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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还只是右腿,四肢尽断的滋味,早晚要让你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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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鸾先前见皇上大怒,只当自己重生以来的心血都白费了;

    如今见事有转机,连忙道:“民女愿听皇上教诲,还请皇上赐教!”

    “朕能有什么教诲?不过是希望你考虑清楚,别把这大好的机会浪费了,将来后悔!

    “毕竟……已有先例在眼前。”皇上意有所指。

    旁人不知这话的意思,只当是他白嘱咐一句;

    又见皇上并未真的生伏鸾的气,便兴致缺缺。

    伏鸾心内却知,圣上说的是她和元碌那早已结束的亲事。

    伏鸾再三叩首,“谢皇上提醒。可是皇上,此事并非民女一时心血来潮;

    “民女自从离开东宫那日起就立誓,必救出小氿不可!还望皇上成全!”

    皇上把玩着双色碧玺珠翠手串,一时无话;

    就连从小伺候他的太监总管扬劲,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皇上沉默良久后笑道:“你的心愿,朕……准了!小氿这孩子,天生招人喜欢。

    “此次遭逢劫难,权当历练。扬劲,传朕口谕,将元氿放出来;

    “派人收拾九皇子府邸,过去种种,就别再提了!谁提掌谁的嘴,听到了吗?”

    “是……”扬劲得了口谕,忙不迭地出去办差事。

    伏鸾回席上,却有些闷闷不乐,连接下来的歌舞也没心思看了。

    “你且别担心,等贵太妃丧期过了,你让九皇子向皇上求娶你;

    “还担心他的太子之位回不来吗?倒是你呀!怪不得把我支出去,原来打这么个主意!

    “下次有这种事,提前告诉哥哥,都是自家兄妹,难道你撒个娇,我们还能不帮你吗?”伏澈嘴上嗔怪,心里却满是心疼。

    他知道妹妹辛苦了,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

    伏鸾接过酒,却只是轻轻放在案上,“三哥,刚才那事……”

    原来,伏鸾上场前见到元碌的随从与宫中女官密谈,眼看来不及打听了,便让伏澈帮忙。

    一来可以“知己知彼”,知道元碌存了什么小心思;二来么……

    则是找这么个借口把伏澈支开,好让自己上场夺魁。

    原本她想的是另一个法子,这下刚好“一箭双雕”。

    “和右北平王的随从交谈的,是尚功局的利司珍,二人所谈之事么……

    “无非是西域此次的进献的宝物啦、大魏的回礼啦……无甚稀奇。

    “你好歹在宫中待过一段时间,应该比我清楚。

    “对吧,‘皇家儿媳’?”伏澈话音刚落,便被伏鸾用筷子敲了一下。

    “让你乱说!当哥哥的,嘴上没个把门的。”伏鸾低声啐道。

    兄妹二人玩闹一阵,伏鸾却觉得奇怪:“番邦进贡之物,理应先由西域使臣上交大鸿胪;

    “双方确认无误、清点完毕后才会进入尚功局,由司珍司保管、支用。

    “他这会儿找司珍女官做什么呢?”

    二人正说着,扬劲已回到皇上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匆匆离开;

    伏鸾见他找了太医令,估摸着是要去给元碌治腿了。

    她冷着脸离席,花萝和伏苓连忙跟上。

    虽说她没打算让伏苓给元碌治腿,不过么……

    带着伏苓到底是有用的。

    “哎哟!哎哟!”主仆三人悄悄躲在门外,隔着门窗听着元碌那杀猪般的嚎叫,伏鸾觉得好不畅快。

    “这还是只是右腿……四肢尽断的滋味,早晚要让你尝个够!”伏鸾心下思忖。

    太医令给元碌上完药,叮嘱道:“右北平王,切记不能吃寒凉之物、温热之物和发物……”

    “凉的不能吃,热的也不能吃,还有什么是能吃的?

    “你这庸医,本王要让父皇……哎哟!疼死了!”元碌在内骂骂咧咧的。

    这才是真正的元碌……

    一有事情便大声嚷嚷、粗俗不堪,如同伏鸾那当赘婿的父亲一般。

    伏鸾只恨自己前世眼瞎,被元碌装出来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给骗了!

    “娘亲当年会不会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爹给骗了呢?”伏鸾心内叹道。

    太医令耐着性子给元碌解释了“寒凉和温热并非平时说的那样”,便带着药箱和徒弟匆匆离开;

    元碌仍在里面污言秽语不断;太医令叹了口气,边走边摇头。

    伏鸾赶忙上前,“太医令神色不佳,可是元碌……右北平王有什么事吗?”

    “这……恕老夫无可奉告。”太医令虽被元碌骂了一通,心里不痛快;

    可他好歹为人医者,又是正四品官员,嘴还是紧的。

    伏鸾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故意叹了口气,又拿出帕子捂住嘴;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清澈双眸仿佛泉眼般有流不尽的泪,“太医令知道,元……

    “右北平王是民女从前的夫君。我二人虽被小人离间,婚事以和离收场;

    “可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哪!”

    伏鸾断断续续哭道:“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民女与王爷虽然只恩爱数月;可夫妻感情,哪是说断就断的呢?

    “听闻王爷受伤,民女心痛难耐;筵上歌舞,仿若木偶;席上珍馐,味同嚼蜡……

    “太医令,求您可怜可怜民女,将王爷的伤势告诉我吧!”

    太医令家里也有个和伏鸾差不多的小姑娘,是以最见不得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掉眼泪了;

    再加上被伏鸾对前夫的“深情”打动,他不免叹道:“伏姑娘和王爷的事,如今宫里宫外都传遍了。

    “姑娘确实不容易啊!出了这档子事还这么想着王爷……”

    伏鸾心下想道:“太医令既然这么说,看来那草包没把我给供出去。

    “至于他到底存的什么心……待会儿进去试探几回便知!”

    “老臣、在下说句不该说的,经此一事,姑娘与王爷和离,反倒是脱离苦海了……

    “王爷他呀……他腿摔断了不说,脚踝里整个关节的骨头都坏了,看样子啊……

    “是摔碎咯!伏姑娘年轻貌美、家世显赫,又有大魏祖训作保;

    “要嫁什么金龟婿不容易?何苦守着个……唉!”太医令仍旧絮絮叨叨地说着;

    他见伏鸾时不时用帕子捂脸,只当她是心疼元碌,谁能看出她是躲在帕子后面偷笑呢?

    伏鸾抽抽噎噎地问道:“守、守着个什么?太医令您倒是说呀!可急死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