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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忙里偷闲的码字啊……】
“哼,有那帮子人在,我看大哥,公社那块地儿都已经成了他们的天下了,成天的争权夺利,不为老百姓办实事,俗话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这群人把伟大领袖的话当放屁,总有一天有他们好果子吃的。”说起公社红卫会那帮子人,王建国就是一肚子的气。不说他们把公社搞得乌烟瘴气,就说当初翠莲的事情,就是那群人为了争权夺利才有的。也幸好当初没伤着人,不然,就算告到中央去,他也要和那群人死磕到底。
“老二,说话注意着点,小心隔墙有耳。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这些?”对于老二在外人面前总一副面瘫样子,在他们面前又是一副样子,王老爹和王建军早已经习惯了。不过,看着那张无表情的脸,嘴里却吐出那样幼稚的话来,还是让王建军有些不自在。
“老二啊,有些话咱们爷三说说得了,你也知道现在咱们惹不起那群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话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的。他们愿意跳,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咱们先得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咱家的孩子们,总有一天,咱们会找他们算账的。”抽了两口烟,王老爹才慢悠悠的说道。
对于这样的世道,对于如今的大形势,王老爹是看得很明白的。能在当年那样的情况下跟着革命队伍闹革命,能在形式不对的时候激流涌退,避其锋芒,龟缩回清河沟村这样的地方,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安置妥当家中的子女,就说明王老爹是一个胸中有丘壑,眼光独到,能屈能伸的人。他很能明白在这样的乱世中该如何的生存,该如何的保存实力。
在这一点上,王建军和王建国两兄弟都相当的佩服自家老爹的勇气与眼光,所以,家中有什么大事,都会找王老爹讨主意。
“爹说得对,咱们现在实力不够,不能跟那群人硬碰硬,只能避其锋芒,所以,爹,我想……”王建军有些犹豫。
“大哥有什么尽管说,有什么咱们兄弟一起想折。”难得看到自家大哥露出这样犹豫的脸色来,王建国的心紧了一下,但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后,才放松了下来。
“老大,是不是老钟找你说了什么?”对于大儿子,王老爹还是了解的。老大稳重,有担当,沉得住气,但也有些过于的稳重,缺乏了一些冲劲,一步一个脚印的按部就班还行,要是想让他激进一些的话,比老二就差了点了。
“嗯,爹,这次因为铁蛋儿入伍地的事情,我不是去找过钟叔么?钟叔想让我去县里帮他,您看呢?”王建军一点不惊讶自己老爹为什么会猜得到,毕竟上次去了县里回来后,自己就有了心事,那几天成天在家里晃荡,老爹眼睛锐利着呢,又怎么会猜不出呢。
“你钟叔是什么意思?什么职务安排?”钟有民,比自己小了近10岁的老搭档,王老爹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年自己为了家里人安全,提前退下来回村;钟有民却因不甘心就这样的回家种地而选择坚持,如今看来日子也是不好过啊,之前还听说,他家老二参加了红卫会,还举报过家里的兄弟姊妹的,哎,造孽啊。
“具体职位钟叔没说,不过我听他那意思应该是想让我进革委会的行政办公室,给他管办公室那块。”王建军想了想,才把自己的的猜测说出来。
“那老大你自己的意思呢?”王老爹问向王建军。
“爹,我是这样考虑的。现在公社虽然比较乱,但我的职位在那里,别人也不敢轻易的就动得了我,而且有我在那个位置,还能照顾着家里。去县里,虽然办公室那个职务看似高升,可山头多,钟叔也不能完全的掌握着,毕竟还有一个革委会也不是钟叔一个人说了算,所以,我不打算去县里。不过呢,我又觉得这是一次的机会,咱们家总不能一直龟缩在乡里、村里的,总有一天会走出去。老三,不指望,他干好他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过,我觉得老二可以。爹,您看呢?”王建军沉吟了半刻,缓缓将自己最近考虑到的情况一一向老爹还有二弟道出,说完后就看向二人,想看看他们二人是什么意思。王建军自己也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所以,他才有此的想法。
“大哥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县革委会?能行么?我现在毕竟也只是一个村长职务而已,连个行政级别都没有的。”对于大哥的话,王建国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先要确定是否可行。
“如果老二你去的话,肯定就不是主管办公室的岗位了。资历在那里摆着,钟叔也不可能太过,不过,我觉得吧,钟叔也不是一定就要我去,他只是想拉上咱们王家而已。据我的了解,钟叔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地区革委会的那几位似乎对钟叔没有掌控县革委的情形很不满,而钟叔也是双手难敌四拳,他也明白我们家跟地区革委会主任有那么点的关系,才想着把咱们家拉上他的船以便得到地区革委会主任的支持。所以,不限于是谁,只要是我们王家的人,他就会同意。老二,虽然现在外面的情形不太稳妥,可不是有句话叫险中求胜么?老二是个稳妥人,眼光够,手段也有,对咱们家的情形也很清楚,我觉得现在正是咱们火中取栗的时候。老二去了县里,世道一直是这样下去,别人也不敢轻易的动他,再退一步讲,到时候县里不行,不是还有公社么,我还在公社主持工作,总不会让老二万事不成吧。”王建国的意思王建军明白,也明明白白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供两人参考参考。他觉得,这次钟叔的橄榄枝,会是他们王家重返县城的一次机会。当年爹从县里退回村里,他们一家子都是不甘心的,可世事变幻无常,要不是他爹果断,自己家现在的日子肯定也不是这样的好过。
“爹,您看呢?”王建国听着大哥的分析,自己心里也在琢磨着这个事情,不过,他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想先听听老爹的意思。
“嗯,老大的意思我明白,像老大说得那样,就算不为你们着想,就是为了咱们的下一代,咱们老王家终究还是要回县里的。走仕途,没个人帮衬,终究是下下策。一个好汉三个帮,咱们家能不能壮大、辉煌起来,就看你们兄弟二人。老二在村里也干了这么些年,手段、心计、为人处事、办事能力我都放心,去了县里只要职位不引人注意,不去做那冒头的盾牌,稳打稳扎,有老钟在,站稳脚跟也是容易的。村里,就算不做这个村长,凭着树根是支书,老大在公社照应,村里人也不敢为难咱老老小小。若是老二觉得自己能应付得来,那就去。不过,你媳妇儿这才刚有,肯定是不能跟着去的,孩子们也小,就只能你自己一个人,你……”王老爹一边吸着叶子烟,一边思索着老大说的可行处。
“爹,我……”王建国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心里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着急,今晚你和你媳妇商量商量,你媳妇是个有主意的。老大今天就别走了,明天不是周末休息么?明天再说。”见老二那有些纠结的脸,王老爹也觉得这不是一时就能定下来的事情,他也需要仔细想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