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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桓坐在车上,侧着头,透过车镜看着街对面的五人,一个矮小的人儿睁着大大的灵动的眼睛,丝毫不惧畏的看着那一男一女的嘴脸,抑或应该是在威胁。
今天,他安奈不住心里的想法,想着自己要在走之前来见时子瑗一面,没想到,半年不见的她,似乎还是没有怎么样的变化,只是那一头墨黑的发丝长了不少,在微风的吹拂下自己还能看到她那张瓜子小脸高仰着。
小李撇了眼车内的言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的感觉出了什么错误性的判断,总感觉这个言少爷对待对面那名叫做时子瑗的小女孩不太一样,例如,对着她的时候少爷会笑,不是那种面具式的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再例如,言少爷从来就不喜欢别人碰他,但却会主动的去触碰这个时子瑗…总而言之,这个叫时子瑗的小女孩很不简单。
“少爷,您看…”小李先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多,他们还得赶着回市里。
言桓舒展了下身子,骨节分明的两手并拢着,两手扭动,发出‘咯吱’,接着两手放开,右手伸往车闸,‘咔嚓——’之后,却没有了声响…因为他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移开过对面的场景,而此刻他停下来,是因为…
对面的时子瑗见男子正要闯入,竟…
“呜呜呜~”
而时子瑗此刻已经倘坐在了地面上,两手伸至眼眶,摩擦——
这是哭了?
是的,时子瑗看这里虽然比较偏僻,但过路的人还是挺多的,报警来不及,能阻止这男子进入的只有靠过路人了。
果然,她的方法是有效的,因为她此时的做法已经让过路的人停留了,并且朝他们这靠拢。
时子瑗靠着指缝间看到渐渐被她吸引过来的人群暗暗欣喜,幸好现在的人不似后世的人那般冷漠,一栋高楼里住着的邻居五年都还不一定见过面。
矗在时子瑗身后的凌霄和肖启都呆怔了,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时子瑗这一行为完完全全就颠覆了在他们心里的形象;而在时子瑗面前的一男一女惊愕着,似乎他们还没有出手吧?
“哎呀,这哪家的孩子在这里哭,你们看看,莫不是被这两个人给吓的吧?”
“我刚刚从那边过来,就看到这个女的还捏住了小女孩的下巴,看来是被捏痛了。”
“还真不说,刚刚这两个人还在当着这孩子的面就亲嘴,还真好意思。”
“有伤风俗啊,现在的年轻人喔…”
……
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为了时子瑗说话,那一男一女越听脸就越白,还微微有转青的迹象。
那女子一个甩手就甩开了男子的手,蓦地转过身,唇瓣上娇红欲滴的红唇大肆低吼,眼底划过一丝恼羞,“你们说什么,我刚刚根本就没有用力,我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孩子。”
只是她这样的解释再配上她这样的妆容,越发的没有可信度,那些人群里一个个都用鄙视,嘲讽,不屑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在说,浓妆艳抹的,还是一个清白的女子么?
男子被女子扯开了手,皱了皱眉,厉眼扫了下倘坐在地上的时子瑗,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一个反手,抓住了女子的手,沉声道:“苗儿,我看你是越发的不懂事了!”似威胁,又似警告,只是他这一出声,女子的脸色已然比之刚刚的更为泛白,微微靠近男子的耳际,低喃求饶,“达哥,我是一个清白的女子,这要是让我妈知道…”
“放肆,收了黄哥的钱,难道还有反悔的余地吗?何况…这事情,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是这个小女孩在设计我们吗?”男子低沉着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比之威胁还要让人寒碜。
而他们低喃的声音却恰好被倘坐在地的时子瑗听到了,看来,是有人故意的,只是,是针对她的么?
女子在听到男子的话语一顿,脸色忽而白,忽而青,最终恢复使然,只是因为刚刚男子的威胁不能让她瑟瑟发抖的身子马上回转,只是这一次,只要这一次…
“瑗瑗,瑗瑗,你怎么啦?”凌霄蹲下身子,着急问道,在他的心里,这瑗瑗不应该那么害怕,一下就哭了吧?
“你…”那女子正要出声,时子瑗故意提高的嘶哑之声打断了她正要说的话,“哥哥,为什么叔叔婶婶还不肯放过我们,连爸爸妈妈的遗产都要拿去,要是这房子被叔叔婶婶拿去了,我们要去哪里住…”
时子瑗这话说得张紧度很好,虽然这话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有些不太对劲,但这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
“哇,原来这两个狗男女还是这孩子的叔叔婶婶,听着小孩子的话,怕是这两个不要脸的来抢他们两兄妹的房子了。”
“还真真是不孝,自己的侄子侄女都这样了,亏他们还…”
人群中一人一句的又开始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要是敢再给我说一句,别怪我达子不饶人。”男子突兀转身,对向人群,赫然大吼。
没想到就一个小女孩那么难解决,还以为自己接了一个好差事呢。
被男子一吼,人群讨论着的人蓦然安静了下来,只不过,下一刻,又响起。
“我说良子,我都还没有见过那么嚣张的人,看来,我们哥俩今天又可以在一起解决一个败类了。”
“儿子,你上去,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
人群之中,蠢蠢欲动,几个年轻男子已经翻起了袖子,眼睛已经盯着那名叫达子的男子,似乎只要男子一动,他们便会冲上去。
时子瑗看着这场景,心里一阵暖意,难怪常说‘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看来这群众的力量确实是无穷的,因为那女子早已颤抖,而男子面对着这一群人,也似乎暗暗耐住了性子,脸色灰白交错。
“哼,算你狠。”男子一个冷哼,接着拉起女子就走。
时子瑗看人已经走了,也就在凌霄的扶手下站了起来,眼眶里海夹杂着泪水的湿润,扯有一抹淡笑,“谢谢叔叔伯伯,奶奶阿姨…”
大家挥了挥手,没有说什么就散了,不过脸上倒是有一抹自豪感,仿佛他们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看着远走的人,时子瑗擦拭掉眼眶中的残留泪水,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她没看错吧?
“好了,丫头,别眨了,就是我。”
原来,在时子瑗进行方法的当口,言桓也下了车,这会已经站在了时子瑗的面前,而在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小李,眼底还没有退却的一丝惊讶和愕然。
凌霄是见过言桓,还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在言桓收草药是时候,第二次,是在城镇的草药铺,所以对言桓并不陌生。他和言桓年龄相当,但由于成长环境不同,自然在气势和言行、威严都不是在同一个档次的人。
“言先生。”凌霄上前,因为他听过时子瑗和他说过言桓有洁癖的事情,也就没有伸出手,只是轻笑着唤了一声。
言桓笑笑,点了点头,饶过了他走到了离时子瑗更近的地方,停步,“我还没有想到,你这丫头还有演戏之天分。”
时子瑗羞抱,闪躲着,她哪知道那么巧,这个她看不懂的言桓就出现,真是人算天算还没有变化来得快。
“言哥哥,你怎么在这?”伸手不打笑脸人,时子瑗在心里纵使不好意思,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
言桓正想要伸起手摸向时子瑗的发丝,时子瑗却一躲,这明显的举动言桓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将手又颇为自然的伸进了口袋,纤长的睫毛微微下沉,不过还是噙着笑意说道,“丫头,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
时子瑗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躲开言桓的手,或许是因为她看不懂这个言桓,又或许,这样的动作,在她看来似乎在亲昵了,不适合他们。
听到言桓的话,时子瑗高仰头,抬眸,闪过一丝错愕,看着言桓快一米八的个子,脖子有些酸痛,这言桓长得也太快了。
看到时子瑗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言桓出声解释,“本来是想去你学校找你的,没有想到刚刚在半路上就看到你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刚刚的行为我可是都看到了。
“喔…”时子瑗微微惊讶,不过,她心里不会紧张被言桓看到她刚刚的行为,因为她相信,这个言桓,没那个闲情,来管她这档子事情。
本来以为时子瑗会叫他隐瞒的言桓,只听得一字‘喔’,不由失笑,这个丫头,从来就不愿意低头。
“瑗瑗,这…”凌霄询问道。
时子瑗当然知道凌霄要干什么,点了点头,道:“凌霄哥哥,你和肖叔好好的看着,然后看看能不能查到刚刚那两个人的资料,还有就是依瑗瑗看来,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有人在后面操控着,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们都要注意了。”
时子瑗毫不避讳言桓和小李在场,直接和凌霄说着她的想法。
“恩。”凌霄微微点了点头,拉着肖启,走了。
言桓听着时子瑗的话,不由蹙眉,这个丫头,给他的感觉,绝对不止才八岁。
“好了,言哥哥,我们走吧,幸好瑗瑗下午已经请假了,瑗瑗请你吃东西。”时子瑗看着凌霄和肖启走了,俏笑着对言桓说。
言桓这一年可给时子瑗赚了不少钱,时子瑗看他这次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她请一顿饭,不为过。
她这句话一出,小李便开口反对,“少爷,我们还得…”这时间紧迫,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肯定得骂。
“好,难得丫头请客,当然得去。”言桓却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介于言桓的洁癖性,时子瑗还算公道的带着言桓去了一家饭店的包厢中,点了菜。
“言哥哥,你可是大忙人,怎么又空来看瑗瑗。”时子瑗看着言桓问道。
半年不见,言桓这张脸却是越发的吸引人了,特别是他那温和笑容下还有一双会勾人的黑眸,这简直就是所有女性的梦中情人。
言桓也看着时子瑗,挑了挑眉,白皙的手指轻轻摸了下鼻梁,划过他那光滑柔嫩的肌肤,勾起一边的嘴角,“丫头,半年不见,你就不会想哥哥。”
“想,怎么不想?但是哥哥那么忙,瑗瑗也要上课。”时子瑗接口,上翘着的睫羽轻闪,这个言桓,露出那么勾人的手势干嘛,幸好天天见着陆羽这个妖孽中的极品,虽然还是个正太级别,但也够养眼。
时子瑗说的事实,而且言桓也要上课,她也要上课,他赚钱,她也忙着赚钱。
“少爷…”小李额头冒着冷汗,这样下去,时间就不够了。
不过他的出声,让正笑着的言桓黑眸微沉,连声调也压着沉音,“小李,你去外面的车上等我。”
不高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还有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威严,使得小李浑身一颤,却只能转身,开门,出去。
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少倾,上了菜。
“丫头,吃吧。”言桓此刻早已敛下了刚刚的沉色,一脸的笑意。
时子瑗耸了耸肩,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点了那么多的菜,还是她出钱,真心疼,这言桓有事情肯定会告诉自己的,他不急,她更不急。
言桓看着时子瑗吃着,刚刚小李的催促他当然清楚,只是他就只想要再停留那么一会。
不过二十分钟,时子瑗正想要拿过面巾纸擦拭嘴巴,却在这当口,言桓已经拿出了面巾纸,那她错愕的瞬间,已经擦拭了她的嘴巴。
时子瑗面色迥然,微微笑了笑,心里却想着,这个言桓今天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丫头,我要离开了。”半响,言桓出声。
时子瑗听闻,眨了眨眼,不明?离开?
“我要去美国了,五年。”言桓继续说道。
时子瑗这才反应过来,五年,看来是去留学了,看言桓的家世肯定不简单,点点头,“哦。”
言桓得到这么一个‘哦’字的答案,顿觉忿然,自己刚刚还在心里想着,这个丫头会不会说什么,没想到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那个包包的合作还是一样,我就派信得过的人和你的人接手,草药那边,我早就吩咐了小李了。”
时子瑗一想,什么都一样,不影响自己的营作,也就再次点了点头。
“丫头,你就不会说一句话。”言桓徒然提高了声调。
时子瑗一笑,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俏皮一勾,“言哥哥,你是去读书吧,瑗瑗祝你学成归来,”顿了顿,感觉不对,继续道:“其实言哥哥不一定要学成归来,还可以留在美国发展,这美国发展比较快,依照言哥哥的家世,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说得很中肯,时子瑗觉得自己说得很对,还不住的点点头。
而言桓听着时子瑗的话那张永远笑着的脸越发的暗沉下来,看着时子瑗的黑眸也渐渐暗沉,这个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诶,言哥哥,瑗瑗说得不对吗?”时子瑗不理解言桓为什么突然黑着一张脸,惊讶的问道。
在时子瑗的理解中,这出国读书本来是件光荣的事情,而且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几个人能有言桓这种待遇的,他把这事情告诉她,她祝福他,这理所当然。
言桓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只知道这个丫头左右一句都希望着自己出国,还希望着他不要回来,很明显,时子瑗压根就没有这么说过,这些都是被他套上去的。
很久很久以后,言桓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只是他已经晚了,他还想着:若是当初他没有离开,那结果是不是不一样。
“对,言哥哥要去美国读书了,是今天的票。”言桓被时子瑗的话一惊,缓了缓神,似是无波平声道。
言桓走了,去美国了,不过他的走并没有带给时子瑗什么波澜,因为他对于时子瑗来说,言桓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是停留得比较久,也是一个合作伙伴,不过对她比较照顾,也许以后不会再见面,又或许以后见面了,也变了,毕竟,五年,能改变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
那次的房子事件时子瑗叫凌霄去查并没有查到结果,只是房子那边却再也没有任何事情了,这倒是让时子瑗稍稍的安下了心,却还是没有完全放松,因为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内幕。她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陆羽早已知晓,也就帮着时子瑗挡住了,因为这次的事件竟然和时子瑗被伤的事情一样,查着,查着,便似乎悬着,却又不再出现。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三年过去了。
三年来,时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时开民参股的皖金山越发的赚钱,至于先前想的十万,早就超过了这预想;林珍的丸子作坊已经再一次的扩大了规模,赚的钱多了,林珍却闲了;时子瑗在赚钱的当口买了不少的房子,不止在县城,而且她还托了凌霄去市里,下一步恐怕就是上海、北京了,她打算大大的进攻房地产这行业;时子瑗已经五岁了,只是全身胖嘟嘟的样子还没有变化…
三年,时子瑗十一岁了,正好刚刚考过了六年级,准备上初一,而自然她也是在这一中继续上的;陆羽已经十五岁了,准备就读初三…
今天,是开学之日,白云碧空,阳光高照,真是个好日子。
“瑗瑗,瑗瑗,你在三班,为什么我要在五班?”萧飒恹着一张脸,跑到了时子瑗的面前,额际上还有着细密的汗液。
谢航辛也恹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上初中了,还摆脱不了你。”
这话,当然是对萧飒说的。
时子瑗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萧飒和谢航辛三年来还是不停的吵,但却都留有余地。
萧飒的成绩直接进军一中的初中部当然没问题,只是这谢航辛这三年来被时子瑗鞭策,成绩那是年年都在提高着,而这小学的毕业考,就考了整个六年级段的第五名,把萧飒撇下一名,时子瑗早就是当当的第一名,明明显显的小学部名人,至于夜阑风,屈居于时子瑗之下,比时子瑗少那么一分,四人都稳稳当当的考上了一中的初中部。
时子瑗今日一身及膝的蓝色五分裤,白色短袖T—恤上衣,很简单的装扮,却不失一分灵动。
那两弯水汪汪的眼睛噙着笑意,如清澈的湖水般纯净,为之灵动增添了一分亮色。
而在她身旁站立着的陆羽,同样是一蓝色的牛仔裤,只不过是长牛仔裤,上身是一白色衬衫,一米七的个子,英俊挺拔,眉清目染,鼻梁挺直,薄唇似抿非抿,黑眸似笑非笑,泛着一丝温柔。
“瑗瑗,哥哥先带你去宿舍。”无视面前两个人的争论,陆羽直接对着时子瑗道。
这个时候,陆羽早就将时子瑗的报名程序弄完,宿舍也早就打听好了,而时子瑗这一刻,面容上泛着细密的热汗,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为了等萧飒和谢航辛两人出来,她和陆羽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半个小时了。
萧飒听见陆羽的话,立刻反驳,“陆羽,你也太急了吧,我才刚刚出来。”
要说陆羽的冷脸在这个学校对谁最没用,时子瑗想,恐怕就是这位萧大小姐萧飒了吧。
自三年前开始,陆羽的冷面早已传进了小学部,现在是初中部,但是这个萧飒却从未怕过陆羽的冷面,甚至,还会和陆羽唱着反调,而陆羽看在时子瑗的份上,当然也顾不得和着萧飒说什么面子,因为他压根就不在乎。
“飒飒,我已经等你老半天了,我现在热着呢,就先拿着东西进宿舍,等会请你和航辛哥哥老地方吃饭,还有,你们真有缘,又在同一个班。”时子瑗吁出一口气,连接说道,说实话,她现在口有点渴。
“谁和她(他)有缘。”谢航辛和萧飒两人齐声道。
时子瑗立刻失笑,这两冤家,“好了,航辛哥哥,飒飒,你们也把东西搬进宿舍吧,要不是拿着你们的东西,我早就进宿舍了。”
确实,因为今天萧飒和谢航辛两人都在九点来的,而时子瑗是八点来的,被他们两个当成了看东西的人,这东西都在时子瑗的手上。
“好吧,那我先走了。”萧飒提起一个包,对着谢航辛冷嗤一声,转身就走。
接着谢航辛也拿起了自己的包,本来想着要送时子瑗进宿舍,但看到陆羽那尊耀眼的佛,又惬意的走了,这个干妹妹,完全就不需要他来担心。
“好了,哥哥,我们走吧。”时子瑗推着陆羽就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到达宿舍的时候,本来是不允许男生入内的,但陆羽一露脸,那宿管的阿姨就忙笑着迎着他进去了,惹得时子瑗直说陆羽那张脸是祸害。
时子瑗是第一个进宿舍的,将东西整理好之后,也就轻车熟路的到了校门口的一家饭店里,这家饭店,他们四人经常到的地方,有时候夜阑风也会一起。
三年前,谢航辛同学已经和夜阑风成为了哥们,所以大部分的时候谢航辛总是会叫夜阑风一起吃饭,只是夜阑风很‘大牌’,十次只出现一次,出现的那次,必然是谢航辛的‘演讲舞台’。
“瑗瑗,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和航子早就到了。”萧飒见时子瑗一进门,就亟不可待的挥着她的手。
时子瑗算是他们两的‘金主’了,因为时子瑗永远都是最有钱的一个,当然,陆羽的钱比时子瑗的多,只要是陆羽出现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时子瑗付账的情况,谢航辛和萧飒两个‘蛀虫’从来是吃货,偶尔付那么一两次帐,不过是偶尔陆羽有事,没有和他们一起吃的时候,还有就是他们会不好意思,也会买一些东西给时子瑗。
时子瑗、陆羽按照老规矩入座,两人面对着面,而萧飒自然是和谢航辛面对着面。
“瑗瑗,我刚刚碰到了夜老大,你知道夜老大在哪一个班级吗?”萧飒兴致汹汹道。
她还是没有改叫夜阑风夜老大的称号,纵使夜阑风三年来已经没有怎么打过架了,至于为什么说是‘没有怎么打过’,那是因为已经没有听说过他正面和人家打架,都暗地里的。
时子瑗一怔,浅笑,“在哪个班?刚刚我还真忘记看了。”忙着,忙着,她确实忘记了。
萧飒轻轻敲了下时子瑗的头,“我就知道,你这个老是得健忘症的家伙,肯定把夜老大忘记了,他竟然和你在同一个班,三班诶,你们真有缘,你和夜老大都三年的同桌了,不知道这初中可不可以男女同桌?”、
“三班?和我同一个班级?”时子瑗微怔,那么巧。
而她对面坐着的陆羽却闪了闪眼,帮着时子瑗摆好了碗筷,一句话未说。
“是啊,为什么夜老大就不和我一个班级呢?”萧飒恹着嘴,黑眸流转着,夹带着一丝失望之意,要是能和夜老大同一个班级多好,虽然夜老大每天也和这个陆羽一个板着脸,但是一想到他那身手,为什么,为什么?
时子瑗一看,就知道萧飒是在想什么了,这萧飒天天都惦记着夜阑风的身手如何如何的潇洒威风,不由耸了耸肩,凝眸看了看陆羽,要是萧飒知道陆羽的身手,肯定会称陆羽为陆老大了。
陆羽的身手时子瑗没少见过,那都是在陆羽练习的情况下,要是她猜得不错的话,这初中部陆羽的地位可不一般,初中的校草名额可是有两年的历史了,这功课一流,次次第一,那是肯定的,这打篮球逢打必赢,而且在他上初中的这两年开运动会,得了多少第一,数都数不清楚,这样貌也上层,据闻家世也好,他可是被列为最理想的男朋友了。
“切,人家阑风什么级别,能和你同一个档次,和瑗瑗在一班,才好呢,我也放心,这阑风对瑗瑗好着呢。”谢航辛嗤笑道。
不过他这话一出,萧飒愣了,时子瑗怔了,陆羽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时子瑗被谢航辛的话弄得有些纳闷,她怎么就不让人放心了?
而萧飒愣了是因为谢航辛说夜阑风对时子瑗很好,她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
“瑗瑗,我还听说了,这三班和五班都是尖子班,考年段前十名的是被这两个班的班主任抽签抽的,这夜老大第二,你第一,倒是让你的班主任赚到了,我这五班,航子第五,我第七,看来,你的班主任比较聪明。”萧飒继续说着她听到的。
时子瑗失笑,这都能看出哪个班主任比较聪明,这萧飒成绩好,不过这一根筋的思想,怎么扳都没用。
“飒飒,你这都从哪听来的?”她怎么就不知道。
“这还用去哪吗?我宿舍有一个以前五班的,她的嘴特别的八卦,把初中部的什么都调查好了,她这都是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听到的。”萧飒端过老板端来的盘子说道。
“是那个‘花话’。”时子瑗迟疑一会,想到。
‘花话’叫法是那个人的名号,这个名号之所以时子瑗会知道,那是因为这萧飒天天都在她耳边念叨着八卦新闻的源头。
萧飒紧接着时子瑗的话,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瑗瑗,没想到你还记得,就是那个‘花话’花吟,还有一件事,听说,你已经被认为是我们初一年段的段花了。”
时子瑗吃着一口青菜立刻喷洒,这什么状况?段花?
陆羽听闻,段花?明明应该是校花。
“瑗瑗,你不用那么激动吧,你这段花是当定了,何况我觉得你不应该屈居段花之位,应该是校花级别的。”萧飒仔细的看了眼时子瑗正色道。
还校花?我还笑话呢?时子瑗抚额,这也太扯了。
紧接着萧飒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要是瑗瑗你稍稍整理下,穿个裙子什么的,不要老是学我穿什么牛仔、白T恤,那简直马上就可以晋升为校花。”
“诶诶诶,你搞清楚,我妹妹这是清丽脱俗,这是…灵动美,你说穿什么裙子。”谢航辛反驳道。
“瑗瑗,不准穿裙子。”久久不出声的陆羽,也紧接着道,还冷眼的看了眼萧飒。
时子瑗拂了拂贴在额际的发丝,假咳两声,“我才不喜欢穿裙子。”
时子瑗是深刻的知道‘男人是头狼’的意识,她在前世虽然长得不怎么漂亮,但穿裙子的梦想还是有的,不过她也从来不穿裙子,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有些男生专门就喜欢偷看。虽然她的衣柜里满满的都是陆海萱送的最新款式裙子,但她都不怎么喜欢,也没有打算穿过。
陆羽听闻,暗暗的松了口气,要是时子瑗硬是要穿裙子,自己还得浪费一番口舌来打消她这个念头。
“而且,飒飒,你要清楚,不是我学你穿衣服,而是我就喜欢这样穿。”时子瑗继续道。
“就是,瑗瑗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样子已经保持了好几年了。”谢航辛举手赞成。
时子瑗看了看萧飒,这萧飒长得倒是好,就是这性子,要是再不改改,真就成为了‘男人婆’了。
“飒飒,要不,你把头发给养长了吧。”为了这闺蜜兼死党的以后着想,时子瑗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番。
“切,我才不要,这养头发还得洗头发,这养头发还得费劲心思扎头发,最主要的是这不养头发我还可以省钱买吃的。”萧飒嗤之以鼻,完全就把时子瑗说的当做一个笑话来看。
时子瑗愕然,这养头发要洗头发,难道你不养就不洗了么?省钱买零食,亏你大姐想得出来。
“瑗瑗,你就别费尽心思了,这萧飒你不是不知道,性子就不适合养长头发。”谢航辛隐晦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明显就是在说,萧飒这男人婆的性子,养了也白养。
萧飒突然站起身,躬腰,大力拍了下谢航辛的肩膀,“航子,总算你说对了一句话。”
时子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萧飒还真缺根筋,大姐啊,不是妹子我没提醒你。
“瑗瑗,多吃些肉,这脸瘦的。”陆羽边说边夹了一大块的肉到时子瑗的碗里。
时子瑗看着那块肉,再看看自己刚刚夹的都是青菜,她是很想吃肉,但是她不想要长胖啊,她这体质,一吃肉,准胖,要不是她刻意的节制一些肉,恐怕现在就不是瓜子脸,也不是小腿了,而是被大饼脸和大腿给代替了。
“哥哥。”
嗓音温柔夹带撒娇,她就是不想吃。
陆羽一顿,“要吃,这不吃,怎么能平衡营养呢?”
什么事情陆羽对时子瑗都可以妥协,唯独吃饭这事情,陆羽对时子瑗都不妥协。
时子瑗看着陆羽的表情,看来,这事情还是没法妥协,她也知道陆羽这样是为了她好,是为了帮她平衡饮食,只好嘟喃两句,吃了。
“陆羽大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谢航辛再一次大声说着他对陆羽的佩服之意。
谢航辛和时子瑗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时子瑗不喜吃肉那是早就了然于心的,在家里,两家因为隔得近,一起吃饭也多,但是这时子瑗的掘性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在家里不管时开民和林珍如何劝,时子瑗都是不肯吃的,而只要是陆羽一起吃饭的地方,总是能见到时子瑗虽然不太情愿的吃肉,但终究还是会乖乖的吃下去的。
时子瑗面色一囧,埋头苦吃,有没有那么苦逼,不是她想吃,也不是她不能拒绝,只是她要是一不吃,陆羽总能想到办法,如表现出无辜的样子,装可怜,亦或是在使美男计;再如,她不吃,他也不吃…一定要让她吃下去,这样,她还能不吃么?
陆羽微微低垂下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道惑人的弧度,瑗瑗的性子他还不懂么?吃软不吃硬。
萧飒再看了看陆羽和时子瑗两人,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金童玉女’?亦或是‘男才女貌’?
她这种年龄,对那些情情爱爱的是懵懂期,难怪是这么想?三年前,她只认为陆羽确实应该是当着时子瑗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要是这三年后,她还这么认为的话,那她就白活了这三年了,这陆羽把时子瑗吃得死死的,还把她疼到了心坎,怕摔了,怕碎了。还记得三年前时子瑗受伤的时候,她告诉陆羽,陆羽的脸色马上泛白,目光阴鸷,那股寒碜的气息,那是她唯一一次害怕他的场景,之后,她从来就不害怕,因为有瑗瑗这个死党。
“吃你的饭,陆羽对瑗瑗好着呢,叫瑗瑗吃肉,那是为了她健康,瑗瑗不喜欢吃肉,那是因为她一吃肉就长胖,谁叫她没有像我这样,吃多少肉都不会长胖呢。”越说到后面,萧飒越发的激动,自己就这一点,还是胜过瑗瑗的嘛。
时子瑗再次羞愧,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为毛?为毛?她那么憋屈,但又狠不下心反抗。
因为,这哥哥做得实在是太称职了,她不好意思。
“快,快,快…听说后山那有打架的,和我走,快去看看。”一个貌似高中的学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急声对着他们的临坐说道。
临坐坐着两个男生,应该都是高中部的。
这个饭馆是为了这个一中开的,一中的学生,无论是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都可以在这里吃。
只听得一个男生大声问道:“哟,锦子,哪那么大的架,还劳你过来喊我们去看。”
“是啊,我们春哥可不是什么架都凑上去看的,这多浪费时间。”坐着的另外一个男生道。
时子瑗忍住嗤笑,春哥?汗颜~
“你们不知道,就是那个夜阑风,知道吗?就是那个在小学部的时候就敢打初中部的学生,现在他上初中了,我们高中的老大想要收他为小弟,那小子竟然不肯,他这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所以我们高中部的老大王哥要收拾他一顿,要他看看,谁才是老大?”进来的男子气愤的说道。
夜阑风?高中老大?收拾?
这几个字眼都传入了他们四人的耳朵里,皆顿然,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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