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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间,我与唐门主相对而坐,开怀畅饮。随着时间推移,不知不觉间一坛美酒已然见底。此时,唐门主突然开口说道:“我看你此趟前来心中似乎有许多疑惑未解,若不得答案怕是难以安心吧!”
闻言,我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实则一直苦寻开口之机,如今岳父主动提及,显然是有意为我制造台阶。
“确如岳父所言,主要是唐门此次谋划实在太过真实,让我着实费解!”我虚心求教。
这时,一旁的崔长老哈哈大笑起来,道:“既然如此,就让我来为你解惑吧!”语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稍作思索后继续说道,“这事还得从一年多前说起,那时耶律轩曾以太子幕僚的身份到访过唐门。然而,他并未透露过多信息,依我之见,此人绝不简单,绝不会仅是随便看看而已。所以,我便将自己的看法告诉了门主。可惜那狗贼此后一直按兵不动,导致我们暂时无法洞悉他的真正目的。”
没过多久,我们就察觉到门主的贴身仆人福伯有点不对劲,他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的,有时候还会独自喃喃自语。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他应该已经中了阿芙蓉之毒,只是我们并不知道而已!后来,福伯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但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说出一些不应该说的话,似乎有挑拨我和门主之间关系的嫌疑。”崔长老一边摇头一边惋惜地说道,“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跟门主私下商议之后,决定假装发生争执。然后,我就在福伯面前抱怨自己的不满。这样做了几次之后,福伯邀请我去见一个人。等我到了那里才发现,那个人竟然就是耶律轩。”
说到这里,崔长老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喝了一口酒,仿佛对当时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出于谨慎,那天我和他们在一起时,所有的食物和饮料都被我用内力包裹住,并没有真正咽下去。还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从那以后,我发现门派中的很多弟子都出现了和福伯一样的症状。”
此时,我便确定福伯并不知晓具体什么缘由,但他已然成为耶律轩的走狗了。”崔长老惋惜地叹道。
“福爷爷他?”阿金听到此处,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大声说道,“当时我在唐门时,可是他对我照顾有加啊!”
唐门主开口说道:“那时福伯就已经背叛了唐门,崔长老每次对他送你的饮食诸多刁难,其实就是担心他会在你的饮食中添加阿芙蓉。”听到唐门主这番话,阿金默默地流着眼泪,在她内心深处,依然怀念那个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福爷爷”。
“后来门主前往十万大山寻找药材,结果身受重伤而归。”说到这里,崔长老看了阿金一眼,接着说道,“闭关期间,我发现福伯竟然在门主的饮食中下毒,而下的正是那阿芙蓉。我将此事告知了门主,于是门主便故意装作走火入魔,断绝了饮食,甚至连去给他送饭的弟子也被他狠心打伤。”
“而就在这个时候,由于福伯坚信我乃是他们一方的人,于是便教唆他手底下的那帮人支持我取代原来的位置。那个时候,我已然手握他居心叵测的确凿证据,但仅仅是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究竟为何而已。同时,门主也对他的阴谋有所忌惮,生怕他图谋甚大,所以就跟我共同商量出了这样一条计策。门主还私下里召见了他信任有加的诸位长老,并将此事如实相告。正因如此,当我后来开始肆意妄为的时候,其他长老虽然心中颇为不满,但还是谨遵命令行事。众人皆知,我们正在精心布局一盘惊天动地的大棋。”说到这里时,崔长老竟然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捏成了碎末,想必他对于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是深恶痛绝吧!然而,为了唐门的未来,为了整个天下的安宁,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迷惑敌人,我变得越发嚣张跋扈,让蜀中的人们对唐门、对我充满了仇恨。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就是一个十足的恶棍。”崔长老咬牙切齿地说道。
唐门主让人为其取来一只崭新的酒杯,并亲自为崔长老斟满酒液后开口道:“一件事,如果想要造假,那就必须做到连自己都坚信那是真实存在的,如此方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你做得非常出色,只是辛苦你了。”当这句话说出口时,所有谜团皆已揭晓答案。
原来,崔长老一直以来都是佯装成恶人形象,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福伯等众人。至于他口中所说抓捕而来的女子,则早已被他秘密培养成为门主的心腹亲信。在与黎人见面并且准备启程北上之际,他将所有唐门弟子召集到内城之中,其实只是为了将那些被阿芙蓉控制之人全部抓住,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情况。然而,福伯却在这个关键时刻逃脱了出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寻得了身处苗寨深处的阿金,并企图让阿金以唐门主之女的身份与崔长老对抗。
随着事情逐渐清晰明朗,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原本压在心头的阴霾也随之消散开来。不过,耶律轩逃脱一事仍旧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冥冥之中,我有一种预感,我和他必然还会再次相遇。到那时,便是我们生死对决之时。
既然事已明了,大家终于可以敞开心扉,痛快地大醉一场。此时,突然有一名弟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门主,唐门外来了一队官差,说要您前去接旨。”听闻此言,我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难道是父皇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地降下圣旨进行嘉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和阿金之间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向坐在一旁的阿金。只见她也正悄悄地看向我,目光交汇的瞬间,她的脸颊立刻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我们迫不及待地起身,匆忙赶往门外准备接旨。果然不出所料,父皇对唐门和苗寨在护国方面的功绩给予了高度肯定,并特别册封唐门主为侯爵,享有一千户的食邑;册封九歌为伯爵,享有五百户的食邑。而我则被加封为大司马,赐予黄色的钺斧作为权力象征,可以代表皇帝行使生杀大权。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父皇竟然还恩赐阿金成为我的妻子……
这一连串的封赏和恩赐,让整个唐门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中。我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而阿金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我紧紧握住阿金的手,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从此以后,我们将携手共度风雨,共同书写属于我们的美好人生篇章。
待我们重新坐回酒桌之上,众人皆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之情,尤其是阿金,她满脸娇羞地依偎在唐门主的怀中,不肯抬起头来。我凝视着阿金,又转头望向唐门主,轻声说道:“岳父大人,承蒙父皇恩赐良缘,我此次返回京城后便会迎娶阿金入门。只是……不知岳父大人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话未说完,唐门主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要去!在此之前,阿金已长大成人,我却错失了太多与她共同度过的时光。如今她的母亲已然离世,她的婚礼我绝不能再缺席。”
听到这里,我深感欣慰,立刻回应道:“好极了!那么明日,小婿将率先启程回京,并在京都恭候岳父大人的到来!”
接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对唐门主的敬重。与此同时,我在心中默默念叨:“兰儿,我回来了,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