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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沈佳言心顿时安了下去。
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她。
女人要在男人最脆弱的时候,陪伴在对方的身边,给他以精神方面的支撑。
那么之后,就算他不喜欢你。
可最终都会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然后,趁机占据男人的心脏。
她妈不就是一直示弱,才得到她爸的吗?
沈佳言浑身的小白花气味。
眼尾是脆弱的,神情是坚强的,瞥向周淮之的眼中是满是相信的。
只是这么美好的一幕却没落在周淮之的眼里。
他紧紧地锁向空荡荡的楼道,任凭指甲在手心留下道道红痕,眼中布满血红,周身阴鸷的气息旁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安娜站在暗处。
双眼根本顾不上看谁,一边是斯文矜贵,一看便不好惹,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另一边是俊美雅意的小狼狗。
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但她家老板做到了。
但依她看,这场风波最终的结局便是对面坐着的男人。
无他,实在是太强了。
*
周寅礼稳若泰山地坐在椅子上,眼尾低垂,手指落在膝盖处,眸底带着些嘲弄。
周淮之冲动地往前踏去。
却被一双柔夷握住。
他抬眼朝动静处瞥去,刚想发怒,女人的红唇便轻轻张开,无声地说,“我们先走,下次再来。”
周淮之有些不甘。
他眼神嫉恨地瞄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周寅礼。
嫉妒,以及从小到大母亲的教诲令他对眼前的仇人怒目以待。
要不是他,他们又怎么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连顶层的晚宴都无法参加。
可这些,明明在十几年前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一切全都被这个凶手给毁了。
周淮之深深地凝视了对方一眼,临走之前,他恶心地朝楼上深情地观望。
语气郑重而大声,“白茶,要是你被威胁的话,我一定会帮你抵抗到底的。我爱你,我会等你一辈子。”
*
楼上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周寅礼冷着脸这才变得和缓起来。
轻淡的腔调从一旁浮起,然而却凶猛异常,“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是威胁。
更是通知。
出拳的速度谁都没想到,周淮之的脸颊上已出现淤青。
周淮之吐了口血沫。
浑身冷颤。
沈佳言在一旁哆哆嗦嗦地扶着周淮之,漂亮的眉目中布满惊恐。
她想说些什么。
此刻口中却吞吐不出一句话。
只是愣愣地站在一旁。
周淮之的脸苍白如纸,他知道眼前男人的恐怖,以及心狠手辣的程度。
但他就是不忿。
他追了白茶这么多年,在他心中,白茶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又岂能被这人捷足先登。
*
尤其这人还是他从小到大要打击的目标。
溢血的唇从一旁滴落下红色的血丝,他冷笑着从沈佳言的手中接过纸巾,眼神微眯,“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他试图威胁。
但在周寅礼眼中,这甚至连一句玩笑话都算不上。
他伸了伸袖口,长长的睫毛落下,遮挡住里面阴鸷的情绪,须臾,他轻笑出声。
上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
恐怕,那人已经八岁了吧!
周寅礼笑意不达眼底,“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两个大男人的眼神在空中密切纠缠,电光石火,都充斥着对对方的刀光剑影。
每个人的眸中都写满了对对方的凶恶。
以及厌恶。
*
一直隐藏在身后的安娜。
见周淮之要走,赶紧站出来,她尴尬地指了指正在打包,又被搁置在一边的艺术品,恭敬地问,“那周先生,这些您......”
是结账还是不结账啊!
周淮之的脸黑沉,就是伸进口袋中的手略微有些僵硬。
“刷卡!”
安娜看着黑卡,眼睛都亮了,她姿态恭敬地接过,“好的,先生,稍后,我们会派人送去您家里的。”
这么多东西。
她今天会拿多少提成啊!
打工人打工魂!
不管任何时候,赚钱是第一位的。
*
周淮之离开的时候。
脚步匆匆。
就连沈佳言的手一直被对方攥在手心,他似乎都忘记了,整颗心都充斥着刚才发生的景象。
他气的快要发疯。
脑中反复出现这些年,他们落魄的原因。
最主要的,是周寅礼对他们的不闻不问,让被赶出去的周家人活生生演变成了笑话。
顶层的豪门宴会碍于周寅礼的权势和地位。
根本不敢邀请他们。
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们,只顾着讨好周寅礼,对他们落井下石。
导致他们的产业不断缩水。
到如今,京城再也不知当年赫赫有名的周大爷。
只记得当年周家唯一的掌权人。
周寅礼。
*
那双黑色的瞳孔激起红色的火光。
流畅的法拉利发出轰轰的声响,他冰着脸,踩着油门直接开了出去。
刚坐上车,系上安全带的沈佳言面如土色。
她虚弱地捂着嘴。
她晕车。
可刚想开口说话的沈佳言,一抬眼,便瞧向浑身僵冰冰的周淮之。
她嘴巴闭了闭。
残忍地掐着自己柔嫩的手心,面上无一点异色,只是微微朝车窗边靠去。
*
红色的法拉利停靠在山顶。
上方被打开,露出里面坐着的人。
周淮之手指夹着烟,眼神中带着忧愁,他吸了口,神情冷淡。
沈佳言好不容易忽视掉内心想要呕吐的想法。
仰头间便看到周淮之脸上脆弱的神情。
她心一跳。
眼神乱转,忽地,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摁在对方的手背上,声音温柔而又贤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败那人的。”
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的周淮之。
差点把烟灰落在指腹上。
他剑眉紧皱,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里!”
沈佳言跃跃欲试的小脸顿时落寞了下来,开口的腔调里带着丝低沉,双手来回在膝盖处比划,“是你拉着我上来的啊!”
周淮之‘雾草’了声。
他神情愈加不耐,舔了舔唇,刚想发脾气时,却又在瞥到那张与白茶异常相似的脸时,顿了顿。
稍许,他眉间出现几分活泛。
靠在椅背上,轻松地说,“你不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