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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收徒

作者:搬砖的二哥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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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山洱海,山水相依。

    李舒崇和三个美女游玩得不亦乐乎:时而出现在大理苍山附近的蝴蝶泉边,时而置身于苍山脚下那座建于唐代南诏保和时期的崇圣寺里,时而徜徉在洱海周边的小渔村旁。

    此刻,他们正攀升到小岛最高处俯瞰四周。只见洱海就好比是“群山间的无瑕美玉”,而那些岛屿和渔村就如同一颗颗散落于水中的珍珠,环境优美,景色秀丽。听当地人说,要是晚上来此赏月,更是美不胜收,因为“洱海明月”是大理景点的精髓。

    可惜时间非常有限,即便李舒崇不断地“穿越”时空,节约了时间,浓缩了行程,但仍然只是走马观花地浏览了最重要的几个景点而已。

    因为,李舒崇通过“偷窥之力”可以看到,段誉一家人都已回到了镇南王府。眼看精彩大戏就要开场,于情于理都不容错过。李舒崇带着娇妻美妾们恋恋不舍地离开洱海,返回大理城。

    其实大理城本身也是一个极佳的景点。它是一座很美很有韵味的古城。大理最著名的风光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风花雪月”,即“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除了“风花雪月”之外,就轮到“沧海桑田”了。悠久的历史和璀璨的文化,给大理留下了丰富的文物古迹,堪称世事沧桑、岁月如歌。从唐代南诏国建立至元初大理国覆灭,五百多年间政权更迭,风起云涌,但大理一直都是云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南诏国、大理国的都城所在地。

    ……

    ……

    大理都城内,镇南王府中。

    大厅上虽站满了人,但人人屏息凝气,只声不出,木婉清突然大叫,谁都吓了一跳。

    更让大家吃惊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舒崇带着三个极品美女突兀地出现在大厅门口,外面守卫着的士兵却丝毫没有察觉。好在高升泰和一些护卫还有木婉清都认识他们,才没有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李舒崇向熟悉的几人逐一点头致意,示意他们不必过多在意自己的到来。

    于是,高昇泰这次转过头,面对着木婉清,微笑着说道:“木姑娘稍安毋躁,小王爷这就出来。”木婉清奇道:“甚么小王爷?”高昇泰道:“段公子是镇南王世子,那不是小王爷么?”木婉清自言自语:“小王爷,小王爷!这书呆子像甚么王爷?”

    只见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善阐侯、木婉清进见。”高昇泰见那太监出来,早已恭恭敬敬的站立。

    木婉清却仍大刺刺的坐着,听那太监直呼己名,心中不喜,低声道:“姑娘也不称一声,我的名字是你随便叫得的么?”高昇泰道:“木姑娘,咱们去叩见皇上。”临走时他又对李舒崇道:“李少侠请稍候,估计里面众人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到来,待我先去禀明皇上。”李舒崇也不急于进去,便和三美在大厅坐着休息。

    木婉清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听说要去见皇帝,心头也有些发毛,只得跟在高昇泰之后,穿长廊,过庭院,只觉走不完的一间间屋子,终于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那太监报道:“善阐侯、木婉清朝见皇上、娘娘。”揭开了帘子。

    高昇泰向木婉清使个眼色,走进花厅,向正中坐着的一男一女跪了下去。

    木婉清却不下跪,见那男人长须黄袍,相貌清俊,问道:“你就是皇帝么?”

    这居中而坐的男子,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帝号称为保定帝。大理国于五代后晋天福二年建国,比之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早了廿三年。大理段氏其先为武威郡人,始祖段俭魏,佐南诏大蒙国蒙氏为清平官,六传至段思平,官运海节度使,丁酉年得国,称太祖神圣文武帝。十四传而到段正明,已历一百五十余年。

    是时北宋汴梁哲宗天子在位,年岁尚幼,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这位太皇太后任用名臣,废除苛政,百姓康乐,华夏绥安,实是中国历代第一位英明仁厚的女主,史称“女中尧舜”。大理国僻处南疆,历代皇帝崇奉佛法,虽自建帝号,对大宋一向忍让恭顺,从来不以兵戎相见。保定帝在位十一年,改元三,曰保定、建安、天祐,其时正当天祐年间,四境宁静,国泰民安。

    保定帝见木婉清不向自己跪拜,开口便问自己是否皇帝,不禁失笑,说道:“我便是皇帝了。你说大理城里好玩么?”木婉清道:“我一进城便来见你了,还没玩过。”保定帝微笑道:“明儿让誉儿带你到处走走,瞧瞧我们大理的风光。”木婉清道:“很好,你陪我们一起去吗?”她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微笑。

    保定帝回视坐在身旁的皇后,笑道:“皇后,这娃儿要咱们陪她,你说陪不陪?”皇后微笑未答。木婉清向她打量了几眼,道:“你是皇后娘娘吗?果然挺美丽的。”保定帝呵呵大笑,说道:“誉儿,木姑娘天真诚朴,有趣得紧。”

    木婉清问道:“你为甚么叫他誉儿?他常说的伯父,就是你了,是不是?他这次私逃出外,很怕你生气,你别打他了,好不好?”保定帝微笑道:“我本要重重打他五十记板子,既是姑娘说情,那就饶过了。誉儿,你还不谢谢木姑娘。”

    段誉见木婉清逗得皇上高兴,心下甚喜,知道伯父性子随和,便向木婉清深深一揖,说道:“谢过木姑娘说情之德。”

    木婉清还了一礼,低声道:“你伯父答允不打你,我就放心了,谢倒是不用谢的。”转头又向保定帝道:“我只道皇帝总是个很凶很可怕的人,哪知道你……你很好!”

    保定帝除了幼年时曾得父皇、母后如此称赞之外,十余年来人人见他恭敬畏惧,从未有人赞过他“你很好”三字,但见木婉清犹如浑金璞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对她更增三分喜欢,向皇后道:“你有甚么东西赏她?”

    皇后从左腕上褪下一只玉镯,递了过去,道:“赏了你罢。”

    木婉清上前接过,戴上自己手腕,嫣然一笑,道:“谢谢你啦。下次我也去找一件好看的东西送给你。”皇后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先谢谢你啦。”

    直到这时,高升泰才觅得良机,把李舒崇等四人已经来到王府大厅的消息告诉了段誉,由他自己决定是否

    禀告皇上。段誉一听是“同窗好友”李舒崇来访,自然是喜出望外。

    他自从认识李舒崇以来,随着了解的深入,反而对他越来越看不透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钢铁一般的深情厚谊。于是,他急忙将大致的情况禀告了伯父,保定帝稍一了解,也觉得好奇,很想见见这个少年英雄,便着人传旨召见。

    传旨太监去后,李舒崇和三个娇妻美妾自然是奉召前来,还没有等他跨进门槛,忽听得西首数间屋外屋顶上阁的一声响,跟着邻室的屋上又是阁的一响。

    木婉清一惊,知有敌人来袭,那人来得好快。但听得飕飕数声,几个人上了屋顶,褚万里的声音喝道:“阁下深夜来到王府,意欲何为?”

    一个嗓子嘶哑的粗声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来见我。”正是南海鳄神。李舒崇知道自己总算没有错过这出精彩的收徒不成反拜师的大戏,于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观看。

    木婉清吃惊更甚,虽知王府中戒备森严,卫士如云,镇南王、高昇泰、玉虚散人,以及褚古傅朱诸人均武功高强,但南海鳄神实在太也厉害,如再得叶二娘、云中鹤,以及那个未曾露过面的“天下第一恶人”相助,四恶联手,倘要强掳段誉,只怕也是不易阻挡。至于李舒崇的功夫如何,她并没有考虑在内,潜意识里还是把他等同于段誉,都是纸上谈兵的酸秀才而已。

    只听褚万里喝道:“阁下高徒是谁?镇南王府之中,哪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半空中伸下一张大手,将厅门上悬着的帘子撕为两半,人影一晃,南海鳄神已站在厅中。他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段誉,哈哈大笑,叫道:“老四说得不错,乖徒儿果然在此。快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功夫。”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来,抓向段誉肩头。

    镇南王见他这一抓来势劲急,着实厉害,生怕他伤了爱子,当即挥掌拍去。两人手掌相碰,砰的一声,均感内力受震。南海鳄神心下暗惊,问道:“你是谁?我来带领我的徒儿,关你甚么事?”镇南王微笑道:“在下段正淳。这孩子是我儿子,几时拜你为师了?”

    段誉笑道:“他硬要收我为徒,我说早已拜过师父了,可是他偏偏不信。”

    南海鳄神瞧瞧段誉,又瞧瞧镇南王段正淳,说道:“老的武功倒很强,小的却是一点不会,我就不信你们是爷儿俩。段正淳,咱们马马虎虎,就算他是你的儿子好了。可是你教武功的法子不对,你儿子太过脓包。可惜,嘿嘿,可惜。”李舒崇发现南海鳄神真是口无遮拦,心直口快,无意中却一语中的。只可怜段正淳一世英明,到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

    段正淳道:“可惜甚么?”南海鳄神道:“你儿子很像我,是块极难得的学武材料,只须跟我学得十年,包他成为武林中一个了不起的高手。”

    段正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适才跟他对掌,已知此人武功好生了得,正待回答,段誉已抢着说道:“岳老三,你武功不行,不配做我师父,你回南海万鳄岛去再练二十年,再来跟人谈论武学。”南海鳄神大怒,喝道:“凭你这小子,也配说我武功不行?”

    段誉道:“我问你:‘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那是甚么意思?”南海鳄神一呆,怒道:“那有甚么意思?胡说八道。”段誉道:“你连这几句最浅近的话也不懂,还谈甚么武学?我再问你:‘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那又是甚么意思?”

    保定帝、镇南王、高昇泰等听到他引《易经》中的话来戏弄此人,都不禁好笑。木婉清虽不懂他说些甚么,但猜到多半是酸秀才在掉书包。

    南海鳄神一怔之间,只见各人脸上均有嘲笑之意,料想段誉说的多半不是好话,大吼一声,便要出掌相击。段正淳踏上半步,拦在他与儿子之间。

    段誉笑道:“我说的都是武功秘诀,其中奥妙无穷,料你也不懂。你这等井底之蛙,居然想做我师父,岂不笑歪了天下人的嘴巴?哈哈,我的师父有的是玉洞神仙,有的是饱学宿儒,有的是大德高僧。你啊,再学十年,也未必能拜我为师。”

    南海鳄神大吼:“你拜的师父是谁?叫他出来,露几手给我瞧瞧。”

    段正淳见来者只是四恶之一,武功虽然不弱,比自己可还差了一筹,不妨拿这浑人来戏耍一番,以博皇上、皇后与夫人一粲,当下由得儿子信口胡说,也不出言阻止。

    段誉见伯父脸上笑嘻嘻地,父亲又对己纵容,更加得意了,向南海鳄神道:“好,你有胆子便在这里,我去请我师父来,你可别吓得逃走。”南海鳄神怒道:“我岳老二一生纵横江湖,怕过谁来?快去,快去。”段誉转身出房。

    南海鳄神向各人脸上逐一瞧去,只见人人都是脸露微笑,心想:“我这徒儿武功这等差劲,狗屁不如,他师父会有甚么能耐?老子半点也不用怕他。”

    只听得靴声橐橐,两个人走近房来。段誉在门外说道:“岳老三这家伙逃走了么?爹,你别让他逃走,我师父来啦。”

    南海鳄神吼道:“我逃什么?他妈的,快叫你师父进来。你不肯改投明师,想是你的暗师不答允。我先把你的狗屁师父的脖子扭断,你没了师父,就非拜我为师不可。哈哈,这主意高明之极。”

    他自称自赞声中,段誉带了一人进来,众人一见,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