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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海水中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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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脸上的凝重神色,虽然我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却还是撑着一口气从地上慢慢的爬起身,走到他的身边。x——

    风,凛冽得几乎要将我吹走。

    感觉到我微微的一个趔趄,他急忙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而我也靠着他的支撑,踉跄着站稳了。一抬头,就看向了前方,这片山脊的另一面,他刚刚一直专注眺望的方向。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在这个小岛上生活了好几天了,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第一次把这个小岛看清楚。这座岛的方圆的确不大,脚下这座龙脊一般的山脉由南到北贯穿了整座长圆形的岛屿,乍一看,好像真的是一头巨大的猛兽匍匐着,四肢和头尾都浸没在海中,只有骨骼分明的脊背露在了水平面上,形成了这巍峨的山脉;小岛被这条龙脊山一分为二,向西的那一面,也就是之前我们经常活动的那一面,荆棘丛生,而向东的那一面,入目则是一片葱绿,脚下绵延数里的茂盛的草地,仿佛一条幽绿的毯子,铺满了整座小岛的东岸,甚至延伸到了海里,海水也是那样蓝绿相间,令人喜悦的艳色。

    可是,看着这样从容而充满生机的绿色,刘轻寒的眼中,却是愈加凝重,甚至沉重的眼神。

    我又被风吹得踉跄了一下,两只手都抓紧了他的胳膊,他一只手扶着我,眼睛却有些失神的看着前方。

    两个人,都没说话。

    一直跌坐在地上的韩子桐这个时候终于缓过了一口气,也慢慢的站了起来,而当她一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愣住了。

    “这里”

    她的话哽在喉咙口,像是怕说出来了,眼前这仿佛噩梦一般的场景就会变成真的。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支撑不住似得,颤抖着说道:“这里,没有人?”

    山顶上的风呼啸而过,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韩子桐转头看向我们,眼中慢慢的恐惧:“这座岛上,真的没有人吗?”

    “……”

    “真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

    “只有……我们三个人……”

    她说着,声音和身体都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起来,好像一个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醒来却发现,原来现实是比噩梦更可怕的存在。

    这个时候,她一把抓住身边的刘轻寒,近乎崩溃的道:“我们该怎么办?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轻寒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几乎惨白,被韩子桐抓住的时候,坚毅如他也微微的摇晃了一下,仿佛将要倾倒一般。可他咬咬牙,还是站稳了,转头看向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一直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小岛,听到他的声音,才转过头看向他,有些茫然的,也有些迟钝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

    “嗯。”

    他点点头,又转向韩子桐,伸出手去拍了拍她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尽量镇定的说道:“你先不要急,有没有人,我们在这里也看不出来。”

    “那我们”

    “还是要下山去找找看,再做打算。”

    “可是”

    “别怕。”他沉着的说道:“我们可以活得下去的。”

    这些话,大部分在之前我已经跟韩子桐说过了,也安慰她度过了这几天,但现在,站在山顶俯瞰了这座小岛之后,即使迟钝如她,也有些明白过来,这座岛上有人烟的可能已经是微乎其微,可越是在这样绝望的时候,人越需要那虚妄的希望来支撑自己,所以,即使刘轻寒毫无分量的许诺,还是让她平静了下来。

    只是,人已经有些垮了。

    这时,我和刘轻寒对视了一眼。

    也许是因为天色将暗,也许是因为风太大,也太冷,两个人的目光,都黯淡了下来。

    我想这个时候,他一定和我一样,都想起了当初在天目寺的塔林中,我和他一起俯瞰“红尘”的那一刻。

    红,与尘,才是人生存所会出现的痕迹。

    而这座小岛上,没有红,甚至连扬起的尘土都没有。

    到这个时候,他说的那些话还能安慰韩子桐,但已经完全欺骗不了我,也欺骗不了他自己,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很明白了这是一座没有人烟的小岛。

    我们,与世隔绝了。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接着暮色降临前最后的霞光,下了山。

    山的这一面草木更加丰茂,厚厚的草地虽然让我们登山吃足了苦头,但下山的时候就没那么难受了,甚至有一些地方,我们三个人都是坐在地上直接滑下去的,草地下被遮掩的石头磕得人很疼,但为了早一点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达山地,我们也只能吃这些苦头了。

    这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甚至,好几次我听到韩子桐被石头磕得痛得低声闷哼,都没有开口抱怨一句。

    而越是这样,那种近乎丧败的,低迷的情绪就如同夜色一般,将我们三个人牢牢的笼罩了起来。

    到了山脚下,我们倒是很快找到了泉水,就着之前烤好的几条冰冷的烤鱼勉强果腹了之后,三个人便分别给自己起了一个火堆,然后合衣睡下了。

    照说爬了一天的山,疲倦成这个样子,应该很快就能睡着才是,可不知为什么,躺下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只觉得不远处那一波一波的潮水已经蔓延到了岛上,甚至蔓延到了我的脑海里,一波一波的潮涌在我的整个世界里喧嚣不静,几乎要将人逼疯一般。

    那是茫然,无助,也是最深重的绝望!

    从小到大,不管在任何时候,哪怕被裴元灏关进冷宫,那两年多的与世隔绝的生活里,我也没有想现在这样的绝望过,因为毕竟我的周围还有人,就算再无助的境地,只要肯努力,就还能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可现在,我要对付的不是人,不是人心的谋算,甚至不是任何人的迫害,而是自然。

    孕育万物,最有情的天地,也同样是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最无情的天地。

    我们三个人,在这样无边无际的海上,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要怎么才能回到陆地,又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又或者

    或者,我们现在就死去?

    迟早有一天,也许我们找不到食物,泉水枯竭,或者天降大灾,海水漫涌,暴风袭击,我们也迟早会死,那索性就在这个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至少,不用承受中间的那些痛苦!

    可是

    可是,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

    各种各样的想法,甚至无比荒谬的想法,都在这一刻如同潮水一般在脑海中翻涌着,喧嚣不停,我死死的咬着舌尖,一只手抓着枕在头下的一丛枯叶,细小的木刺几乎已经扎进了手掌心,可我丝毫感觉不到痛,只觉得那种无助仿佛一种冲动,几乎让我的身体炸裂,又想要起身狠狠的狂奔,狂吼!

    就在这时,一阵很低很低的,几乎细若蚊喃的抽泣声,在我的背后响起。

    我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头下枕着枯叶,连呼吸时都能听到哗哗的声音,但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响了一点,我慢慢的撑起身来,转头向身后一看。

    睡在我身后的韩子桐,正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的婴儿。

    而她瘦弱的肩膀,在月光下,微微抽搐着。

    她,在哭。

    我没有听错,她在颤抖,在哭泣。

    我呆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细瘦的身体,因为蜷缩而越发无助的样子,明明只是看在眼里,却像有一把刀子,在割着我的心。

    我无声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慢慢的挪过去,伸手搬过她的肩膀,感觉到掌心下那瘦弱的肩膀颤抖得厉害,好像下一刻就要碎裂一般。而对我的触碰,她竟也没有拒绝,就着我手上很轻的力道慢慢的翻过身来看着我,月光下,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睛也几乎被泪水泡红了。

    当她看着我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委屈的,无助的孩子,在祈求别人的同情。

    我慢慢的挪到她的身边,低头,轻轻说道:“别怕。”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安慰她,可我的声音,也像是一个哭泣的孩子。

    “你别怕,”我哽咽着,轻轻的说道:“我们没事的。”

    “……”

    “我们可以活下去的,你不要怕啊……”

    我的话只说到了这里,就已经再也说不下去了,而她,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我,将脸埋在我的肩窝里,终于哭出了声音。

    我还想要安慰她,却已经完全失声,只能不停的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哽咽着:“不要怕,不要哭……”

    而越过她的肩膀,我看到睡在另一边的刘轻寒,此刻也坐了起来。

    不知他是一直没有睡着,还是刚刚被我们惊醒了,背后的火光只照亮了他的轮廓,照不亮他脸上的表情,我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我们这两个无助的,无声的女人,但他没有靠近我们,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在夜色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们。

    第二天早上,我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硬生生的从梦中憋醒过来,睁眼一看,才发现韩子桐还保持着昨晚抱着我的姿势入睡的,一只手横在我的胸前,难怪压得我那么难受。

    我轻轻的将她的手挪开,长长地松了口气。

    而一转头,却发现离我们有一点距离的,刘轻寒睡着的地方,篝火还在燃烧着,他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

    我急忙站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正要往前走去,却听见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手拨开了前方那浓密的枝叶。

    刘轻寒抱着几片巨大的蕉叶走了过来。

    他一看见我,立刻微笑着说道:“你醒了。”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一会儿。”

    “你这是”他将手里抱着的那几片巨大的蕉叶放在地上,我这才发现,他还用腰带系了几根粗壮的木枝拖在身后,此刻正蹲下身去解开腰带,我走过去看了看那些东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搭个棚子。”

    “搭个棚子?”

    “嗯。”他点点头,一边低头收拾那些东西,一边说道:“这海岛上肯定多雨的,我们也不能老是像这两天晚上这样幕天席地,迟早要生病的。搭个棚子,至少风雨来了有点遮挡的,不会那么狼狈。”

    我看着他低头忙碌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一时有些怔忪。

    虽然昨夜和韩子桐抱头痛哭到了大半夜,也终于将心中这几天郁结的低迷情绪舒缓了一些,但也只是舒缓了而已,对于将来要怎么办,我是一点打算都没有,更妄论行动了。可眼前这个男人,他却用最快的时间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做好打算,在我们都还情绪崩溃不能自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为将来的生活而行动了。

    虽然,我和他在一起生活,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和过去在吉祥村一样,总是沉默无言的他,总是给我最大的惊喜。

    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快的,却是不声不响的,走进生活。

    我看了他一会儿,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蹲下身去:“我来帮你。”

    说完,便伸手去拿那木枝。

    可我刚一伸手,他立刻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要!”

    “啊!”

    已经晚了,我只觉得手心一刺,顿时痛呼了一声,他急忙抓着我的手仔细看着,就看见一根尖利的木刺扎在我的掌心,幸好,没有扎得太深。

    “你别动。”

    他却好像很紧张的,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手,然后用两根指头捻着那几乎看不见的木刺,一下子拔了出来。

    我急忙缩回来,两手摩挲着。

    那痛,倒是很快就消失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才说道:“你别碰,这一边的荆棘虽然少,但一些树荫下面还是长了不少,很扎手的,你别弄这个。”

    “那你”

    “我皮糙肉厚的,不怕。”

    他说着,像是为了让我放心似得,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其实,就算不给我看,我也知道,他的那双手,是实实在在经过了许多年辛勤劳作,指腹上,掌心里,都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在阳光下是淡黄色的,被他牵着手的时候,好像有细砂在肌肤上划过似得,微微粗糙的感觉更让人有实在的,被紧握的触感。

    但,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这时,一旁传来了脚步声,韩子桐也起身了,一手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还不甚清醒的看着我们:“你们两,在做什么?”

    “你醒了?”

    我急忙起身走过去,说道:“好一点了吗?”

    她一怔,似乎也回忆起昨夜和我抱头痛哭的样子,顿时脸色也有些发红,但并没有发怒,只带着一点羞怯的嗯了一声,又看着刘轻寒身边一大堆的东西:“你们在做什么啊?”

    “刘大人想搭个棚子,用来遮风挡雨。”

    “……”

    我感觉到韩子桐怔了一下。

    若说之前,我们还一直在安慰她,我们可以离开,会有人来救我们,但现在刘轻寒已经要开始搭棚子了,实际上就是在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在这里活下去,我们要为在这里继续下去的生活着想。她似乎一下子又觉得很难受,连脸色都苍白了一些。

    但,在几次长长地,深深的呼吸之后,她慢慢的走过去:“我来帮你。”

    刘轻寒抬头看着她,一笑:“好。”

    “这要做什么?”

    “我先要搭几个柱子做支撑。你去理一下那边的藤条,把多余的叶子都清理干净,待会儿用来绑住这些木头。”

    “好的。”

    他们两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倒是很快就达成了默契,反倒是我站在旁边,捧着还有点微微发疼的手,手心里这个时候已经冒出了一星点的血珠儿。我顺势就在裙子上擦掉了,然后走过去:“那,我做什么?”

    刘轻寒又抬头看着我,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去抓点鱼吧。昨天烤的都已经吃光了。”

    “好。”

    我点点头,拿起一边已经削尖了的木棍,朝着另一头的海滩走去。

    要说别的,我可能干什么什么不行,但抓鱼,我还能算是名师出高徒。

    只是,那名师已经把我这个高徒忘了而已。

    站在微微带着寒意的浅水里,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密林虽然不大,但却很茂盛,走在里面遮天蔽日的,我站在沙滩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他们还在辛勤劳作。

    笑了笑,我也回头,开始工作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我抓了两条鱼,都抛到岸上的石堆上。

    三个人,至少还要再抓一条才能吃得饱,况且,现在要开始劳作了,男人的饭量总是比女人大一些的。这么想着,我又往深水的地方走了一点。

    这边的沙滩倒是很细腻,也没有什么石头深藏在下面磕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抓着粗糙的木棍太久了,掌心那被木刺扎过的地方伤口反倒扩大了一些,流出了淡淡的血,被海水一润,微微有些生疼。

    我只能用力的抓紧木棍,让自己忘记那种痛。

    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掌心那绵绵不绝的痛就越清楚,好像那根木刺根本没有被他拔出来,而是钻进了我的伤口,沿着我的血液一直流到了心里。

    每心跳一次,那木刺就扎一次。

    渐渐的,痛楚的感觉已经不仅仅从手心传来,更像是在胸口隐隐的作祟。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深水区,掖在腰间的裙摆被不断起伏的海水润湿了一些,寒气从小腿和膝盖处冒上来,冻得我哆嗦起来。

    可我却站在那里不动。

    不是动不了,而是……有些不想动。

    我突然在想,在回想,这些年来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

    我总是觉得,如果自己的人生是错的,那么就应该勇敢一点,去选择一条新的路,一个可以将一切错误都从头来过的新的人生。

    所以,我取代了岳青婴的身份。

    所以,我在裴元灏的面前飞身跃下大船。

    ……

    而这一次,那个我选择了他的男人,却为我做了选择,他将我从高台上推下去,让我去拥有一个新的人生,去找到一个将我放在第一位的人。

    呵呵……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还记得那一天晚上的火有凶猛,那一晚的雪有多冰冷,我更记得那个时候的他,不管后来,多少次见到他伤痕累累的脸庞,但,我都记得他最好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他,是有多坚定,又有多决绝,认为他替我做出的选择,是最好的。

    他给我的人生,是最好的。

    人人,都给我,他们认为最好的。

    包括元修,我的丈夫,他要我,也只要我,生下他的长子,因为那样,他才能给我最尊贵的地位,他要让我成为他身边最顶尖的女人,这是他给我的,无声的承诺。

    这也许就是让韩子桐恨我,恨不得杀了我的原因吧?

    看着眼前不断波浪起伏的大海,我又淡淡的笑了笑,随着我的笑容,又是一波潮水涌来,我神情恍惚的,顿时踉跄了几步,几乎站立不稳要被海水推倒了。

    这时,身后远远的,传来了刘轻寒的声音。

    “夫人”

    “……”

    我回过头,看到那个男人从林中走了出来。

    他,大概忙了好一会儿了,脸上身上都沾了不少泥污,但人看起来却意外的清朗干净,大概是因为脸上那半张面具,让他总看上去有些冷冷的吧。

    像脚下这海水。

    而他一眼就看见我站在深水的水域,立刻皱起了眉头:“你这样会着凉的!”

    “没事,我不冷。”

    “等你觉得冷就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着走过来:“快回来。”

    “真的没事。”

    我微笑着对他说道:“你别过来,免得连你也弄湿了。”

    他原本直直的朝我走过来,刚走到离我不远的岸边,当他一看清我的时候,立刻脚下一滞。

    他长衫的前摆微微一荡,被一波海水润湿了衣角。

    我平静的看着他。

    “你”

    “怎么了?”

    “……”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看了一会儿,他伸手在身上摸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摸出来,两手空空的又看向我。半晌,他说道:“你的脸,被水弄湿了。”

    “啊?”

    我愣了一下,伸手在脸上一抹,立刻抹到了一手的水。

    有些淡淡的温热感。

    我低头看着掌心,那一处小小的伤处还在往外冒着血,但一出现就被水冲淡了,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般。我笑了起来:“可能刚刚抓鱼太用心了,没注意到。”

    “……”

    他原本是想要走过来的,但这个时候,他反而没有再动了,只站在海水微微扑打舔舐着的地方,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抓不到就算了,子桐小姐刚刚摘了一些果子,可以吃的。”

    我用手背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把,笑着转过身去:“没事,我再抓一条,再抓一条就上来。”

    “夫人……”

    “我还是更想吃鱼。”

    “……”

    “再说了,我们都要干活儿,只吃果子怎么够呢?”

    “……”

    “我再抓一条。”

    ……

    身后的人沉默了下来,我也没有听到他走下水的声音,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呼吸却显得那么清楚,好像就在耳边,有些沉重的,一呼一吸,都伴随着潮涌。

    我又往前面走了一步。

    这时,身后传来了他有些干涩的声音:“轻盈夫人。”

    我背对着他,仍然没有回头。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剧烈的水声,激起的浪花甚至已经泼到了我的后背,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见他已经下了水,正大步的朝我走过来。海浪不断的冲击着他,激起的巨大的水花,几乎立刻将他吞没了。

    我吓了一跳:“你”

    话没说完,他已经近在眼前,一脸震惊的表情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完全惊呆了,怔怔的看着他,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用力的将我往身后一拉,正好一波潮水涌上来,打在我的后背,我被他这一拉,身后的潮水一打,整个人踉跄的朝前跌了下去。

    “啊!”

    我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声,但声音几乎还没出口,人已经迎头栽倒在水里,立刻,冰冷咸涩的海水将我吞没,涌进了我的嘴里,鼻腔里。

    “唔!唔唔!”

    我根本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

    但幸好,我的水性不算太差,在初时的忙乱之后,我立刻调整了手脚,脚下踏到了沙地上,两只手拼命的拍着水,这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而冰冷的海水已经冻得我整个人都一悸,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一下。

    当我一站稳的时候,立刻回过头去。

    刘轻寒,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