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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古城,刘健曾在一些相关古籍和地方志书中看到过一些。但印象最深刻的,还要数郭靖守襄阳城的那段故事,虽然那是一段又是小说虚构又有一定野史的记载。
现在,围着这个时期的城墙转了几百步,又在江堤上驻足,出神地望着一江东去的波涛,流连片刻,随即转身上轿。
清军入关,最后彻底入主中原,最惨烈的还不是包括襄阳城在内的襄阳府、郧阳府这片广袤的鄂西北地区。这也正是刘健最终选择这片曾经的以崇山峻岭、原始森林以及少量的平原,构成的蛮荒之地,来构建他理想中的那个大明特区。
毕竟,在他莫名其妙被扔到这里的那一刻,这里距离大海实在太过遥远。
虽然这个时期,整个世界的发展趋势是,谁占领和拥有了大海,谁就会挺立在世界的巅峰,但相对于这时的刘健,无论是从人力、物力还是时空上,当然是就地搞建设来得更容易,也更快捷。
崇祯皇帝的大明王朝,已经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时间,来实现他的理想之国度的构建。所以,在看过襄阳城的这一刻,他更坚定了这一构想。
至于大海么,谁说只有在大海之中发展,才能拥有大海?
大明特区只须初步建立,腾出手来,他一样可以挥师南下,直指大海。凭着那时的资源后备,什么海上马车夫,什么北欧海盗,什么西班牙无敌舰队,包括那鼠目寸光的郑家父子,都将最终在自己的大旗下战栗!
“咦,公子莫不是属龙的,刚才还有些郁郁寡欢,怎么在江边站了一下,这脸上便有了笑意哉?”
刘健斜睨一眼黄得功,这么多天以来,还真没见过他竟然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都他奶奶的会打趣人了。话说,大明的一些名将,不是要么都是无趣至极的人,要么就是眼睛长在天上的人吗?
想着,刘健忽然呲牙一笑,猛然也甩出去一句话来:
“你说我笑什么,因为方才我从江面上,似乎看到了将军在这襄阳城里,有一座不错的府邸。在那府邸深处,似乎还有一个美美的小娇娘。这金屋藏娇的美事,我自然是要好好的笑一下啰。”
黄得功闻言,忽然面上一呆,盯着刘健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咬牙切齿道:
“刘公子,你真的到底是人还是神呀?直娘贼,在你面前,老子时常都有种光-溜-溜没有穿衣服的后怕!”
什么,这看上去一本正经的黄得功,真的也有这一手?
这一次,轮到刘健有些傻掉了。
不知为何,脑海中,那一日在醉仙楼中,朱媺娖的那张被硝烟糊黑了的小脸蛋,莫名其妙地便浮现了出来。
唉,这个小娘皮。
紧接着,刘健莫名其妙地又是在心中一叹,默默念道:
“朱媺娖,朱媺娖,既然老子来到了这个世界,老子就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在你身上再发生,我发誓……”
在襄阳城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刘健便抢先一步起床,赶在黄得功之前坐到了轿子上。
等到黄得功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一见他果然坐在轿子中,顿时笑了。
刘健感觉,这一次黄得功的笑,是一次真正的笑。
老襄王朱翊铭到底是老字号的王爷,仅在昨晚设宴招待刘健时把酒言欢了一下,早上这么早,自然是不会起床相送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他的一个儿子派了过来。
因为说好了有小王爷代表整个襄王府相送,所以刘健虽然自己赶了一个大早,但最后还是得坐在寒风中,不能趁早赶路。
等到哈欠连天赶过来的小王爷,一脸不爽地站在众人面前,刘健才发现,竟然是那个贵阳王朱常法。
在众多的儿子中,老襄王看来还是最喜欢这个朱常法。
看在他马上就要跟着朱翊铭一起,被张献忠一把火烧死的份上,刘健也就没有为他的迟到而甩脸色,跟着黄得功一起装模作样地寒暄了一番,这才施施然地上路去了。
车过城门洞,守城总值守照例是要再来相见的。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刘健掀开帘子一看,不觉又在心里大乐了一下,嘴里也就脱口道:
“亢千户,你这身披挂得有十好几斤吧,昨晚睡觉也穿着它吗?”
亢德鹏也不知是真木讷,还是大智若愚,听到这句调侃,这家伙居然还是像昨日一般,装楞充傻地面不改色道:
“刘公子说对了,但猜错了。在下这身铠甲,全重三十斤。”
“三十斤?”
刘健看着多少有些洋洋自得的亢德鹏,忽然撇嘴道:
“重量倒是挺能压人的,只是不知上阵之后,左冲右突的,这身铠甲是杀敌多一些呢,还是自保多一些!”
亢德鹏一听,顿时脸上一呆。
刘健这才冷哼一声,放下帘子,嘴里喊道:
“起轿,出城,杀敌去!”
一千众京营大明精锐,虽然谈不上声势浩大,但是因为救人,每人都是特殊配备了双马。
一部分战马,是在郧阳府出发时,到处临时搜罗的。
剩余的,则是在到了襄阳府后,由崇祯皇帝早前亲自下旨从襄阳府各处卫所抽调而出拼凑起来的。
要知道,这在郧阳府、襄阳府这样的极度缺马地域,这是相当了不得的一件事。
旁观的刘健,也从这件事上,开始从心里警醒自己:
未来的大明特区,尤其是作为守护大明特区的武装力量,在保证具有强大代差的武器方面之外,首要解决和考虑的军事与民生方面的大战略,除了粮食与人口安全,接下来就应该是马匹。
离开襄阳城一段距离后,黄得功安排好了前军、后军事项,又像往常那样驱马来回巡视了一番,随即策马与刘健的轿子并行而行。
如此一来,刘健自然也就无法闭目养神,想什么心事或者未来的大政方略了,只好撩开帘子与他有一嘴没一嘴地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