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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消息?”
生完孩子到现在,基本上都是抓马,白晚舟确实急需好消息,给生活来点甜。
南宫丞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喜帖,“瞧瞧。”
古代和现代,从风土到人情,哪哪儿都不一样,唯有这喜帖,倒是异曲同工。
白晚舟打开一看,顿时笑逐颜开,“老八和俊芳要成亲了?”
老八桑王是除了老二贤王之外,跟南宫丞最亲近的皇子。
眼看着他从一个莽撞小子到成家立业,新王妃还是雷俊芳这种出身、品性都极好的姑娘,南宫丞也是由衷的替他高兴。
“是的,请柬是雷家发过来的。雷将军办事,当真讲究。”
白晚舟笑道,“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然讲究。这小两口,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想当初,桑王的生母蔷嫔,还看不上雷俊芳这个媳妇儿,拖着婚事不办呢。
后来雷俊芳的母亲雷夫人使计,迫得她不敢再拖,用“美人计”去催晋文帝尽快给两人完婚,被晋文帝好一顿骂。
南宫丞搂过她的肩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俩都指婚那么久了,再不办,就该有人动心思了。也怪前段时间没有黄道吉日,礼部才把婚事定到了下月初二。”
“下月初二?咱们月底能赶回去吧?”
南宫丞搂住她还不过瘾,又吻了吻她额头,“本来是打算一路慢慢北上,带你一路看看风土人情,下月中旬才到京城。但老八婚期在即,你好歹也算半个媒人,肯定要回去帮帮忙的。”
白晚舟咧唇笑道,“我只能算半个媒人吗?我觉得我是全须全尾的媒人。你还是叫船行快些吧!就算没有他们的婚事,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见两个孩子了。还有舅舅的手术,刚做完我就走了,也不知现在恢复如何。”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白晚舟还是第一次,有了被家牵绊的感觉。
不知不觉的,她竟在这个原本陌生地无时无刻不想逃离的世界里,拥有了一个庞大的家族,拥有了那么多难以割舍的亲人,最重要的,还拥有了一枚相爱相知的丈夫,和一双可爱的儿女。
南宫丞果然应她的要求,命手下之人将船飞快的行使起来,不过十多日的时间,就到了苏城。
苏城紧邻帝都洛城,没有洛城的森严肃穆,却不乏洛城的繁华热闹。
一行人在床上待了那么久,都疲惫不已,南宫丞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在这里暂停一下,让大伙儿上岸放松放松。
这一决定,立时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尤其是段山池,“我母后一直说东秦如何如何繁华,百姓如何如何富足,可惜我小时候来的几趟,都是坐在马车里,从黄粱一路颠到洛城,啥也没见过。”
颖王笑道,“那你可得好好看看,长长见识。”
段山池傲娇道,“论富足,七国还有谁能比得过我们黄粱,我不过讲点客气话,说你胖,你还就喘了。”
颖王挑挑眉,“既然东秦的富足还比不上黄粱,你就在船上等我们,正好你武功高,替我们守船。”
段山池只是嘴贫,人却单纯得很,不会打嘴皮仗,被颖王顶得急眼了,“怪不得你没老婆。”
这下是颖王被顶得面红脖子粗,回怼吧,又显得自己很在乎老婆这件事,不回怼吧,实在没面子。
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南宫丞笑道,“这就叫宁与君子打仗,不与憨憨拌嘴,憨憨会一句话顶你的肺。”
“这话谁说的?”颖王觉得忒他么有道理。
南宫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本人。”
颖王只觉得更堵了。
白晚舟看着几个儿时便是玩伴的男人,聚到一起,一个个幼稚得跟小孩子似的,时不时还要吵几句嘴,哭笑不得。
“你们还逛吗?不逛就继续赶路好了。”
“逛!”几人异口同声。
“那就别废话了!更不许拌嘴!”
白晚舟觉得自己好累。
颖王看似沉稳,其实嘴巴贱得很,总喜欢挑衅;段山池看着憨,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个顶级话痨,每天至少说两万句话,一个人顶得上一群鸭子,吵得人头晕;南宫丞嘛,倒是不怎么惹事,但他喜欢插刀,俗称搓火,让原本就局势紧张的气氛瞬间点燃;裴驭倒是老气横秋的,不怎么跟他们闹,但是喜欢喝酒,一喝醉,就闹着找人划拳,划输了就要当众脱衣服跳江洗澡……
一地鸡毛啊!
要不是白晚舟一路看着,这几人怕都把船拆了。
放锚停船,留了十个侍卫守船,其他人便都上码头了。
与淮河边的杨柳岸温柔乡不同,苏城有种大气端庄的美。
岸边画舫游船,茶馆酒肆,都透出浓浓的底蕴。
白晚舟是个学院派,更喜欢这种厚重的浪漫。
挽着南宫丞的手臂,这也看看,那也瞅瞅,心情难得的放松。
“那边有花灯猜谜,咱们去看看吧!”
不远处,一片灯火通明,文人才子齐聚,胭脂钗环奔涌,好不热闹!
白晚舟细心道,“人多,容易走散,大家注意时间,一个时辰后,在码头汇合。”
众人应了,各自分散开,朝自己感兴趣的摊位前去了。
南宫丞笑道,“猜对灯谜,会送灯笼,等着,我去给你挣个灯笼,等会儿回船路上用。”
白晚舟笑得眯起眼睛,像两弯小月牙,“好!”
每盏灯笼下都悬有一个字条,字条上写着谜面,猜中了,就可以拿走那个灯笼。
白晚舟看中一盏美人扑蝶的白玉柄宫灯,南宫丞便走过去,拿下谜面。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
读完谜面,白晚舟一个脑袋两个大,低声道,“这题怎么这么难?”
灯笼后的侍童听了,笑道,“夫人看中的这盏灯笼,是全场最好的,故而谜面也是最难的。已经有很多公子来了又去,都没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