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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轩熙嘴角翘起,英俊的脸庞显得更加柔和,仿佛要融化在这夜色当中。“时机到了自然就能出来了。”
白轩熙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只能等着田彭主动去空间里找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田彭,也没有出现在这人间过。就像是被困在了那个小空间里一般,如今却神奇地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这让田彭又喜又惊。
白轩熙的话说得很玄乎,回答了又和没回答一个样。有时候天机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神秘,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没准等一会就会发现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师傅你以后都能出来了?”田彭激动的看着白轩熙,一双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白轩熙用手对着他的脑门轻轻一弹,嘴角仍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说:“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就出来。”
田彭捂着额头,眨巴着双眼,心中的喜悦压抑不住的从心底流淌出来,一激动就扑进白轩熙的怀里,将头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前,声音低低的说:“有师傅陪着我,真好。”
面对着徒弟另类的撒娇,白轩熙用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头,以示安慰。可是心中不免起疑,为何刚才感觉到田彭会受到一劫,而且劫难强烈震动,错使他迫不得已冲出结界。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闷雷,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袭卷而来。豆大的雨点下得又密,又猛,浇在人身上有种针刺的疼痛。在屋子里面的刚刚起床的人们看着外面的鬼天气,无不抱怨。
即使天气恶劣,田彭仍是早早的去了杨派家,给哑婶扎针灸。扎完针后,杨派睡意惺惺的从屋子里面歪歪斜斜地走了出来,一看见田彭脸上的疲倦立刻消失殆尽,他吃惊地等大双眼,指着田彭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刚一说完立刻接到了母亲的怒瞪,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然后偷偷瞥了田彭一眼,接着不耐烦的开口道:“妈快去做饭,我快饿死了!”
哑婶朝着田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冲着儿子的屁股就是一下,惹得杨派不满的大叫起来。
正巧,杨力志从外面回来,原本活蹦乱跳的杨派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有些浑身僵硬,拘束的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尴尬的看着杨力志问道:“爸你怎么刚出去就回来?”
杨力志板着一张脸,就连田彭都明显的感觉到了,屋子里面的压抑的气氛。杨力志瞪了杨派一眼,“再和你妈没大没小,我就打死你这个混小子。”
杨派浑身一颤,立刻狗腿的说:“保证没有下一次!”
说完就懂事的接过父亲手里的东西,然后去拿毛巾帮父亲将身上的雨水擦干。杨力志到是对儿子的殷勤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小子背着他没少调皮捣蛋,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家里告状。
杨力志刚将大衣脱去,还没坐热,这才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田彭,于是原本紧绷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呦,田彭来了。”
“大伯好!”田彭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杨力志笑着点了点头,以前对老田家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对这个爹不疼的孩子其实也没多大感想,因为毕竟别人家怎么样,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前一阶儿,有些风言风语说老田家的大儿子会法术,能看见鬼神。那话传的玄之又玄,甚至飘渺不可触摸,但是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空穴来风。说是老田家大儿子,在大伯临死的前几天看出了他气数已尽,嘱咐他如果碰见了怪异的事情就去找他。不知道他大伯有没有找过田彭,只知道男人没过几天真的死了,没病没灾的就那么安详的在家里睡死了。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抛开先前的风言风语不讲,单说这孩子的性格实在是讨杨力志的欢心。不过对于这孩子一手神奇的针灸学自何处,杨力志也是十分好奇,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田彭的喜爱,一向古板的杨力志对田彭难得露出一副和蔼的长辈摸样。杨派看在眼里心里不舒服极了,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对自己也是特别好的,从来的是捧在手里怕磕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变得疾言厉色的呢?大概就是从他小时候被田彭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哭着鼻子回家的那次开始。
杨派双眼一眯,然后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爸,这是什么?”
“今天刚被红卫兵们收缴上来的一副古画。”杨力志一边用手轻轻将画轴打开,一边回答。
画卷瞬间被打开,因为年代久远,宣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层乌黄色,墨色也变淡了不少,整副画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画卷上的人物却被勾勒的栩栩如生,每个人物的表情看起来都生动极了。画卷上五个人物,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个穿着道袍站在供台前一脸凝重的道士,他的眼睛被画的鹰利直射人心。站在他身后的是四个男子,他们的姿势和穿戴全都一样,不只是年代久远还是画家故意没画,这四个人的脸上的五官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就像是被一片薄云遮住了一般,又像是本来就没有五官,四个人看起来诡异,观看画卷的人只能靠着他们穿的长袍的颜色将他们区分开来。远处汹涌澎湃的乌云用淡浓不一的水墨简单晕染,明明看起来见几笔,却让人能够感受到当是紧张诡秘的气氛。画中的人物也像是要挣脱画卷,直飞出来一般。
屋子里的人都被这幅奇异的画卷上,那种诡秘所吸引,双眼就像是被这幅画牢牢的吸住了一半,一眨不眨。
田彭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幅画,眼眸渐渐变得迷茫起来,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一种旖旎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爸,这画的什么?”杨派看着画,突然觉得心里升起了一种烦躁,一种压抑,令他浑身难受。
杨力志皱着眉,看了看这幅只有印章,没有题词的画,“这大概是康熙年间的画,画的因该是那个年代的道士作法。”说着又疑惑的点了点后面穿着白、黄、黑和绿四种颜色袍子,看不清五官的男人,说道:“他们四个应该是护法的。”
“这画画的真好,这个道士的表情,就像被画活了一般,还有后面四个人看起来挺神秘的。”杨派点了点头赞叹,说完有疑惑的纳闷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干什么?”
“他们是在逆天改命……”田彭淡淡的说。
杨派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然后不满的回头怒瞪着田彭,可是顿时眼中的怒火就被熄灭了。杨派惊讶的看着满脸泪痕、一脸绝望的田彭,他有些口吃的问道:“你哭什么?!”
“哭?”田彭恍然如梦般的清醒了过来,他惊异的摸摸了脸上的泪花,有些不知所措。
田彭不知道自己好好地怎么就哭了,刚才看到画的时候,心底里就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他,快点想起来。他也觉得画里面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以前经历过,可是静下心来一想,却又毫无头绪。
“喂你没事吧?”杨派在田彭眼前晃了晃手,田彭脸色苍白的微微一笑道:“没……没事。”
杨力志看着突然神色大变的田彭,接着又看了看那副诡异的画,脑海中一下子浮现起那些风言风语,眼眸暗了有暗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上面画的是逆天改命?”
田彭脸色更加苍白,就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样,他目光有些呆滞涣散的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田彭目不转睛的看着画中一脸凝重的道士,总觉得他和师傅长得很像,看着他身后那四个没有面孔的人,心底隐约有了个答案,那四个护法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四仙。
一股浓郁的哀伤汹涌的朝田彭袭来,田彭只觉得小小的胸腔里压抑的难受,眼睛再一次酸涩肿胀的厉害,脑海中一个情景突然一闪而过,稍纵即逝,让人抓不住踪迹。
“我有些事情,我先回家了!大伯婶子再见!”田彭神色匆匆的说完,就飞快打开门,冲进了雨里。他不想在那个屋子里面多呆一刻,只觉得再带上一秒钟,他就要窒息死了。
磅礴大雨,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身上,田彭捂着阵阵发痛的胸口,脸上纵横交错的早已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师傅,师傅!我是怎么了?”田彭一边在雨里奔跑着一边喃喃自语,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也没有一个人注意他。
脑海中一个身姿卓越仙风道骨的男人,一脸傲气地说:“我会为大清在续二百年……”紧接着下一个画面接踵而来,那个男人脸色惨白的倒在供台边,刺目的鲜血从他的嘴里边汩汩冒出,男人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本俊美的脸庞最后只留下痛苦和挣扎。
田彭突然一下子跪在泥坑里,双眼空洞的望着乌云压顶的天空,就和男人死前的眼神一模一样,绝望、不甘。田彭认出了那个男人,他是师傅,那是师傅生前最后的画面。
阴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却没有将眼泪的炙热消去半分,少年孤独、悲伤的身影在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少年依旧沉浸在浓浓的死亡气息中,在那个画面里无法自拔,他无助呜咽的说:“师傅……你别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表示我坑了我老爹,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我吃饭,将一盘子菜全吃光了。(某鑫胃口很大,是个死胖子……哎——)但是我吃饭漏嘴,地上掉了好几个土豆丝,我就将它们捡回了盘子里,然后回屋里接着码字。
没一会我老爹端着盘子进屋里,一边吃饭一边看我小说的收益,老爹吃了一半的饭,我才注意老爹用的盘子很眼熟,就问他:“老爸你不会是用刚才盛菜的盘子吃的吧?”
“嗯。咋了?”
我犹豫地问了句“老爸,盘子刷了没?”
“没。”
于是我风中凌乱的看着老爹说了句:“老爸我刚才将掉在地上的菜捡到了盘子里。”
我爸直接顿住了,然后脸色难看的叫道:“你这才是坑爹呀!真正的坑你老爹呀!”
………………
我表示,我是无辜的,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