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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潮水玄月飞鹰(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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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山尊进退不得正在迟疑,这时,院门外来了几个身穿短袄打绑腿,披蓑衣笑盈盈身材矮小的男子,进了院子随手将院门哗啦被拉上,站下客气弯腰仿佛行礼,但是显然已经把院门牢牢把定,仿佛打算不叫他出去。

    冷山尊心知有异站下观瞧,心里感觉不好,看来这是要把自己关在这里,自己可是好心来给此家女子送鞋垫,没有山里乱追女子做坏事情的意思,扭头看看房里,房里一片寂静不见女子动静,假笑招呼我要走了哪里回应。

    这些汉子把院门关上以后,有人吹动牛角,牛角声音乌猛在山谷田野回荡,是个人便知道这是在向远处族邻传递信息,几个汉子好像还有怕他逃跑的动作,笑盈盈拥前堵后将他轻推在条凳上坐下。

    他不免心慌,低头看看仍然拿在手里的花鞋垫,摸摸吃过热糍粑的嘴皮子,急忙站起身对苗族人说,自己只是来给此家姑娘送鞋垫,没有别的意思,单位同志们还在公路上等着自己,苗族汉子们只是笑盈盈对他连连点头,但他只要想动步靠近院门立刻被拥回,想想用强力闯不是难事,但此荒野山居毕竟不敢造次。

    说话间院外又来一群蜡染衣衫华丽苗族人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位老人看看他笑哈哈摸着胡子说道:“年轻人,苗家最讲信义,放心吧,既然进门就请你不着急。”

    说着话笑盈盈把他请进屋里,屋里刚才女子进出几次,冷山尊并没有进门,此时被老人拥住走进屋里,急忙屋里四下看看不见女子身影,屋后开有后门,后门敞亮打开,女子肯定已经出去。

    这是古朴简陋的再也不能简陋的家庭,木门泥墙,要是桌子上没有手电筒的话,蓑衣,鱼篓,柴刀,简直让人有回归原始的幻觉,他不由心神不宁咽口唾沫,尽量稳稳心神,正襟危坐笑对苗族各位同胞。

    苗族人互相说话叽里咕噜打用苗语,冷山尊表情友善听不懂实则聋子对傻子。

    有苗族人端米酒过来,苗族老人笑着请他饮酒:“不饮酒就看不起我们,请你饮下这碗酒。”

    这是土碗,装了米酒接近半斤,他心里着急离开,但知道着急已经没用,民族礼仪一定不能马虎,弄不好,引起民族矛盾可不是说的,心里只盼喝完早点离开,接过来品品,米酒度数不高带着大米清香甜兮兮甚是好喝,着急离开几口喝完咋吧咋吧嘴,站起来想刚要说话,又一位老人把酒碗递过来。

    这位老人说道:“好事要成双,有一就有二,喝了这碗才是真正地看得起咱们。”

    无奈只得喝了,年轻人扇面站下敬过酒碗来,无奈看看只得喝了,男子退下,女子们叽叽咯咯笑着扇面站下用牛角倒出米酒敬上,这是对人最大尊重,牛角弯弯两尺多长,最少装下两斤酒,他摸摸肚皮其实不能再喝,无奈,只得慢慢地喝,一口一口地咽,米酒看着酒劲不大,其实醉起来酒力吓人,他慢慢喝着,对身边苗族人们笑着,把烟卷拿出来叫大家随便抽,酒劲上来敞开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英俊的脸上摆出工人阶级永远和你们友好一家人的态度。

    冷山尊看着院里苗族人欢天喜杀猪,唱歌,吹芦笙,不知道人家有什么喜事,只盼着早点把酒喝完离开,一只手端酒,一只手挥舞,他说:你们真是太好客来,我喊感动,今后国家发达了,有能力的时候工人阶级一定来把苗寨好好建设建设,叫你们大家过上好日子,喝着喝着,眼珠子开始不听使唤,最后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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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大路上,张国平甩开膀子,说实话动作麻利前后连贯干活迅速,真正地显示了东北老军工的本色,但毕竟花去了很多时间,当他把最后一颗螺丝紧完,“当”地一声扳手扔在地上,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他擦擦汗水,已经明白刚才是被大家用话激住,原是自己太认真,但事情已经如此,拿着妆说道:“不是吹牛逼的,火车不是推的,什么事情干出来才能评说好歹,今后看看谁敢说咱不会干活,唐师傅你来检查检查吧。”

    唐世科一旁看着,心里知道其实螺丝紧固程度不够,嘴上没说,拿起扳手假意检查,实际加力拧紧,直到听见螺丝发出“达达”的响声,这才点头说好。

    张国平和唐世科小河里洗了手脸,回来和大家一起评说这里美轮美奂的自然风景,看看时间差不多准备上路,有人叫道:“冷山尊顺河走下去解手还没有回来。”

    吕长兴说道:“这么半天了,你们去找找。”

    靳明早,赵文虎,李东民三人大叫着走下小路寻去,走到小河围堰之上,听得芦笙优美的旋律传来,紧赶几步一过了树林看,原来山间苗族人家正在热闹,院子里芦笙悠扬人们唱歌跳舞,院子外河滩平地架起大锅正在热气腾腾杀猪,几个人四下看看,这里除了远山便是连绵田野,视线十分开阔,哪里见到冷山尊的影子,想想冷山尊会不会跑到人家里看热闹,便几步走过去。

    看到有人来,院里呼啦啦不少男子涌出笑盈盈站住,意或迎客意或询问。

    三人在院门前齐刷站住,点头哈腰向苗族人们客气动问,请问这里有没有戴着前进帽的外地汉子进来,大家语言不通畅,说话有些费劲,但三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冷山尊已经答应在这家当了上门:新郎!

    三人说什么不相信,连着问了几遍加以确认,回答都是一样的,要见见冷山尊亲自听他说句话,苗族人笑着说,新郎已经不想再见熟人,虎得几个人头脑发晕找不着北,荒山野岭本及荒唐,人家回答明明白白毫无遮挡,大睁着眼睛傻看片刻,三人连滚带爬扑跌鼠窜回来报告,所有的人听完这话,好像脑筋一下子不够用了。

    呵呵,岂有此理,冷山尊的情况大家清楚,他有老婆孩子,更个不可能在荒山野外突然上门聚成婚事!事情一定有蹊跷,急忙关好车门全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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