太大阴影。”赵双颖也微笑着。因为一早上睁眼就发现苏晓沐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微笑看着她,眼睛圆溜溜,又大又亮的,没开灯倒真把她吓了一跳。不过,苏晓沐似乎好了很多。她觉得是安稳的睡眠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些恶心的事。如果能长时间保持这样愉悦的心情,早日驱除心理阴影是有可能的。因而在苏晓沐轻声对她说不要开灯,一起出去散散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谢谢。”曾许毅淡淡地说出口。
“不用。”赵双颖也淡淡地说出口。
他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还真有点沉,不过,今天早上的虚惊一场,倒是虚惊地值得。如果不是虚惊,那结果该有多可怕。
苏晓沐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后开了门站在门口等待着曾许毅和赵双颖上楼来。
刚才的微笑稍微有点僵硬了,她不能坦诚自己心里已经把昨天的事全部压下,毕竟受害者所接触的耻辱感,只有自己才能深刻地感受到。但是她现在要做到让他们两认为自己的微笑是出自内心的,是真的因为忘记了痛。离开的时候,要把微笑留下才对。
她等待着即将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微笑这样的表情在这几年的社交中已经练地足够娴熟,也觉得面对那些永远只有客套两字存在与两人关系中的人是一种礼节象征。可是,面对爱的人,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罪恶感那么深?
不管是什么距离,我都觉得没关系。
年幼时候一起等公交的时候,害怕过你会去到千里以外的地方。那时候两个小时的车程已经让心足够煎熬。也许我该庆幸你在美国的时候,我对你的爱一直潜伏在心底。可是,爱却也像致命的疾病,在潜伏期过了之后,会爆发地更加凶猛。
毅,你很好。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