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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翘起二郎腿，搭在赵露的办公桌上，笑道：“你相不相信是一回事，我只问你，如果真的治好了，你的承诺是否还有效？”
“我的承诺？你是说赔偿的事情？”赵露见程毅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觉得我可能答应么，告诉你，当时不过是人多，我不得不答应你而已。”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你喜欢人多，那好啊，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会很热闹的。”
程毅站起身来，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打开门就要出去。
“喂，你给我站住！”
“你改变主意了吗？”
程毅回过头来，能够不麻烦，他也不想麻烦，只要赵露能够答应履行之前的约定，他自然也不会继续纠缠，私下解决了也就行了。
赵露脸色铁青，站起身来，秃顶反射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眼光，整个人看起来怒不可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他怒气冲冲地指着程毅，恶狠狠地道：“小伙子，你是不是以为我赵露真的不能把你怎么着？”
“不敢不敢赵院长是什么样的人物我还不知道吗，手眼通天啊，想要收拾一个像我这样的小喽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分分钟的事。”
程毅笑吟吟的说道，却没有一点畏惧的样子。赵露脸色更是难看，道：“那么你继续纠缠，就不怕我的报复？”
“怕呀，怎么不怕。不过幸好我录音了，我希望在报复我的这个问题上，你还是不要继续发表任何见解了，否则到时候你这个位置恐怕坐不稳啊。”程毅从口袋掏出手机，从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把录音功能打开了，万事留一手，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赵露再怎么说，也是在本市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不管是从人脉还是经验上，都非常丰富，想要整一个人，确实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掌握的证据，到时候出了问题，也不至于死无对证。
看到程毅掏出手机，赵露气的嘴唇都要发抖了，他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整天都想着算计别人，结果却被别人算计了这小子，还真是勇气可嘉啊。不过你以为这就够了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赵露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笑，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心里不禁很是得意，他相信通过这种方式，肯定能让程毅神不知鬼不觉地载个大跟头，而且不管是谁，都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即使手机上的录音到时候真的被披露出来，也不起什么卵用。
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江湖经验还是有的。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关注程毅的动向，通过黑白渠道了解了关于程毅的情况，只不过一直等着找机会下手。本来还想再缓个几天，等到风声没那么紧之后，再收拾收拾他，也免得别人怀疑。
然而程毅一点也没有觉悟，竟然主动找上了门，而且态度那么嚣张，一直养尊处优，走到哪里都被供着的赵露，自然不会继续强忍。他要报仇，至于人手，他早就准备好了。
“你真以为，一段录音，就可以撂倒我？果然是太天真了，当然，我会给你好好的上一课，让你为你的天真付出点代价，相信以后你会好好儿做人。”
赵露脸色稍微好了点，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阴狠得笑容，因为他想到了程毅被整的很惨的样子，嘴上虽然说得比较轻巧，但他很清楚，程毅将要付出的代价，很可能是这辈子的生活无法自理。
谁让你找上门来的。当我是软柿子，那就捏捏试试。
程毅从赵露的表情看到了一丝危险，他很清楚这些地头蛇的力量，他们甚至可以发动这个城市最为复杂的盘根错节的力量，可是，他也不是吓大的。或许再过个十年，当他没有拥有身上的神秘力量的情况下，他或许会向现实妥协，可现在，他觉得没必要朝现实下跪。
“你似乎很有把握，我其实很想看看，你究竟从哪儿来的信心。官场，黑道，还是其他的什么，真是很期待啊。”程毅满脸嘲讽，他突然觉得不用这么早就离开了，于是朝赵露走去。
手臂高高举起，握着手机，在赵露的注视下，关掉了录音的按键。
赵露不明白程毅想做些什么，刚开始只是有些奇怪，可是当他看到程毅朝自己走来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心脏仿佛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他想要干什么，该死，越走越近了。
程毅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笑望着对方：“怎么了，刚才你不是还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的完全是恐惧和胆怯？”
“你……你想要干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是大白天，我大声一叫就有人来。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否则你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赵露声音吞吞吐吐，几根飘扬的头发在秃顶上跳跃，像是在跳舞似的。
程毅看着这场面，觉得比较好玩，所以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当然，他的笑容灿烂，对于赵露来说，却仿佛是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吞下。
“你的头发好丑，秃顶更难看，四十来岁就这样了，你不觉得没脸见人吗？”
程毅突然开起了玩笑，赵露呆了一下，还没想明白程毅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毅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么浅显的话都听不懂，真是丢人。还愣在那儿干嘛，不打算为我的精彩语录拍掌？”
赵露惊恐地张大嘴巴，开始呼叫，虽然程毅现在表现的很和善，但他却没有勇气面对对方的微笑。他是亲眼见过程毅和医院保安交手后的场面的，所以自然知道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绝对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温和可亲。
然而，很不幸，没有如他所愿，呼救的企图在他张开嘴的那一刻就被识破，于是，一条毛巾，准确滴说是一条帕子塞在了他的嘴里，呼喊声变成了呜呜声，听起来像是在哭。
程毅仿若恶魔般的声音响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法律，法律的本质就是保护坏人不受侵犯的准则。比如想你这样的，你敢说你没做违法犯罪的事？也比如我，现在我把你打一顿，可是现场没有留下我动手的证据，那么我就可以免除被起诉的可能。”
他像是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听得赵露心惊胆战，看到赵露惊恐的样子，程毅表示很开心，真像是一幅搞笑的漫画啊，他继续道：“其实我本来不想动手的，可是我预感到你将会给我造成巨大的危险，那么，我为什么不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危险呢。难道就只允许你钻法律的空子，而不许我在法律的保护下揍你一顿？”
赵露眼睛瞪大，嘴里的呜呜声叫的更响。可是这点声音肯定传不出办公室，几乎医院的所有人都知道，赵露的办公室是经过高质量隔音的，否则也不会有一部分实习的女护士声称自己受到侵犯而没人听到。
这个设计的对赵露来说，好处显而易见。可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带来好处的同事，自然也会给他造成困扰，比如说现在，他的声音被隔音层吸收，外面听不到半点动静。
“没用的，这点声音，太小了。我的手接下来和你的身体产生的物理反应制造的声音可能稍微大一点，但传出去的可能性仍旧为零。”
程毅的牙齿很白，笑起来很好看，在保持着最迷人笑容的同时，他的巴掌扬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下。
“啪”
声音很响，不过还是被房间的隔音层吸收。
赵露的脸颊上露出几根手指印，应该会很疼，不过手指印在几个小时内也应该能消失，不至于留下把柄。程毅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最不爱坐办公室的赵露，今天可能会表现的很勤奋，一直等到下班，大家全都走完了才会出来。
都是要面子的人，哪儿那么容易让人看到自己丢面子的样子。虽然他很清楚这样相当于帮助程毅毁灭证据。
程毅虽然不是学心理学的，但他至少知道常识。
赵露疼的龇牙咧嘴，下意识地捂住脸，眼睛里火光迸射，恨不能将程毅生吞活剥。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他能将程毅生吞活剥的话，自己已经被女色掏空了身子没什么力量，不然也不会面对程毅的巴掌，只能屈辱地瞪大眼睛，用眼神来表现不满了。
对了，除了这个方式，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在心里不断意淫等会儿程毅出去之后，自己的人会让他很惨很惨。这个社会，杀人已经不那么时尚了，但让人欲死不能还是方兴未艾。
捂住了左脸，还有右脸可打，于是程毅也就没有客气，啪地一声，对方的右边脸上也多了一片青红，赵露又捂住了右脸。
“好了，两巴掌算是给你点教训。别以为整天高高在上，就没人敢收拾你。”程毅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摔门而出，赶紧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