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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落英斜飞到谁家(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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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唐永洮请了假,骑车到修文街上买来鲜鱼香菇之类,早早在家操持,自家鸡圈里选一只鸡杀了炖上,不叫妈妈伸手帮忙,一桌饭菜颇见丰盛,下班时节,爸爸和曹叔叔刚进家门坐下喝茶,戚八九一行到来。

    戚八九对唐世科十分敬重,路上见面尊敬打招呼是常事,走进家来做客,还是第一次,作为老转颇感荣耀,是而穿戴太过正规显得全身僵硬,表情有点拘束。

    戚八九站在门口,躬身搓手本地话笑着说道:“唐师傅你在家里呀,昨天,你家唐永洮说请我们到你家来,我们都感到你们老人还不知道情况,硬头上门多有不敬,但他已经离开要说已经来不及,不来感觉不好,我们只好来。”

    唐世科笑着伸手相请道:“稀客稀客,请进来坐地。”

    曹步清伸手挺住笑道:“看你这样子,又不上台照相干嘛穿得这样,全是新衣服吧。”

    戚八九老实道:“不怕你曹经理笑话,到唐师傅家里来非比一般,咋敢穿工作服。”大家笑起来。

    黄美琴招呼大家进客厅,围着沙发转圈坐下,戚八九将肖美儿母亲和姐姐作了介绍,大家互敬问候,肖美儿红着脸站起来一一礼貌称呼,女孩子长相清丽行为端庄无以挑剔,姐姐文雅稳重,母亲白白净净慈眉善目很有亲和感,唐世科和黄美琴以及曹步清暗自点头。

    说说笑笑喝茶互相动问现况中,唐永洮在弟弟们的帮助下饭菜摆上桌子,大家坐下吃饭济济一堂,几杯酒下肚戚八九在曹步清的吹科打趣中再无拘束,话匣子打开畅所欲言和曹步清言来酒往桌子上气氛热烈。

    唐世科夫妻和肖美儿母亲、姐姐娓娓交谈,俩母女看着壮年伉俪及温馨之家合心欢喜。

    肖美儿母亲依着洁净,在唐世科黄美琴客气相请下,笑笑着,品尝了唐永洮的手艺点点头,放下筷子慢慢说道:“我丈夫早年离世,多年来我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老大是儿子,在省畜牧局工作,大姑娘,便是这个肖冬梅在省建公司工作,俩个大孩子都已结婚生子在我身边,只有这个小女美儿,跑得远不在身边,工作在边远地区煤田地质队,相距三百多公里路程,总叫我放心不下,虽然她在单位当教师受人尊敬,入了党当了干部单位异常重视,做母亲的我却坚决想把她调回贵阳,因此,当地再好的青年想和她谈恋爱我都没同意,可是调动很难,经过很多努力无法办到,因此只好通过婚姻解决。”

    顿一顿笑着续道:“告诉她叔叔阿姨知道,经人介绍,在贵阳我们看了好几个小伙子,可是没有孩子中意的,后来在我们家里,听她戚叔叔总说你们家孩子优秀,父母有本事家庭条件好,想介绍咱们两家结成儿女亲家,我很是高兴,如果能和你们结为亲家,真是孩子的福气,这里虽然不在贵阳,但实在很近,当妈妈的人那里还有不满意。”

    抬起头来看看唐永洮和肖美儿,回头笑笑说道:“可是,我的孩子离得太远,一直缺少回家见面机会,很长时间叫我心里着急,现在,孩子学校放假终于回来,我想叫俩个孩子见见面,可是大家工作忙碌因此犹豫多天,看看孩子假期就要过去,这不,为了孩子万般无奈,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请他戚叔叔安排见面,没想两个孩子一见如故互相喜欢,说起来有点感觉突然。”

    她诚实说话感情真挚令人感动,一句话说出自己的无奈和老人对孩子幸福生活期望,都是善良普通百姓,不多的言语彼此已经通心。

    黄美琴禁不住握着她的手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难为你老大姐,你真令我感动。”

    唐世科心意打通再无阻碍,端起酒杯对大家说道:“都是为人父母,都希望孩子们今后生活幸福,我说,咱们老人之间没什么说的,孩子们的今后由他们自己决定,咱们快快乐乐喝酒,从此彼此珍重。”大家欢乐饮下。

    戚八九听得太是受用,满满一杯酒,笑哈哈双手集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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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永洮紧挨肖美儿坐着,客气为她夹菜添饭,当然也把自己烹饪手艺炫耀,不想肖美儿女孩子家饭量很小,不一会儿便停了筷子,他见肖美儿吃喝已毕,再看看老人们说笑吃喝亲热,低头对肖美儿小声说道:“吃好了吗?咱俩出去走走吧。”

    肖美儿笑着点头,于是俩人站起来笑着告退,老人们自然少不了一番嘱咐。

    肖母坐在沙发上慈爱地说道:“我们再坐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们走走直接回戚叔叔家里吧。”

    二人连连点头答应,出得门来,展眼铺满夕阳余晖的大地感觉心情格外愉快,门口接近食堂是个小陡坡,唐永洮模仿卓别林来了一个滑稽走路动作,惹得肖美儿不住咯咯发笑,俩人向着厂区大步走去,因为下班无人,那里风景秀丽正是说话的绝佳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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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厂门四下无人,水泥马路分割的一座座红砖厂房安安静静,二人从一厂区向二厂区慢慢行来,唐永洮把厂里各处车间单位介绍,刚说得没几句肖美儿笑道:“这个厂我很熟悉的。”

    唐永洮愕然道:“你怎么会熟悉呢?”

    肖美儿道:“每年我回来都会来戚叔叔家,玩耍的时候进来逛逛是常事。”

    唐永洮大叫一声道:“哎呀这个戚叔叔真够呛。”

    肖美儿问道:“他怎么了?”

    唐永洮道:“怎么了,有你这样的一个好人儿,为什么现在才叫见面,耽误了多少美好时光。”

    肖美儿咯咯笑道:“现在见面也不晚呀,你还怪他,不是他的话咱们那里又有见面的机会。”随手摘下一片树叶,看看树叶粗壮的根筋笑道:“试试你的运气吧。”

    这种游戏谁都会,唐永洮欣然应战,选择一片壮实的树叶拿在手上,伸出根筋与她的根筋对抗,还没使劲断了,再拿一片树叶根筋过来时,肖美儿已经笑着跑开道:“一次才是真实的,第二次没用。”

    唐永洮笑道:“再来一次。”笑着追上。

    肖美儿已经将树叶丢在草里背着手笑道:“第二次不准了。”

    唐永洮笑问:“那么运气怎样?”

    肖美儿仰脸俏皮笑道:“两片树叶对抗的结果是,你干脆我坚强。”

    唐永洮哈哈大笑,两人随意游走,由这个话题转而更宽慢慢说话,厂房间隙和山上,老愚公当年栽种的树木如今绿油油遮天蔽日,群鸟在树丛间鸣叫欢快飞翔,马路边上电杆高耸,排水沟里,高高的猴子岩山水静静流淌。

    此境正是:

    ——秋阳斜下天水融,佳人俏眼视瞳,轻启粉唇语未出,其实心醉突碰,高山举树丛,鸟儿扇清

    风,扼首笑悟是知己,只缘太晚相逢;别别晚风柔空,四野绿意浓浓,莺言燕语逗野松,心意正

    正相炰,眨眨眼,笑盈盈,低颈轻问是你吗?红衣绿裤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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