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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兰家的人。”有位年轻太太提了一嘴。
黎樱和汪芙雪相视一眼，猜到周围这帮老太接下去的话。
“他家的女儿穿成这样就正常了，本来也是野路子上来的。”
“这样人家的女儿，我们家肯定不要。”
“听说还有个儿子，挺桀骜不驯。”
黎樱皱皱眉，心想这帮老太真八婆，人家就穿得不顺他们意，恨不得把人家一家子都拉出来数落一阵。
她往兰姗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回以笑容。
“她已经订婚了，有人家要了。”黎樱随口说了一句。
桌上谈论停了一瞬，老太太们集体朝黎樱看过来。
汪芙雪都替她捏了把汗，谁知她忽然胆子大了，抓了一把瓜子，低着头掰着，貌似没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对汪芙雪道：“那衣服真好看，过两天我们也去做一身吧。”
汪大小姐一向仗义，舍命陪君子，从容地道：“那等会儿我们去问问她，看是在谁家定制的。”
“行。”
俩人旁若无人地说着，周围一桌老太不悦地压了压嘴角，却也不好说什么。
黎老太太皱眉，对黎樱道：“等你妈妈回来，问问她的意见。”
言下之意，无非是说黎樱无人管教。
李菁今天故意没在，这种场合，她要是在，是绝对忍不住跟老太太正面撕的，免得闹的不愉快，不如干脆不在家。
黎樱假装听不懂，说：“嗯，等妈妈从外公那里回来，我会问她的，顺便帮她也订一件。”
她又拿外公说事，黎老太太自然不快，脸色沉了又沉。
周围一圈老太，眼神交流之际，一面又想看黎老太太笑话，一面又忍不住出言教训下不驯的晚辈。
汪芙雪眼瞧着有老太要开口，先问黎樱，“外公回来了么？”
“是啊，早就回来了。”
“那我过两天也去看看，大舅舅也在吧，我有好几个项目难题要请教舅舅呢。”汪芙雪说。
黎樱以为她真有项目出问题，用手肘拱了下她，“咱俩什么关系，你发我邮箱，我晚上找小舅舅帮你搞定。”
“行啊。”
话音刚落，对面要说话的老太忽然把话咽下去了。
黎家再财大，也比不过李家的存在意义，汪家丫头三言两语，是在提醒桌上各位，别给自家子孙找不痛快，有些人，一句话就能掐断很多条路。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怎么顺心怎么过。”
“年纪大喽，看不懂年轻人的方式也正常。”
“这茶不错。”
画风突变，黎樱咀嚼瓜子肉的动作顿了顿，脑筋转动，反应过来。
她转过头，在下面给汪芙雪比了个大拇指。
汪芙雪淡定喝茶。
对面，黎老太太脸拉得更长，抬头看到汪芙雪，又不好多说。
桌上气氛正诡异，园子前门走近一位贵夫人，笑容和煦。
黎樱一眼认出，下意识站了起来。
汪芙雪也跟着起身，俩人同时迎过去，桌边不少有女儿的贵妇都出声打了招呼。
兰姗喝茶正觉得嘴淡，见此情景，不免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