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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相思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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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他生硬的语气,还有那正儿八经饮茶的姿态,这些种种都让她笑逐颜开。

    “你还有心情笑?”

    “那是因为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又和我脑海中在天之涯村时所见识到的若生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就让我忍不住发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对着眼前的人眨巴着眼眸,饱含笑意地说道。

    “不知为何,你越是着急,我就越是想要……”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握着茶杯,正为自己重新添上茶水的张洞瑀给打断。

    “越是想要慢慢说,我越是着急,你心中越是快意。”因为看穿了,反倒是沉静下来了。

    “你生气的时候才不会让我如愿呢。”

    “是吗?”张洞瑀用那副好似不经意地反问表情开口说道,“我这不是如了你的意?不急躁,冷静下来,和你说着话了?”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以前可不会随意揭穿我。不急躁是假的,哼。罢了罢了,这个情形下,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安然应对了。喂,洞子哥,你觉得你是怎样一个人,若生又是怎样一个人?”

    这下,轮到一直急着开口说话的张洞瑀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我。”

    “你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苦笑这回答,“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骄傲,就像苍穹中的烈阳,灼眼的光芒,世人难以匹敌的身手。你坚韧,拥有寻常人没有的勇气和毅力。你还很深沉,隐忍勃发。心怀的是国恨家仇,装的是整个三界。可是若生呢,他善良,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样,清澈透亮还很甘甜。他淳厚,无论你来自哪里,他都心诚相待。他热情。也很简单。他心里惦记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家天之涯存,他的大哥剪影,他的妻子双儿。你和他,虽然是同个人,可偏偏又成了两个人。你们之间的区别就是,你不凡,他普通。你的心很大,可是他却很小。你深邃,你复杂。他清澈。他简单。所以,在我了解到若生是怎样一个人之后,我更觉得当初的决定没有错。我所希望的,就是让你过上那样一个生活。尽管,那或许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当初为了就下你,我确实没有料到会让你失去所有记忆。可是转念一想,那也很好,如若让身为张洞瑀的你再一次经历失去所有力量。被仇人打得如风中残烛一样,那么你的余生,都不会快乐。不会像若生那样,过得这么好。”

    说到这里,看着皱眉欲开口的张洞瑀,她阻拦到,“你不要说,让我说完。若生甘于平凡,甚至安于那样的生活,可是你不一样。只要你一日作为张洞瑀活着,你就不会甘于那样的生活。我甚至能够想象到你就像当年那样,重新再走一遍这样的老路。而这一次。我不会知道,你是不是能够走回到你曾经到过的高度。你只会陷入无尽的仇恨里,永生不得安宁。根本得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新生,没有任何快乐。而我最怕的更是,那种再也不能手刃仇人,回不到从前不凡的你,作为一个平凡人活下去,你的内心得有多煎熬。我不能想象,我能够跟你的,只有这样一个新生了。不要和我说什么凭什么替你做决定,变成了若生你就不是你这种话了。说到底,如果不能好好活下去,那什么事都是浮云。只有好好活着,才是最大的前提。更何况,你的命是我的,我凭的就是这一点。我的命,难道不应该由我支配吗?”

    “我不想和你争吵,在这件事上。我的命是你的,这一句话就足矣。”

    “是我让你无言以对了是吗?因为这句话,让骄傲的你无力反驳,就算有千万条不认可我的理由也会无法开口。是我让你陷入了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况里。我就是知道自己无力说服你,才会想要那这句话来压你。无论我再有多少理由,也无法改变你的想法。当然,正也是你的不凡之一哟。”

    “我若真是不凡,也不会沦落到处处要你来救我。如今也不会变成我不我的样子,我这次来,除了想要一个答案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带你离开这里。这已经是迫在眉梢的事了。不管带你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我都要先带你离开这里。如果你还是我认识的司徒蓝牙,如果你还是小猫儿,你就跟我走。“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触到她托着茶杯的手。

    而她,则是淡淡一笑,从他的掌心抽离,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其实你也想过带我离开之后,会是怎么一副光景吧?所以才说的出那样的话,不管带我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带我走,要带我去哪里呢?天涯海角吗?我的出现,只会扰乱若生原本平静的生活。你要我用什么身份跟你走呢?你要和双儿怎么解释这种种呢?你要如何安置一个已嫁作他妇的七皇妃呢?“

    她的每一句话都打在他的心尖,每一下都如同重击。

    “小猫儿,这就是你要困住我的方式吗?”皱眉却不禁自语地说出了那样的话。而她呢,只是淡淡一笑,透过他,视线好似落在了遥远的彼方。

    “我没有料想过我们还能如此坐着,聊一聊。也没想要,用这种方式困住清醒的你。深陷命运之下的我们,能够挣脱一个便是一个吧。”说到这里,她又扭过头,眼眸里的哀伤尽散,咧嘴一笑,“也或许,是我错了吧。能够轻易决定别人命理的我,大概总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武断到任意妄为。”

    他没有办法,只好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无法苛责这样一个她,面对示弱的她,没法义正辞严,想来,这一面。两次都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了。

    “若生会对着双儿愧疚。而这份愧疚或许正是源自他对一个模糊不清的人的想念,对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所产生的琢磨。就算你抹掉了我作为张洞瑀所存活着的所以记忆,让我变成另一个人。也总还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抹杀以及改变的。”

    “是吗?可是我知道,不管是若生也好,是你也罢。对于责任,你们两个恐怕都不会任意推脱。无论是你还是若生。都不会放下双儿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你已是双儿的夫君。若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就算心中有所疑惑,有所困顿。他都从未在双儿面前表现过,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丈夫。愧疚,只会让他更加疼惜眼前人,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张洞瑀,你会否认吗?还是你刚才要带我走。是要抛下双儿吗?”

    “我……小猫儿你的生活里并不光光只是这些……你还有卡努努,你忘了吗?剪影和碳都还在等着你回去。你难道就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们难受吗?”

    一如所料的回答,让她浅浅一笑。“洞子哥,其实你不用如此窘迫。我这可不是让你在我和双儿之间做出抉择。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你也不必避开我的话题,你想要证明你和若生的不同,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以及就算我一意孤行也不代表把你真正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记忆完全不同于你的若生,还会有你的感觉。可是。我要说的也是,尽管你们完全不一样,却给了我一种殊途同归的感觉。所以,不必太介怀于此。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作为没有记忆的若生活下去。我不会再勉强你,大概在我说出你的命,应该由我支配开始,一直到你的反应,都让我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悔意吧。你说你不想和我争吵,不知为何。我就觉得有些苦涩起来。那不是凤泽夕的情绪,却完完全全是司徒蓝牙的情绪。我可以让你作为张洞瑀,过着若生的生活。好好活下去。因为我是如此相信你,坚韧的你。昨日之日已不可留。”

    他沉默着,过了许久,缓缓开口,“他……好吗?真的值得吗?”

    看着张洞瑀那副踌躇的表情之后,竟然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之后,她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个嘛,值不值得我倒是不得而知了。至于好不好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啊。总归,不管我怎么样了,他都还是在的。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一种默声的陪伴吧。可是不知不觉,就有什么东西好似深入骨髓,难以割舍了,到最后,便是越来越浓厚。在我还不记得他是谁的时候,他已是几次三番舍命相救,反倒我,确实伤害他颇多,为了卡努努,不惜将他送回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让他面对这那帮视他为眼中钉的兄弟们,还要应对他帝王般无情的生父,在这里的每一天,都犹如困兽之斗。说起来,他体内的破军之力的苏醒,也和我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因为我,大概他是不会出现在天之涯村的吧。虽然,那个时候带着恨意,跋山涉水去找他,为了他,交付了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还要躲着他。深怕他,为了我身体里的孽劫而伤了孩子。可最终,孩子还是死在了那个人手里。当年是阿姐,如今又是孩子。那个时候,当真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了。可偏偏,破军苏醒同样也要他回复了从前的记忆,独独忘掉了在这魔界发生的一切。面对这样的他,我恨不起来。爱也好恨也罢,最终我都还在这里,还在他的身边。“说到这里,她柔和的脸让同桌面对面的张洞瑀有了一丝恍惚。

    第一次有这样微妙的感觉,她是在和他诉说,她对一个男子的情意,可是,那个男子不再是自己。是否也有那样的旧时光,她也坐着,和其他人,诉说着心底的情意,而当时,那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紧握在手的东西,一不经意就已飘然离去,到底是自己松了手,还是……

    “洞瑀,情爱这一事,实属不易。我想我是不擅于此道。作为司徒蓝牙,曾数年倾慕于你,也只是纯粹用着自己的方式,因深知与你,国恨家仇缠身,所以,从不奢望。只想。倾尽我所有,助你达成心愿。你的每一次回避着我的感情,都不曾让我放弃追寻你的脚步。即便知道你我不可能,我也从未刻意让自己忘记过你。在我失落的时候,你是我的力量。在我虚空之时,是你填补了我内心的空洞。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心很小。真的很小,当我想起凤泽夕的一切,当我知道我将有可能所面对的未来,在我看到自己身后的君禾之时,我就不再只是那个一心一意对着左手剑的司徒蓝牙了。正因为我的心很小,有人要进来,势必就会有人要离去。在我找到剪影,重新看到天之涯村的若生的时候,我就更加确认了这一点。我不爱你了。看到你和双儿,心中的那份释然也源于此。或许,其实,我们根本不曾爱过,因为司徒蓝牙和张洞瑀始终在错过,他们从未开始过。他们之间相隔的从来都不只是彼此多背负的命运。还有双儿。至始至终,你们之间都有一个双儿。你身为魔君之子,昔日的恋人。就连说爱你。都是底气不足。可是,君禾不一样。“说到这儿,她抿了抿茶,继续开口说道。

    “如若,爱一个人即是完成他的心愿。那么,呆在他的身边,便是我要做的事。他此生最大的心愿,最大的执念,不过是我。那么,只要呆在他的身边。便是对他,最大的爱意。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大叔,或者是剪剪,我都不会跟你们走。这就是我坚持的原因。不管是司徒蓝牙也好,是凤泽夕也罢,我始终还是我,会倾尽我的一切,去爱我心中的那个人。“

    听她说到这里,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我不爱你了。犹如被雷电所击中,全身无力动弹。她后来说了什么?为何自己好似恍惚到已经遗忘?张洞瑀的视线模糊,茫然而无措。“若是,当年我的心愿也不过是同你厮守,那么你是否也愿至死同我不分离?此生,可不知愁离之苦;此生,可不知相思之味;此生,可不知相忘之痛。“

    “对不起,张洞瑀。我没法回答你,能够回答你的只有完完整整的司徒蓝牙,可我却已是凤泽夕。我既然已经不是你所问之人,又怎能替她回答。“

    听着她的话,他闭目摇着头,苦笑着开口,“不是你回答不了,是你不想回答,如同你问我双儿与你,如何抉择一般,难以回答。你不会跟我走,你和木君禾的羁绊已是我等所无法比拟的了。当年,你能为卡努努舍他。可如今,你却不会再为全天下而弃了他,我所言可对?“

    “我不会再给自己那样一个机会。我不愿我们之间再跌跌撞撞,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光了呢。好不容易,才抓住彼此。我很好,比你们想象的都要好,都还要幸福。“说着,她浅笑着,那笑意里的满足已经让他炫目。

    “看样子,我倒要辜负剪影和碳的信任了。恐怕,不能带回你,要让他们两个失望了。“

    “也不一定哟,我说了。只要你希望,我可以让你这样活下去。我不会再任意拿掉原本属于你的记忆。所以,你这一趟,也不算白跑。“说着,调皮地对着他眨眨眼。

    可未想到,他站起,负手而立,背对着她,往着这个和水榭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方,开口说道,“既然司徒蓝牙已非完整,我还留着完整的左手剑又有何用?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我不想这样对着双儿,这也对她不公平。要不就一开始不要让我做若生,要不就让我此生就以若生的身份活下去吧。你说的很对,张洞瑀心中的东西很多,这天地之间,他企图展翅,俯瞰全三界,真正做到问鼎天下,手刃仇人,他已经辜负了两位女子。若生的命,是你给的。他可以为你而死,却也能为双儿而活着。你找到了你想要的幸福,我想我也找到了我能够撇开一切,好好活下去,得到幸福的两全之策。谢谢你,总是为我思量,就让我作为若生,走完这一生吧。我不记得的,你可要替我记得啊。“

    “好,我会替你记得。记得,那些年,山峰上的那身红衣。“

    听着她的话,张洞瑀转身面对她,“容我最后肆意一回吧。”说着,抬手。轻抚了抚她眼角的鬓发,吻上了她的脸庞。

    “我走了。”说完,便转身,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大步离去,好似不带一分不舍。不再眷恋。

    而望着他大步离去的司徒,也终是落下泪来。也就在这一瞬,她的背后才闪现过一道人影。

    她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眼角滚落的泪珠却已被轻轻抹去。不用凝眸也知道是君禾在身旁,叹了口气,沉淀了未知的情绪之后开口,“竟然落泪了呢。“说着,抬起脸,不再看那远走的背影。

    身后站着的君禾。望着自己湿润的指尖,面无表情地含入了自己的手指。

    “难过吗?“那是夕儿的泪水,却不是为他而流。

    “有什么好难过的。十年之前我没有难过,如今也不会。“转过身,望着木君禾开口说道,全然不在意他在这里呆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她和张洞瑀谈的那些事。

    “你的泪水,很苦涩。即便不难过,你的心中肯定也是苦涩。“他说得肯定。而后却又一脸的委屈”我也很苦涩。“

    “为何苦涩?“这一回轮到她不解。

    “他吻了你。“说着,伸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擦拭着,试图擦掉那无形的痕迹。有些不适的她微微皱了眉,他却急急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正好路过,来得时候正好看见他吻你。不要让其他人来这里,不要让其他人触碰你,不好吗?“说着,轻轻靠向她。彼此鼻翼相触,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他早已情难自禁,双手圈上了她的腰际。缓缓拥她入怀。

    不知为何,他的话让她想到了上一次,和大叔呆在这水榭里看着日落,最终却是三人不欢而散的场景。

    “君禾,你的世界,你的眼里,都只我一人。可我的生活里,却还有卡努努,有大叔,有剪剪,有很多曾经一路相伴而来的知己朋友。纯水峰的水榭里,有欢声笑语,也有泪雨凉寒。人的一生,总是不能无忧一世啊。今日,并不全如你所见。我和他的往事既已被我悉数斩断,你也不必太记挂于心。我不想,你再心魔缠身。“

    她的话说到这里,却忽然被君禾捏住了下颚。她有些无措,上仰着脸,看向他的眸。谁知,闭眸睁眼的君禾一瞬却已是万千变化,此刻的他眼神慵懒,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冷意让他此刻的笑容显得越发的渗人。那嘴角的笑容,带着嘲讽和不屑,像是一堵无形的墙,生生将司徒逼入绝境。而那捏着她下颚的手,渐渐用力,让她感受到了痛意。

    “君……禾。“她轻轻出声,那个眼神,那股冷意,太过熟悉,简直就是当初恨着她,折磨着她的慕雅。好似到处都充斥着不信任、阴冷、背弃的感觉,一阵阵的刺痛从身体里传来,如同重新被上了枷锁般的沉重,难以喘息,让她忘了,自己到底是身处何处。

    虽是如此,她却不愿用术法在他的面前反抗。“君禾,松手,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前后就像两个人,慕雅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还未说完,便被眼前的男人一记深吻,封住了到了嘴边的话。那带着侵略般的吻意,不再温柔相对,只是掠夺!边吻着,边拥着她瞬移,进入了水榭的一间厢房。她还认得,那是她从前的屋子,一模一样的摆设,如同梦中画卷。

    被他轻轻一扬手,整个人便落在了床间,刚双手撑着起身之时,他整个人便已经覆了上来,一阵风过,床幔已是落下。

    那邪魅的笑意,容不得她思考,吻如雨下,一点点落在她的身体之上。不知何时起,两人的衣裳已被他用术法全然褪尽。

    她伸手,抵在两人之间。而他,只是覆手落在她的手上,抓着她的手,抚弄着自己的胸膛。那轻佻的目光,落在她的整个身子之上。

    “我不喜欢你这样打量我,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她抽手,却也给了他贴近她的机会。两人的双手掌心相连,十指紧扣与身体的两侧。他靠在她的颈一侧,向着她的耳畔吹气。不用一丝光亮,他也看得见她白皙的肌肤之上那层淡金色的绒毛,朦胧而美好。而那饱满的耳垂,在这一瞬如同色泽鲜艳的樱桃让他垂涎,真想一口吞下,慢慢在口中咀嚼她的甜,她的美。

    当他的舌尖一次次卷入她的耳垂,司徒却是紧绷着身子不敢动弹,甚至不敢睁眼看看木君禾的此刻的神情,明明害怕着,却又担心只此一眼便就此沉沦。理智告诉着自己,这一刻,她不想。

    不,任何一刻,她都不愿在这样的情形下同他欢爱。那么的不明不白,那么的不情不愿……为何一瞬间,他就可以如同化作了两个人一般。

    可是,她推不开。明知不喜,却又不得不如此。她同样不喜这样的自己。自己如同在这个君禾一手为她打造的城墙之内,一点点沦亡。他不理会自己,他只感受的到自己的怒意,而要让她也一并承受他的怒意。这样的欢好有什么意义,她宁可不要,倔强如她,从始至终都不予回应。

    而这也只是让身上之人越发的被激起了怒意,肆意地摆弄她,想要她诚实的面对身体的感受。

    被痛触所包裹着的快意一点点袭来,而她也只是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君禾,你可知,我心底有多不愿?闭上眼眸,不再想着眼前的他,时光流转,记忆随着自己心中的愿想回到最初的重逢,那个时候还不能开口的他,曾用世间最炙热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每一次的悸动,都来自他的无声无息。心中越是害怕,便越是不自主地抗争着眼前的他,同时也越发地想念那个曾经的他。就这样想着,泪水便不自觉地落下。连自己都忍不住叹息,真是日日泪眼婆娑。

    “我就真的让你这么难受吗?”哽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再一次睁眼之时,身上的那人已然抽身离去。凉风吹开了床幔,也让她觉得一丝的寒凉,打了一个哆嗦,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儿,却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思念之中。

    不知何时,夜幕已降临,月光已透过窗户落在了屋内。如同十年内的每一个月夜晚一样。只可惜,物是人非。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