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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出门,抖擞精神再一次前进。
前面全是野原乱石路,大块小块的石头堆满道路,快要经过莎萝坪的时候,迎面从山上下来也是从城里来的一伙男女游客。
两班人一伙下山,一伙上山,乱乱地打着招呼说话,下山的人们手脚酸软精神疲惫,和就要上山精神抖擞的人简直说不到一块去。
一位下山的人小心地跨过一块大石头,很关心地对同样小心通过石头的席乐天说道:“伙计,哎,脚下把劲用实成了,看你这个害怕的样子,胆小的人最好不要上去,山上那些悬崖陡壁能把你吓死。”
席乐天身上背了很多东西,他黑大汉干别的不行,上山冒险却有着天生的野性,张口对来人说道:“你看着胆子不大却也没有被吓死。”
高山山在身边补充道:“华山是很危险,但我们都是勇敢的人,格格小哧啦。”
众人都笑,继续前进,下山的人坐下远远休息,众人走了一段路还听那下山的人说道:“胆子大……就好啊。”
…………
路荒石野,众人说是快速行进,却老是看着山仍然很远,仿佛那山会倒退,你走一步它退一步,如果是一两个人定会很快赶去,在大部队里,说说笑笑,走走看看,其实脚底下怎么捣腾速度也快不起来,山体太大挡住了风,若不是四下完全不同于常景的山石花草,人们自会感觉憋闷,上得青柯坪,也才走得十几里路,却已经是正午时分,很多人已经两腿疲乏,纷纷乱乱走进饭堂,道士们端上又香又软的热馍馍,众人感觉饥饿难耐,坐下大口地吃了起来。
华山道士很多,各处山隘险要都有,除了部分年老道行高深者之外,年轻的道士们平日里参加学习,有的参加农业生产,更有一个游客招待部门,解决山上游客食宿问题,简单的饭菜和整洁的卧具叫人满意。
在九天宫假睡了一会儿,因为年轻人们其实睡不着,赵思鹏又在作画,他要把曹步清给他安排的任务提前完成好全身而退,又怕画出来的画曹步清不满意,因此格外勤勉。
众人感觉精神旺盛,吵吵闹闹出门上路,这一次,不多时间来到“回心石”。
果然,抬头一看,所有的人都是倒走一口冷气,呀……!前面就是直上天际悬崖,大铁链子便挂在直直悬崖石壁之上,低头看看旁边,真正地是要么当思父母回心转意,要么对正甩开膀子玩命。
赵思鹏不冷不热地说道:“怎样,走吗。”
高山山激动大喊一声:“我不怕!”声音听起来外强中干。
众人回头看他,特别是王琴枝充满柔情期许的眼光,令高山山浑身血脉愤张,他大叫着说道:“你们先上,我在后面保护。”哈——,一下子把人笑得岔了气,曹步清和董德者已经向上攀登起来,其他人跟上。
这些人虽然高矮胖瘦不一,却实实在在个个身强体壮,生活需要真实的体验,从抓住铁链子开始爬山,人人立刻感觉到,手脚并用其实比两只脚在地上走路来得更加稳当,手上出劲,脚上还轻松了很多,因为很多精力用在了手脚上,对于其他就分散了注意力,当然就不会感到很害怕。
女子们在这个时候最是要强,一个个脸儿红扑扑地,扭着眉毛咬着细牙,嘴皮子上也出着劲,拉着铁链子,不知不觉间便上了陡斜的悬崖,来到了千尺幢。
在赵思鹏大声的提醒之中,很多人没敢向四周以及底下看,胆大的人自己看看,猛地吸下一口冷气,脚下虚虚地一瓢,感觉就要拉稀,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就只能独自体会,饱览心中的风光,曹步清上山如走平地,左顾右盼,对山形险势满肚子感慨,当然,对于一只手始终不离他左右的董德者已经过几次:“自己好好爬,别老拽我衣服,万一你掉下山去可别把我拉下去。”
千尺幢是两面悬崖峭壁夹在中间的一条石缝道子,被人凿出踏步阶梯,只是阶梯又浅又陡,众人全靠拉着挂在两面山石上的铁链子上山,这地方除了头顶的一线天光之外,周围看不见任何外景,心中倒也感到非常安全,人们一步一步攀援上去,到顶见到只有一、两个平方大小的方形洞眼,洞眼旁斜放着一块大铁板,这块大铁板只要往这个洞口上一盖,华山的道路咽喉就被堵住,山上山下便没有第二条路可通。
从千尺幢上百尺硖,仍然是攀援铁链子上去,但这里路程较短,但是四周没有遮拦,给众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两个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连眼睛的余光也尽量收回,唐世科看见,前面的高山山裤裆有些湿润,不觉轻笑。
在百尺硖上遥望峭壁尽头的群仙观,实在叫人咂舌,但人家这建筑修确实绝美,高险峻猛冲天的悬崖之上,角度,力学无可挑剔,天下最好的仙山楼阁实在不过如此。
赵思鹏大声给大家说道:“据人家们说,群仙观是一个老道花了三四十年的时间修成的,这位老道今年已经九十多岁,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华山了。”
再上去就是老君犁沟,《新绘详细西京华山胜景全图》上明确说道:老君犁沟光秃秃,到此急忙闭嘴吧,摸索脚下往前踩,不可摇头左右看,万一神精手一松,飞在空中十分钟,此时方知真成仙,狂风刮得脸皮痛,掉下屁股成八瓣。
此段言语是严正告诫,因为这里是半天中两边不沾边大石板,光溜溜地草木不生,石板两旁竖起石柱,用铁链子石柱链接拦住,人就从中间走过,当然,众人到了这个地方,不用说谁也不会左右乱看,手上劲太大把铁链子都捏出汗来。
过了老君犁沟,太阳就要下山了,一行人到达了北峰,北峰上真武殿孤零零地耸立在山顶之上,看着好像一阵大风便可以把它吹下山去。
一名道士从殿里出来,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施下礼来说道:“今日就请在这里住宿。”大家进门歇下,不知谁叫道:“哎哟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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