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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亭子之中,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远方,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就在前两天,她还觉得自己在这个名为大安的地方过着平淡无奇、毫无变化的生活,仿佛一眼就能望见未来的尽头。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今天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卷入了皇室内部的纷争之中。 “老天爷啊,您能不能别这样戏弄我?”苏月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原本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可现在却被卷入了如此复杂的局面。她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可是她没有这项技能呀!
苏月独自坐在桌前,手持酒杯,一杯接一杯地饮酒,似是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忘却心中的愁苦。她微微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桃子,轻声问道:“这里可有像烧刀子那样浓烈的酒?”
桃子面露担忧之色,劝道:“小姐,饮酒过量会伤害身体的。”
苏月凄然一笑,喃喃说道:“伤身尚有药可医,可若伤心伤命,又该如何是好?”说罢,她又是满满一杯入喉。
桃子不禁皱眉,试探地问道:“小姐,成为明昭公主的女儿不是很好吗?”
苏月闻言,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挥了挥手,对桃子说道:“去把陶嬷嬷找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然。
陶嬷嬷来到苏月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小姐万安。”
苏月默默地看着陶嬷嬷,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免礼罢,只是如今怕是我也‘安’不了了。我且问你,你可曾见过我母亲?
”陶嬷嬷低头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奴婢是太太过世后才进府来伺候小姐的。”苏月又接着追问:“那么,我母亲在世时,她身旁的那些奴才们现今都如何了?”
陶嬷嬷想了想,答道:“太太身边的丫鬟们大都已经出嫁了。马嬷嬷和柳管家应当是自太太那时起便在府上做事的,至于其他的人,则或归家、或另谋差事去了。”
苏月听了这话,不禁感叹道:“如此说来,如今在我身边的,没剩下几个是我母亲的旧人咯?那马嬷嬷现在何处?”
陶嬷嬷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找马嬷嬷了。没过多久,马嬷嬷便来到了苏月面前,同样也是先行了个礼:“小姐万安。”
苏月摆了摆手:“免礼罢。随意些,不必拘谨。”
马嬷嬷却诚惶诚恐地回道:“奴婢不敢。”苏月无奈笑道:“难不成还要我仰头与你讲话不成?”
马嬷嬷小心翼翼地在苏月身旁坐下,苏月心想这马嬷嬷还挺会拿捏分寸,选了个既不会与自己产生对立感、又保持一定距离的位置——右手边坐下。见对方如此谨小慎微,苏月开口问道:“你跟随我母亲有多少年了?”
马嬷嬷轻声回应:“回小姐的话,奴婢是随着太太来到江都后才开始侍奉太太的,至于太太来江都之前的事情,奴婢确实不知晓。”
苏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那好,就讲讲你所知晓的吧。”说完,她再次斟满酒杯,轻抿一口,等待着马嬷嬷的回答。
马嬷嬷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过往。“太太是个善良宽厚的人,对下人从不苛责。当年,奴婢是被夫家卖给太太的,奴婢只会干些粗活,这管家算账都是太太教给奴婢的,刚开始奴婢总是出错,可太太从未责怪过奴婢......”苏月静静地聆听着,眼前仿佛浮现出母亲的身影。
苏月:“我娘的娘家人你见过吗?”
马嬷嬷:“柳管家和渊大爷是太太的娘家亲戚,渊大爷小时候总是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太太身后,‘表姐、表姐’地叫着。太太去世的时候,渊大爷也才十五六岁呢。自从太太过世之后,渊大爷就也离开了苏家。还有那个柳管家,好像也是太太的亲戚。有一次,我偶然间听到太太叫他小舅舅。唉,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因为这柳管家,还差一点要了我这条老命呢!只是太太说算了,不让我说出去。她还说自己反正也没多少寿命了,不用在意这些。”
苏月:“那柳管家平时叫我娘什么呀?”
马嬷嬷压低声音道:“柳管家私下里会叫太太婴娘,但在人前都是和大家一样称呼太太的。”
苏月不禁蹙眉道:“你如今为何又同我讲起此事来了?”
马嬷嬷轻声回应道:“奴婢寻思着太太已然离世,这些事或许也能告知小姐了。况且小姐您乃是太太之女,知晓这些内情也是无妨的。”
苏月暗自思忖着婴娘之事,心中感慨万千。明昭公主,其名唤作袁瑛,只因皇帝的宠爱有加,故而得以与众皇子一般,采用王字旁的字作为名。然而,在苏月眼中,这位明昭公主却宛如翱翔于天际的苍鹰。只是,自她嫁作人妇之后,便如同断翅的雄鹰,再也无法展翅高飞,畅游蓝天。如此一来,这雄鹰岂能长久存活于世?
苏月心想:这马嬷嬷似乎也并不知晓任何实质性的内情啊!于是,便挥手让她退下了。此时此刻,苏月是否真的是明昭公主的女儿,关键在于皇室的看法。如果皇上认可,那么即使不是也能变成是;反之,如果皇上不承认,就算本来是也不是。因此,皇帝的想法才是至关重要的。然而,对于皇上的真实想法,苏月却无从得知。苏月有预感皇上对明昭公主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好。
其实,苏月是否是明昭公主的女儿已经不再重要了。她所渴求的无非是保住性命,以及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罢了。前世,她每天都在为钱财劳碌奔波、受苦受累;如今虽然有了些钱财,但日子却变得更加艰难,甚至随时可能会失去性命。苏月不禁感到迷茫,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怨恨谁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